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语——《琥珀》
“就是他了。”我在心中暗暗认定:“就是他了:我所最喜爱的,妖怪。”
他有着及腰的长发,白皙的指尖,轻轻勾起的唇角,如同泼洒了的春天。
他总会将哀伤藏在心里,直到那最终的来临。
他也有着淡淡的叛逆,小孩般的情感。
他是琥珀,一只温柔的,善解人意的,小孩似地,狐妖。
但我爱他,因为它的金褐色的瞳中,总含有整个世界的:
《盛世,空繁般,绝世的舞蹈 ——那是如同了挣扎的火焰一般》
《于是,我想写写他,以他的角度,来写他的世界。》
——《启。琥珀》
《我叫琥珀》
《一只……狐妖》
《壹》
日光很烦人呢,从那么高的那么浓密的树叶中洒下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真讨厌啊。
其实不是的吧……每天,每天都会有光照下来,只是因为过几天就是……
“那个日子”吧?
苦笑,但遮掩不住从唇边流露出的哀伤。
“不应该呢,应该是要高兴起来的……因为那天可是:吉日良辰呢。”
“只不过……是‘他们’的,罢了。”
“可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呢?!”
“力量啊,我需要力量呢。”
可是时间不允许,那么我只好:
“作弊咯。”
那个小女孩终于从山底下慢悠悠的晃上来了,那个唯一对老奶奶所谓的“迷信”话语有兴趣的女孩呢,就是她了吧,吓吓她,好像也不错。
至少……比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要好呐,那样明亮耀眼的阳光,是会刺痛双眼,想要流泪的啊。
我一路跟着她,直到她因为纠结栗子的模样而在池塘边有少许停留的时候,我微笑着,淡淡的在她身后启唇:
“像……像不像?”
“像不像?”
她手中捏着的一块光滑的鹅卵石,霎间掉落在了水池的波澜中,我知道她在想什么,是怕真的说了像,便会向那老奶奶所说的那样,让妖怪,成了精么?
其实这不过是我们的作弊手段,这是捷径,我们所谓的,快速获得力量的方法。
她没敢回头,迅速提起池边的小水桶,想原路返回到他们郊游的地点。
很棒呢,竟然没哭,也没大叫,我不由得对她有了小小的赞许。
“小小姐回头看看嘛,像不像呢?”我轻笑着请求,跟在她的身后。
“看看嘛,像不像呢?”
“我才不上当呢,说了你就成精了。”她微微合了下眼,语气却很坚定。
“那有什么不好呢?反正……”我笑:“我缺少的也只是时间而已。”
“只是走个捷径罢了。”
“我……”她站住了脚,双手捂住耳朵:“我才不听妖怪说话。”
“你们考试不也经常作弊么?”我劝她:“有什么区别呢?”
“我才没有作弊!”没想到她竟然冲我转过了身,大叫着争辩,接着她如我所料的忽然愣住了。
“那么……”我向她微微低着头,阳光在我的白发上肆意挥洒着耀眼的金色:“用你的眼睛来回答。”
“像不像呢?”
我的手伏在她的脸旁,柔和的眯眼,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清澈的瞳孔中,有缥碧般的波纹,她轻轻地张开双唇,如同去触碰一个不可涉及的锁孔:
“像……”
似乎有风刮过小小的铃铛,沉静的一切唯有它在“叮……叮……”的响动……
“遭……遭了……”小女孩猛地捂住嘴巴,似乎想要抓回那个已经脱口而出的字。
但语言的力量永不是她所能想象,字眼,如同精巧的钥匙般打开了我身体内沉静的锁。
我松开了她,微笑,露出唇中锋利的尖牙。
九尾的幻影,从我的体内如光般蓬勃而出,丛林间的树梢发出猛烈的风声,我抿起唇角,感受着一股踊跃到手中的力量。
该谢谢呢,如此,我便有了能与他相抗的力量,有了能夺回她的机会!
我向女孩伸出手,光影中的一瞥,我看见她打翻了水桶,身体向后不住的退去。
“等等啊……”我呢喃了一声,腾身跃起,想要抓住她:
别走啊,如果没有了你,我该以怎样的借口或勇气,去到他的婚礼?
小女孩终于是怕了,漂亮的大眼睛中滚落出了泪珠,边跑边哭,几滴泪珠滚落在了我的手心,我顺手将它们化为了洁白的珍珠。
她没有能跑几步,便被我攥住了手腕:
“呜啊!妖怪走开啊!”她用力挣扎:“不要吃我!”
谁说我要吃她了?!
我还没来得及辩解,便在她大叫救命的同时被击中了脸颊……
我放开了她,她看着自己挥出的手掌,终于有了点消停的感觉:
“对……对不起……”她忽闪着眼睛。
“……我只是想请你去喝喜酒而已……”我捂住被打痛了的脸颊,从袖中拿出了请帖:“真粗暴,我可不是那么低级的妖怪……”
“总之,谢谢你帮我作弊,”我站起身,将请帖放在她的手上:“这张请帖是我的谢礼。”
“呃?”她愣了一下,盯着我不动。
“另外,”我看着她想了想:“还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么?财产?地位?后宫?”
但是她只是使劲的盯着我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真是,明明刚刚还怕得我要死,小孩真是多变的动物啊。
“算了……”我抚了下额角,又站起了身:“那么,三天后我来接你。”
“一半是晴,一半是雨,满月之夜。”
“记得不要关窗!”
说话间,我腾起身,呼啸着的风搅乱了四方的枝叶……也模糊了我道谢的声音。
《贰》
“今天会有一位小小姐来呢,”临走时,我对家中的侍女们吩咐,唇角边滑过一抹不经意的微笑:“小孩吗,都会喜欢甜食的。”
“多做些栗子羹与桂花糕吧,因为,她是我要感谢的人呢。”
《到了呐,一半是晴,一半是雨,白日未落幕,出现黄昏满月,模糊了界限的世界,总会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我跳上她的窗口,她果真没有关窗:
“准备好了么?”
我伸出的手被她的手搭上,我微微一笑:
“那么……走咯。”
我将她拉上窗台,她瞪大了漂亮的眼睛,我知道我的背后一定是她未曾见过的画面:滚动银边的腾云中,有小小的四角花轿,穿着布衣的狐狸站在云中,正在恭候她的来临,面带微笑的抬轿仆从,正在轿前放下木腿的垫脚蹬,轿子的背后是幽邃的黑夜,我说过的,这是近似虚幻的真实。
“我们是去喝喜酒?”我将她抚进轿子时,她还不放心的问道。
“当然。”我回答。
“是你的婚礼?”
猛然间我咬住了唇角,但仍然对着她微笑:
“当然不是。”
我说,她的话语如同刀绞般,像要割得我体无完肤。
“哇,现在是在做梦吗?”
我们行在云中,她掀开帘子的一角,将小小的脑袋露了出来,看向我。
“你喜欢就好。”
“我……我叫小语,”快到时,她忽然说道:“你呢?”
这时我才想起来她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将脸转向她:
“琥珀”我淡淡地说。
《映着火光的金色瞳孔折射出松脂的光泽和阴影,看起来……如同挣扎着的舞蹈一般》
夜,在这庞大的,欢腾着的楼前,似乎是不存在的。
有的,只是喜庆与艳丽到哀伤的繁华。
“呀,琥珀少爷。”
侍女注意到了我,然后更多的是看向我手中拉着的小语:
“哇!好可爱!”
“这就是那位小小姐?”
她一时间被包围了起来。
“栗子羹喜欢吗?还有刚出笼的桂花糕。今天小姐是座上宾哦~”
侍女们拿着被竹叶包裹着的点心,往她手上塞着,一般小心的掐着她的脸蛋:
“粉团团的,好想咬一口呢~真可爱啊~”
我微笑,看着她从侍女们的手中接过一块桂花糕,终于有了点小孩般的贪吃样子呢。
我走了过去,引起了她们的注意:
“珠玑在哪?”
她们一时间有点慌乱,但看着我的微笑,终于说道:
“二,二楼。”
我向她们点了下头:
“走咯。”我拉起正专心吃着点心的小语,将她抱在我的肩头上:“咱们和新娘子打招呼去~”
“我可以自己走的。”她发出了一点不满。
“或许可以,只要你不被吃掉~”我笑。
“琥珀和新娘子是好朋友?”
我知道她是一定会问的,这小女孩,每次都将我搞的难以平复。
但这次我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她趴在我的头上吃着桂花糕的摸样,淡淡道:“别把糖抹我头上。”
《叁》
二楼,待我看到身穿红袍的她,再好的思想准备,心中却也难免有着一种想哭的感受。
不知道,在她的红盖头下面,会有着怎样的表情。
我走了过去,微笑着向她招手:
“珠玑,好久不见。”
“今天好漂亮呢,我该说些什么呢?恭贺新禧,百年好合……”
我咬紧了唇角:
“还是……要不要再考虑下?”
身边的小语有些吃惊的拉住了我的袖袍。
红盖头下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我忍不住向前一步,想看她到底是怎样的表情。
我探出的手,却被一声呵责打断:
“别碰她,”一身新郎装的岩靠在门框上:“琥珀,那是我的妻子。”
“岩哥哥,”我站直身,眼角带有着嘲讽与……不甘:“好久不见,你不争气的弟弟也多少有了些改变哦~”
他挑着唇角笑道:“你想试试实力与作弊的区别么?”
我微微怔了一下,是的,他是实力通过,而我则是……作弊,我争辩,不屑道:“你只不过是比我出生得早而已。”
我微微眯着眼,屋内的风打着细小的旋,在我们之间流动。
这拔剑张弩的气氛。
“凭什么不是我!你们有问过珠玑的看法吗?!”我腾起身,手上的指甲暴涨,他躲了过去,但我的手指也划过了他的衣角,他怒道:
“别扯了,你明明知道她不能说话的!”他向我吼着。
是的……是的,珠玑她不能说话,那你为什么就这么认定她会选择你!
也许……说不定,她真正想选择的是我!
我没有注意的瞬间,珠玑正缓缓的撩起她头上的盖头,而小语正愣愣地看着她。
她慢慢地张开了被朱砂点染的鲜红的唇瓣,但她知道她是说不出话来的——
《什么?》
《好难过……》
《无法开口的……》
《你想说什么?》
《告诉我!》
“琥珀。”
突然传来了一声清晰的呼唤,我与岩相互揪着对方的衣领,但却在同一时间转过脸去!
珠玑的面前,站着小语,她正以一种奇特的语调,叫着我的名字。
“你知道的。”
我听见,一瞬间,发遮住了我的眼睛,我知道,这小女孩,又要说出让我难以平复的话来了。
我说过的,不是么……
“我选择的是岩。”
“你早知道的。”
“不是么?”
忽然间,我感到一切便都释然了……然而这释然的一切,却又叫我如何释然!
身体忽然间的乏力,让我不由得跪坐而下。
《美丽的,珠玑啊……》
《美丽的,却永远都不属于我。》
“为什么……要说出来呢?”我苦笑着,白色的发丝,跌落在褐色的木地上。
《真残忍啊……珠玑。》
《让我的……自我欺骗都无处循形》
“为什么?”我晃晃忽忽的起身,觉得一切都不再存在,有的,只是无尽的疑问:
“你说!为什么,我就不可以?!”我突然的抓住走近的小语,我不知道在他人的眼中我会是何等的狰狞,只是想问她,想问她!
“琥珀!”岩惊呼出声。
“为什么?!为什么?!告诉我!”我猛抓住她的肩头,:“为什么我就不可以?!说啊?!”我的手不自觉的掐上她的脖子,那细细的脖颈,似乎会一拧就断:“你说啊?!”
“别这样,琥珀,别这样!”
小语惊慌着,正哭出声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利的喊叫:
“白犬!白犬来了!”
“啊!白犬!”
那是白犬,君侯的宠物,比我们更胜一等的妖怪,他破门而入,尖牙几乎就在我背后。
“琥珀!小心!”
白犬口中腥臭的液体滴落在我的背上。
那么……是要死了么?
死了吧,死了也好……与其被埋没进无尽的悲伤中……
不如死了。
怀中的小语不知道是被谁抱走,我只断断续续的听见她压抑着的哭声,还有,无数人的尖叫……
“琥珀……琥珀他会不会有事啊?”隐约中,我想是听见了谁的慰问。
是……小语的。
“他会不会被大狗吃了?虽然刚才有点可怕,但他不是坏人……”
“跟上。”
只一声淡淡的催促。
这是……君侯的!真是……好运的,好运的小丫头啊……
“谢谢你。”我很想说,但又一次的感谢,却被暂停在我昏睡的一霎……
《肆》
过年啊……我蹲坐在树枝上,那小丫头也是回城里过年了,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就剩我和老婆婆还依然没有回家。
老婆婆是不用回家的,因为她时刻都在家中……她的家就是这片森林,在她的心中,她早已与万物一起过年了。
而我……自从那次后,不知道该说是幸还是不幸,白犬来了后,只是捅破了一扇门便走了,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柔软的床上,我睁开眼睛看着这间属于我的屋子,忽然就再也不想见到它,总而言之,我至今都没有再回家了……因为……那里有他和她啊……
不过……现在是过年啊……是不是,也该回去看看了呢?
“婆婆,我想好了。”我抱紧身上的棉袄,抿了抿唇,淡淡道:“我回家过年。”
“嗯。”婆婆捧着手中的香茶,在这样的冬日,那茶水却没有结冰,反而还冒着徐徐的烟雾,缭绕在婆婆的指尖:“都回家吧……是该过年了呢……”
“只是那小丫头,怕是该寂寞了……城中就是因为什么都有,所以才会显得很单调啊。”
那小丫头在镇上早已和我成了朋友,这次带她来过年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知道了,我自是会她带来的。”我还是笑笑,婆婆就是婆婆,总是为小孩着想着。
夜要深了,我疾驰在城中的路上,满天满眼都是艳如繁花似的烟火,漂亮,但却是比不上小镇上的一毫:在这些有暖气的房间中,确是比镇上还要冷。
我站在她家的窗口上,看见她正一脸落寞的吸着饮料,还真让婆婆说对了呢,于是我轻轻敲了敲玻璃:“小语。”
她一脸惊喜的转过身来,手中的饮料泼泼洒洒了一地:“琥珀!”她开心地叫道:“琥珀,我以为连你也忘记我了,镇上……开始放烟花了么?”
“当然。”我拉开落地窗的玻璃,她们家的人显然都是去放烟花了:“我带你去过年。”
我一只手揽过她的身体,将她放在我的肩膀上:“坐稳啦。”我好心的提醒,她不知道听见了没有,只是冲我开心地笑着,满眼都映着空中艳丽的烟火。
“真棒呢。”她忽然说,应该是看见了镇上盛大的烟火会:“真棒呢。”她又轻声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离开了这里总觉得好寂寞呢。”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去安慰她,只是握紧了她放在我头上的小手。
“琥珀。”快到家时,我将她放了下来,她在地上蹦蹦跳跳的走着,突然又叫我的名字,我歪过头看她:“什么?”
“我们是朋友吧?”她停了下来,抬起头,忽闪着漂亮的大眼睛。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一如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如水般的缥碧色,我抿了抿唇,只是将手放在她的头上,轻轻地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她便开心的弯起了双眼。
傻孩子。
我忽然很想这么对她说:
“傻孩子,你觉得呢?”
灯笼多起来了,各式各样的,各种颜色,一时间刺的人眼睛生痛,高大的八角的木楼,无数的彩瓦,灼灼生辉。
多像哪天啊……不存在的夜晚,繁华而艳丽。
身边的小语又将眼睛转向了我,可能是因为我盯着楼看太久了吧,她看了看我,眼睛转动了一下,这次,竟然没说什么,她又偏过脑袋,像我一样的盯着不远处的八角的楼,那楼上的灯笼的色彩,也像是倒影在了她瞳中一般。
《琥珀,你也一定很久没回家了吧?》
她转过头来的一瞬,我知道,她想这么问。然而我却不知道她这么问了后,我该,怎样的回答。
“小姐跟我们来。”突然有个侍女拉住了小语的手“可以么?”
小语抬起眼睛,征求我的意见似的,我点了点头,那侍女便又说道:“那琥珀少爷就先进去吧,我们带小语小姐去更衣,岩少爷等您很久了呢。”
岩?
我有些诧异,但随即平静下来,点了点头:“知道了。”我深吸了口气,走了进去。
满桌都是家里请来的客人,岩正站在他们中间,一桌桌的敬酒,见到我进来,场面顿时愣了一下,他一个不稳,手中的酒壶竟然险些跌落下去,许久,他冲我笑了笑:
“琥珀,你回来了,新年快乐。”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温柔震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也答道:“岩,新年快乐。”
他点了点头,一年不见,他似乎变得淡然了许多,不过,他突然的一眯眼,冲我挑了挑眉毛:
“那么,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过来敬酒!”
“……是是”
《伍》
“嗷嗷嗷嗷嗷!”楼上突然传出了一声吼叫,我嘴角一抽,那是兆老爷的,他是个能将图画变为活物的老妖怪,一见到有画,便会走不动路,现在听来,八成又是他的雅兴被打断了,我瞄了瞄身边的岩,觉得这是个逃脱没完没了敬酒的好机会……
我正准备开溜,突然又被岩一拍肩膀……:
“去给长辈敬酒,还有十八桌。”
我叹了口气,无奈道:“我说,你能放过我吗?”
他笑,挑着一边的唇角:“还想当小孩子吗?你别忘了,今年你已经‘成人’了。”
我无语,正准备转身再去敬酒,突然感到被拉住了后领,一个不稳,直接被人拥在了怀里:
“首先,”岩的声音熟悉的响在耳边,我一愣:“你是不是该叫声‘哥’?”
我听见边上有淡淡的笑声传了过来:
“哥两的感情真好啊……”
“是哪是哪……”
我极力忍了忍把岩打翻在地的冲动……
“呼……累到死……”我终于敬完了十八桌,慢慢上到了二楼,耳边却还像是蜂鸣着那群老妖怪笑声……
突然有一阵梅花的香味用到了我的眼前,我一愣,抬起头,竟然有梅花瓣飘到了手中,这大概就是那兆老爷弄得了,我站在了那幅画的前面,那话中有梅花枝从中伸了出来……一个人,背对着我,挽着发髻,点着如同鲜血般的朱砂红,正俯身嗅着花香。
我看见,珠玑,慢慢的转过了脸,对着我,纤长的睫毛微颤。
我面对着她,沉默。
楼下的妖怪们正大声叫着什么除旧迎新,除夕的钟声在这一刻缓缓地敲响……拉长了尾音的钟声,仿佛震颤在人们的心里。
“珠玑……”我咬了咬唇角,终于开口:
“现在……幸福吗?”
没有声音,没有回答,有的,只是珠玑微眯着双眼,冲我淡淡勾起的一抹微笑。
她的笑容,依然是那么的美好,映衬着梅花娇粉的花瓣,让人不由的醉在其中。
我微微低了下眼,微笑:“忘了说……”
《我一直认为世界上没有人会比我了解你》
《那么……这次也不会错吧……》
“珠玑越变越美了呢……”
《桃之夭夭》
《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
《宜其室家》
《唯有释然……而比释然更深的……是……》
《看到你的微笑,与,你的幸福。》
后记:
《子不语》是一部很“温润”的漫画,它的故事,不是如同种子一样埋在你的心中,而是如同水一般的,柔润的,缓缓地,围绕在你心中。
我很喜欢这个故事,因为,它总是能够让人沉浸于此,并爱上它。
这只漂亮的,帅气的,惹人喜爱的大狐狸更是这样,我想,如果可以,我很想走到他面前去,默默地,轻轻地抱抱他,体会他的忧伤,与,释然。
他来到了我的心中,便走不掉了,我记住他,想念他,并会喜欢静静地听着他的心中,如水的情感。
“他是琥珀,我爱着他。”
让我所有的最后想说的话,融入于此。
子不语·琥珀
——END——
于12.3.25
《此文改编于《子不语·狐嫁》和《阿宝》,是以琥珀的视角来描述的,他的世界》
琥珀/小语:
珠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