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眠而默的纯白盛夏。 夜砂
Okay,game over[上]
[One。]
凌晨时分,睁开眼睛,侧耳倾听。窗外有沙沙的雨声,像小时候养在硬纸盒里的蚕,大片蠕动在桑叶上彻夜进食。旺盛而持续的生音。雨水的声音。
早晨七点左右,天色大亮,晴空万里。雨后朝霞绚烂分明,夜的声响与喧嚣消失得无影无踪。邻居房屋上的彩色幡旗,在风中哗然翻飞。地面上余留的小水洼还未被刚出的太阳吞噬。大地苏醒,恢复爆裂干燥的气质。
刺眼的阳光仿佛要冲破那积满灰尘的玻璃,似乎要用那火一样的光芒,弹开时间的缄默与寂静,再度划开酸楚的深深眷恋。
原鸢穿着单衣,坐在电脑前,屏幕上的荧蓝色映在她的脸上,整个人虚渺而漂无。修长的指尖是一根点燃的香烟,烟雾缭缭升起,模糊了她的眼。
她是原鸢,一个靠烟和文字来维持生命的二十岁女子,拥有一双修长无暇的手和一张笑起来千娇百媚的脸蛋。靠着自己的那双保养得很好的手来写下一个个字然后拿着一笔可观的稿酬苟延残喘地活着,日子萎靡而无趣。
世界就是这么无趣的,在每天夏日的灼晒下变得让人抓狂,地面被烧得滚烫滚烫,然后她就躲在家里,看时间的腐烂。继续苟延残喘地毫无目的地活着。
[Two。]
原鸢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女子,名叫秋妍,同样二十岁,是一个兼多职业的女子。比如说她每天早上七点钟去咖啡厅做服务生,中午有两个小时的时间翻译文章,下午一点钟去交稿子并且做日本人的翻译,六点钟在高级餐厅弹钢琴给客人们听,晚上九点在酒吧里唱歌,十一点到另一个更混乱的酒吧里跳钢管舞。
如此云云,这样的工作却没有影响到她的人生,原鸢有些羡慕。整天如此混乱的工作她依旧能如此开心地活着,想必是个开朗的女子,而她又和秋妍聊得很开。两个人答应见了面,在秋妍工作的咖啡厅里。
上午八点,原鸢来到了咖啡厅。——分道扬镳。很有特色的名字,是在说情人之间发生的分手一类的事在这里是最多的么。饶有兴趣地猜测着,她走进咖啡厅。
黑色的单衣,曼妙的身材,高挑的身姿,妩媚的脸蛋。原鸢一进门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包括秋妍。她几乎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她,直觉……
“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坐下来后服务员礼貌地微笑来到她身边。“蓝山咖啡,谢谢。”服务员走后她拿出笔和本子开始主编交给她的任务。
“您的蓝山咖啡。”清秀的脸蛋有着不易察觉的淡淡雀斑,唇边自信的笑容——“秋妍,你好。我是原鸢。”
[Three。]
秋妍的家和她开朗自信的外表很像,深褐色的墙壁上挂着几把吉他,角落里还有完好无损架子鼓,看得出来平日里主人很保护它们。
“鸢,要听我弹吉他么?”看到对方点了点头她从墙上拿下那把蓝色琴体灰色琴弦的吉他,唇边依然是自信的笑容。指尖的Pick轻轻拨动,她开始轻声唱歌。
秋妍的声音清脆而多变,原鸢跟着她轻声唱起来,她的声音低沉中带些沙哑,二者合一温柔而淡雅。
最后一个音符在秋妍的指尖落下,消失不见。两个人相视一笑。“妍,唱得很好。”原鸢赞许地说,拿出本子开始写下自己刚才在歌唱声中产生的灵感,一旁的秋妍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写下一个个飘洒的字。“啧,这字真不错。”原鸢笑了笑算是回答。
缘分如此简单,认同对方的同时,原鸢在秋妍家住下。关系开始改变。
[Four。]
今天晚上秋妍是喝醉了回来的,原鸢出去找她没有找到却在家门口找到了喝得烂醉如泥的她。将她扶到家中之后她开始发起了高烧,只能在旁边照顾着她。
醒来后的秋妍看到身边疲惫到睡着的原鸢心里蔓延着感激,轻手轻脚地起来后把原鸢移到床上让她好好地休息,自己到阳台上去。
原鸢半夜醒来看到自己躺在床上,本应该在这的人却不见了,爬起来到处寻找在阳台上发现了正在抽烟的秋妍。没错,抽烟。那样的秋妍——清秀的脸蛋被烟雾模糊,氤氲出一份飘忽不定和妖娆,仅着单衣的她在晚风里显得瘦小而脆弱。
“……妍。”走过去她抢过她手里的烟,重重地吸了一口然后熟练地吐出一个个烟圈。“沙龙烟……挺不错的。”这是一种薄荷烟,外表看起来温和,焦油量却很大。
眯起眼观察原鸢,秋妍说:“鸢,你不知道么。你抽烟的时候,特别美。”她唇边的笑容自信而危险。原鸢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忽而妩媚地笑开,“那是当然,我是原鸢嘛。”拂了拂肩上披散的烫成大波浪的就红色长发,她笑得妖媚而危险。
“那么,鸢。”秋妍站起身来,她说,“我不介意看到你的美丽。”
事情发生得很蹊跷,连原鸢自己都不敢相信可以接受秋妍。女子之间做这种事她不是没有接触过,但是对方是秋妍,她却没有想到可以这么就接受了她。
看着原鸢沉醉于情海中的妩媚,秋妍微笑,“鸢,你真的特别美。”然后开始亲吻她的额、眉、眼、脸、鼻、唇、颈。“鸢,你是属于我的。”
原鸢。秋妍。两个陌生无比的名词就这样拼凑在一起,开始下一段虐恋。
【沙龙烟:虽是薄荷烟,外表看起来也比较温和,但实际上焦油量非常大,烟气腾腾。我郁闷的时候总是把门窗都关上,抽一盒沙龙,然后在烟雾中听歌剧,体验疯狂。一般有精神分裂特征严重的女性,沙龙可以抚平她们病态和偏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