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与蛇
刀魔狂战士
是一次要求作文,把寓言《农夫与蛇》改成小说,写的马马虎虎。希望大家多给意见。谢谢
无情的冬天又到了,凛冽的寒风吹遍整个村子,吹进了每家每户。每家每户都在为生活而发愁。早些日子,听说德国人打过来了,后来又听说德国人打到莫斯科了,再后来又有消息传来,说是德国人被打败了。
外面的世界真是复杂多变而又危险可怕啊!这个坐落在东西伯利亚的小村庄,是一个被世人遗忘的角落,官员甚至把自己被派到这里来收税都视为不幸之事。
这天清早,一个农夫戴着狗皮帽子,穿着深青布棉袍,肥大的褐色棉裤也十分暖和。他很利索地从屋里走出来,搓了下手,又习惯性地用左手摸了摸鼻子,右手从屋檐下拎起一把铁锤,就径直出了院门。
他不紧不慢地走着。似乎没有什么令他担忧,也没有什么能留住他的目光,哪怕是像夏天鱼儿跃出水面或是壁虎捕捉小虫那样的一刹那也没有。他来到离村子较远的一条小河边。河面上结着厚厚的冰,汽车开上去都没事。他取下原先系在铁锤上的冰锄,一下一下地在冰面上凿了起来,动作还是那么不紧不慢,大约过了一刻钟,就在冰面凿出了一个洞。他从棉袍的大口袋里掏出捕鱼用的网兜,放进水里,然后把冰锄楔入砸开的冰口旁边,把网兜的纲绳系在冰锄上。
一切都弄完了,农夫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悠悠卷了一袋烟抽了起来。他扶了扶宽大的狗皮帽檐,抬头看了看东边半空中的太阳,提了铁锤准备回家去。农夫不经意间一转头,噫?那是什么?白桦树枝?不像,况且他从小到大也没有见过这样红白相间的树枝。他不紧不慢地走到跟前,这才看清了:是一条蛇,一条冻僵了的蛇。它那本是黑色的外衣上有些许红色斑块,只因为冻了霜,才显出一块块的红斑。
农夫拾起那条蛇,用手拂去蛇身上的冰霜,拿在手里,就像一条铁棍,又凉又硬。 “也许它没有来得及回家,也许它没有找到妈妈。唉,这可怜的小东西!”农夫就这样自言自语着把这小东西塞进了左臂的袖筒里。
农夫继续不紧不慢地走着,他的行动似乎总是那么有规律,就像一个深居山林的隐士。走过一段路后,农夫似乎感到了蛇的蠕动,但他很理智认为那是蛇在往外滑动,就举起左臂抖了抖。这时,蛇确实醒了,在暖和的袖筒里伸缩。农夫一甩左臂,想要尽快送蛇回大自然,就在这蛇飞出袖筒的一瞬间,它在农夫的手腕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随着一声惨叫,农夫捂住了左手腕。
“你!你!你这来自地狱的撒旦!”那条蛇听不懂这些,它在地上转了几圈,灵活地扭了几扭那骄傲的腰肢,又吐出那肮脏且令人感到死亡气息的信子。它那狡猾而贪婪的目光像刺进小鱼身体里的钩子。它小心地试探着,寻找着下一次进攻机会。
“混蛋!你竟然咬我!你这个该死的畜生!我这就宰了你!”农夫说着就用右手举起了铁锤,可他刚走了两步,就感到一阵头晕,并且眼睛似乎有些模糊的感觉。是不是昨晚的伏特加喝多了?不可能啊?清早起来头脑还是清醒的。农夫这样想着,举起左手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农夫这才发现左手腕刚刚被蛇咬过的伤口似乎有粘稠的淡黄色液体流出。毒蛇!这是条毒蛇!难怪它会这里被冻僵。这里是没有毒蛇的,它一定是从西边过来的。这该死的畜生!
呵————农夫长长地喘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的意识正在变得模糊,身体越来越不听使唤,是蛇毒,是蛇毒在扩散。这时,他脑子里如一团乱麻,朦胧中,他似乎看到死神正向自己走来。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出于好心救了这条蛇,反而要命丧蛇口?天理何在!
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走路也走不稳了。他靠在一棵枯死了的白桦树上。他感到自己的体温正在一点点降低,肢体正在慢慢变得僵硬。他的两眼像玻璃球一样空洞,脸色像纸一样惨白,发紫的嘴唇还在缓缓动着,似乎要在生命终结之前抓紧每一秒钟,用来诅咒那来自地狱的魔鬼,诅咒那恩将仇报的混蛋!
就这样过了没多久,那条蛇得意看着自己的杰作。也许是兴奋,也许是寒冷,它不停地在农夫面前游动,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一会儿又盘成一团……
终于,农夫撑不住了,整个人只能无力地靠在树上。这回真的完了,虽然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想想以前:为了躲避德国人的炮火,自己带着一家人一路东逃,寻找安全之地。就在东逃的路上,妻子、女儿、小儿子先后被德国人的飞机炸得尸骨无存,连续的打击使他悲痛欲绝,而他那唯一的亲人——大儿子,又毅然决然地留下一句“我要报仇!我要报国!”就掉头西行而去。自己历尽千难万险好不容易在这寒冷、荒芜的东西伯利亚安定下来,没想到却落得这么一个结局!
完了!真的完了!现在,他唯一能做的的就是用尽全力撑开那重愈千斤的眼皮,因为他还不想离开这个世界,他还没有做好死的准备,他还要看看这个可爱的世界——即使是寒冷的冬天,他也感到如此的美好!
儿子会来看我吗?他的双眼就要合上了,而大脑还在努力坚持着最后的清醒。儿子为妈妈、为妹妹报仇了没有?也许儿子就要胜利了吧?……
不!有消息的,红军胜利了!我们赢了!是的,没错,我们赢了!妈妈、妹妹的仇一定报了!儿子!儿子!儿子就要来看我了!我不能死!不!我绝不能死!我要等儿子回来!
农夫这样想着,宙斯的闪电似乎脱手遗落到了人间,恰巧劈断了死神套在农夫身上的铁链。他的血液又次热了起来!他的双眼又燃起了闪亮的光。正在游动的蛇好像被他双眼射出的怒火烧焦了每一寸肌肤,那灼烈而又愤怒的目光就像一柄钢叉,将那毒蛇死死地钉在坚硬的土地上。
过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这一会儿到底有多长,可能只有几秒甚至一秒,也可能是一个小时甚至更长。农夫最后冲毒蛇骂道:“你!你这来自地狱的撒旦!你这人间的魔鬼!你这万恶不赦的罪犯!你不该出现在人间,你应该待在地狱!你就是希特勒的走狗!你就是党卫军的帮凶!我……我现在就送你回地狱!”说罢,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把铁锤向毒蛇砸去。农夫所有的力气、意识都随着这一砸,离身体而去。这一次,他倒下了。
几天后,村里的人发现了他——他的尸体。人们带着遗憾把他埋了,把一块写着他名字的木牌插在墓前,算是墓碑。有一个人还特意把那条被农夫砸碎了脑袋,又被什么野兽踩得一团糟的毒蛇捡过来,放在墓碑前,算是祭奠,也算是安慰。
西伯利亚的春天总是来得那么迟。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一位英俊的红军少校来到村里。村里人领他来到农夫的墓前。少校静静地凝视着墓碑,长长地呼了口气,默默地摘下自己的军帽,郑重地放在墓碑前。略加思索,少校又摘下胸前的三枚勋章,庄重地军帽旁边,接着恭恭敬敬地行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少校不紧不慢走了。
农夫静静地安息在曾经生活过的土地里。曾经的那条毒蛇已经不见了,也许被猫头鹰叼走了,也许腐烂化为了泥土,取而代之的是一丛野花,在阳光照耀下,在春风吹拂中,灿烂的笑着……
高中1年级 - 小说字数:2601 投稿日期:2011-5-15 17:18:00
推荐3星:[孙盈淋]2011-5-15 18:29: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