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
第三章
爸爸?
<这就是我给夏可的爱,夏可给我的爱:安静的、小心的。>
讨厌的汽车喇叭声在我们耳边久久回荡着,我被汽车的喇叭声吵醒了。
我站了起来,没有声音地趴在了地上。我轻轻地把耳朵贴在地板上,我什么也听不到,听不到……
我就这么趴在地上。好像,过了很久我才爬起来,正准备叫醒熟睡中的夏可。
我几乎找遍了整个偌大的屋子却找不到夏可的踪影。
“夏可!”,我开始慌了,
“夏可,你在哪里,不要吓我!夏……”
正当我喊出“可”字的时候,我找到了她——她站在三楼脏兮兮的阳台上,望着不远处的大海。
阳光透过落地窗,稀稀落落地照到了我的身上。
“夏可!”我很生气地喊着她的名字。
“哦?是初夏啊……呵呵,”她有些抱歉,“这里,再怎么脏也比我们那儿好吧……呵呵,是不是啊?”
我怔住了!
呆滞了几秒后才一字一顿地说:“你 的 意 思 是: 愿 意 离 开 凶 女 人 了?!”
“或许……”她说完后躲开了我的视线,软弱地慢慢从墙上滑到地板上,趴在地板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对不起,夏可。可是,我再也不想过那种生活了。即使现在所谓的‘父亲’不是我真正的父亲,我也要赖在这里。因为,我恨她……”
我依靠在天蓝色的墙上说,“对不起,夏可。”
大海好蓝啊,蓝得洞悉了我们的心灵。
我开始自责,不由自主慢慢地蜷缩了起来。
很久,眼前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脸庞:成熟稳重的五官,乌黑的长发——那个上次带走我们的女人。
她依旧淡淡的微笑,这微笑,是凶女人永远也学不会的。
“小姐,我们走吧。”她说。
“嗯?你是说,我是,小姐?”我指着自己问?
她微微笑点点头,意思是:是的。
“这里不是我们的家吗?”我疑惑地问。
“呵呵,当然不是。您的家是在A市的市中心林苑别墅102号,也就是离这里还有两个小时的车程的地方。”
依旧是淡淡的语气,是我所喜欢的语气。
“初夏,我们走吧。”夏可皱着眉头叫我。
我明了,她是厌恶,他厌恶这个高贵的地方。
可是,我们都不知道,我们之后去得地方更加高贵。可我也只是想着:快走,离凶女人越远越好。
我想着:再见了,凶女人,我们以后都见不到了,呵呵!
我们坐上了华丽的豪车,不足那个女人说的两个小时就到了我们的新家。
一路上,我很疲惫,可是我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我面无表情地站在山崖边,望着下面向我跑来的凶女人,明明就是在追我,可是我怎么也动不了。我颓废地坐在草地上,望着汗流浃背的她。
就在凶女人努力爬上山崖时,一条条深红的藤蔓把凶女人结结实实地困了起来,藤蔓尖尖的刺把凶女人殷红的血刺了出来。
看着她被刺得血肉模糊,我却没有丝毫地怜悯,知道藤蔓把她拖进一个漆黑的山洞里,我才望着远方哈哈大笑起来……
我始终没有告诉夏可这个梦,毕竟……那是生下她的母亲。
如果可以,我希望这不是一场梦。
因为,
始终会醒来的。
醒来后,
是冰冷的世界。凉得痛心!
我被夏可摇醒了,看着眼前被放大了的脸庞,我似乎有些哀伤,夹带着淡淡的害怕。“眼前这座庞大的城堡真的是我,爸爸的么?”我问自己。
“初夏!”夏可站在车窗外向我招手。
我微笑着,很好地掩饰了心中的悲凉。
突然,我看到一辆火车从她身前飞驰而过,我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原来,我是这么担心夏可啊,呵呵……
“夏可?夏可!夏可,你在哪里。这里好黑啊,我很害怕!”
我在黑暗中摸索,看不到一丝光明。黑暗,黑暗包围了我,淹没了我的视线。
“夏可……”
我在黑暗中不断前进,眼中没有任何亮光,我索性闭上了双眼,这样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漩涡!
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丝亮光,前方却是漩涡!
漩涡翻滚而来,我被卷了进去,我看见了!
我看见很多人,成百上千,他们在骂我、嘲笑我。我开始苦笑了,伴随着漩涡一起沉淀下去……
“初夏。”一个声音叫住了我,我很清楚这是谁。
“不管你怎么样,仍有我站在原地等你,即使你一直在跑,远远地把我甩在了这里。”
声音停顿了一会,又接着说:“停下来,就留在这里,吧。”
“不!”我怒吼着,任我怎么挣脱,也无法逃出,我随着漩涡接着沉淀了,随着漩涡被卷入了地底下……
“初夏,你醒来啦!?”夏可抹去眼角的泪痕,惊讶又高兴地说。
“夏……夏可?!”我紧紧握住了夏可的手,趴在夏可的身上哭了起来。
终于!
我终于感受到了生命的温热感!
“夏可,谢谢你……”我喃喃。
是你,让我的生命完整。
“哦,小姐。你已经睡了一天了。老爷很担心您。”
黄奶奶站在门外抱着怨气说。
“老爷?”我问。
“是啊小姐。老爷就是您的父亲。老爷今天一整天没吃饭,很是担心您!”
她刻意地把最后那几个字拉的长长地,让人听起来会觉得这个人很伟大。“呵——没事啦。”夏可向黄奶奶招招手,示意让她出去。
“初夏,你有爸爸的哦,呵呵。”她小心翼翼地关上门,走过来神秘兮兮地对我说。
我一骨碌地从床上爬起来,闻了闻房间里弥漫的香水味。
“爸、爸?”我问自己,
“我的,爸爸?”
服从 , 是我们自由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