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盏在黑夜中亮起的车灯突然间和我的延伸对峙,似乎这样才能让我深陷在黑夜中的瞳孔得到释放。只可惜那亮光停留的时光很短,只有0.02秒,就跟打点记时器的间隔时间一样。
小P总是喜欢用希特勒的桀骜来为我讲述他的那一段基本上无法实现的梦想,显然他有许多想法要表达,只是这些话中都加了密码。他每天都把这些想法写下来,但那是在我叫他写出来之后。
小B没有看过那些文字。我和小P不会因为某种衔接上的问题戛然而止。这样,我们就去小B家看电影,然后聊天。虽然那只是偶然的。
在学校里,我们经常穿梭于教学楼`宿舍`饭堂`体育场之间,我亲切的称那为“四度空间”,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想罢了。我们在这四度空间里经常侃天侃地的,侃的内容不着边际。
我们都在讲,讲我们的青春`曾经的梦想`梦呓般的童年。川流不息的人群总是在我们的谈话当中成为陪衬,似乎我们是静止的而那些人却格外忙碌。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们都住校,夜深时我们却蜗居在宿舍里不知道干什么,我们都唱歌,一直唱到似乎可以引来一头狼才停止引亢。我们学校坐落在板障山脚下,板障山泛者一股诡异的味道穿越
学校把学校分成两段,就像两局对弈的楚河汉界。每天早上去上学都要经过宿舍`饭堂`体育场`教学楼,就是那亲切的“四度空间”。来到后摸到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每当比较次要的课的时候,小B总是跑了,去练画画,我管他叫流浪的画手。而小P总是有着漫无目的的想法,想几十年前,想几十年后,那些冗长的岁月。他们两个就是这样,总是会用很真挚的
眼神去看人性背后那些复杂的一面。
回到我上课的时候。我坐在最后一排眼睛总是不由自主的向右45度望去,斜对面的教室里坐着个喜欢穿着粉红色衣服的女孩,我喜欢看她的侧脸,看她长头发垂下来安静的样子。
晚上的我经常做梦,梦见将来的四度空间里可能要发生的事,但又有可能那永远都是一个很不现实的梦。但即使要发生也不太现实了,因为我们要毕业了,以后的事要在别的地方发生。
毕业的前一天,我继续穿梭于教学楼`体育场`饭堂`宿舍之间。经过教学楼时,小P在吸烟等着别班的人一起打架,他可能会被打得头破血流。在饭堂门口,我看见那个喜欢分红色衣服的人在吃饭,她可能会大骂对面的男生而不是文静的女孩。在宿舍里,小B在打电话给他的加拿大,也许他会得到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躺在床上,小P回来了,他说,TMD那群人居然没来,白等了。他还说,刚才一个穿分红色衣服的女孩在饭堂破口大骂一个男生,还大打出手。小B回来了,他面无血色的说,NANCY说今年不回来了。我知道他的一年不见却又要再来个一年不见是多么的痛苦。
我们在宿舍里静静的听歌,我悄无声息的走到了阳台上,望着窗外。我的眼睛感觉涩涩的。小P缓缓的吸着耐人寻味烟,突然说,MMD老子的青春就这样在这不经意中逝去了。此时,在皎洁的月光的映照下我已泪留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