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夏日—— 陌洛
一首歌的时间,值得随心所欲,跌宕沉溺。于过去擦肩,于未来交接。我想我们还是戒不掉了,这取悦于人的麻醉剂,这片刻安逸的避难所。当我们妄图毁掉举步维艰而后的一切,当我们无法自持地撕扯着伪善的面具,当我们神情低落的妄图改变局势而被局势改变,我会想起你教我的一首歌的时间。
——《天灯》
我在梦里放天灯,妄图借着它微弱的光照亮我不谙世事的眼睑,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浇灭了心头唯一一点执拗。听着他们说,孩子毕竟是孩子,眼中永远缺少乌云密布。梦醒时分,泪如雨下,残存在脑海的仅剩下被摧毁的残骸,七零八落。
好久了,究竟多久我也不得而知。仿佛从一开始就没了自己的脚步,亦步亦趋,一路而来已找不到回程的路。被躯壳长短左右于方寸之间,因甘心无恙牵制而自修囹圄。当我终于立场不定的决定亲身体验自己梦寐以求的旅程时耳旁传来的尽数是切莫以身犯险之类的忠言。我已经越过了十八岁,被放在大路上,兴奋并且惶惶不安,接受或者拒绝这不可拒绝的世界。我就蹲在时光交接的入口,盯着挣脱束缚后摔得体无完肤的无知。
必须做出选择了,我已不能依赖一根细小的丝线捆绑住那日渐澎湃的心跳。静下心来,悉心体会,我还是年幼时稚嫩的潜台词,无法与气势恢弘的舞台相得益彰,与炉火纯青的舞步交相辉映。耳麦里始终转动着那些我挚爱的歌曲,“经过漫长的等候,梦想是梦想,我还是一个我。那时间忘记挽留最美时候,不经意匆匆的放过。曾经想拥抱的彩虹,盛开的花朵那纯真的笑容,突然有风吹过,那一转眼只我。”
——《 Fly away》
首先想到的,是你说的,所谓梦想总是有点等同妄想;愿望也被习惯理解为奢望。时间的轻缓,生活的臃肿,天意的滑稽,王者的荣光,败者的阴影,人,终究是经不起时间的考究的,永垂不朽只是一种对自欺欺人的闹剧。
我们终究还是落入了世俗的窠臼,成全了那些讪笑地谶语,那些豪言壮语无声无息的相继死去。无奈么?很无奈。相濡以沫终究还是要相忘于江湖。
你有那么些许喜欢的歌,总会与我分享,我也如此。而这其中些许的些许,又随着时间的倥偬一去不复返。如今,我们早已不再需要分享一首饱含言有尽而意无穷的小歌了。我们都遵从了彼此的规律,默契地随着律动寻访同一条巷道、抬头仰望同一片星空带来的无滋无味地莫名感动,将这旋律渐渐烂熟于心。我想,时隔多年我们还会一起撕心裂肺地吼叫那熟悉的歌,夹杂着扯不回未来的沙哑,给未来的自己。“我们 那么甜那么美那么相信 那么疯那么热烈的曾经 为何我们还是要奔向各自的幸福和遗憾中老去 ”于是,我们亦或默默流泪,亦或抱头痛哭。
放弃了一些人,放弃了一些事。有些淡漠,言不由衷;有些淡漠,身不由己;有些淡漠,天不由人。如你所言,人总是从希望,走到绝望,总是从共同的出发点,走到了分叉路口,有些人,来不及道别,就已经匆匆打马而过,有些人,一直都在,从未走远。
当我们默默老去,在一个夏季静谧的夜晚我躺在一把老躺椅上纳凉,身旁缠着要听故事的小孙孙。仰望深邃地天空,我再次看到了你的眼睑,微微一笑,堆砌起嘴角的皱纹,我开始给他讲一个关于星城的故事。
——《忘记时间》
如书页般翻过的另一个你,记得你说你要一直守着我,到老到死。在你说这些发自肺腑的话时,我想到了他,与我一同从了世俗、做了俘虏的他。虽然我知道落入窠臼在所难免,面对世俗毫无缚鸡之力的你我。可我还是不忍亲手折断这精心编织的翅膀。我们都是孩子,过了做梦的年龄可还幻想着梦想成真。
你不同于他那般喧闹。你同样给了我一首歌的时间,一首喧闹节奏明快的歌。或许内心明快的人喜欢静默的歌,内心静默的人则喜欢明快的歌。你总是默默的与我分享你的现下与将来,时而大男孩般的悉心呵护我;时而小男生般的依偎在我旁侧。
你告诉我,你的歌声少的是赞许,多的是批评。可是我却觉得它是那么纯粹动听,是有那么些人不懂得慧眼识英,又有那么些人怀着嫉妒的病理心态。第一次听你唱起《忘记时间》,我想我真的愿意就此忘记时间。我时常问你,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你给我的回答总是别人对你的评价,亦如“风流文雅,处处桃花。”的戏言。我想我是知道你的,只是你不了解自己。于是,我为你唱起了静茹的《暖暖》,“你说的我都会相信 因为我完全信任你 我想说其实你很好 你自己却不知道 真心的对我好 不要求回报 爱一个人希望他过更好 打从心里暖暖的 你比自己更重要”。一辈子不长,我们都累了,可能我们都不曾知道,长此以往,会更累。我们的结局尚未定义。
所以,你用一首歌的时间,教我学会忘记时间。看着你假寐的侧脸,我想我有了一瞬微微地触动。当我决定离开,手心是你摩挲过的丝丝感动。
我们都会老,会死。当我站在狂风的天台一望无际,这一座孤独的城市。在天空与高楼交接的尽头,谁追寻空旷的自由?我们都用一首歌的时间阐释了一部慢慢老去的默片。
——by 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