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ever At Your Feet」

 

我仰望神，把我的事情托付他。

——《圣经·约伯记》

 

 

1.

我在阅览圣经时遭到母亲的否定，且严厉怒骂读的是什么净读一些不该读的书！觉得委屈的反抗了一句，请你告诉我什么是该读的什么又是不该读的！

有液体在眼眶打转模糊了视线，从眼角滑落。

还是不够坚韧和忍耐。

想来因为听上去很“经书”的样子。以为我信基督或者其他什么教会。才会有如此反应。我想，果真是如此，那倒也好。至少心中会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即使不是很努力，只要知道自己有信仰有目标那么也不至于在人生的大小风口浪尖处迷失航向，可以用正正的45°角仰望天空，不致使那135°全是虚空。

张师说，这跟年龄大小没有关系，跟时机有关系。你得准备中考。所以，我希望你能为中考读些书。而且读圣经先博后专，过早地限制阅读方向对发展不利。

于是，我开始阅读中学生基础知识手册。开始在笔记本里每天摘记古诗词、中考作文方法……一切和中考相关的准备。

这是不是妥协？我问自己。现实回答说，我是残酷的。

2.

如果有一个信仰，那么必定虔心于它，即使不足够虔诚。也会努力地顽强地想要活着，崇尚一切美好温暖积极向上；如果有一个信仰，那么不至于没有目标而活得浑浑噩噩，内心摇摆不定时常失落无所适从无从说起无能为力放任自流；如果有一个信仰，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笑得毫无阴霾，而不是战战兢兢地面对笑过之后的自卑，和无关痛痒令人连自己都觉得恶心的措辞，像一个小丑在人前演尽可笑；如果有一个信仰，不会对外在人群有所抗拒，时常幻想并且以此感动自己空虚的灵魂躯壳；如果有一个信仰，不会内心不住地渴望时光纹裂剩下的罅隙被填满而不是填满，想要去独饮鸩酒，独自小声唱情歌；如果有一个信仰，不会像路边的小石头一样不会去自我反省，不会认为没有人指望他们会闪闪发光成为钻石。

一切都还只是如果。它还只是我的幻想，美丽的肥皂泡泡，在阳光下散发五彩的光芒，不停地扭动着身躯，看上去耀眼无比。

但这如果，仅仅只是一场自知甚清的幻觉，它以假设的形式存在。而你我都知道，这世界永远没有如果。所以，这说明不了什么。倘若非要说它的存在代表着或者说明了什么，我想那无非是无穷尽的虚空。生命的残缺。

3.

我想要真实地活着，而不仅仅是靠幻觉来谋取你的温暖。

曾经究竟做了多少让全世界都在耻笑的事情。

4.

他说，他是城市里的一只飞鸟，穿过钢筋越过高墙想要飞翔。

她说，她写了那么多的凉薄字，一直出卖着自己微薄的感情。

5.

我未曾得到过谁却拥有无数失落，我想回到童年却没有幸运和神。

——《北京娃娃》

从我知道有理想这个词语的存在开始至今，它一直以动点的形态游离于我的生命长河内外。我会探访那些旧时光，大抵如此——

二三年级时被迫写作文，写自己的理想。看过的作文书里听老师念的范文都告诉我们一些这样伟大而崇高无上光荣的名词——科学家、发明家、天文学家、然后直接过渡到人民教师。老师夸赞这样写的同学有出息有理想。于是仿造此类胡编乱造自己的理想。忘了是如何去畅谈的。

到五年级的时候因为外婆的“意外”去世，萌发了做一名白衣天使——医生——的念头。但并未坚持多久，就改变了想法。因为当时成绩尚算拔尖儿且母亲时常抱怨外人乘机占有自家钱财欺负家中无更多能人。“耳濡目染”地终日熏陶使我改变了念头——好好学习长大以后帮助父亲分担事业的艰难。其二是因为外婆的去世我并未觉得有多么悲伤，仿佛她一只存在又怎么谈得上离开。即使是今日，我还是没有觉得悲伤依稀。

六年级时渐渐开始思考未来的路，但只相当于隔窗又加雾看花，总是觉得来日方长。把之投放于我的整个过去现在与未来来看，那时的思忖只相当于十层障碍在我眼前而我顶多只掘开一层里的一半。又再次有了想法，就是成为一名人名教师。如果从小学（那时候不会想得更远例如成为中学老师）一年级带起的话，我小学时候拼音部分没学好，当即被否决；数学老师好像勉强还不错（谁知道我后来和小学数学老师弄得不愉快，我不道歉他就不去上课。而最后的最后，他始终没把它放在心上；而今，我要很努力很努力试题一般般才可以勉强拿到一个不是那么现眼丢人的成绩。）

前几天，妹妹找来我初一时候的政治课本，不经意间翻看的时候发现有一个“我的名片”的表格。

性格那栏填的是：内向（外表与内心不谋而合）——看到括号里的那句话我愣住了，想了很久也没有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评价自己，自己当时是出于一种怎样的心态。而我的特长填的是画画、逛街、做家务。彼时的自己原来活得如此愉悦丰满。弃置的画笔上了中学以后早已没有再抬动过。厌恶出门放假终日窝居在家里懒得出去，更别提逛街，那么累人。妈妈时常唠叨说我变得懒惰以前还会帮忙做家务现在吃完就走人。那么明显的变化呐。只是两年而已。

我的理想一栏填的是：网络作家。而事实上当初才刚刚了解一点点关于网络作家的皮毛。上了初中以后才知道有饶雪漫郭敬明安妮宝贝韩寒等等写作者。才渐渐接触文学，以缓慢的姿态慢慢匍匐前行。所有的骄傲在了解到自己的无知时一一破裂成片。浮云惨淡。宛若成风。

而至于在博客里写自己的梦想是作家或自由写手。仅仅是为自己定下一个虚无的并且未曾为之奋斗目标，仅仅是为了让自己某种心理得到一点点自我安慰的自欺欺人。我依旧没有目标。

6.

我仰望神，把我的事情托付他。

我不知道是否有这么一个人存在。所以我一直在等待，忘了前行，脚步凌凌乱乱，时常蹲下来回偷看那些日渐同我背道而驰的美好，掩面哭泣；我一直在踌躇不定，忘了看脚下的汪洋和深谷，在我稍不小心时，它令我永无翻身之日，令我恐惧泪流满面。

我忘不掉从前舍不得现在注定走不到未来。

如果你了解一个没有目标却一直活着的人的心境，那么你该知道有多痛苦。行尸走肉。

有没有那么一个神，可以让我仰望，朝着他的指引一步步前行，哪怕屈服于他的脚下。有没有那么一个神，可以让我把所有的事情托付于他，心甘情愿依偎在他身旁做一个小石子。我们会一走过过去、现在和未来。安静简单。清澈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