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敦颐的《爱莲说》,众所周知,文中他褒的是莲花,贬的是牡丹,而且文绉绉的。这篇文章拿来读读,欣赏欣赏是不错的,却未必一定要尽信他的话——箩卜青菜各有所爱嘛。
我认为有必要就文中的褒贬观与周敦颐先生理论一蕃。
周敦颐曰:“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陈荔珊曰:“牡丹亦然也。莲花下是烂烂粘粘的淤泥,这一点众所周知,而据我所知牡丹下亦充满各种腐烂之物,可有谁看见过牡丹上会长出不干净的东西?莲花在水里横冲直撞:‘谁与争辉’?牡丹花下则既可有杂草又能开野花——团结就是力量呀。”
周敦颐曰:“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陈荔珊曰:“诺,然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者有二:其一乃品质高洁,自严操守;其二乃自视甚高,孤芳自赏,不屑与他物为伍同流。焉能确保莲非后者乎?”莲花在水一方,须远远地观赏。难道这一定不是抛媚眼献殷勤?而牡丹为什么不说它是以自己的美貌与香气装扮人类生活,“为人民服务呢”?
周敦颐日:“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陈荔珊日:“不足为据。焉知牡丹非孔明之属(官至宰相仍能流芳百世),而莲非‘伪君子’之流?”当今社会,那些自命清高的“伪君子”还嫌少吗?
周敦颐拱手日:“吾服也。从此愿拜服于牡丹门下。”陈荔珊窃笑日:“周兄大可不必如此。鄙人亦不曾言吾之爱牡丹。盖花之所以谓高雅、低俗,俱为好事之人所冠之。俏花有情有义,如人类之大千世界,若君独爱莲花或牡丹之一种,岂不因此而破坏群花之谊?花之形、色、味皆因‘自然选择’或‘遗传基因’使然,若非其各显异态,则早已不存于世矣!正如牡丹之不能植于水,莲之不能存于土一般。既如此,何必强加如许名号?既费神,又费力,乱搞不团结而无甚用。”
周敦颐听罢抚掌大笑:“妙哉,妙哉!未若寻一茶楼,品铭赏花,实乃人生一大快事。”
陈荔珊欣然日:“好也,好也!我请客,你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