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着幸福的分子。”
九年级第七次联考终于告一段落,接下来便是下册新课的开始。在这个老师口中所谓“新旧更替的重要阶段”,在漫天飞舞试卷碎片的空隙中站着的同学欢呼声中,三个月来第一个没有作业的周末拖着长摆的燕尾服,华华丽姗姗而来,鬼魅的幕布上终于显现出欢快脚步的黑影。有同学提议烧掉这些毒害他们三个月的作业,学着纳粹焚烧犹太人书籍的那个样子,说:“火光照亮了新时代”。
突然觉得为言情剧世事变迁而感动得涕泗横流无不道理,三个月前还是漠然面对习以为常的周末,而三个月后却如黄金般牢牢攒住。
收拾房间的时候,看见角落一个锈迹斑斑的大铁盒似曾相识,却记不起是干什么的了。打开那个铁盒,颇费了一些气力,拭去上面的灰尘,那些曾经的字迹浮现我的眼前。若不是因为扫除房间发现了这个久置不用的旧铁盒,我恐怕就遗忘了放在这里面的尘封的旧时文章,那些稚嫩的笔迹以及稚嫩的语言,跨越时光与我重逢,却未觉有多少快乐,只是感到胸腔中的某个东西沉入灰黑的悬崖,下落的呼啸声弥散在我耳边。
“我们错过了这个年纪该有的美好回忆,某些不知名的东西使得本该灿烂的笑颜,笼罩上了薄薄的阴霾。”
联考的结束,预兆着2012即将过去,六个月之后的中考马上将会侵袭而来。第六次考试数学出其不意的91分已用如今的150分代替,我本应高兴,可我望着空旷的街道,突然感到坠到谷底。灰暗的天空落下几滴澄澈剔透的雨滴,我听见稀少的行人小声咒骂。我终于知晓,他们不愿接受雨的洗礼,正如同那污浊措辞和紧皱眉头之间的不屑一样,让人感到,这才是真正的世界。他们期盼言情剧中美好或者所谓的感伤,一边制造着这个灰暗而阴冷的真实舞台,冷暖置之度外,他们站在幕布之后,为看不见的掌声暗自窃喜。也许这才是真正所谓有质感的世界,正如同珠穆朗玛峰脚下岩石一般坚实,他们心中有过并且还有这这么一种带有讽刺的坚守。
“我知道我在走我的路,我却并不知道这路的终点是什么,也并不知晓这条路会让我变得麻木还是恣睢,我只希望远方,那里有未经我们所生活遭遇过的生活遭遇。”
上面这段话被我写在《你最诚挚的ORZ》的第二段。未来,对于我究竟是怎样的存在?我究竟会面临什么?那些淳朴已不再,那些感动已不再,那些簌簌的落叶声再也不是苏轼曾经听到的了,我们在飞逝的时光里站立着,洪流般的时光逼迫我们向后退去。有的人退去了,从此披上厚厚的棉衣,有的人赤裸着胳膊,在洪流中细细打捞,即使从未看见过那些被美好覆着的未来。
迪克森卡尔说:“这些期待着午夜钟声、善良淳朴的平民心中,总存有一种不变的期待,希望未来比过去更美好。然而,无论根据过往的经验,希望有多么天真幼稚,虚假空幻,它仍然是一剂万应灵丹,用来治愈生活加诸于我们的种种伤痛和挫折。”他们的这种期待,并不是求神拜佛那般的迷信,而是人类心中从未泯灭的对未来的希望,着包含我们所有的憧憬。
“后来我才知道,他和我和你和苍银一样都有梦想,只不过他的梦想切近,我的梦想茫远罢了。”
有四个月每回来了吧?其间的两三次登陆只不过随便翻翻,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回归。最后的一篇《三重门外》也是在八月初发表的。其实在初三巨大羽翼的包拢下,我并非放弃了对文字执着的坚持。断断续续写了几篇,大概有《未来》《永远的远方》《六点四十分阒然无声》《列车》《飒飒的风声》,还有包括以SHERLOCK HOLMES为主角的拙劣的侦探小说。我的笔力和耐性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如今看来,说到底,这不过是一个人自导自演的粗糙闹剧,我们找不到童话里的天堂,只能在现实中浑浑与噩噩,
“如果说以往的时光能带给我什么,除了两两三三的阳光大概再也找不到自己为之怜惜的东西,可一些感动和幸福的寿命仅仅只有一瞬间,但它所带来的是足够温暖一生的热量。”
站在窗前,万家灯火并没有给我多少慰藉。定然有一滴雨丝飘进了我的眼中,因为那守望在清冷街道的路灯的光芒突然变得模糊不清。
风随年华
15/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