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犹在
淮南师范学院 君逐我
若你酒醉未深,睡意未沉,可否,与我浅声低语而对?
若你酒醉未深,睡意未沉,可否,与我浅声低语而对?
——————题记
假如有一天,我背负行囊独自离去,流浪在无尽的方向里。不再所谓归来,不再所谓离去,不再告诉你我的音讯。在秋雨打窗的夜里,你是否还会将我忆起?不再妄语我的好处,不再痴想我劣迹,就只是当作浮梦里的孤影,留下那么一丝记忆。
泡上一杯花茶,抱着一本诗集,再一次开启我的痴语。你可以轻声而笑,笑我虽已梦醒却犹在梦里。
假如有一天,谁也不敢说就一定没有,我真的已经离去。在那秋雨纷纷的季节里,背负行囊,拄着拐杖,踏在一条不曾走过的路上。告别了曾经的熟悉,遗忘了曾经的记忆,再也不会回首,就一直走下去。
我沿着蜿蜒的小溪,去寻找诗人的遗迹,或是去追寻疯子的足迹。缓缓而行,拾起雨湿的落叶,把她放在发黄的书页里,当做是荒谬的见证。若能遇见溪边有炊烟升起,看见草棚以及木屋,听着鸡鸣犬吠,我就慢慢走近。轻扣材门,或许就直接进去,然后坐在厅堂内看着那主人奇怪的表情与讶异。
不必猜想到底会有怎样结果,这一点都不重要,不过是不是插曲的插曲。当我走出来时,轻轻把门把门关好,不去回首看看是否炊烟依旧,还是缓缓向前走下去。
过了小溪尽头,你说会不会是一片树林,而且是了无人烟的树林。月已深秋,落叶满地,深深掩埋了了自己。黄昏已晚,斜阳照进,落日余晖在树木间斜映。轻凝的声音响起,仿佛在林子的更深处,带有不可抗拒的引力。落叶层层,树木深深,在树木的王国里,只剩下落寞的唯美。
落叶幽幽掩盖了走过的足迹,再也看不出是否有人曾经走过,依然是自己的面貌。不是在刻意地骗你,或许只是把你当做林中的落叶,最终都要尘归尘。杖声嘟嘟,掩埋在深树之中,只为月影留下一片影对。
忘了会有怎样的背影,不在记起我的容颜,只将竹杖向前。似乎有砍材斧声,若有若无般响起。我不禁惊奇,莫非有人,藏在这了无人烟的森林。踏步走来,看看是否也有人如同我一般独自离去,到达并停留在这里。可能他已寻到诗人的遗迹,找回散落的古籍,开始遵循诗人的嘱托,做了劈材人。要么,他就真是无奈的疯子,遭到世人的遗弃。
月亮深深,风声沉沉,竟然已经到达这里。破落的茅屋,如同鸟巢一般,静静坐落在树上。他在树下,坐在圆木的凳子上,散乱的头发,褴褛的衣衫,背后的身影满是忧伤。大概他真是已遭时间遗弃,再也不会被人想起,换做谁应该都会像我这样想吧!
我走到了他的身旁,看清了他的斧子,就像他人一样地肮脏。只是斧柄异常的明亮,映照着他那堆满皱纹的额头,还有那难以形容的脸颊。我细细地打量,等待着他的抬头,可是他的斧声依旧,很久很久。仿佛我如同着落叶一般,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一片浮尘,没有任何值得抬头的意义。
我忘了时间,静静伫立,就像是面对诗人庄严的雕像。我想我本应该肃穆而又心臣,可是在心中却起了一种忧虑,更准确说是一种担心、一种恐惧。就如同面对的是一头已将疯狂的魔兽,等待着睡醒后的狂乱。可是,他明明让我觉得,有种落寞诗人的灵异,是最为圣洁神迹。
等待,等待,等待他最后的明眸。可是他最终都没有抬起,直到我慢慢地离去。月明昏昏,再一次回身,他依旧斧声振振。我总觉已然错过了最后的诗人,从此再也不会相遇,可终究难以再回去。就将到达林边,似乎听见他的声音:“不是世人遗弃了我,而是我早已遗弃了世人,远离那令人窒息的凡尘。”
疯子,他真的是疯子,要不怎会说出这样的言语。我不该再失望,他毕竟不是正常的人,更何况是脱尘的诗人。从此不该再相信,诗人原本是稍有理智的疯子,也不再争辩你那判断毫无逻辑。
挥手告别那广漠的森林,就这样慢慢忘记,期待着新日光辉的升起。坐在通往广袤草原的古道上,看着远方天边南去的飞雁,我知道这是秋天最后的伤感,从此将深入睡眠,再不去理会烦躁的声音。就这样铺上一层层洁净的画面,还我原来的面目,就要明告万物凡尘,所谓原来的我就如同这一般。痴痴地想着,幽幽发出一声长叹,给自己、也给这草原一声警钟,前面的路只能在我脚下,已然去则必到达。
白云悠悠,长风萧萧,一阵长歌高啸,一匹瘦老的白马缓缓经过。你绝没有见过这样的马匹,已然老到枯尽的境地,毛色都已脱落,牙齿都已掉光。但你也绝没有见过那迥异的眼神,仿佛那精神永不会老去,绝不愿老死马厩,是必要踏尽天涯路程。它虽瘦,它虽老,却是永远都不会失去不老的决心。
“--------,世间熙攘已忘我。朝饮南国凝露液,暮宿北洲古庙旁。不识四季有更变,一骑瘦马风尘乡。见过飞升者,交过乞食者,笑过名堂者,哧过西窗者,---------”
马上的白衣老者,高冠长袍,白发长须。清宜的面容上,皱纹缕刻,沧桑痕迹。古朴的歌声,别异的风貌,似乎已将世间遗忘,连自己也遗弃在歌声中,留下的只是一副皮囊。他高啸狂歌,他目中无物,他就这样经过我的身旁,我肃然起立,他却瘦马而过。
他的马,瘦而无力,徐徐前行。我开始追去,不论如何用力却是始终难以靠近;我开始狂呼,不管如何高声,他却充耳不闻,就这样与我持有一段距离,不会接近,不会远离。歌声依旧,狂笑依然,直至没入深深地沙漠里。
夕阳落照,斜晖默默,在最远的天边,却又在最近的身旁。我不禁一惊,已发现那老者,不知何时已经没了踪影。举步维艰,深深脚印,不知为何我在向太阳落下的地方走去。风声渐渐响起,没有一丝骄热,没有一丝凉意,只是经过耳边似乎隐隐有点言语。若有若无,且近且离,说着似乎不可语人的秘密。
“不必说出原因,不必说出本意,不该来到这里。是谁告诉你,落日的沙漠,藏有最美丽的凄迷?可是,这终究不属于人类。既然,已经打算遗弃,有何必再一次回身?伤得最深,就必然失去,代价是你的血迹------”
沙漠的声音,晚风的言语,我却难以明白,仿佛藏有不尽禅因。落日已然将尽,我再已无法挪步前进,就这样躺在风沙里。
最后再看一眼,太阳的面貌都已落在风沙里,在最远最远的天际里。风沙狂起,掩过我的身体,还有我即将合起的眼神。落日已尽,黑暗已临,我已深深埋没在无垠的沙漠里。再也不会被人想起,再也无法告诉你其中的秘密。
茶香是否已尽,若你酒意已深,睡意已深,那就合眼没入黑色的夜晚里。
大学 - 散文字数:2444 投稿日期:2012-3-15 12:49: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