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旁围观的人一看情势不妙,怕沾惹是非,立刻都散开了。偌大的一条街上,此刻只剩下了柒絮、宇文雪宜、飞河门主及其弟子、秦国都卫军,还有不远处刚换了一身黑衣,正在狼吞虎咽地吃一只鸡腿的小苍。
飞河门主戴上了一黑一红两只指虎,见柒絮和宇文雪宜都站在原处没有动,便以为两人是被自己气势所压,不敢动手,于是更是狂傲,不屑地道:“怎么,不敢出手么?”
二女见飞河弟子和秦国都卫军没有飞河门主的命令不敢动手,便拔剑齐指向飞河门主。柒絮的是一柄闪着寒芒的银色长剑,而宇文雪宜的则是泛着青光的细剑。前者为神剑,寒星。后者则是“春秋第一剑”,棠溪宝剑。
飞河门主冷哼一声,摆开了架势。下盘马弓步,身子微侧,右足在前,左足在后。右手托于右膝之上三寸,手心朝天,左手亦是手心向天,托于胸前。
这赫然是“飞河拳法”的架势。这套拳法就是眼前这飞河门主所创。此拳法浑厚稳重,攻守兼备而著称。即是出招沉稳,有攻有守,所以放弃速度,以求无懈可击。
飞河门主见两人还是不敢动手,更是得意,随即狂笑数声,叫道:“怕了么?怕了就乖乖跟我走一遭吧!”
他刚说完这句话,忽然觉得有一阵破空声向脑后而来。却见二女并未有动,当即知道这是另有他人发的暗器。哪知这暗器速度极快,刚反应过来,就觉得暗器将至,只得暗叫不妙。
二女早见一道白光蓦地冲将过来,打向飞河门主的后脑勺,其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啪”的一声,飞河门主便觉脑后一阵疼痛,急忙回过头来,却见刚才打到自己继而弹到地上的居然是一根鸡腿骨。又见不远处一袭黑衣,捧腹大笑的小苍,不由得恼羞成怒。但碍于小苍手上功夫了得,便以为是何方神圣,没有敢多说什么。
原来小苍在李牧那里学过一门手掷暗器的功夫,其劲道之大,速度之快,命中之准,踏遍天下发暗器的手段,无可与之匹敌。小苍修为虽浅,但使出这一神手也是非同小可。
二女也未料到小苍竟会这么厉害的功夫,都暗自叫了声好,但也都觉添了一份负担,只因小苍刚刚入光翼门不久,功力尚浅,若加入了战斗,不仅帮不了两人,还可能会拖累两人。
此刻飞河门主正转过身去看小苍。柒絮和宇文雪宜眼神一交,便知双方都认为这是进攻的最佳时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两人当即挺剑攻上。双剑吞吐,一银一青两道剑气如贯气之虹般冲向飞河门主。
飞河门主还未回头便听到如猛兽撕裂空间的破空声,情急之下急忙后滑,躲开二女攻击。刚待二女剑收,立刻接一招“以退为进”,反逆后滑之势,举拳向前冲去,这一拳虽缓慢古朴,但力道十足,后劲如长江之水连绵不绝。
二女连忙并剑齐挡,总算勉强挡住,却都是险些将手中之剑震下来。两人惊骇不已,心想此人招数只可闪,不可挡。
而飞河门主仍是套路不变,一拳一掌,稳稳当当。在力道不减的情况下,速度越来越快。柒絮和宇文雪宜的速度本来占了极大的优势,在闪避之余还可以反击。但飞河门主周身防卫周密,一招一式都是攻守兼备,毫无破绽可寻。随着他速度的加快,二女愈加感到吃力,以至于最后只能慌忙闪避,却没有还手之力。两人在光翼门新一代弟子中也算是佼佼者了,但在这飞河门主面前竟好似不堪一击。
小苍见二女的情势越来越差,心中甚是焦急,但苦于自己修为尚浅,加入战斗唯恐拖累两人。但眼下的情况也不容许他想那么许多了,当即大声喝道:“糟老头子,敢过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么?”
飞河门主见小苍发暗器的手段厉害,便以为他是何方高人。但他向来自负不已,一直以为自己打遍天下无敌手。当下冷笑数声,向后几跃,对着二女做了个“停”的手势,便不再理两人了。反而看着小苍,拱手道:“承让!”
柒絮焦虑地望向小苍,见他一身黑衣,正在朝自己挤眉弄眼,一点也没有紧张的样子,却似乎胸有成竹。也不知道他又有什么花样。
小苍故作狂傲地朝飞河门主摆了摆手,示意稍等,便走到二女身旁,还未开口,宇文雪宜便小声嗔道:“你闹什么?你打不过他的,找死么?”
小苍勉强笑了笑,道:“我本来就没想过能打过他,我只是为了能够拖一段时间。”
“拖时间?什么意思?”
小苍苦苦笑了笑,道:“我想,在我缠住他的时候,你们趁机逃走……”
此言一出,二女都是一惊,都没有想到小苍居然想要这么做。
三个人都沉默了,他们知道,无论他们怎样做,都不可能得到命运之神的垂青,他们只能将牺牲最小化。
良久,柒絮冷冷地道:“不行!我来打,你们走。”
小苍想都没想就道:“不可以。如果我被抓了,还不至于怎样。你是个女子,若是被抓了,后果不堪设想。”
柒絮还是冷冷地道:“听我的。我是你们师姐。”
小苍冷哼一声,道:“师姐?师姐算个屁!这种时候你还给我提这个。不用争了,你们走!”
柒絮“唰”的一声抽出长剑,那柄寒星便架在了小苍脖子边,寒气逼人。柒絮也是寒气逼人,道:“你走不走?”
小苍记得第一次遇见柒絮就是被她把剑架在了脖子边,今番在这种关头居然也是如此。此刻,小苍平时脸上的玩世不恭和孩子气居然全都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不可动摇的坚定和决绝,他只说了六个字:“我不走,你们走。”
柒絮娇躯一震,无奈地收回了剑,深深地望了小苍一眼,道:“你想过么,此去必死无疑。”
小苍笑了:“放心,我死不了。”
柒絮有些不信,问道:“为什么。”问句照旧被她改为了陈述句。
小苍又笑了:“不知道。但是,车到山前必有路。”
柒絮复杂地看了看小苍,又问:“什么时候回去。”平时她很少对别人发问,但现在不是平时。
小苍沉吟了一会,道:“五天,五天之后的月出之前,我一定到光翼。”
柒絮又问:“你怎能如此确定。”
小苍看着一脸焦虑的柒絮,又想了想平时的她,笑道:“今天你有些啰嗦。”
柒絮看了看小苍没有丝毫愁容的脸,依旧冷冷道:“五天内你若不回,我便来寻你。”
小苍苦苦一笑,没有说什么。柒絮的话似乎永远是冷冷的,但他知道柒絮的话绝不冷。
他转过身,站在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命运之间。前边是落难,后边是避难。
但是他往前走了。
是的,往前。
他不想往前,但他必须往前。
他要把后边留给了别人。
他面对着已经摆好架势的飞河门主,缓缓拿出匕首。那七分如火,三分似血的匕首。
他动了!
奔袭!
然而不只是他在动,有三个人在动。
然而另外两人已经在飞河门主分心的一瞬间御剑飞走,无影无踪。
一切都在预计之中。
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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