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1年级 - 散文 阅读指导

　　我在云端呐喊，声音飞快地奔向亿万年前。
　　《<关于蒸发
　　你在蒸发。
　　或者，你正在蒸发。
　　科学书上写着，蒸发的条件：在任何地方，任何温度下都能发生。
　　大课间的铃声震耳欲聋，午休闷热干燥的气息。弥漫，涌动。教室里喧闹的浮华在云端上漫步。实验的目的，是为了证实猜想。同桌是体育委员，哗啦啦地翻着下午运动会的项目名单。噢，运动会。
　　我在纸上刷刷地不知在画着什么，想起昨天在桌上无聊涂鸦的萝卜，又忍俊不禁。好像人类就是这样，想笑又是可笑的。
　　我在怀旧。
　　或者，我正在怀旧。
　　面对如此迅速的日新月异，我不得不悲哀地感叹。你知道吗？即使你是一粒小小的角落尘埃，我也会把你扫出来，紧握在手里。就像手心滚烫的命运。无聊的绯闻，制造者不再是女生。东倒西歪的课桌，暴力的男生们玩的游戏。记忆中的剪影，挥之不去的，就像抽屉里的一摞书本那么高。拼凑着色彩，花花绿绿的小丑布偶，也不再是永远的笑柄。
　　这个冬天的阳光多么灿烂。
　　《<关于记住与忘记
　　“我没有忘记，我只不过是忘记记住。”
　　“好家伙，这次你给我记住了！”
　　“呃，我记性不太好，你替我记着吧。”
　　这段对话的背景，往往是一面带窗户的墙，阳光的影子投进玻璃的罅隙，斑驳跳跃，在发梢停留下金色的光斑。窗外是一堵爬满爬山虎的围墙，布满利刺的记忆藤蔓，像是某个熟识的小说片段。一点点掠过，在眼前，那些光与影的结合。
　　“我可以忘了你，我发誓。”
　　“我也可以忘了你，我从来没记住你。”
　　像是这样含糊不清的只言片语，不知道重复过多少次。你还记得？你还记得？你还记得？……犹如回音般，投掷在海边。海螺应了你的呐喊：我从不记得。
　　一些色彩，一些光影，一些对话，一些人。
　　一些从不记得我的人，另一些…我从不记得的人。
　　《<关于萝卜白菜
　　夜晚寂静，菜园里却很热闹。白菜，萝卜和番茄不相信世界上有南瓜这种东西，它们认为那只是空想。南瓜默默不说话，它只是继续成长。
　　这是我读的几米的第一本书。《当世界年纪还小的时候》。我喜欢画上的南瓜，还有白菜，洋葱，萝卜和番茄。菜园子就像我们存活的这个世界，年纪尚小，不够成熟。秋天会落尽满园碎金，冬天将纯白覆盖世界。总有一些被忽视，比如像墙角那一枝或许在寒风中摇摆的花。也总有一些被记起，比如那一块块凝结的冰冻的记忆。冬季风呼啦啦地从西伯利亚刮过。
　　菜园子里的萝卜呢？白菜呢？它们都冻死了吗？
　　冬天还有人穿着单薄的T恤，还有人穿着累死人的短裤跑4×100，有人一边跑200一边拂袖子，一下从第三落到第六，不过好歹为自己班的运动会总分加了1分。就是这么奇妙吧。女生看到男生会尖叫，男生看到女生是不屑一顾。却还有那么些男的女的，就这么爱得死去活来。傻呵，真傻呵。那些为爱情的傻子。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铅笔尺子，各有所长。
　　我既爱吃萝卜又爱吃白菜；铅笔和尺子能画一条线段。
　　《<关于只言片语
　　——每个人的苦难是不能替代的，我明白。
　　当兰草的熏香弥漫成烟，线香不再依靠花火。抓狂的落寞背影与锐利眼神的交汇的起点——眼波流转的空间大小。
　　——在那个梦里，无论怎样大声喊你也听不到我的声音。
　　你听得到吗？你听得到吗？你听得到吗？……急促地最后只剩下回音。…到吗…到吗…吗…黑白颠倒着她不愿想起的画面。她俯下身，发丝的距离，咫尺之间。于是开始歇斯底里，她呐喊着，直到那一座城堡崩塌。
　　阴影。还有偶然落下的树叶。以及掠过你的眼眸的他的眼神。鹰般苍茫空白，烙下无数虚幻的影子。你的眉心，你的鼻尖，还有你的唇稍。
　　——喂？…不会啊，不会很晚……
　　我们，不一定只有用肺呼吸着才不会窒息。
　　侧脸的轮廓，你一点点用毛笔勾勒出的他们的深邃的轮廓。以及墨色的发梢，沾水便能渲染。
　　不是吗？我们站在城市的水中央，身旁的鱼儿像永恒的泡沫。
　　「喂，是我……你在哪儿？」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