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纱轻飘,素烟袅袅。
素色薄纱后面,坐着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即使隔着层纱,但依旧看见她婀娜多姿的身子丰韵,想必那一定是个绝色女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幽香,似乎等待着时机出其不意地勾起不安定的魂魄。白衫少年依旧执着乌黑的墨扇,风度翩翩地站在屋中央,面对着女子。
“末公子,这事定要妥善办好。”
“娘娘放心,慕容绝不辜负您的厚望。”女子颔首,示意他出去。
少年转身,却斜眼凝视着女子,发现她的眼边有一丝晶莹闪动。
慕容末出了庭院,望向远处的朱红巍峨建筑:气势磅礴,贵气十足,但里面却暗藏着丑恶。那,即是未央宫。
长安是一国之都,人多繁华不说,一天二十四个时辰皆灯火通明。而夜晚最繁华的即是悦来客店镇中的上字街,这里的夜市赫赫有名。
又是一个夜晚,这里照样是不眠之夜。在街角处,忽然不经意地闪动着两个小小的影子。
“二小姐,我们回去吧!夫人知道了又要责怪了。”蓝衣女孩梳着普普通通的丫鬟髻,拉着青衣女孩的衣袖。
“水华,你说什么呢!好不容易逃出来,当然要大玩一场了。”她看上起似乎更加较小可人,但说话颇有傲气。“哎,快来快来!一起看看那里!”说罢她拉着水华丫鬟走向了街边的廉价木艺摊,她兴致勃勃地挑起一个线偶把玩起来,水华转身愁眉苦脸地嘟囔着时辰。忽而青衣女孩身边出现了一个白衣的公子,只不过手中的墨扇换成了白扇,他拍着木偶叹着气说:“唉,这木偶技艺实在不算出色,想不到长安的手艺人也是如此逊色。”“哦,”女孩反问:“那么怎样叫出色?难道你做得出来?”“姑娘莫生气,不是小生自夸,我的手艺比这强百倍,不如姑娘随我看看。”
想必看过上一章的人都知道,青衣女孩就是谢杳。上次宰相府摆宴绕出去看热闹,若不是韦长歌出手相救恐怕摔伤是在所难免,为此还被宰相夫人责骂了一通。但调皮不安分的性子还是改不了,又和丫鬟水华一同溜出来逛夜市。而白衣白扇的公子哥儿便是慕容末,他的任务就是引诱谢杳,来引起更大的严重后果。
“咚——”谢杳倒在地上,身边是破碎的瓷碗,剩余的暗色药液洒了出来。慕容末厌恶地看了看自身沾了药液的白衣,挥挥手让下人把不醒人事的谢杳关进后屋。
他换了身衣服出来,提笔沾墨写下几行字。
“令千金现安然无恙。但若想见到她,请谢遵将军亲自来寻。”
后面是一个城外地址。
“荒唐!简直荒唐!”宰相怒发冲冠。夫人指着哭啼啼的水华:“二小姐把你当做玩伴,所以叫你好好看着她。现在呢?!你还有脸回来!怎么不… …”“好了,来人,把水华拉拖进后屋,关起来。”“老爷!老爷饶命啊!我不是存心让小姐… …”
谢遵的脸色很难看,不是因为信上指名让他去见,而是那字迹。但他没有过五成的把握,所以没有说出来。
晌午,丫鬟泽芝和水目一同拿着鱼食洒在池塘内。水中央,几朵菡萏羞涩地轻摆,唯独一株,悄悄然开放了花苞,绽放出嫩黄细软的花蕊和几抹艳丽的粉色。
“知道么?宴会那天我看见是韦将军抱着二小姐飞进屋的。”泽芝说
“什么,韦长歌将军么?不会吧?是不是看错了。虽然小姐溜出去了,我们都没辙,但怎么会… …”水目惊讶道。
“我也奇怪,而且小姐还很安静很乖的样子。再说了,我看见是飞进屋的,轻功那么好的除了韦将军还有谁?而且还是个女的… …”
“你们在说什么!”霎时间两个丫鬟愣住了,面前站着的,正是谢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