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过往

【在这十四年里有很多很小很小的片段】

 

 

　　光之初
 
　我会一直等待，直到东边天际的暗灰褪去，光芒泛出五色的光圈，淡淡地光泽弥漫上你深黑的眼里，现出你似水的温柔。
　记忆中你是一头柔软的黑发，黑到如眼底那般纯净自然。谈话时你不时扑扇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弯弯的睫毛又细又长，更衬得你如夏日盛花那般美好。那时你最钟情于摄影，学业空闲时便抱着黑色的相机东溜西窜，那效果也如Lively Stones里的Suxi所拍的一样好。可能你们都是欢乐久存的人，于是有慧眼的摄影师发现了你的灿烂笑容，再加上你的天生好资本，外拍便接不断。
  我经常去你的BLOG逛逛，翻看你的新照片。一样的妩媚笑容，一样的袅袅婷婷，变了的是眼底一丝抹不去的厌倦与疲惫。你却也是欢乐地精灵，尽管不是受约束的爱自由的人，但同样不失那特有的乐观。你会和开心摄影师交流，与MODEL伙伴聊天，这一切都看似完美。
  去年6月，你们离开学校时，你特意去和那副被学校留校收藏的画留影。
  那是你的摄影，五颗显眼的黄色球。别人看了都会觉得耳目一新，不觉笑出来。
  而后来，那便成了之后我们提醒自己那是五楼的标志，而舍去了死板的绿色数字符。
 
  今年6月，到了我离校的日子。最后一日离开考场时在地铁站里碰到了你。
  依旧是娇小可人的瘦弱纤纤，依旧是大眼睛的俏丽模样，但你染红了长发，烫成了大波浪，更加成熟，却不见那一抹悦人的笑了。
 
  于是，霎时间我以为认错了人。但当你疲惫地向我挥挥手，我才知道，光在初放的时候是多么灿烂迷人，如你当年的低头一笑；锋芒毕露后却是那么不忍。
 

 

　　笑靥
 
  论年纪，我是班上最小的，你出生于93年5月，班上最大的。
  可是开学后我们却是前后排的关系。
  那时的你对我是而言是一派大姐姐的样子，时常笑吟吟地揉着我的头发，唤我“小妮子”。
　你似乎是营养不良的模样，初一时初见你就是微驼背，干而枯黄的头发，说话声音不大，有些清高的样子。后来发现你很喜欢趴在栏杆上望天，那似乎是课间打发时间的好办法，我便和你一起在迎风口很文艺地望天，学着忧伤。
  你却是真的忧伤。笑的时候很少，若是其他喧闹些的女生或男生肯定不会见你笑过。那时，你在谈论你的3个弟弟。因为你排行老大，所以提起他们有止不住的骄傲。

 “我最小的弟弟是最高的，大概… …比我高，这么，这么多。”说着便用手比划。
 “很多女生追他，那小子还冲我得意。”你笑着，“我告诉他你姐姐眼光高着呢，以后找女朋友要给我先看。”
你的笑很明媚，如同朝阳，不带半点忧伤。
 
  后来，到了初三。我们重新排了座位，我到了倒数第二排，你坐在离我很远的地方。上政治课的时候身边的同学有的发呆，有的低头忙笔记，我碰到了模棱两可的答案却不知向谁问好。脑海里就突然想到了你，记起那时我会笑嘻嘻地拍拍你的肩然后一起讨论。现在，却有些不习惯了呢。

  照毕业照那天，我站在你身旁，和你嬉笑着比划“？”。于是后来收到的照片上，我们都笑得很开，特别是你，仿佛如绽放的花儿，那般明丽。
 

 

　　遥望
 
  你可能不记得我了。
  你也许只模模糊糊地有个朦胧的印象：
  那个穿着明黄色肥大演出服汗水泠泠跳来跳去的扎小辫的女孩子。
  就是四年前的我。
  不能说是年轻只能是幼稚无知的我。
 
  你是高我一届的学姐。优秀到无可挑剔的榜样。
  从小学到初中，亦如此。
 
  不知道怎么描述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偶像？榜样？启明星？或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初一时不同校区在红榜上看到你获得的各项奖项；
  初二时两个班只差一层楼的高度，全校颁奖时看到你站在高高的主席台上一脸云淡风轻。
  初三时听老师说你去了那所广东省排名前三的高中的重点班。
 
  而我只能站在原地遥望你的辉煌，你的赞叹。
  多少次我穿着帆布鞋沿着跑道一圈一圈地奔跑，多少个日夜我凝视夜空，心里想的是怎样可以离你更近一步。
 
  如今，中考已过。心已安定。我报了另一所重点高中。
  也许，你一直是我的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