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听

 

 

 

 

 

 

罗摩桥的尘

 

 

 

∥杰米说，那是个祥和的地方，几百年来当地人大多从事捕鱼业，工种单一造成种姓单一，于是没有明显的阶级之分∥

 

现已十一月，两天后立冬，动车六个小时里程的旧地已经寒风瑟瑟，也许寄居者们都皱着通红的脸缩在暗色棉袄中发抖。那种滋味并不好受，有哨子在空气中响，莫名而来的沙子夹杂着卷曲着灰尘飞入眯缝的眼。长年不流动的河水稍减了炙夏中腥涩的气味，水面微微凝固像是培养了细菌的琼脂。街边落叶未清理，哨子带过卷入了水碎了琼脂块。叶片镀上薄薄的白霜，泛上了水。

那种滋味并不好受。

不好受的东西刺激得并不多兴奋没有持续电信号没有减缓疼痛。有纹路的地方是那些暗红色小得像婴儿细嫩的手的石榴，青黄色草编成的粗糙花环，还有女孩避免被蚊子袭击像小鹿一般跳跃着随风扬起的花裙子和旖旎岁月满得快溢出来的欢欣笑颜。

当纹路冷却开始冷却也是维多利亚港湾风球到达的时候。那里的美术馆银色泛上光亮没有丝毫古色古香，西餐厅拥簇着遮掉交错天桥的模样。蓝眼睛优哉游哉走得自如，黑头发抓着单反靠在石栏旁摆放着蔚蓝的照片任白色的鸟从身边擦身而过飞落羽毛。四年前是在暮色降临的时候方被迷迷糊糊拉到的地方，成千上百的名流手摸被暖色灯光映得发亮。记得的却是属于一个人的位置空空如也，见到名字方知那手印被来来去去的人流抚摸触碰得迷了样。

 

我却忘记了那人如雷贯耳的名字。

 

 

 

∥但是到了六月，西南季风吹来。有三个月，风刮着，雨下着，偶尔刺眼、闪烁的太阳才露一下脸，而兴奋的孩子则趁机大玩一番∥

 

日人流量大得吓死人的地方却也并不拥挤，日人流量大得吓死人的地方却没有自动售票机。增加工作机会还是体现服务质量，至少交通卡很薄很轻飘飘。远处LED拼成了胸前挂着的相机的LOGO，也许带几个焦距回去应付美术作业很不错。

没有大街小巷之分到处人来人往。狭长的小径拥挤着卖镜子洋文书的东南亚小贩，摆弄唐装的浓妆女人以及清数花哨卡片带有浓重香水味的印度人。

天桥上看到有叶念琛里的影子，马路中央的是岸西，王家卫在打弄细腻的瓷具。

但可惜没有逛逛粉色招牌带有酒精或咖啡因的成人聚集地，也没有Crossing Hennessy，就餐地是洋快餐而不是寂静无人的西餐厅。

 

 

 

∥人人在怨何处找对象难道靠地图

然而为你放开脚步从未有迷途

缘份无从预告

不相恋不清楚不知道谁好

全球有十亿个许了愿

但到底几多最终能如愿∥

 

插曲是回到红磡的时候在理大类文化长廊发现了于自己同名的校名人，镀在金色的标牌上好像永远不会褪去一样。离开车时间还差一个钟警务人员很称职不放行，于是在绿色美人鱼前静坐。女人在零食店里看中了黑色盒子的食物，男人在便利店前翻弄书册，或许下一秒就有一个戴着黑色帽子蓝色口罩的人进来买咖啡可总是失误撞到人然后被便衣盯住，无线电视台的剧永远都是不腻的模式。

 

暗沉笼罩了城市，时间还未到十八点。

来来去去的人不过都是短袖的捧着书或手提或抱着IPAD的学生上班族，夹杂着拖拉冲浪板的大行李，身材矮小横截面积大庞大的南亚人和高鼻深目的白皮洋人。

 

最后的也没有在近乎空地的地方产生矫情的不舍得与舍不得，嚣叫或哭泣，欢喜或拥抱。

于是上了车，探望窗外，天完全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