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祖父,父亲都告诉我了!”释灵啜泣地投入了君魔的怀抱。
“不,他并没有全部告诉你,还有一个秘密!”君魔淡然地说道。
君魔深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们才是正统的海神族,而疾秋不过是想一统海神族的野统。野统是我们正统的先王洛王的表弟吕叶为了谋权夺位而建立的仅次于正统的力量。而你正是海神族第十一代首领,也将成为继承三重界的魅王,我会帮你夺回王位的!记住,你是王,所有种族的王,你可以掌握任何人的生死!因为你是王!神的血统!”
什么?我是海神族的?我是王?这太突然了,太难让人接受了。
疾秋嗜血的眼神慢慢柔和了起来,缓缓吐出一句话:“舅舅,现在哥死了,那就由我继承王位吧,我可以扶持正统,怎么样?哈哈……。”
“妄想!你已经没人性了,逆子!”君魔瞪大了眼睛,握紧了手中的【王统·史】。
疾秋身形一动,已经把哀罡高高举起劈向了君魔,君魔早已预到,用史刀挡住那致命一击,双脚腾空回身用史剑刺向疾秋(王统·史是一剑一刀)。疾秋挥动哀罡变成盾挡住了(哀罡无形百变)。君魔的双眼四溅出愤怒和不屑,疾秋用哀罡连射三发(手弩),君魔用力一挥剑,疾秋敏捷地躲开了,君魔飞身一跃(消失了)。只剩疾秋在空中屏住呼吸,冷汗已经出了一身,疾秋知道每一次攻击都必须要躲开,因为那很有可能致他于死地。凝神,世界万寂了般,深陷下去,每一秒都让人难以呼吸,士兵早已撤退,因为连炎浪巴也抵挡不住这么强大的刀气、剑气和魔障。多想上去帮君魔,可血泊里的释灵精气还没恢复,甚至于动弹不得。疾秋猛的睁开眼睛凌空砍了几刀,然后那扎眼的刀锋急速地迫近我的眼球。“澎”,很显然疾秋是为了引出君魔,史刀重重地砸在哀罡上,君魔借力向上一跃,史剑划过疾秋的左臂,疾秋像灵敏的毒蛇,向后几步,向空中射了几箭。“噔”一支箭射破了君魔的护甲刺进了他的腿上。
原形毕露,君魔一声不吭地拔出了箭,神情自若,似乎没有丝毫的疼痛。
—一切忍在心中就够了,这是你教我的。
又是几箭,没有隐身的君魔看来动真格了,君魔身形一动。疾秋的眼中透露出一丝万籁的恐惧,像是凄魂遇见了光。血,在这一刻变得那么没有意义,它只是懦弱的代价,时刻提醒着努力向上否则只有死。疾秋的意识已经被哀罡所完全吞噬了,只有他的眼神是属于他的,在那一刻的死寂,那一刻道不出的恐惧,你也后悔了吗?太晚了,现在的你只是哀罡施展才能的傀儡罢了。哀罡融入了疾秋的手,两只手突出了数十只刀刃,一手持刀,一手持剑,背上长出一个手弩,腿如马钩,肩似狼牙,身体则是无坚不摧的盾。君魔向疾秋当头劈下,却扑了个空,疾秋一剑刺穿君魔的左肩。君魔踉踉跄跄地闪开了几步,疾秋连射几只箭,一个箭步冲上来直取君魔的内脏。
君魔立刻把血凃在史刀史剑上,一团白烟挡住了疾秋的攻击,“恶灵之王”!万特!不,恶灵万特!还没结束呢,空绝赋、血尽、魇魔、灵莫、洛当、辅秦!八个人把疾秋包围了,【释】【乱冥】【乱恶】【乐神赋】【冰尽人海】【狂乱】【神臂之束】【恶灵·空】!在八方的重击下,疾秋耗了一番功夫才冲出了包围。现在才是大餐呢,【哀·怨】,白色的气焰让释灵看不清这一切,释灵慢慢地站起来企图过去看看清楚。“吼!”疾秋拿巨剑用力一划,君魔反身一跃,剑刚好划破了君魔的衣襟。小荷桃花般,被内衣抠出来的黛粉让人心动,身姿娇媚,乱世之佳人!释灵惊愕地扑倒在了地上,君魔撕下面具,竟也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哈哈,终于露出真面目了!难怪,真正的君魔早就在二十年前被我打下山崖了。没想到你也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歆阁!你学的还真像。”疾秋邪邪的笑了起来。
“恶魔,我会让你死的甘心的,做我‘夜鸳’下的冤魂吧!”歆阁站了起来,用手一抚,身上立即披上了荧彩绣袍,双史在她手上慢慢融化,猛的分离,紫光万丈,双环,夜鸳。
夜鸳不属于什么神器,也不是冥器,而是低一个层次的魂器,单魂器虽然威力不是非常强大不过它的稀缺程度也和神器一样,每个魂器都有一个特点,复苏、疗伤、传送、召唤…。.而夜鸳,则是史上千万名不屈于贪吏的女性英雄,女性烈妇的精魂融在释矢石上锻造而来的。夜鸳专门克制哀罡这类可以迷失使用者心智吞噬使用者的噬魂冥器,因为正魄之气可以驱散冥魂,哀罡是仇恨与恶灵的结合体,而夜鸳是正义和信念的终极体,正义往往凌驾于邪恶之上,这是亘古不变的!
赤练妖娆地弯曲着身子,垂到地上,寒光迫迫,疾秋的表情变得狰狞,似乎在突破什么东西一样。“唰”一排叶子像饥迫的猛兽袭向了歆阁,赤练随即向上一腾,在空中双双曼舞,又像一个弱不禁风的盾。的确,这盾弱不禁风,稍稍大点的风就可以把他吹乱,可是叶子却被赤练给打乱了,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
“原来你消失的十五年里只是为了穿越莫花池,为了这个件魂器。”疾秋冷冷地说道。
“那又怎样?起码我成功了,我拿到了它,我将用它击败你。”歆阁瞥了疾秋一眼。
释灵克制住颤抖的双腿,艰难地站了起来,指着血泊里的“歆阁”,“如果你是我姐,那这个人是谁?”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于释灵来说很重要,因为除了父亲,姐姐是他唯一最亲人。
“那只是你的表姐,你十五年前被我洗脑了,所以忘记我了。”歆阁叹了口气。
—只是一个字的差距吗?为什么要隐瞒我?
—混乱,这一切,是梦?我还能不能面对这一连串的现实?
蔷薇张了张嘴,那里是温暖的家,当它闭上后才发现家的面前是骇人的鲜血。家,平平淡淡的一生只能用鲜血来交换吗?没错,仁义道德是虚伪的假面,拆穿它,你会看发现每个人都是丑陋的恶魔,就连自己也是。谁叫我们拥有共同的愿望,活下去!活下去,只为了虚荣?只为了名利?不会厌倦吗?不,永不!
死了,一切都死了,辅秦还有那个所谓的“姐姐”,为什么?野心!
双环被赤练紧锁着,纠缠着,乱舞着,任何招式在这面前都变得脆弱不堪。疾秋放大了瞳孔,赤练像白色的恶灵,准备索取疾秋的魂魄,现在的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助,不,是哀罡!疾秋在夜鸳的魂牵梦绕中,表情愈发狰狞,他抽蓄地倒在地上,龇咧着牙齿,汗珠浸湿了战甲,疯子一般地怒吼着,使劲地蹬着,双手抓紧了头发似乎快撕裂开来。歆阁见时机已经成熟嘴里飞速地念动着一大串咒语,最后将气凝聚与掌心,“破。怨灵!”那股气团立即打入了疾秋的小腹,他的体内迸出无数的黑光,虚脱了,哀罡被甩出几米,疾秋安详地沉睡了。
哀罡在空中吸收着那些跑出的黑光,形化除了一个人,怨冥们准备最后一搏了!歆阁握紧手里的夜鸳,成败在此一举,成王!败寇!
此时,天似乎在慢慢地裂开,一股力量即将破出云层,哀罡和歆阁都意识到了这天空不大对劲,身形一动,都退后了几百米,释灵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凝望着那股神秘的力量。“轰”那股力量将释灵几欲震飞,而附近的草木却抽出了新芽,如沐春雨,异常茂盛。“远古力量!”哀罡和歆阁都出了身冷汗。这……难道是舒亚娜之盟?光渐渐黯淡了下来,中间悬浮着一个人,女生,让任何男生看了都记忆犹新的女生。笑得邪邪的,那是一种天真的邪,虽然不唯美精致,可她骨子里透出那种令人疼爱的娇气可人,如果歆阁是古典雅致之美,她就是后现代娇嫩可爱的纯真女。舒亚娜不是很庄重大气吗?怎么这么娇气?
“你是谁?来这干什么?”释灵捂住被震出血的伤口。
“呀,那么生气,不就是留了一点血吗?这样就不行啦?”她的语气让人十分无奈。
“你到底是谁?舒亚娜吗?”释灵大吼道。
“她嘲弄地笑了笑:“舒亚娜?你当这是哪啊??我叫新萌。”
“这?你和舒亚娜是什么关系?来这干什么?”释灵十分疑惑。
“我是她的后代,听说有人触犯了舒亚娜之盟我就来抓他咯。”她缓缓地说道。
“你?算了吧!你行吗?有多大本事啊?先去解决那个人再说。”歆阁指向了哀罡。
新萌拿出新月弓射向了哀罡,第一箭:镇魂;第二箭:摄魂;第三箭:破魂。三支箭变得像三条铁索紧紧锁住哀罡,铁索上长出几十根利齿缴入了哀罡的身体,然后慢慢变热,升温,瞬间释放出剧毒,哀罡的脸开始铁青起来,血液似乎在向上涌,身体剧烈地抽蓄着,痛不欲生。残缺的墙下,我是那根孤独无助的草,受尽寒风的折磨。哀罡青筋暴涨,撑断了铁索,毒液被他逼进了他的剑上,剑上绽出了紫藤,美丽夺取了呼吸声。新萌微微一笑,双手慢慢地搓来搓去,手里慢慢跑出了几束冷光,变成了一把似剑非剑的光束,头尾像是蓬乱的杂草毫无秩序可言,那股力量能压制住你的每一根神经,让人抓狂。新萌用力一掷,哀罡凝起所有的力量聚在剑上,在光束吞噬视线的前一秒,哀罡粉碎了,数以万计的怨灵无奈地看着光束,释然的消失了,空空荡荡的天!
我们解开了束缚,接受着死亡,那是种释然。
无论多久,无论多美,总会凋谢。
光粒子飘向了天空,我看见了哀罡、疾秋、辅秦……他们的笑。
我们像墙下的花朵,有了墙的保护,总会担心何时倒塌。
或许我错了,这世上只有沉沦没有恶魔。
新萌兴奋地转回了头,秀发飘逸地让人迷醉,这是梦吗?还是地狱?可爱的蝴蝶兰,在风中曼舞着,即使没有玫瑰的妖艳,没有牡丹的端庄也没有荷花的自洁,可这就好似生活,一点小可爱小温柔就足够了,足够幸福,足够快乐,足够梦牵回肠了。没有一点压力,没有一点压迫,一切就是顺其自然。
只有顺其自然,那种不被压迫的小小甜蜜。
新萌收起新月,嘴里念动着什么,天空凸现出一缕耀眼。
血誓,盟书,吮吸着哀罡的精魄,印:永不回转!
歆阁捂着肚子,笑到不行了:“你在干什么啊?”
“我在封印违誓者。”新萌一本正经地吐出这几个字。
“哈哈……你……那不又不是什么违誓者。”
“你骗我?”
“我叫你杀他是试试你的能耐。”
“……”
“你怎么能当上收盟者啊?笨死了。哈哈。”
“你…。.我跟你没玩,叫你骗我,哼!”新萌抽出新月双环。
“等等,违誓者在那里。”歆阁颤巍巍地指向了我。
什么?姐,你怎么能出卖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我亲姐。释灵轻轻地抬起头,看见新萌的眼睛里泛出了一丝微光,迷醉了一般痴痴地望着释灵。释灵立刻忍住伤痛蹑手蹑脚地靠近歆阁,轻声地问:“姐,她是怎么了?”歆阁笑得更欢了,忍不住地说:“那个傻女孩喜欢上你咯,你们慢慢玩,我先把父亲带回玄炼城治疗了。”“什么?不要哇!”释灵悲痛欲绝,撕心裂肺地喊着(…),歆阁飞走了……一回头,新萌跑了过来,说:“释灵哥哥我帮你治疗吧!”释灵吓得急向后退了几步:“你不是舒亚娜之盟的守护者吗?干嘛不杀我?”新萌笑地泛滥:“那个啊,因为封印只能用一次,用了,我的使命就完成了。”(无语…)
“释灵哥哥我帮你治疗吧!”
“不要哇,不要过来。”
“别怕,我的治疗术可是很好的呢。”
“啊,姐,我跟你!救命哇!杀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