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实话,在我来到这个世界的前六年,她就已经去到另一个世界了。
从奶奶那得知她的名字后。不久,我也忘了。
偶然,我在奶奶的祖屋里发现她的照片。陈旧的相框里那张小小的黑白照充满着和谐。指尖轻轻地碰触,就隐约让我对她产生一种莫名的亲切感。那慈祥的脸庞,那真诚的微笑。这位饱经风霜的妇女抱着一个女孩在微笑,她在微笑。
她是我的曾祖母。
不久,我从奶奶那得知那么的一件事。奶奶说当时战乱,远远就传来火炮的轰炸声,大家都惊慌、恐惧地大叫说日本鬼子来了,快离开!那时曾祖母就背着才一岁大的奶奶,右边拉着五岁大的她姐。左边前后担着一些干粮。那时奶奶不懂事,在拼命地哭。那时曾祖母是又气又急,拼命地往后大骂。
我也从我的爸爸那得知那么的一件事。说那时应该是“文革”前面的“大进跃”。大家都吃着大窝饭。每当曾祖母对着这种状况,总会摇摇头,感叹地说“唉,这样子怎么行?往后不久肯定会闹饥荒。”结果两年后,饥荒真的闹了。村里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不知道是十多个还是二十多个。那时候爷爷、奶奶、大伯、爸爸、姑姑、叔叔他们几乎是靠曾祖母藏了两年的食粮熬过来的。
我从爸爸那知道,曾祖母曾经抱过曾孙子——我的大堂姐。她们经常打架。
曾祖母最后死于1989年。
今年清明前夕,我来到曾祖母的墓前。天空中布满着薄云,略带点阴暗,空气中也弥漫这寒气。她的墓碑被杂草遮住了一半。我轻轻拨开。停下,我突然觉得即使草有多高多盛,它也遮不住一些东西,是什么东西呢?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