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梦境里的那只猫
,包五中 王甜语
天色散落熹微蓝光呈半透明胶体披在地面重重树影落在头发里肩膀上出奇的景既无寒鸦宿鸟振翅之音也无鸡啼狗吠深巷你就安详地躺在枯槁的杏树下是母亲出嫁时栽种的
站在梦境里的那只猫
文/王甜语
1
站在被烧毁的麦秸秆地 绿纱裙盖住脚背的女孩 坐在巨大的蓝色风筝上 御风飞向天空 她面无表情 我听见自己新生细胞生长的声音 姑娘焦急而快乐地寻找 目光流离山峦田野 突然烟雾缭绕的麦秸秆地 疯狂拔节重新长成一片茂密的棕黄 像细长的荒草 又像等枯的植物
风压低了那片棕黄 怀抱白猫的少年姿态挺拔站在中央 若隐若现 看见像绿丝带缠在右手腕骨处 风起云越之间 海水涌向天堑
白猫目似琉璃那般疏落警惕 又像琥珀映着温暖的艳阳之光 它看见她 耳朵竖起 愤怒的叫一声 便背上长出一对白色天使般长长的翅膀 挣脱善良温情的少年 女孩笑 绿纱裙依旧笨拙 淡淡的风聚散云朵 光束隐匿云层 听见时光断裂之音
我以贩梦为生 这是在你离开以后我反复拼凑起来的梦境 然而真实的梦里 大片流动的鲜艳色泽 抱歉无力书写分毫 而那个寻找白猫的女孩不是我 我就是知道 而做梦唯一的好处就是不问过去将来 只需要接受眼前的现状 至于我 我是站在一片烧毁的麦秸秆地里 安静仰望的旁观者 那么那只长出白色翅膀的飞猫是你吗 在你选择的世界里过得快乐吗 终于站在光阴尽头的你 是否看见你离开之后我的仓皇以对呢
我的战斗猫 下一世 早些遇见好不好
我从不吝啬想你 哪怕是用整个下午的时光 现在 我开始回忆和你的一切 并且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把他们归位 就像在记忆轴上浮动的小点 我走进去那个往事如烟的梦 在梦中逗留太久 他们曾经被我锁在时光深处 现在 我愿意让他们回家
2
午后小憩的间隙我打开房门就看见你蹲在燕尾屋檐上 黑白色纹 体态臃肿 像来不会太敏捷 眼睛里又满是猫科动物之警惕 你与自身的矛盾和我想似 动容之余觉得太丑 不加理睬 翌日黄昏出门听见动物呜呜叫声 细微如蚊吟 寻不见声源 我想到你 瞥见你蹲在屋檐上看着我 眼里并无垂怜 相视许久 没有要动的意思 我看见你按在爪下死去的老鼠 小小一只 轻叫一声‘咪咪’你抖抖身上的皮毛在洒满金色昏辉的院落 扬起尘粒、
此后 许多日 特地来喂你一些食物鱼肉或者牛奶 年末 这些东西在谁家都乏善可陈 而你 从来都是远远看着 待我放下又退出几步 才肯使用 听见一丁点声音 都会飞快的蹿上树枝 速度之快令我叹为观止 我开心的看你吃东西努力遏制声音 尽量轻柔呼吸 生怕惊扰了你
即使在我们相识一月之久 你仍然不允许我任何方式的亲近 你身上那么脏睡觉也不会舒服 你指甲那么长是你保护自己的利器 在过往的年月里 究竟是什么 让你对人心恐惧到如此 你受过的伤害就允许我为你一一抚平 当我周身光芒来到你身旁 毫不怀疑那足可以温暖你 亲爱的姑娘 可是我想 你之所以靠近我 只是因为贪食 而我是因为我们何其相似
我对你的耐心与温情好到连自己都发指 甚至远远超过十几岁时爱的少年 在那段青涩笨拙的感情里 我曾像个蹩脚的巫婆 表达着我的喜欢和善良 但学会拥有爱与被爱的所谓技巧 是在我们分开以后 我的棱棱角角总是伤害身边的人 我开始意识到 过去的自己 是否也如这般不满意 朋友转达 他说 ‘没有的事 她从没让我失望过’天知道我有多感谢这话
少年留给我的庞大温暖的过去 在星河密布的夜晚沉入一种静谧 温和善良 之后我喜欢的人 或多或少都存在这样的影子 而你留给我的 是绚烂的恣意的疼痛的冗长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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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猫终归是野猫我待你百般温情 你视而不见 有时我觉得你恨我 每每我微笑着伸出手掌 你先是警惕地看着继而毫不犹豫 在我胳膊上拉下一道血口子 忍着疼痛我突然有点想哭 为你单薄惊心的命运喝不懂讨喜的性格 你知道我不是一个特别坚持的人 对待事情的态度也暗淡的接近消沉 我有我崇尚的极简主义 因而凡事浅尝辄止 唯独对你 像极的单恋着没有丁点姿态 可你是我见过最有性格的猫 真的
我们熟识之后 你大概觉得我永远不会不要你性子愈发猖狂 若高兴就在家里乱窜 甚至把死老鼠丢在书桌上 我被你吓的神经衰弱 你转身跳到树杈上撕心裂肺的叫 不停的叫 邻家儿童用石子儿扔你 你溜烟跑开 若不高兴就绝食抗议把我给你倒的牛奶 踩得满地都是梅花 直到碟子有了裂痕 才停下来无辜的望向我 我难过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无法怪你 你只是太爱自己了 我懂若非如此 你大概在就死在山里曝尸荒野 当我经过也不过感叹这尸骸像猫啊
你究竟是生活得太用力了 世情跌宕全然不懂 不肯受委屈不肯低头 弦绷得太紧总有一天是要断掉的 和别的猫打架 你常常使他们落荒逃跑 下次远远看见 绕道而行 不肯让自己饿 只要吃的进去就不停的吃东西 我说 我的战斗猫一天之内吃了我一个星期储的猫粮 晰 我孩童时期最好的玩伴 发出和我同样的忧虑 不会撑死吧
直到那一天 我一直担心的事情 那根气若游丝的弦 在月光下硬生生融化了 连灰末都没留下
4
凌晨四点失眠想某种征兆 顿时胸腔隐痛 无法呼吸 透过窗纸清冷的亮光 知道黎明将至 着衣出门 寒气沁骨 天色散落熹微蓝光 呈半透明胶体披在地面重重树影 落在头发里 肩膀上 出奇的景既无寒鸦宿鸟振翅之音 也无鸡啼狗吠深巷 你就安详地躺在枯槁的杏树下 是母亲出嫁时栽种的 伴我一起长大 我走近你 小心翼翼的抚摸 但这偷窥者的紧张与窃喜
然后发觉不对 心猛地下沉愣了半天才想起来要把你抱回屋里 说不定有救 我真是傻了 恒温动物怎们会冻死呢 况且那天又不冷
第一次 你柔顺的躺在暖路旁边
第一次 你耐心的听我絮叨我和我的初恋
第一次 你没有对我的亲近充满防备
那一次 你死去
家里人说你是误食毒老鼠 过年跟前 这种事屡见不鲜 我觉得不是的 你是太累了 就干脆留在那个世界了 一直以来你都非常任性 生如此 死亦然 我只是不能原谅你不告而别 我亲爱的姑娘 我的战斗猫 时光冲淡的往事 整理出脉络让我说给你听 在这个世界上 你知道我所有的温柔 你用尽了我一生的耐心与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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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凌晨睡下 醒来已经天光大亮 在院子里遇见只黑白色纹的猫 眼睛如同琥珀映着温暖的艳阳之光 它柔顺的咬着我的裙角 我温柔的抚摸并且偷偷拍了照片给晰看
她说 ‘哇靠,这小身板长的,姑娘。你确定他是野的吗’
我说其实是我偷的 你知道我一直有恋猫癖的么 在电话那头 她笑的像个神经病
高中1年级 - 散文字数:2252 投稿日期:2013-4-24 20:28:00
推荐3星:[安娜ANNA]2013-4-24 22:06: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