高中3年级 - 小说 阅读指导

　　十年前的灰色天空上紧贴着几片稀薄的白云，阳光普照在一个叫康门的小村里，在某一处，一个透明的弹球散发出不详的光芒。
十年后，3·11杀人案告破。凶手：忤言，男，职业杀手，19岁。

　　这一辈子，最致命的就是欺骗了自己的父亲。就因为那一袋看起来漂亮的弹球，却成为了最诱惑人的毒药。我知道，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只希望那些在我手中逝去的亡灵能够安息。
　　　　　　　　　　　　　　　　　　　　　　　　　　　　　——摘自忤言日记

　　罪恶的开始源于一袋美丽的弹球。

　　九岁的忤言独自一人在院子里玩着弹球，显得那么落寞，他的父亲是村上有名的大富豪，多年在商海上拼搏。原本可以住进被一幢幢高楼大厦填满的城市，就因忤言的外婆住在这，所以也就一起陪着她。父亲以前还会每个月回来一次看望外婆，现如今，外婆早已魂归西天，自然而然得变得一年才回来一次。至于他的母亲，忤言说从来没有看到过她的样子……
“小朋友！”忤言感到有一张厚实的手掌盖在了他的肩膀上，忤言抬起头，刺眼的阳光便趁虚而入。忤言站起来，那是一个很高很胖的男子，脸上很干净，白白嫩嫩的，笑起来很漂亮，但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小朋友，你跟哥哥去一个地方号码？”他对我说。
我摇摇头，便又埋下头玩弹球。这时，他从口袋里掏出五颗很大很漂亮的弹球，放在手心上，摊开来放在我面前。我刚想伸手去拿，他便把手收了回去。“你要和我一起去吗？”他又问我。我踌躇了一下，问他：“很远吗？”“不会的。很近，你马上就可以回来了，而且到了那里，你会得到一大袋的弹球。”“真的吗？”我抬起头问他，他实在是太搞了，看得我很费劲。“爸爸！我和一个哥哥出去一下，马上回来，行不行？”我对着房里的父亲喊道。这几天父亲一直忙着研究，一心一意地，我的问题没有得到回音，想必是父亲根本没有听见。我失望的看了看这栋房子。“嗯，哥哥，走吧。”
　　正是这一句许诺，我便再也没有回来。

　　一个又一个的诱惑向我铺面而来，我应接不暇，开始马不停蹄的走向深渊。
　　　　　　　　　　　　　　　　　　　　　　　　　　　　 ——摘自忤言日记

　　多年之后，我变成了一名职业杀手。组织里，我做的每一次任务都是完美无瑕。但唯一令人担心的是，我没杀死一个人，都将在这个人的身边用血写上一个“忤”字，这已经成了一个嗜好。至少在我看来，我算是一个嗜好高雅的人了，讲不定同行们在杀完人之后会干些什么勾当呢。
当初那一位用弹球成功诱惑到我的人，叫本。本是杀手学校的老师，他教我们如何杀人，怎样让人更快地死去。我，一直保持着一贯的作风，将人命消失在无声手枪之下。只有一次，我用手将那人脊椎第三节骨头按下，再提起。在一阵骨头发出的清脆声中结束那人的性命。毕竟还是太残忍，那天夜里，还梦见那人追着我不放。
从九岁到十八岁，收买我的东西从弹球、赛车、轿车慢慢换成了几百万的金钱。凭我这点资产一定可以登上富豪榜，说不定比当年父亲赚的钱还多，但这是不光彩的职业，我知道。至今，父亲在我八岁生日的时候送我的那颗弹球，我还放在了口袋里。这个弹球很特殊，里面嵌入了一张小纸片，上面写着一个“忤”字。同行都说我看那个球时，眼神柔情得像个女人。真的吗？或许是我太想他了。

　　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巧合，但我宁愿不要这一个。
　　　　　　　　　　　　　　　　　　　　　　　　　　　　　——摘自忤言日记
　　当本拿着一张照片给我看时，千丝万缕的头绪从周围在一瞬间聚拢来。这个男人与我记忆里的父亲是如此的像。本对我说：“他叫忤洵，你的父亲。”我颤抖着双手接下照片，“我，我们下次的任务就是他？”本望着我，“在你很小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杀手的最高境界便是六亲不认。”“够了！”我陷入矛盾的情绪，无法自拔。一向冷静地我变得狂躁不安。我正措手不及，本便扇了我一耳光。“我告诉你，忤言。你没有这个这个父亲！你看，这么多年了，他又去了一个妻子，还有一个孩子！你也不想想，这么多年他想过你吗？哼，早记不起了吧。你至于为这种人心软吗？”本掐灭烟头转身离开。
　　父亲又娶了妻子？还生了弟弟？我的思绪变得混乱。直到第二天，本扔给我一张一家三口的全家福。我冷笑着，这将是父亲因背叛付出的代价。
十年了，当我重新走回康门这个小村时，已经是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凭着记忆，走着那条通往家中的小路。我走到一颗梧桐树下，蹲下身掘起了土，湿润的泥土挤进我的指缝。我碰到了一个铁盒子，早已生锈。打开来看，里面还安详的躺着几颗弹球。我冷笑，站起身来，拿出一张湿巾，娴熟的擦干泥土，就像以往擦干血渍一般，然后扔掉。
　　我来到院子门口，里面传出一家三口朗朗的笑声。我自语：如果在当时，你会这样吗？看起来这个女人改变了你不少，我走进去，敲门。
打开门的正是那女子，我径直走进去。“爸，我回来了。”我不屑的说道。坐在沙发上的父亲看到我脸色顷刻苍白。我拿出口袋里的弹球向他一扔，他接住，定睛一看，便发出了一阵开心的笑，只是另一层情感当时的我并没有发觉。接着，便又是搂，又是抱，又是询问。想来，这种父子间的感情真是淡了。这一过程中， 我只是强颜欢笑。

　　3月11日，我的生日，也是父亲的忌日。同样我也要用最利落的方式结束他。
　　　　　　　　　　　　　　　　　　　　　　　　　　　　　——摘自忤言日记

　　我想，这一天晚上，父亲就要付出代价了。
　　一家四个人坐在饭厅里，桌上摆着一个三层大蛋糕，弟弟好奇地睁着大眼睛。我冷静地望着。口袋里，那双布满冷汗的手早已紧紧地握住手枪。吹面蜡烛的那一刻，幸福将从此破灭。只是一秒而已。打开灯，父亲的额头已渗出血液，我竟然打偏了，没有一枪致命。“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忤言，爸爸对不起你。爸爸很爱你。我知道，这些年那个叫做忤的杀手就是你。我知道，你说你这次回家是想我了，其实是想杀了我。但是我真的对不起你。”死神没在批准父亲多说一句，他就这么死了。身边的那个女人和那个孩子放声尖叫，一定是吓呆了。我对他们说：“放心，这次我的任务只是我爸而已。”那女人含糊的说：“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恨他的背叛，本来还不想杀他。”“没，没有。”女人啜泣着，“他，没，没有，只是，我太喜欢他，所以他最终才娶了我。”“哼，孩子呢？”“收，收养的……”女人继续说道，“他，他说他曾经有个孩子，他相信他没死。他对我说他的孩子犯了错误。我问他，他，他又不跟我说。”“胡说！”我愤怒道。但听此，眼泪就快要像决堤大坝一样涌出洪水。“真的，真，的。”女子抱着孩子所在角落，指着抽屉，我知道，那是父亲放日记的地方。我似乎是遗传了他才有的这共同的爱好。
　　翻开那个熟悉的本子，看到父亲多年来寻找我的情绪，直到看到杀人现场的心寒。
　　我闭上了眼。
　　电话响了三声，“警察吗？这里是康门村XX号。”我顿了顿，“我是忤言，就是你们警方代号A0185的通缉犯。”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看着父亲的日记，我快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但杀手是不会流眼泪的，我把眼泪截止在了自己的枪口之下。
　　警方赶到现场，询问那个女人情况，现场依旧很整齐，只是被害者身边应有的“忤”字变成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