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残败的流年将你的容颜慢慢隐没在布满氤氲气息的薄雾中。那年的藤蔓，也一经凋谢。
01.
总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回到了过去。
周围的所有被死死地揉成了一团，塞进某张泛黄的照片，在世界的上空盘旋。
身旁的一切就这样的消逝，看不到它的曾经，也猜不到它的将来。谁也无法预料，这个世界会在什么时间破裂，消失？我们就这样在等待中慢慢老去。
如同一个飘渺的传说。
02.
这扇破旧的门，一边是喧嚣的尘世，一边安静的只有时间零碎的声音。
左晨郁站在门前，拿出钥匙，门却在她将钥匙插入钥匙孔的时候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散发着清新气息的面孔，还有灿烂的微笑。那是属于莫晓的。
“我就知道是你。脚步声那么轻。”莫晓从正面抱住愣在那里的左晨郁。
“啊，你先放开我，让我进去。”左晨郁在她的怀抱中挣扎，只是轻轻地，因为莫晓的怀抱有种让她依赖的感觉，像是贝塔。
莫晓穿着纯白的毛衣，纯白的裙子。从上到下没有一丝杂色。从左晨郁认识莫晓的时候，她就是这样的打扮。一身白衣，单调却让她感到温暖。
“我们去房间吧。”莫晓看了看客厅里左晨郁喝得烂醉的爸爸和叔叔，轻轻地在她耳边说。
左晨郁的目光随着她的眼睛移到了客厅，仅仅是一秒。在她的怀里点了点头。
03.
左晨郁跟在莫晓的身后进了房间。莫晓白皙几近透明的手指背在身后，阳光折射到她的指甲上，强烈的光线刺痛着左晨郁的眼睛，左晨郁迅速的进了房间，将门反手锁上。
“小郁，跟我走吧。”莫晓站在窗边，目光穿透薄薄的冰霜，没有目的的戛然而止。
左晨郁倚在房门上，手指在背后交缠在一起，没有答话。
“这个地方不适合你。我在外面租了一间房子，我们一起住吧。”良久，莫晓清澈的嗓音响起。
“你怎么来了？不是还在上大学吗？毕业了？”左晨郁避开那个问题，抬起头，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大学毕业了，来作实习老师。可能会在你的学校呢，哈哈。”莫晓转过头，向左晨郁的方向露出明晃晃的笑容。
那样灿烂的笑容，像极了某个人。几天前的晚上，她也是这样朝自己微笑，却让左晨郁感到不安。
“对了，我刚刚问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呐。跟我一起走吧。”莫晓又一次问。微笑的目光穿过空气到达左晨郁的眼睛，似乎在从她的眼睛中找寻一丝答案。
“我不知道。跟你走，不跟你走，还不是一个样子。我依旧不能从失去她的囹圄中逃脱，不是吗？”左晨郁的声音有些嘶哑，声音很小，在距离莫晓一毫米的时候就消散在空气中，薄弱得有些让人心疼。
莫晓灼热的目光渐渐冷却，望着左晨郁忧伤的脸。
——明明看到你的轮廓那样清晰，却让我感到那是你最后的痕迹，在不经意的时候，在我身边消逝。
04.
莫晓走出了房门，只剩下左晨郁一个人站在门边。
房间里仅余的最后一丝温热渐渐消失，莫晓白色的外套搭在椅子上。左晨郁走向窗台，用手将上面的雾气抹去，目光透过窗望着下面川流不息的人群与车辆。冰冷的大街，冰冷的窗。
贝塔出事之后，左晨郁就一直没有去学校。
那条路上的血迹虽然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但是还是让左晨郁感到窒息的疼痛。
左晨郁闭上眼睛，尽力不去想那些事情。脑海中却浮现出另一张脸，那个叫做林梓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