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哈利波特和阿兹卡班囚徒 第一章 猫头鹰的信
哈利·波特是一个在很多方面都非常不寻常的男孩。其中,他最讨厌放暑假;还有,他很喜欢做功课,但不得不秘密地进行,通常只能在深夜,因为,他是一个巫士。
现在是差不多深夜了,他仰躺在床上,那毛毯像帐篷一样刚刚盖住他的头。他一手拿着电筒,一手拿着一本用皮革装订的书——《魔法的历史》,书放在枕头上打开。哈利用他那支羽毛笔轻轻地翻书,皱着眉头寻找资料来写他的论文“在十四世纪时火烧巫婆完全是无稽之谈”。
那羽毛笔在一段注目的文字顶停留下来,哈利把鼻子上的圆眼镜向上托了托,把电筒移近书仔细地读:“没有魔法的人(通常称为”马格人“)在中世纪时尤其畏惧魔法,但却不屑于认识它。有时在罕有的场合,他们的确捉到巫师或巫婆,不顾后果地把他们烧死。那些巫师或巫婆则会凝火法,然后假装惨叫,其实是在享受一种温和酥痒的感觉。实际上,温德林很喜欢被烧的感觉,她扮成不同的巫婆故意让人抓了不少于四十七次。”
哈利把羽毛笔放到嘴里咬着,伸手到枕头底探索他的墨水瓶和一卷羊皮纸,他小心翼翼地扭开墨水瓶盖,用那支羽毛笔轻轻地蘸湿然后开始写。时不时地停下来并认真听着外面,因为如果社斯利在上厕所途中听到他的那支羽毛笔写字的摩擦声,他很可能又叫他在楼梯下的橱柜里住到暑假的结束。
杜斯利一家三口,维能姨丈、帕尤妮亚姨妈和他们的儿子达德里,是哈利的亲戚。他们都是“马格人”,他们对魔法还是抱着中世纪时的态度。哈利已故的父母都是优秀的魔法师,但是在杜斯利家从来没提起过他们。多年来,帕尤妮亚姨妈和维能姨丈尽量遏制哈利,以为这样可以把他对魔法的梦想破碎。让他们气愤的是,他们从未能成功。现在他们在担忧有天谁会发现哈利曾在霍格瓦彻学校中学了两年时间的巫术。杜斯利所能做的只是把哈利的魔咒书。
魔杖和魔扫帚整个暑假都锁起来,并且禁止他跟邻居说话。
这的确成了哈利的问题,因为霍格瓦彻学校中的老师给他布置了很多暑假作业,其中有一篇论文,一篇关于收缩剂的作业,这是哈利最不喜欢的史纳皮教授布置的,这教授是不会为哈利找借口让他延迟一个月再交的。因此在放假开始时,哈利就有所行动了。当维能姨丈与帕尤妮亚姨妈和达德里出去前花园欣赏维能姨丈公司的新汽车时,(他们把声音故意放大,好让街上的人也注意到),哈利蹑手蹑脚下楼梯,打开楼梯下的橱柜,拿走了一些书并藏到他的枕头下面。只要他不要在床单上留下墨水汁,杜斯利一家也许不会知道他晚上在做魔法作业。
哈利这阵子尽量避免和他的姨妈姨丈发生争执,因为他们都不高兴地在放假的第一星期就接到一个同学的电话。
哈利在霍格瓦彻最好的朋友罗思。威斯里,他是出生于一个魔法师的家庭,这意味着他知道许多哈利所不知晓的事,但这之前他从没有用过电话联系哈利的,最糟糕的是,那电话是维能姨丈接听的。
“我是维能。杜斯利。”
哈利那时恰好在旁边,他听到罗恩的声音时简直呆住了。
“你好!你好!听见吗?麻烦你帮我叫哈利·波特听电话。”
罗恩大声地嚷着,维能吓了一跳并把话筒放到距耳朵一尺远,充满着警惕和愤怒的瞪着电话。
“你是谁?”他朝着话孔大声吼道,“你是谁?”
“罗恩。威斯里!”罗思也向他吼叫,好像正和维能姨丈在足球场的两边对话一般。“我是哈利在学校的朋友。”
维能姨丈的小眼珠旋转着望着哈利。哈利在旁边像生了根般站立着。
“这里没有人叫哈利·波特!”他吼道,把话筒放到手臂长度的距离外,仿佛它会炸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鬼学校,不要再打过来,不要接近我家人。”
然后他把话筒扔到电话上,如拍死一只毒蜘蛛一般。
随后的责骂便是有始以来最厉害的一次。
“你怎能把电话号码给那些——那些像你一样的人!”维能大声地吼,把哈利喷得满脸口水。
很明显罗恩意识到他给哈利添麻烦了,所以他不再打电话过来了。哈利与其它在霍格瓦彻的好朋友,如荷米恩。格林位,也失去联络了。哈利怀疑是罗恩叫她不要打电话,这十分遗憾,因为她也不再打电话过来了。
因为荷米恩是哈利年级中最聪明的,她的父母都不懂魔法,她十分清楚怎样打电话,并且很理智地说她不曾上过霍格瓦彻学校。
因此,哈利五个星期之久都没有他朋友的消息了。而且他的暑假过得像去年一样糟,但有一点点进步的是,在他发誓不利用海维来给他的朋友送信之后,又可以用海维在晚上送信了,维能在这方面让步了,因为海维关在笼子会闷得大声喧闹。
哈利写完了有关温德林的论文,然后又停下来听,屋内的沉静被远处的咕嗜咕嗜打鼾声打破,一定很晚了,哈利的眼睛因疲惫而发痒了。也许明晚他就可以完成这论文了。
他盖上墨水瓶的盖子,从床下拉出一个旧枕头套,把电筒。
《魔法历史》、他的论文、羽毛笔和墨水都放进去,然后跳下床把这些放到一块松的地砖下面。然后站起来,伸伸腰,看了看他床前桌上明亮的小闹钟。
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哈利突然意识到他已经十三岁了,这他从没有注意过。
哈利不由得开始盼望自己的生日。他从来没有收过生日卡,杜斯利完全忽视他过去的两个生日,他想,看来他们也没什么理由会记起今年的了。
哈利横过他那漆黑的房间,经过海维的大而空的笼子,打开窗口。他靠在窗台,长时间盖在毛毯里,他感受到了晚风的清凉,海维已经离开了两天,哈利并不担心她……她离开很久了……但他希望她快点回来,她是这房间里唯一他不畏惧的生物。
哈利,从他的年龄看仍然太小太瘦,虽然在过去一年中他高了几寸。他漆黑的头发仍是一样的,很顽固的疯长。眼镜后的眼睛是青色的,在他额上,透过头发仍能清晰看到一道形状奇特的疤痕,好像一道闪电似的。
发生在哈利身上所有奇特的事中,这疤痕是最为突出的。这不是杜斯利一家所说的是那次使哈利父母亡故的车祸所留下的印记,因为莉莉和杰姆斯。波特并不是死于车祸,他们是被百年来最可怕的黑暗巫师福尔得摩特所谋杀的,哈利在他的魔咒袭击下成为唯一的幸存者,额上却留下了闪电疤痕。那时候,福尔得摩特的咒语不但杀不死哈利,还使他自己失去了魔力和躯体。
哈利从上霍格瓦彻之后便开始与他正面斗争了。一想起在窗前遇见他那次,哈利不得不承认他能活到十三岁已经很幸运了。
他望着布满星星的天空,寻觅着海维的影子,在想也许她嘴里咬着一只死老鼠正向他飞过来领赏。心不在焉的哈利看着屋顶,突然印入他眼帘的是:金黄色的月亮下有一个似三角形的黑影,而且似三角形的黑影变得越来越大,并且不断摆动着。
他站得直直的,看着它越降越低,一刹那间,他犹豫了,他的手停在窗柱上,不知道是否要把窗关上,但之后那奇异影子猛地飞到街道上的街灯上面,哈利意识到那是动物,于是立即跃到一边。
从窗口飞进来的是三只猫头鹰,其中两只是托着第三只的,它看上去受伤了。
它们轻轻地停在哈利的床上,中间那头壮大猫头鹰,是灰色的,倒在那里一动不动地躺着,它脚上系着一袋东西。
哈利认出那昏迷的猫头鹰,它叫厄罗尔,是威斯里家里的。哈利立刻冲到床前,解开厄罗尔脚上的绳子,把袋子取下来并把厄罗尔放到海维的笼子里面。这时厄罗尔睁开朦胧的眼,发出低沉的鸣叫来表示谢意,并且开始喝水。
哈利向另外的猫头鹰看去,其中一只是很大的雪白的母猫头鹰,是他的海维,她也带着一个小包,并且看上去很高兴。她在哈利给她解开系在脚上的小包后,用尖嘴深情地夹了他一下,然后飞去厄罗尔那里。
哈利认不出第三只猫头鹰,它是黄褐色的,很英俊。但立刻他知道它从哪来的,因为除了带有个小包之外,它还带着霍格瓦彻的鸡毛信。哈利马上取下这猫头鹰的信。它振动了一下羽毛,然后张开它的翅膀,从窗口飞向夜空中。
哈利坐在床边,拿起厄罗尔的小包,撕开那褐色的纸,看清了包着的东西,他的第一张生日卡!他用颤动的手指打开生日卡,两张纸掉了下来——一封信与一张剪下的报纸。
那剪下的报纸明显是魔法报纸《先知日报》,因为黑白照里的人是会动的。哈利拿起那剪下的报纸,把它弄平开始读:魔法部门的部长获得巨奖亚瑟。威斯里,魔法部办公室的领导,赢得《先知日报》每年一度的巨奖,马格人制造的西班牙帆船金币。威斯里还高兴地告诉《先知日报》:“我们在暑假会去埃及看金字塔,在那儿,我最大的儿子比尔在廉法格林高斯银行工作。”
威斯里一家会在埃及停留一个月,在霍格瓦彻学校开学时回来,因为威斯里的五个孩子在那里上学。
哈利看着那些移动的照片,当他看到威斯里一家九口站在金字塔上疯狂地向他挥手的时候,不由得微笑起来。丰满而矮小的威斯里太太,高而秃顶的威斯里先生,六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全都(虽然黑白照没有显示出来)有好像是火一般的红发。
在照片中间的就是罗恩,又高又瘦,肩上是他的宠物小鼠斯卡伯斯,他携着他的妹妹金妮。
哈利想不起还有谁比威斯里更有资格获这个巨奖,因为他实在太好了,并且又是那么穷。随后他拿起罗恩的信打开它。
亲爱的哈利:生日快乐!
看,我真该为我打给你的电话说声抱歉,我真的希望“马格人”没有难为你。
我问过爸爸,他也认为我不应该这样做的。
埃及这里实在太好了,比尔带我们看了所有的金字塔,你也许不相信那里到处都有金字塔墓的咒语。妈妈不让金妮走在最后是因为那里有许多头颅,是那些马格人闯进来便迷路了以致死在这里。
我实在难以相信爸爸赢得《先知日报》的大奖,有700个帆船币,现在在这个假期中都用得差不多了,但他们还是准备给我买一根新的魔杖。
哈利很清楚记得罗恩的魔杖被折断的事,那时候,他们的车正飞快驶进霍格瓦彻学校时,意外撞到校门的一颗大树。
我们将在开学前的那个星期四到伦敦去买我的魔杖和书,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到你呢?
不要让“马格人”击倒你。
尽量争取机会到伦敦来。
罗恩。
附:伯希获得优秀青年奖,他在上星期已经收到通知了。
哈利望望那照片。伯希在霍格瓦彻上七年级,而且是最后一年了。他看上去特别高兴,他轻快地把他的优秀青年徽章系在他的魔法帽边,他那四方形的眼镜在埃及的太阳下正闪闪发光。
哈利接着把罗思的那包礼物解开,里面是个有旋转型项的微型杯,并且还有罗恩的另一张便条。
哈利——这是袖珍的“史尼卡可”,如果周围有不可信任的人。
它会自动旋转起来的,比尔说这是卖给巫师游客的纪念品,并不可信的。因为昨天吃饭时它一直在转动,但是比尔没有注意到弗来德和乔治把甲壳虫放进他的汤里。
再见——罗恩。
哈利把袖珍的“史尼卡可”放到他的床边,竖直放着,两边平衡,这时,影出他的闹钟发亮的时针,他高兴地看了几秒,然后拿起海维送来的小包。
里面也是包着的礼物,有一张卡与一封信,这是荷米恩写给他的。
亲爱的哈利:罗恩写信告诉我,你维能姨丈接到了他打给你的电话,我真的希望你没事。
我现在在法国度假,我不知道怎样把这些寄给你——万一你姨丈他们如平常一样打开信箱——这时,海维出现了。我想她想让你今年的生日有所不同——能够收到礼物,我按猫头鹰的指导给你买了一件礼物。《先知日报》中已经报导了,我已经给你寄过来了,这样你就可以知道魔法领域上发生的事,你看到罗恩与他家一个星期前的照片了吗?我打赌他在那里学到了大量知识,我真羡慕他,远古的埃及人实在令人迷惑,他们是怎样把金字塔建造出来的。
以及当地有趣的魔法历史。
现在我已经重写我的《魔法的历史》论文了。重新加入一些我最近学到的知识,我想,不会很长,大概是两卷羊皮纸。比宾西教授要求的长一些。
罗恩说他准备在假期的最后一星期去伦敦。到时你能去吗?你姨丈和姨妈会让你出来吗?我真希望你能去,如果不行,我们将会在霍格瓦彻的列车上见面的。
来自于荷米恩附:罗恩说伯希拿优秀青年奖,我打赌伯希一定非常高兴,罗恩好像为此而不太高兴。
哈利把荷米恩的信放在一边,拿起她送来的礼物,他笑了笑。
很重,因为他了解荷米恩,知道这会是一本很难拼读的书——然而却不是!当他撕开纸时看到一个光亮黑皮框上盖着银色字样的邮票戳——“扫帚维护箱”的时候,他的心剧烈地在跳动。
“啊,荷米恩!”哈利默默地说,打开那框往里看。
那里有一桶弗里沃的高质量油漆。一双发亮的银剪刀,一个小型低青铜笛——是在旅途上消遣用的。还有一本《扫帚维护手册》。
除了他的朋友,哈利对霍格瓦彻最恩念的是快迪斯,这是魔法领域中最受欢迎的运动——很危险,很刺激,是在扫帚上玩的。哈利恰恰是玩快迪斯的高手。是霍格瓦彻校园队中被排出的最年轻的一个队员,哈利最宝贵的珍藏品中有他的“灵光2000”型扫帚。
哈利把皮框放在一边,又拿起另一个猫头鹰带回来的小包,他认出褐纸上的潦草字迹了,这是哈格力的,是霍格瓦彻猎场看守人,他撕开第一层纸便看到青色的皮草质的东西,正当他设法解开它时那东西奇怪地震动一下,里面传出似有钳东西的声音。
哈利吓呆了,他知道哈格力永远不会故意给他危险的东西,但哈格力没有正常人的危险观念的。大家都知道哈格力对巨型蜘蛛特别有兴趣,从酒吧的男人手中买来恶毒的三头狗,还在他的小屋中窝藏非法的龙蛋。
哈利紧张地解那小包,这时又传出轻微的爆裂声。哈利走到床头边的桌台旁,紧紧抓住它,把它举到头上,然后他用另一只手抓着包装纸狠狠地拉。
掉下来的——是一本书,像只蟹跌落的时候,他看清了,书的一角被撕破了,封面是青色的,书名用镀金写着《妖怪的魔书》。
“哦,嗯。”哈利咕哝。
书跌到床上发出沉浊的碰击声,慢慢地滚过房间,哈利悄悄地跟著书,书落到他黑乎乎的桌子下面一角。他祈祷杜斯利一家还在熟睡,哈利跪下来,爬在地上用手去抓它。
“噢!”
书在他手上“砰”的一声合上了,然后从他身边滚过,哈利急忙纵身扑过去并把书压在手下,隔壁房传来维能姨丈大声的鼻鼾声。
海维和厄罗尔有趣地看着哈利把书抓住,并挣扎般把书束在怀中,迅速走到床头柜还拿出一条皮带,用来紧紧束上那本书。魔书战栗着,它不能走也不能再响了。
因而哈利把它扔在床上又打开哈格力给他的生日卡。
亲爱的哈利:生日快乐!
我想你会发现这书在下学期中很有用的,我在这不多说了,见到你时再聊吧。
希望“马格人”好好对待你。
给你最好的祝愿。
哈格力哈利为哈格力认为这本书有用而感到不解,但是他还是把哈格力的生日卡跟罗恩和荷米思的放在一起,咧开嘴笑得更开心,现在只剩下来自霍格瓦彻的信了。哈利发觉它比一般的信要厚,他撕开信封口,拿出羊皮纸的第一张来看:亲爱的波特先生:很高兴告诉你新学期在九月一日开始,霍格瓦彻列车会从国王大道十字车站开出,在第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十一点三刻出发。
三年级的学生允许在某些周末参观霍格马得的村庄,请你附寄你的家长或监护人签名回来。
明年课程的书名列表在内。
真诚的麦康娜教授副校长哈利停住笑了,抽出霍格马得的同意书来看,能在周末参观霍格马得村庄该多好呀,他知道那里是真正的魔法之村,他从来没去过。但究竟怎样他才能劝到维能姨丈和帕尤妮亚姨妈在表格上签名呢?
他看了看闹钟,已经是凌晨二点了。
他站起来时就担心霍格马得的表格,他走回床边伸手把自制的台历撕去一张,倒数着他回霍格瓦彻学校的日子,然后地摘下眼镜躺下来,睁开眼看着他那三张生日贺卡。
虽然他确实不寻常,但是哈利·波特觉得自己跟其他人一样,为他的生日第一次收到贺卡很高兴。
第三部 哈利波特和阿兹卡班囚徒 第二章 玛各姨妈闯的祸
第二天,哈利下楼去吃早餐,姨丈、姨妈、达德里坐在餐厅的桌子旁了,他们在看一部新的名牌电视机,那是送给达德里回家度暑假的礼物,达德里一直在大声埋怨从餐厅的冰箱到电视机的客厅要走太久。达德里把暑假的大部分时间花在餐厅里,他那贪心的小眼凝视看屏幕,吃东西的时候他尖尖的下巴不停地摇晃。
哈利在达德里和维能姨丈间坐下来,维能是一个高大而强壮的男人,有一条很小的颈和浓厚的胡子,不要说祝哈利生日快乐,他们连一声招呼也没对哈利说,像没看到一样。哈刮早已经习以为常,因此也不在乎了。他拿起一片面包吃,看着电视中的新闻报导员,他正在报导一个逃犯的消息。
“……警察提醒大家,巴拉克有携带武器,是个危险人物。一条特别热线已经建立,有谁看到巴拉克清立即通知。”
“说他坏是废话。”维能姨丈哼了一声,瞪着在报纸顶部的罪犯说:“看他那副样子,十足的无业游民,你看他的头发!”
他斜看了哈利一眼,他那满头乱发,总是让维能姨丈反感。但电视上的那人,他消瘦的脸黯然无光,头发像是海带丝一样,哈利暗自为自己的模样高兴。
新闻报导员又在屏幕出现了。
“下面是农业部和渔业部的消息——”
“慢着!”维能姨丈吼道,愤怒地瞪着播音员说:“你还没有说那疯狂子从哪里逃出来的,那有什么用呢?”鲁内特邻居正从那街上走来。
帕尤妮亚姨妈是一位很瘦,脸型像马脸的女人,她从餐厅的窗口快速往外望,哈利知道帕尤妮亚会喜欢成为那热线电话的成员。
她是世界上最爱热闹的人,有时候她会把一天大部分的时间花在偷窥邻居上。
“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发现。”维能姨丈说着,紫色的拳头重重地打在桌子上,“那怎样处置这些该死的人?”
“那可真是。”帕尤妮亚姨妈说,她仍在无聊的斜视在邻居的东西上。
维能姨丈喝完他的茶,看着手表又说:“我快要走了,帕尤妮亚,玛务的火车在十点钟到站。”
哈利正想着楼上的扫帚维护箱,被这一句话惊醒过来。“玛各姨妈?”他脱口而出,“她不是来这儿吧?”
玛各姨妈是维能姨丈的妹妹,虽然她跟哈利没有血缘关系(他妈妈是帕尤妮亚姨妈的妹妹),但他也被逼一辈子叫她“姨妈”了,玛各住在乡村里,房子里有一个大花园那里养着大狼狗,她很少离开那里,因为她不能忍受离开她的宝贝狗,但她的每次光临都会给哈利留下恐怖的印象。
在达德里五岁生日派对上,玛各姨妈用她的手杖狠狠地打哈利的腹部,说要他在音乐表演上输给达德里。几年后的一个圣诞节,她给了达德里一个电动化的机器人,只给哈利一盒饼干。她上一次的到访是在哈利上霍格瓦彻学校的前一年。哈利不小心踩到她喜爱的狗的爪子上,那狗追着哈利到花园,直到他爬上树,玛各一直到半夜才把狗拉开,让他下来。达德里一想到那次就笑到流眼泪。
“玛各会在这儿待一个星期,”维能姨丈大声说,“说到这个问题上,”他的肥手指威胁地指着哈利,“我们需要把几件事说清楚再去接她。”
达德里的视线离开电视,在一旁冷笑着。看着哈利被维能姨丈训导是他最大的快乐。
“第一,”维能姨丈大声说,“对玛各说话时要礼貌点。”
“好的。”哈利痛苦地说,“如果她也这样对我的话。”
“第二,”维能姨文说,好像没听到哈利的回答一样:“由于玛各不知道你的情况,因此我不想她看到任何荒谬的东西,你小心点,知道吗?”
“如果她也这样的话,我也会。”哈利的牙齿轧轧地响。
“第三,”维能姨丈那卑鄙的小眼在紫红色的脸上转了一圈,“我们已经告诉玛各你在为矫正青少年罪犯而设立的圣。布鲁特斯保安中心读书。“”什么?“哈利大声嚷。
“你要坚持这故事,要不你会有麻烦的。”维能姨丈说。
哈利坐在那儿带着苍白的脸愤怒地瞪着维能姨丈,他几乎不能相信,玛各姨妈要到这里住一个星期,那是达德里一家给他最坏的生日礼物。
“好了,帕尤妮亚。”维能姨丈说,重重地踏在地上,“我要去车站了,达德里,你要跟着一同去吗?”
“不!”达德里说,在维能姨丈威胁完哈利之后,他的注意力回到电视上。
“达德里,你要在姨妈面前乖点。”帕尤妮亚姨妈揉着达德里的头发说,“妈妈给你买一条可爱的领带。”
维能姨丈轻轻拍了拍达德里的肥肩膀。
“那晚一点再见了。”他说,然后离开了餐厅。
哈利精神恍惚地坐在那儿,他有主意了,丢开他的面包片,他站起来跟着维能姨丈到前门。
维能姨丈拉开他的车套。
“我不会带你去的。”当他转向哈利看着他的时候,他咆哮道。
“你以为我要去吗?”哈利冷冷地说,“我要问你一些东西。”
维能怀疑地看着他。
“在霍格瓦彻的第三年,我们可以进去参观那些村庄。”哈利说。
“那又怎样?”他边说边从门旁的一个约里取下车钥匙来。
“我想你在同意书上签个名字。”哈利冲动地说。
“我为什么要那样做?”维能姨丈冷笑道。
“哎,”哈利说,小心翼翼地选择词语,“在玛各姨妈面前假装我上那圣。华西德学校将会挺难的……”
“不可救药的犯罪青年上的圣。华西德保安学校!”维能姨丈大声吼,哈利听到维能姨丈话中的愤怒感觉到一丝满意。
“好极了,”哈利平静地看着维能姨文又大又紫的脸。“我得记住很多东西。
我要假装让她相信,不是吗?如果我不小心泄露点什么的话怎么办呢?“
“我要用东西来塞住你的嘴是吗?”维能姨丈咆哮道,举起拳头向哈利走近,但哈利镇定地站着。
“你把我的口塞住,玛各姨妈也会知道这些事的。”他镇定地说。
维能停下来了,他的拳头仍举着,脸呈紫褐色。
“但是如果你在同意书上签上名字的话,”哈利迅速地说,“我发誓我会说我在那上学,而且我会扮成‘马格人’——像所有正常人和正常事一样。”
哈利可以看出维能姨丈正在考虑,虽然他的牙齿露出来并且静脉在他的太阳穴中震动着。
“好,”他最后吼道,“我会监视着你在玛各面前的行为的。如果到最后你没有泄露出来,并且假装得好的话,我就在那鬼表格上签名。”
他徘徊了一会儿,然后打开前门用力一关,车窗上的一些小玻璃碎片掉了下来。
哈利没有回到餐厅。他回到楼上的卧室里面,如果他真要扮“马格人”他最好现在就开始,他伤心地拎起所有的礼物和生日卡,把它们跟课本、作业一样藏在那块松了的地砖下面。然后他走到海维的笼子旁,厄罗尔看上去已经恢复了,他正与海维甜甜地睡着。
哈利把手理在翅膀下面,吸了口气,然后把他们弄醒。
“海维,”他沮丧地说,“你可以放假一个星期了,和厄罗尔去吧,罗恩会照顾你的。我会给他写一张便条,向他解释……请不要那样看着我,”海维的琥珀色的大眼睛正谴责地看着他。“这不是我的错,这是可以去参观霍格马得村庄的唯一途径。”
十分钟后,厄罗尔和脚上系着给罗思的纸条的海线飞出窗外在眼中消失了。哈利十分沮丧,把空鸟笼放人衣柜里面。
哈利没有长时间来思考还有些什么要做的,这时帕尤妮亚姨妈大声向楼上喊叫他下来迎接客人。
“梳理一下你的头!”帕尤妮亚姨妈在他到门口的时候大声喊。
哈利似乎不能把他的头发弄直,玛各姨妈很喜欢批评他,因而他越脏,她就显得越高兴。
就在他很为难的时候,维能姨丈的车停在门口,车门发出沉浊碰击声之后,就下了车道上了花园的小道上。
“开车门。”帕尤妮亚姨妈向哈利呵责。
哈利怔怔站了一下,然后拉开车门。
玛各站在门槛上。她长得很像维能姨丈,很健壮,一张紫色的脸,还长有胡子,但没有维能姨丈那样浓密,她一手提着一个很大的手提箱,箱子下面站着那凶恶的老狼犬。
“我可爱的达德里呢?”玛各大声喊,“他在哪儿呢?”
达德里摇摇摆摆地来到客厅,他那红色的头发像药膏一样贴在头上,那领带勉强可以从他肥肥的下巴中露出来。玛各姨妈用力把手提箱推到哈利的肘上,在他身边散发出一阵香水味。她一手紧紧扭住达德里,在他脸上狠狠地吻了一下。
哈利非常清楚达德里在熬着那可怕的吻,不过他有报酬的。
看,他们松开时,达德里手上就拿着一张二十镑的新钞票了。
“帕尤妮亚!”玛各姨妈大声喊道,大步经过哈利,犹如他是一个衣架似的,玛各姨妈吻了帕尤妮亚一下,确切地说,玛各姨妈把她强大的下巴撞在帕尤妮亚瘦瘦的下巴上。
维能姨丈走了进来,关门时高兴地笑着。
“要茶吗?玛各?”他说,“税皮要吃些什么?”
“税皮只吃我给它茶果酱的茶。”玛各姨妈说道。这时他们让哈利一个人拿着手提箱在客厅站着,走进了餐厅了。但是哈利并没有埋怨些什么,只要不要跟玛各姨妈在一起就是好事。因而他开始把重重的手提箱提到那空房里,并且逗留在那儿。
当他回到餐厅的时候,玛各姨妈已经在喝茶和吃水果蛋糕了。
税皮在墙角嬉闹地拍动着。哈利看见帕尤妮亚姨妈喝茶时显得有点畏惧,税皮的口水滴到干净的地板上,帕尤妮亚讨厌动物。
“谁替你照顾其它的狗呢,玛各?”维能姨丈问。
“噢,我叫弗波斯特上尉看着它们,”玛各姨妈像大宣传一样说,“他现在退休了,有些事干对他有好处。但我不能离开可怜的税皮,它离开我会消瘦的。”
税皮看到哈利坐下来的时候吠了一声,这第一次把玛各姨妈的注意力转到哈利身上。
“哈利!”她咆哮道,“你居然还在?”
“是的。”哈利说。
“不要那样让人讨厌地说‘是的’。”玛各姨妈吼道,“维能和帕尤妮亚继续养你已经太仁慈了,我才不会那样做呢,如果你走进我门口一步,我会直接把你送到孤儿院去。”
哈利刚要说他宁愿住孤儿院也不要与杜斯利一家人住,但想到霍格马得的事,他又把话吞下去了。他强迫自己苦笑一下。
“你不要向我嚷,”玛各姨妈埋怨说,“我可以看出从上次见你以后你根本没有进步过,我希望学校可以把礼貌装进作的脑袋里面。”她大大地吞了一口茶,擦了擦她的胡子又说:“再说一次,你把他送到哪一间学校,维能?”
“在圣。布鲁斯特,”维能姨丈很爽快地回答,“那是给没有希望的孩子的一级学院了。”
“我明白。”玛各姨妈说,“他们在圣。布鲁特斯用藤条惩罚学生吗?”
“嗯——”
维能姨丈在玛各姨妈后面简略地点点头。
“是的,”哈利说,然后他加上一些更让她相信的话,“任何时候都用。”
“太好了。”玛各姨妈说,“我不会把这傻话说出来的。百分之九十九人都被痛打过,你也经常被打吗?”
“哦,是啊,很多次了。”哈利回答说。
玛各姨妈眯着眼睛。
“我仍然不喜欢你说话的语调,孩子,”她说:“如果你可以那样随便说你给痛打了,说明他们还打得不够狠,帕尤妮亚,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写信去说明在这孩子身上要用严刑。”
也许维能姨丈担心哈利忘了他们的交易,立即匆匆地转过话题。
“玛各,今天听到新闻了吗?那逃犯怎样了,哦?”
当玛各姨妈在这儿住下来的时候,哈利就一直盼望四号快点到来,那时她要离开了。维能姨丈和帕尤妮亚姨妈通常叫哈利不要靠近他们,哈利当然也很乐意。玛各姨妈却相反。总想哈利在她眼前,因而她可以咕啃一番让他进步的建议。她很喜欢拿哈利和达德里比,而且以在哈利面前买贵重礼物给达德里为乐。虽然她会让哈利问为什么不给他买礼物。她也总是给哈利暗示他是一个十分让人不满意的人。
“你不应该为这孩子变成这样而资各自己的,维能。”第二天她在吃午餐的时候说:“如果里面的东西腐坏了,没有人能够拯救它。”
哈利努力集中注意力于食物上,但是他的手开始抖动。他的脸也现出愤怒。记住那张表格,他告诉自己,想想霍格马得村庄,不要说话,不要站起来——玛各姨妈伸手去拿她的酒。
“这是事物的基本规则。”她说,“看着这些狗,如果母狗有问题,狗急子也会有问题——”
忽然,玛各姨妈手中的酒杯爆开,玻璃碎片向四方飞去,玛各姨妈胡乱地说着,她眨着眼睛,红润的脸往下垂。
“玛各。”帕尤妮亚姨妈尖叫,“玛各,你没事吧?”
“不要担心。”玛各姨妈抱怨说,她用手巾在脸上擦着。
“一定是抓得太紧了,那天在弗波斯特上尉家也发生过,不要大惊小怪的,帕尤妮亚,我的拳头很强硬。”
但是帕尤妮亚姨妈和维能姨文奇怪地看了看哈利,他们决定取消布了,尽快离开桌子。
客厅外面,哈利靠在墙上,深深地呼吸着,他上次失去控制让东西爆开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不能让它再发生了,那霍格马得表格不是唯一的原因,如果他继续这样,他会被霍格瓦彻学校开除的。
哈利仍是未成年的巫师,他被禁止在学校外施法的,他的记录也不是清白的,就在去年暑假,他被正式警告如果他再在校外施法的话,将会被逐出霍格瓦彻学校的。
他听到杜斯利一家离开餐桌,他立刻上楼去逃避。
哈利剩余的三天想着他那本《扫帚维护手册》,尤其是玛各姨妈盯着他的时候,这很有效,虽然这使他看起来很迟钝,因为玛各姨妈开始称他精神有点问题。
终于熬到最后了,到了玛各姨妈留下的最后一个晚上。帕尤妮亚姨妈煮了丰盛的一餐,维能姨文开了几瓶酒,他们一直地吃,从汤到挂肉,没有人提及哈利的错失。在吃柠檬水果派的时候,维能姨文不停地说他的银行,他的钻孔机公司。然后帕尤妮亚姨妈煮咖啡,维能姨丈拿出一瓶白兰地,大家都听得发腻了。
“再干一杯,玛各。”
玛各姨妈已经喝了很多酒了,她的脸很红。
“那就再来一小杯吧。”她咯咯地笑。“再多一点,多一点,真乖。”
达德里在吃他第四块馅饼了,帕尤妮亚姨妈在吸咖啡,她的小手指指向外面。
哈利真想回到自己的房子里面,但他看到维能姨丈生气的小眼睛时,他知道他要坐下去的。
“啊,”玛各姨妈说,轻轻擦着唇并放下那空的白兰地玻璃杯。
“极好的小吃,帕尤妮亚,通常我一吃完饭就要喂那十只狗……”
她大声地打噎,手拍拍肚子前的斜纹软呢服,“失陪一会儿,但我想再看看那健康的男孩。”她给达德里使眼色继续说:“你会长成一个身材标准的男人,达德里,就像你爸爸一样。是的,我再要一点白兰地,维能。”
“但这个嘛——”
她的头猛伸向哈利,哈利觉得胃在抽筋动,那手册,他立即想。
“这个可恶又矮小的男人。你看有些狗,去年我叫弗波斯特上尉把它溺死,那东西又小又弱,不够营养。”
哈利尽力去想他那本《治疗强忍者妙法》的第十二页。
“那天我在洪水来临时说,这可恶洪水会过去的,现在,现在,帕尤妮亚,我想没有什么事会与你的家庭过不去的了,”她用她那铲子似的手拍拍帕尤妮亚露骨的手。“但你妹妹是一个笨蛋。她住在最好的家庭里面。但她带着一件废物逃来,看,就在眼前。”
哈利盯着他的蝶子,无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紧紧拿着那扫帚的尾端,他想,玛各的声音就像维能的钻孔机一样让人烦闷。
“那个波特,”玛各姨妈大声说,她拿着白兰地瓶给她的杯子满满倒了一杯,还有很多溅到桌布上,“你没有告诉我他做过什么?”
维能姨丈和帕尤妮亚姨妈变得很紧张,达德里甚至从水果盘中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父母。
“他——他没有工作。”维能姨丈说,瞥了哈利一眼说,“失业的。”
“如我所想的一样。”玛各说,大大地喝了一口白兰地,用衣袖擦擦下巴,“一个无所作为的,一天是处的懒乞丐——”
“他并不是这样的,”哈利突然说话了,全桌的人变得安静下来了。哈利全身颤抖,他从没有如此生气的。
“再来杯白兰地!”维能嚷道,他脸色苍白,他把酒全倒进玛各姨妈的林子里,“你,这小子。”他吼道,“你回房间去,走——”
“维能,不要。”玛各打了个饱嗝,抬起一手,她含血的眼注视着哈利,“小子,接着说吧,你为你父母骄傲是吗?他们给车撞死了,可能是酒后开车,我想——”
“他们并不是死于车祸的。”哈利已经站起来了说。
“他们是死于车祸的,你这下流的撒谎者。而你这却成了他们的负担,糟糕的亲戚。”玛各尖声骂着,充满狂热,“你这个无礼不知廉耻的家伙——”
但是突然玛各停止说话了,好一阵子,好像她不能说话一样。
她好像被不能表达的语言噎住了,但是她的激烈并没有停下来。她那张大而红的脸开始膨胀。她的小眼突出来了。她的口紧紧地张开要说话,随着她斜纹软呢服中几个扭扣破裂并向墙砰的一声飞出去。她的肚子随腰带的破裂而膨胀,她的手指像意大利腊肠一样膨胀。
“玛各,”维能姨丈和帕尤妮亚姨妈齐喊,玛各的身体开始脱离椅子向天花板升上去,她现在是圆滚滚的,像个带着猪眼睛的浮标。她的手脚在上升时不可思议地张开,得中风症一样。税皮滑进饭厅,发疯狂般吠着。
“不要!”
维能姨丈抓着玛各的脚想要把她拉下来。但他又差点被拉上去。随着,税皮已经跃起来咬着维能姨丈的腿。
哈利走出饭厅,在被制止之前已经向橱柜走去,当他走近的时候,橱柜着魔般自动打开。没几秒,他举起他的皮箱放在前门,他猛冲上楼,并扑到床下面,猛揭开那松动的地砖,拿起枕头套里的书和他的生日卡。他爬出来,抓着海线的空笼子然后猛冲回楼下的皮箱前,那时维能姨丈被推出饭厅,他的裤子成了带着血的破布。
“回来。”他吼道,“你回来,恢复她的样子!”
但是哈利已经很冲动了,他踢开他的皮箱,拉出他的魔杖,并指向维能姨丈。
“她活该。”哈利说,他呼吸十分急速,“她是应该受到惩罚的,你不要靠近我。”
他摸索门的手柄。
“我要走了。”哈利说,“这里太可恶了。”
然后,他走进了漆黑的夜里,在静静的大街上,他提起重重的皮箱。他手臂下面是那个鸟笼。
第三部 哈利波特和阿兹卡班囚徒 第三章 爵士巴士
哈利在进入马克来里新月街时已经穿过几条街了。他放下皮箱重重地喘着气。
他直直的坐着,心头的火还在不停地汹涌着。他听到自己狂热的心在跳动着。
坐在那黑暗的街上大概十分钟,他被一种新的感觉所控制。他从来没有试过陷入这样坏的窘境,他束手无策,一个人在“马格人”的世界,完全没有地方可以去,最糟糕的是,他又施用了魔法,这意味着他可能被霍格瓦彻赶出校。他破了未成年巫师的规则,他还奇怪魔法部长代表怎么还没有在他坐的地方猝然下降。
哈利打了个冷颤,他向马克来里新月街前后看看。将会发生什么事呢?他会被捕吗,还是会成为魔法界的歹徒呢?他想起罗恩和荷米恩,他的心更沉了,哈利很肯定,无论他成了罪犯或其它,罗恩和荷米恩都会帮他的,但是他们都在外国,海维也不在身边,他没办法联系上他们。
他没有什么非魔法界用的钱了,在皮箱底的钱包里他有一把魔法金钥匙。但他父母留给他的遗产都存放在伦敦的格林高斯银行的金库中,除非……
他看看他的魔杖,他仍紧紧握在手中。如果他被逐出校,(他的心痛苦地急速跳动。)他应该怎么办呢?如果他向皮箱施法,让它变得像毛一样轻,系在扫帚上,再用大衣掩盖自己飞去伦敦会怎样呢?
他就可以从金库中提到自己的钱,然后就开始流浪的生活。这可是一个可怕的前景,但是他总不能老坐在这里,要是被警察审问他怎么在深夜出走,还带着魔咒书和扫帚。
哈利又打开皮箱,他把里面的东西推到一边,寻找那隐形大衣——但在找到之前,他突然站起来,向他周围又看了看。
他的颈后面有痒痒的感觉,哈利以为有人盯着他,但这街道毫无人影,连那些大房子旁的街灯都没有亮。
他弯下腰看他的皮箱,但立刻他又站起来,手里还紧握着他的魔杖,他是感觉到而并非听到有人或者有些东西站在他后面的车房和栏杆之间的小道。哈利斜视着那小胡同,如果它会动的话,他会知道那是一只猫或其它的。
“噢。”哈利喃喃嘀咕,魔杖一端的灯亮了,他几乎有点昏。他把魔杖举起来,那用卵石筑成的墙突然亮起来了。车房的门开了,哈利看到两扇门之间,清晰地出现了一个又大又阔,发亮的轮廓。
哈利向后退,他的脚踢在皮箱上,摔倒了,他摔倒时他的魔杖从手中飞出去,他在水槽沟里慢慢站起来。
震耳欲聋的一个乐队响起来了,哈利用手捂着眼睛去挡住那刺眼的强光。
他喊了一声,及时滚回到人行道上,一会儿后,一辆很巨大的车还有强光的车灯随着一声尖叫后停下来了。恰恰停在哈利躺着的地方。哈利抬起头才看见原来是一辆有三层甲板的,紫色的巴土,在淡淡的空气中呈现出来。挡风玻璃用金色的字写着“爵士巴士”。
好一会儿,哈利在想是否自己摔傻了。车长穿着紫色的工作服从车上跃下来,在空中对他说话。
“欢迎你来坐爵士巴士,这是紧急巴士,专门乘载手足无策的巫婆或巫师的。
请伸出你的魔杖,走上车,我们可以载你去任何地方,我的名字是西单。什拜克,今天晚上我是你的车长。“
车长突然停下来。这时哈利仍坐在地上,然后拿起他的魔杖重新站起来,走上前,他看到西单。什拜克只比他大几岁,最多是十八九岁,大眼睛向前突出,脸上有几颗青春痘。
“你在这里干什么?”西单问,抛开他那职业性态度。
“摔倒了。”哈利说。
“呵,怎么摔倒了?”西单吃吃地笑。
“我不是故意的。”哈利有点烦了。他膝盖上的牛仔裤被摔破了,摔倒时手也弄伤了,在流血,他迅速转过身去看胡同里的车房和栏杆,爵士巴土的车头灯光芒四射。
“你在看啥呀?”西单问。
“那里有一个大大的黑物体。”哈利不肯定地指向那空隙里,“像一只狗,但是很大。”
他看西单的周围,口微微张开,觉得有点不自然,哈利看到西单的视线移到他额上的疤痕。
“你额上的疤痕是什么回事?”西单唐突地问。
“没什么。”哈利立即说,把头发向疤痕压了压。如果魔法部长正在找他,他不想这么容易就被找到。
“你叫什么名字?”西单坚持着。
“我叫尼维尔。”哈利说,把脑袋中闪过的名字说出来。一这巴士,“他继续说,想转移西单的注意力,”你刚才说他可以开到任何地方?“
“是的。”西单骄傲地说,“只要在陆地去哪都行,但在水中就不能穿行了,啊?”他又怀疑地看着哈利说,“你不大相信?伸出你的魔杖来试一下。”
“好。”哈利立即说,“听着,去伦敦要多少钱?”
“十一个镰刀币。”西单说,“但十三个的话你可以吃巧克力,十五个的话你可以挑任何颜色的水瓶和牙刷。”
哈利又在他的皮箱里搜寻了一会儿,拿出钱包掏出一些银币给西单,然后提起皮箱,头顶部放着海维的笼子平衡着走上巴士。
巴土里面没有座位,但有半打铜床架放在车厢窗帘边。每个床架旁有蜡烛燃烧着,照亮了木窗格的墙,一个带着睡帽的小巫师坐在巴士后面咕噜说:“好了,谢谢,我在检金块。”然后翻过身去睡。
“给你这个。”西单细声说,把哈利的皮箱推到司机的床下,司机正坐在钢轮前的扶手椅子上,“这是我们的司机,伊赖。拜朗,这位是尼维尔。”
伊赖。拜朗是一位巫师前辈,架着很厚的眼镜,他向哈利点点头。
哈利又用手压压额前的头发,然后在他的床上坐下来。
“开车吧,伊赖。”西单说着在伊赖的扶手椅子旁坐下来。
那震耳欲聋的乐队又响起来,跟着哈利已经平躺在自己的床上。
由于爵士巴士在前进,他一直地向床后滑,他坐起来,盯着漆黑的外面,看到他们正向一条完全不同的街道开去。
西单看着哈利惊诧的脸孔有点高兴。
“这就是你挥手叫我们停的地方了。”他说,“我们现在在哪,伊赖?在威尔士吗?”
“哦。”伊赖说。
“怎么那些没有魔法的人注意不到巴土呢?”哈利问。
“他们?”西单轻蔑地说,“不能正常地听,不能正常地看,更别说注意到这巴土了。他们不能的。”
“西单,你最好去叫玛什女士。”伊赖说,“我们很快就到阿伯格里云了。”
西单经过哈利的床,把那个狭长木皮箱藏起来。哈利仍往窗外看,觉得更加紧张了。伊赖好像在炫耀他的车技,爵士巴士在人行道上行驶,但没有撞到任何东西上。一排排的路灯,邮筒和垃圾箱都在巴士靠近的时候自动让开,当车走过后又回到原来的位置。
西单下楼,一个淡青色披着旅游大衣的巫婆跟着他。
“玛什女士,你慢走。”西单高兴地说,这时伊赖踩到车煞车上。
车上的床都向前滑了一尺左右,玛什女士用手夹住围巾,蹒跚下楼,西单帮她拿着包裹送她下车,外面又有一支很吵的乐队,他们在狭窄的小路上大声地演奏着,两旁的树都让出路来。
即使那乐队不在吵,在车时速超过一百英里地飞速驾驶下,他的胃却开始翻滚,他又开始想将会发生什么事在他身上,在想杜斯利一家能否把马各姨妈从天花板上拉下来。
西单打开《先知日报》的复制版,然后卷起舌头读报。在头版中,一个沮丧的男人,长而乱的头发,在向哈利慢慢地眨眼,他看起来很熟。
“那男人!”哈利说,这时候忘了他所烦的事,“他也在马格人的新闻中。”
西单转向报纸的头版咯咯地笑起来。
西单。什拜克,他点点头,“这当然是马格的新闻,尼维尔,你从哪里来的?”
他傲慢地看着哈利的脸又笑了笑,翻过头版把报纸递给哈利。
“你应该多读报纸的,尼维尔。”
哈利把报纸移近蜡烛看。
西里斯。巴拉克可能是阿兹克班监狱中最罪恶的罪犯,他仍在逃亡之中,魔法部长今天确认说。
“我们会尽全力去捉拿巴拉克,”魔法部长法治今天早上时说:“并且我们希望魔法界的人保持冷静。”
法治因为告诉“马格人”的总理这危机而被瓦路克斯的国际联邦的成员批评。
“哦,说真的,我不得不这样做,你们也许不知道。”法治激怒地说,“巴拉克是疯子,谁碰上他都会有危险,不管是巫师还是马格人,总理已经向我保证不会把巴拉克的真正身份泄露给任何人知道。我们面对事实——我们都相信他对吗?”
当人们知道巴拉克持有手枪的时候,那是人们用来杀人用的金属魔杖,魔法界人们的生命如十二年前一样危险,那时候巴拉克只用一道咒语就杀了十三个人了。
哈利看着西里斯。巴拉克无神的眼睛,好像只有沮丧的脸才是活着的一样。哈利从没遇见过吸血鬼。但他在《黑巫术防御》之类的书上见过照片。巴拉克,他像白蜡般的白皮肤看上去就像其中一个。
“很可怕,是吗?”西单向,他一直看着哈利读。
“他杀了十三个人?”哈利把报纸还给西单,时间:“用哪一道咒语?”
“是呀,”西单说,“在大白天,大家都看到了,很严重的事,对吗?
伊赖?“
“哦,是呀!”伊赖答道。
西单旋转着手扶椅子,把手放在背后,更好奇地看着哈利。
“巴拉克是‘那个人’的热烈支持者。”他说。
“什么,福尔得摩特?”哈利不加思索地说。
西单脸上的青春痘发白了。伊赖使劲推着钢方向盘,一间农房子跳到一旁避开这巴土。
“你看那树,”西单又嚷,“你刚才说谁的名?”
“对不起,”哈利匆忙说,“对不起,我忘了——”
“忘了,”西单狠狠地说,“我的耳朵反应也挺快的……”
“你是说巴拉克是‘那个人’的支持者?”哈利抱歉地暗示着。
“是呀,”西单说,仍然擦着他的胸,“是呀,对了。大概是‘那个人’他们说的,怎样也好,哈利·波特挫败了‘那个人’——”哈利紧张地又用手向额上的头发压了压,“‘那个人’的同盟在被缉拿,是吗?
他们都知道玩完了。‘那个人’完蛋时,他们都安静下来了。可西里斯。巴拉克却不是那样,我听说,他认为自己是‘那个人’的第二任总司令,并要接管它。
“”不论如何,他们认为巴拉克在马格拥挤的街上拿出他的魔杖,把街炸开,一个巫师死了,几十个普通人也死掉了,很恐怖,你知道巴拉克做了些什么了吧?“
西单继续像唱戏一般低声说。
“什么?”哈利说。
“笑,”西单说,“当魔法部的强健部队赶到那儿时,他在笑,很大声地发疯般笑,伊赖,他真疯了,是吗?”
“如果不是去了阿兹克班,他现在可能就在这儿了,”伊赖低声说,“如果我像他那样做,我也把自己炸死了,他是该死的……做那么多坏事…”
“他们费很大劲才把他们埋了,伊赖,对吗?”西单说,“欧勒街爆炸,街上的人都死了,伊赖他们说是什么事发生了?”
“煤气爆炸。”伊赖抱怨说。
“现在都知道了。”西单看着报纸上巴拉克的脸又说,“阿兹克班一直没有什么暴乱的,是吗?真吓人呀,我说,我并不是说这是阿兹克班的过失。”
伊赖颤动了一下,“西单,说其他的吧,那儿有个小伙子。那些阿兹克班的卫士真的该头痛。”
西单不情愿地把报纸放在一边,哈利靠在爵士巴士的窗台上,觉得更加糟糕,他不禁在想西单可能有好几个晚上把这些事情告诉乘客们。
“有听过哈利·波特吗?我们也乘载过他,他还想要来驾驶呢——”
哈利像西里斯。巴拉克一样犯规了。让玛各姨妈膨胀会否导致被关到阿兹克班里呢?哈利不大知道巫师的监狱,虽然他也听过人们用同样惊恐的语调谈及过。霍格瓦彻学校的门卫哈格力去年在那儿呆了两个月。哈利不会忘了当哈格力告诉他,他将要去那里时的恐怖面容。哈利是他认识的人中最勇敢的。
那爵士巴士在黑夜中飞奔着,树林、船桩、电话亭和树都为此散开。哈利不安地躺在羽毛铺成的床上。过了一会儿,西单给了哈利一些巧克力。但是车剧烈地摇晃,他把热巧克力倒在哈利的碗上,车正从昂里斯向艾波顿飞驰,一个接一个,巫师和巫婆穿着睡衣和拖鞋从上一层下来,难备离开巴土。他们看上去都很高兴离开。
哈利是最后一个离开。
“好了,尼维尔。”西单拍拍手说:“去伦敦的哪儿?”
“去戴阿宫道。”哈利说。
“好了,”西单说,“抓紧,出发……”
“砰——”
他们在卡荣十字路飞速行驶,哈利坐起来看着一幢幢的大厦和法院挤到一边让爵士巴士行驶,天空开始发亮了。他再坐了几个小时,车门打开他就可以到阿伯格里云了。然后他们又出发,他就不知道了。
伊赖在一间又小又蹩脚的酒吧巴前猛地停下来。到了阿伯格里云了,那后面就是到戴阿宫道的魔门了。
“谢谢。”哈利对伊赖说。
他跳到台阶上,帮助西单放低皮箱和海维的笼子到人行道上。
“好了,”哈利说:“那就再见了。”
但是西单没有注意他。仍然站在上巴土的门口,他斜着眼睛看着他进入阿格伯里云的阴暗的入口。
“哈利,给你。”一个声音说。
哈利还没有转过头来,他感到有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同时,西单大声喊:“伊赖,过来,过来这儿。”
哈利抬头看是谁的手,他感觉到好像有一满桶的冰淇淋流入他的胃里。——他已经撞到法治身上,他就是魔法部的部长。
西单跳到人行道上站在他们旁边。
“你刚才怎样叫尼维尔的,部长先生?”他兴奋地说。
法治是一个肥胖而身材矮小的人,穿着细条纹的大衣,显得又冷淡又疲惫。
“尼维尔?”他重复说,皱起眉头来,“他是哈利·波特。”
“我知道了,”西单高兴地大喊,“伊赖,伊赖,猜猜尼维尔是谁,他是哈利。
波特。我看到他的疤痕了。“
“好了!”法治暴躁地说,“很高兴爵士巴土把哈利载到这儿,我现在要进去。”
法治的手在哈利的肩上加压,哈利发现酒吧里的人都盯着他,一个驼背的人提着灯笼从栏杆后面的门走进来。他是店主。
“部长,你把他带来了!”汤姆说,“你要点什么吗?啤酒?白兰地?”
“那就要一壶茶吧。”法治说,他仍然按着哈利。
他们后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西单和伊赖又出现了。他们拿着哈利的皮箱和海维的笼子,他们兴奋地向四周看。
“喂,尼维尔,你来了都不告诉我们你是谁?”西单向哈利笑笑,这时伊赖的褐色的脸满有兴趣地从西单肩上看过去。
“汤姆,带我去私人的客厅。”法治尖锐地说。
“再见。”哈利难过地对西单和伊赖说。这时汤姆招呼法治走到那栏杆前面的走廊。
“尼维尔,再见。”西单说。
法治和哈利跟着汤姆的灯笼在狭窄的走廊上走,然后进入一个客厅。汤姆的手指卡塔地响了一下,壁炉上的火烧起来了,他鞠了一个躬后离开了客房。
“哈利坐下吧。”法治指着一张凳子说。
哈利坐下来,虽然有火,他的手臂还是在起鸡皮疙瘩。法治脱下他那细条纹的大衣抛到一旁,然后拉拉那绿色的套衣,在哈利的对面坐下来。
“哈利,我是魔法界的部长法治。”
哈利当然一早就知道了。他以前曾见过法治一次,但因为他那时正穿着他爸爸的隐形大衣,法治并不知道。
店主又出现了,睡衣前围着一条围裙,托着放菜和煎饼的托盘。
他把东西放在法治和哈利之间的桌子上,然后离开客厅,关上门。
“好了,哈利,”法治边倒茶边说,“你打乱了我们的计划了,我并不介意告诉你,你竟然那样从你姨妈、姨丈家跑出来!我开始想……
但为了你自己,那可不是小事。“法治把黄油涂在自己的煎饼上,然后把托盘推向哈利。
“哈利,吃吧,你看上去很累了。没事了,杜斯利小姐的记忆被修改了,她不能再想起那次事件了。因而,没有什么问题了。”
法治对着茶杯边缘向哈利笑了笑,哈利几乎不能相信他的耳朵,他张开口要说些什么,便又想不起来。
“哦,你在担心你姨丈和姨妈的反应?”法治说,“嗯,我不否认他们的确很生气,哈刮,但他们准备明年暑假接你回来,只要你留在霍格瓦彻过圣诞和复活节就行了。”
哈利的喉咙可以说话了。
“我总想留在霍格瓦彻过圣诞节和复活节的。”哈利说,“我也不想回到普里怀特街了。”
“好了,现在我肯定你在冷静下来后感觉又不同了。”法治担心地说。“他们毕竟是你的家人呀,我肯定从此以后你会喜欢他们的。”
哈利没有附和法治。他仍在等着看会有什么事发生在他身上。
“所以现在要做的,”法治一边在第二块煎饼涂黄油一边说,“就是决定在哪儿渡过你暑假的最后两个星期,我建议你在这里的房间住下来,然后……”
“等着,”哈利打断问,“我将会怎样受罚?”
法治眨眨眼。
“受罚?”
“我犯现了,”哈利说,“犯那末成年巫师规则。”
“哦,我的孩子,我们不准备为这样的小事惩罚你。”法治不耐烦地挥着煎饼喊道,“那是偶然的,我们不会把那些只是因为跟他们姨妈闹翻的人关在阿兹克班的。”
“去年因为我把一块布丁扔到我姨丈的房子里就被正式警告片哈利皱着眉头说,”
魔法部说如果我再在那儿施法的话,他们就开除我。“法治突然显得不知所措,除非哈利的眼睛骗了他自己。
“哈利,情况不一样了……我们要考虑……现在的环境,当然你也不想自已被开除吧?”
“当然不想了。”哈利说。
“那好,为何还要大惊小怪的呢?”法治轻松地笑着说,“现在来吃点煎饼,我去找汤姆看看是否可以给你留一间房。”
法治迈出客厅,哈利盯着他出去,事情好像有点奇怪。为什么法治在例格歌注等着他呢?如果不是要惩罚他的话?哈利开始想了,魔法界的部长绝对不会轻易为一个未成年的小魔法师烦恼吧?
法治回来了,店主汤姆也随着来了。
“第八号房是空着的,哈利。”法治说,“我想你会觉得舒服的,还有一件事,我肯定你会理解的,我不想你在马格世界里游荡,懂吗?
留在戴阿官道里面,每天天黑之前回来,你会了解的吧,汤姆会替我看着你的。
“”好的。“哈利慢慢说,”但为什么——“
“我们不想失去你了。”法治开心地笑笑,“不,最好让我们知道你在哪……
我的意思是……“
法治大声地清了一下喉咙,拿起细条纹的大衣。
“好了,我要走了,有很多事干,你该知道的。”
“你在巴拉克案件中碰到运气了吗?”哈利问。
法治的手指在大衣的银色拉链中滑动着。
“那是什么?哦,你看了——好,还没有,这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他们从没这么生气过。”
法治轻轻战栗着。
“好了,我要说再见了。”
他伸出手,哈利伸手去握,这时他想到一个主意。
“嗯,部长,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法治笑笑说。
“在霍格瓦彻三年级可以去霍格马得,但我姨丈姨妈没有在同意书上签名,你可以签吗?”
法治看上去不大自然。
“哦。”他说:“不,不。很抱歉,哈利。因为我不是你的父母或监护人。”
“但是,你是魔法部长。”哈利热切地说,“如果你同意的话——”
“不,哈利,对不起,规矩是规矩。”法治淡淡地说,“也许你明年可以去霍格马得的。实际上,我想这最好如果你不……是的……嗯,我要走了。在这玩得开心点,哈利。”
最后和哈利握握手,笑了笑,法治离开房间了。汤姆向前笑着靠近哈利。
“波特先生,请你跟我来,”他说,“我已经把房间安置好了。”
哈利跟着汤姆走上一条结实的大楼梯,来到镶着三五号门牌的门前,汤姆为哈利打开它。
里面有很舒服的床和一些擦得发亮的橡木家具,烧得很旺的火炉,衣柜上面是——“海维。”哈利喘着气。
那雪白的猫头鹰飞到哈利手臂上,拍动着翅膀。
“真是聪明的猫头鹰。”汤姆吃吃地笑,“你到达五分钟后它就到了。如果你需要些什么,波特先生,请不要客气。”
他向哈利鞠了一躬然后离开了。
哈利在床上坐了很久,心不在焉地轻抚着海维,窗外的天空很快地从柔和、深蓝变成无情的灰色,然后,慢慢地变成带有金色的粉红。
哈利几乎不能相信他在几个小时之前离开了普里怀特街,他不会被开除,而且他可以在以后的日子不受杜斯利的管制了。
“这可是不可思议的一晚,海维。”他打呵欠说。
然后还没有把眼镜摘下来,他已经猛地向枕头一倒,睡着了。
第三部 哈利波特和阿兹卡班囚徒 第四章 在例格歌注里
哈利用了几天的时间才适应这种自由,他从未试过像现在一样随他什么时候起床,爱吃什么就能吃什么,只要在戴阿宫道内,他可以去任何地方。而且在这像平底渔船的街道,有很多迷人的魔法商店。
哈利每天早上在例格歌注吃早餐,在那儿他喜欢看其他客人。
那些有趣的的老妇人来自乡村,赶到这儿整天的买东西。看上去很尊贵的巫师在为最新的文章《今天面客》争辩。还有一次,一个看起来像魔女的人戴着羊毛的拉法帽点了一盘生的肝脏。
吃过早餐后,哈利会走进后院,拿出他的魔杖在左边的垃圾箱旁敲了三下,然后就站回进戴阿宫道在墙上开的横路口前。
哈利在明朗的天气里花很多时间逛商店。在餐厅前各种颜色的伞下的商店吃东西。一个吃饭的人则在展示他们所买的东西:“这是个月球望远镜,小伙子,看到了吗?不要再把月亮图表混淆。”还有人在讨论西里斯。巴拉克的案件:“我个人认为不应该让孩子单独出来,直到他被关回阿兹克班……”哈利不用再拿着手电筒在毛毯下面做功课了。现在他可以在费莱里。弗特克的冰淇淋商店旁边,太阳底下做他的功课。有时候费莱里。弗特克亲自帮他写论文。费莱里居然知道很多中世纪焚烧巫婆的事,而且仍然每半个钟头免费给哈利一些圣代。
一旦哈利又把他的钱包装满了帆船币、镰刀币和克拉币,这些都是从格林的金库里提的。他必须自我控制不要一次完全花完。他不得不一直提醒自己他还要在霍格瓦彻读五年,他不能想象向杜斯利一家要钱买魔咒书的感受,他制止自己买那套漂亮的坚固的金石(像大理石,是用来玩一种魔法游戏的,游戏中这石喷出难闻的液体到每一个参加游戏的人的脸上,当然是当他输了一分的时候。)他觉得很诱人,可以在一个很大的玻璃球里看着一大堆人,他认为这样基本上不用再上关于天体运行的课了。在哈利到达例格歌注的一个星期后,哈利发现最吸引他的莫过于他最喜欢的商店——快迪斯高质量货品。
哈利看到很多人在商店里看着什么,他很好奇,于是在兴奋的巫婆和巫师群中挤进去,看到了在一个新建的指挥台上放着他一生从没见过的最堂皇美丽的扫帚。
“看呀,这才是最标准的。”一个方脸的巫师对他的同伴说。
“爸爸,这是世界上飞得最快的扫帚,是吗?”一个幼稚的小孩在问,他边说边挣脱他爸爸的手臂。
“国际快迪斯赛那方刚刚下了订单要七个这样漂亮的商品。”商店的经营者对着人群嚷,“它们在世界杯中是最受欢迎的。”
一个身型很大的巫婆在哈利身边离开,他现在可以看到扫帚上的说明书了。
霹雳国家艺术部展开流线型的扫帚竞赛。这扫帚如钻石般发亮,每把扫帚都有国家注册的特定号码,能轻而易举地控制飞行。每把扫帚尾都是精选独特的择树嫩枝经过摩擦达到空气力运动的理想效果,使得这霹雳具有超越的平衡和标准性。这霹雳在十秒钟可以加速到一百五十英里,还有神效的无形的煞车按钮,价钱合理。
“价钱合理……哈利不敢想这霹雳要多少钱,他从来没有这么强烈渴望过拥有一件东西,但是在学校中他从没有输过一场快迪斯比赛,因为他已经有一把很好的扫帚了,如果再买这把,他在格林高斯银行的金库就会很快用光的。哈利没有问价钱,但是之后他每天都去那商店看霹雳。
但是有些东西哈利的确要买。他去药房填充一份必要的药物成份。他的校服的袖子和裤脚都太短了。他到了玛什女士的服装店里买了新的衣服。现在最重要的是他还要买新的教科书,包括两个科目,关于魔法动物的,和还有占卜术的。
哈利往书店的橱窗看时吓了一跳,里面并不是陈列着金色封面的像铺地砖般厚的咒语书,而是在玻璃旁放着一个很大的铁架,里面有一百多本《妖怪的魔书》。
里面的书互相掀开,愤怒地摔跤,狠狠地打斗,撕的书页到处飞。
哈利拿出那书名列表首次认真地参看,《妖怪的魔书》是关于魔法动物科中的一本,现在哈利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哈格力说它将会有用。他觉得有点安慰了。他在想哈格力会不会想要一些吓人的新宠物。
当哈利进入这费里什。布克特书店时,经理立即向他走过来。
“在霍格瓦彻读书?”他粗暴地问,“过来买需要的新书吧。”
“好的,”哈利说,“我要……”
“让开!”经理把哈利推到一边很不耐烦地说,他带上很厚的手套,拿起一支大而有节的棍子向《妖怪的魔书》那书厢走去。
“等等”哈利匆忙地说,“我已经有一本了。”
“你有了?”经理脸上露出了大大的安慰,“太好了,谢天谢地,我今天早上被书打了好几次了。”
一阵响亮的打斗声传入耳朵,两本妖怪书正抓着第三本要把它撕开。
“停手,停手。”经理大声喊,他用手杖在栏杆外把书分开。“我再也不买这种书了,再也不会!简直发疯的!是坏的,我们买了两百本《妖怪的魔书》简直让我们破产,我们再也不买了……对了,你还要些什么书吗?”
“是的。”哈利看看书单说,“我还想要卡新特。华莱史卡写的《明亮的将来》。”
“哦,是占卜学的入门,是吗?”经理说着把手套脱下来,领着哈利到商店后面。那儿有一角放满了占卜用的书。一张小桌子上放着好几册书有《对不能预算的预测》、《震惊法》还有《破碎的球》、《当前途被毁时》。
“拿着。”经理说,他刚从楼梯上下来,手里拿着一本黑色的厚厚的书——《明亮的将来》。“这是一本很好的基本占卜指导书,里面说到手相术、晶莹球、鸟内脏结构……”
但是哈利没有听。他的眼看着另一本在小桌子上陈列的书。
《死亡预兆:当你知道最坏的时刻将要到来时该怎么做》。
“哦,我要是你就不会读这本了。”一个售书员看到哈利盯著书时轻轻地说,“无论在哪里你都可以看到死亡的预兆,这都已经够吓人的了。”
但是哈利继续看著书的封面,上面有一只大如熊的黑狗,眼睛闪闪发亮。它看上去很面熟……
售货员把《明亮的将来》放到哈利的手上。
“还要其它的书吗?”他说。
“是的。”哈利说着把视线从那封面上的狗移开,再看了一下书单,“嗯,我想要《中级的变形术》还有《标准咒语书,三年级》。
十分钟后,哈利用手臂夹着新书走出费里什。布克特书店。走回例格歌注。他几乎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因此撞了好几个人。
他踏上楼梯走向自己的房间,走进去把书松开放在床上。有人进来打扫过,前是开着的,阳光照射进来,哈利听到外面的公共汽车在马格的大街上隆隆开过,又听到戴阿宫道上那些隐形的人喧哗的声音。
“这不可能是死亡的预兆的。”他不能相信自己的预感,“当我在马克来里新月街上看到那东西的时候我觉得突然很惊恐,那可能是一条迷失的狗……”
他机械般抬起手试试压乎他的头发。
“亲爱的,你在打一场必输的仗。”他对着镜子喘着气说。
日子就这样过去,哈利开始每去一个地方都在寻找罗恩或者荷米恩留下的信号。
现在很多霍格瓦彻的学生来到戴阿宫道了;新学期快开始了。原来他们也是去看霹雳。在费里什。布克特外面,哈利遇到了尼维尔,他是一个圆脸的、健忘的人。哈利没有停下来跟他聊天。尼维尔好像丢了他的书单,正在被严肃的祖母教训着。哈利希望她永远不会知道他在逃出杜斯利家后自称尼维尔。
哈利在暑假的最后一天醒过来时,想着最迟明天就可以见到罗恩和荷米思了,可能在霍格瓦彻列车上。他起来穿好了衣服,准备好一切。正当他在想去哪里吃午餐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他转过身。
“哈利!哈利!”
他们都在那里,坐在费莱里。弗特克的冰淇淋店外面,满脸雀斑的罗恩,黄褐头发的荷米恩正疯狂地向他招手。
“终于见到你了。”罗恩看着哈利坐下的时候说,“我们去了例格歌注,但他们说你已经走了,我们就走去了费里什。布克特还有玛什女士那里,还有——”
“上星期我已经把上学的东西弄好了。”哈利解释说,“你们怎么知道我留在例格歌往往的?”
“爸爸说的。”罗思简单地回答。
“你真与你姨妈闹翻了吗?”荷米恩认真地说。
“我也不想这样的。”哈利看着罗恩大起来时说,“我失去控制了。”
“罗恩,这可不是玩的。”荷米恩尖锐地说,“说实话,听到哈利不会被开除我很高兴。”
“我也是。”哈利承认说,“别说要开除,我还怕被抓起来。”他看着罗恩问:“你爸爸知道法治放我走的,对吗?”
“很可能是因为你吧。”罗恩耸耸肩说,仍在吃吃地笑。“说什么哈利·波特出名了什么的,如果我跟我姨妈闹翻了,我也会讨厌看到那部长那样对我。无论如何,你今天晚上可以问我爸,我们今天也会在例格歌注过夜的。因而你明天可以去国王大道十字路口等我们,荷米恩也会去的。”
荷米恩点点头,笑了笑说:“爸爸妈妈明天早上帮我拿东西到霍格瓦彻。”
“太好了。”哈利高兴地说,“那你已经把书和其它的都准备好了吧?”
“看这个。”罗恩说着拉出一个细长的盒子并打开它,“名牌新魔杖,十四寸,用柳枝做的,有一条麒麟毛,我们都买好书了。”他指着桌子下的一个大袋说,“那些妖怪书呢,怎样?那售货员听到我们要两本简直要哭了。”
“荷米恩,那是什么?”哈利指着她凳子下的三个中一个最突出的袋子问。
“嗯,我将要上的科目比你多,对吗?”荷米恩说,“那些是关于数字占卜法,关于魔法动物, 保护、物品占卜法、古代神秘符号、马格学说等书。”
“你为什么学马格学说呢?”罗恩的眼转向哈利说,“你在马格里长大,你爸妈都是马格人,你已经知道够多的马格的事了。”
“但是从魔法的角度来学习他们是很奇妙的。”荷术恩真诚地说。
“你有为今年吃和往等考虑过吗?”哈利看着罗恩低声问。荷米恩不管他们俩。
“我们有十个帆船市,”她看着钱包说,“我在九日生日,爸妈事先给我钱买生日礼物/‘”好漂亮的书呀。“罗恩天真地说。
“不,我不这么认为。”荷米恩沉着地道,“我真想有一只猫头鹰,我的意思是,哈利有海线而你又有厄罗尔了——”
“我没有。”罗恩说,“厄罗尔是我们家的,我只有斯卡伯斯,”他从衣袋里掏出他的宠物鼠,“而且我想把他检查一下。”他把斯卡伯斯放在他们面前的桌子时加了一句,“我认为埃及不适合他。”
斯卡伯斯看上去瘦了很多,胡须也垂了下来。
“那边有一间魔法动物店。”哈利说,他现在对戴河宫道很熟悉了。“你可以去看看他们怎样检查斯卡伯斯,荷米恩也可以在那儿买一只猎头鹰。”
于是他们付了冰淇淋的钱,穿过马路去那神奇的马纳格娜。
那里的地方不大。几乎每寸墙都挂着一个笼子。这里不但有点具而且又吵,因为笼子里的居住者都在吱吱喳喳地叫,嘎嘎地叫,还有含糊的嘶嘶声。柜台后面的巫婆在给一位巫师介绍怎样养一个两头蛛螺。因此,哈利、罗思和荷米恩只好等着,看着笼子。
一对很大的紫色的蛤蟆在大口大口地喝水,随后又吃死了的绿头大苍蝇,一只巨型的乌龟镶着珠宝的壳在窗边闪闪发亮;一只橙红色的毒蛇慢慢从玻璃槽里探出头来;还有一只肥白的兔子蹦跃不断地跳进那丝绸帽里,发出砰砰的响声。那儿还有各种颜色的猫,一宠很吵的乌鸦。还有一笼蓝颜色的毛茸茸的东西在嗡嗡地响。
在柜台上,一个大的宠子里满是光滑的黑鼠,它们在用尾巴跳跃着玩游戏。
那买两头蝾螈的人走了。罗恩走近柜台。
“这是我的老鼠,”他告诉巫婆,“我把它带到埃及,回来后它的毛颜色变淡了。”
“放它在柜台上。”那巫婆从口袋拿出一幅又重又黑的眼镜。
罗恩从衣袋中掏出斯卡伯斯,并把它放在其它老鼠笼子旁边。
它们停止玩那跳跃游戏,混乱地走在那电线上。
就像罗恩其他几乎所有的东西一样,斯卡伯斯也是二手的,(它以前是罗恩的哥哥伯希的)有点老了,对比起旁边在笼子内的有光泽的老鼠,它看起来特别衰老。
“嗯,”那妇人拿起斯卡伯斯说,“它几岁了?”
“我不知道。”罗恩说,“我想相当大了,它以前是我哥哥的。”
“它有什么能力?”那妇人仔细看着老鼠时间。
“嗯——”罗恩说,实际上斯卡伯斯从来没有显示过它哪方面的能力。那巫婆的眼珠从斯卡伯斯的破了的左耳移到它的前爪,有一只脚趾缺了,在嘘嘘地响。
“这只曾被碾过。”她说。
“伯希给我的时候它就这样了。”罗恩辩护说。
“一只普通的或者是像这只花园内的老鼠一般不能活过三年的。”巫婆说,“现在,你在这找一只健壮的吧,你可能会喜欢它们中的一只……”
她指着那些黑色的老鼠,它们立即又开始跳跃,罗恩咕噜道:“在炫耀她的老鼠。”
“好了,如果你不想买一只代替,你可以让它吃这个老鼠滋补药。”那巫婆边说边伸手到柜台下拿出一瓶红色的药。
“好的。”罗恩说,“要多少钱?”
罗恩看到一只大的红色的东西从最高的袋子飞出,落在他头上然后又跃起来向着斯卡伯斯疯狂地冲过去。
“天啊,不要。”巫婆大喊。但斯卡伯斯像一块肥皂一样从她手中滑落,四肢张开地跌在地板上,然后向门外逃。
“斯卡伯斯!”罗恩大声喊,跟着它冲出商店,哈利紧跟上。
他们花了近十分钟才找到斯卡伯斯,它在快迪斯高质量货品商店的废纸堆里避难,罗恩把颤抖着的老鼠放回衣袋里,站起来,按摩一下它的头。
“那是什么?”
“它是一只非常大的猫,就是一只非常小的老虎。”哈利说。
“荷米恩去哪儿了?”
他们在拥挤的街上向马纳格娜走去,荷米恩出来了,但她并不是买了一只猎头鹰。她怀里紧紧抱着一只很大的姜黄色的猫。
“他很威武,不是吗?”荷米恩高兴地说。
哈利想各人有各人的想法的。那猫姜黄色的毛又厚又松软,但很明显它的眼是弓状的,它的脸奇怪的扁,十分暴躁的样子,好像刚刚头撞到墙上一样,现在斯卡伯斯不见了,那猫在荷米恩的怀里轻轻地噜噜地响。
“荷米恩,那东西刚刚真吓死我了。”罗恩说。
“他不是故意的,是吗?克路殊克?”荷米恩说。
“那斯卡伯斯怎么办?”罗恩指着胸前鼓起来的口袋说,“它需要休息和放松,它怎么跟那东西相处呀?”
“你提醒我了,罗恩,你忘了拿你的老鼠滋补药。”荷米思把那红色的小药瓶放到罗恩手上。
“你不用担心,克路殊克会在我宿舍睡,斯卡伯斯在你那睡,还会有问题吗?
可怜的克路殊克,那巫婆说他已经在那店里很久了,没有人喜欢它。“
“我明白为什么。”罗恩讽刺地说,然后他们向例格歌注走去。
他们发现威斯里先生坐在酒吧里读《先知日报》。
“哈利,”他抬起头微笑说,“你好吗?”
“好,谢谢!”哈利说。他和罗恩、荷米恩纷纷告诉威斯里买东西的事。
威斯里先生放下他的报纸,哈利又看到熟识的西里斯。巴拉克的照片又在盯着他。
“他们还没有捉到他?”他问。
“还没有。”威斯里先生叹气地说,“他们已经要我们停止正常工作去找他,目前为止还是没消息。”
“如果我们抓住他会有奖赏吗?”罗恩问,“最好能够拿到点钱——”
“别瞎说了,罗恩。”威斯里先生说着,面容显得很严厉。“巴拉克不是你们十三岁的小巫师能抓的,阿兹克班的卫士会把他抓回来的。”
这时候,威斯里太太回到酒吧里,手里拿着许多东西。孪生兄弟弗朱德和乔治跟着她,他们就要在霍格瓦彻上五年级了。后面还有刚被选为优秀青年的伯希,还有威斯里最小的、唯一的女儿金妮。
金妮曾跟哈利相处得很开心的。这时见到他显得更难为情了。
可能是因为上个学期在霍格瓦彻他救过她,她脸很红。小声地说声,“你好。”
没有抬头看他。伯希正经地伸出手,好像他们从未见过面般地说:“哈利,很高兴见到你。”
“伯希,你好。”哈利忍着笑说。
“你好吧,我想?”伯希握手时自负地说,好像被当选市长了。
“很好,谢谢。”
“哈利,”弗来德用肘部推开伯希向哈利深深地鞠躬,“小子,见到你太好了。”
“太好了。”乔治推开弗来德到一旁握着哈利的手说,“实在太好了。”
伯希皱皱眉。
“够了吧!”威斯里太太说。
“妈妈!”弗来德好像刚碰见她一样,捉着她的手说,“真的很高兴见到你。”
“我说够了,”威斯里夫人把东西放在一张空凳子上,“亲爱的哈利,你好,你知道我们的好消息了吧?”她指着伯希胸前的优秀青年徽章说,“我们家的第二个优秀青年。”她高兴地嚷道。
“最后一个了。”弗来德咕噜着说。
“我也不怀疑这个。”威斯里突然皱起眉头说,“我想他们俩不可能成为优秀青年的。”
“我们想要的是什么?”乔治对这看法很反感,“我们要活得充实点。”
金妮咯咯地笑。
“你想给你妹妹树下一个好榜样!”威斯里太太大声说。
“妈妈,金妮还有其他哥哥作榜样的。”伯希傲慢地说,“我先换件衣服再来吃饭。”
他出去了,乔治叹了一口气。
“我们想把他关在金字塔里面的。”他告诉哈利,“但被妈妈看到了。”
那晚餐很丰盛,店主汤姆把三张桌子并在一起,让威斯里一家七口,还有哈利和荷米恩可以围坐起来。
“爸爸,我们明天怎么去国王大道十字路口?”弗来德问,一边把可口的巧克力布丁塞到口里。
“部里准备提供五辆车。”威斯里说。
每个人都抬头看着他。
“是吗?”伯希好奇地说。
“那是因为你呀,伯希。”乔治严肃地说,“汽车上还有小旗,小旗上写着‘HB’。”
“是滑稽的大头仔的意思。”弗来德说。
除了伯希和威斯里太太每个人都在津津有味地吃着布丁。
“那为什么部里会为我们准备车呢,爸爸?”伯希又问,用着高贵的语调。
“嗯,因为我们还没有车。”威斯里先生说,“而且我在那工作,他们帮我一个忙。”
他很随便地说,但是哈利注意到威斯里的脸红了,就像罗恩觉得有压力的时候的样子。
“的确好,”威斯里太太伶俐地说,“你知道你们俩要拿多少行李吗?你将会在非魔法界的隧道中显得很搞笑的……那东西都包好了吧?”
“罗恩还没有把他新买的东西放到车厢上,”伯希显得很委屈地说,“他把它们放在我床上。”
“罗恩,你最好去把东西收拾好,因为我们明天也没多少时间了。”威斯里太太离开餐桌。罗恩向伯希皱眉头。
吃过晚餐后,大家都觉得饱了而且很困。一个接一个上楼到自己的房间检查好第二天要拿走的东西。罗恩和伯希在哈利的隔壁房。哈利刚合上皮箱锁就听到墙外传来生气的声音。哈利走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第十二号房半开着,伯希正在大声喊。
“我刚才在这里,床前桌子旁,我把它拿出来擦擦——”
“听着,我没有碰过它。”罗恩大声顶回去。
“怎么回事?”哈利问。
“是斯卡伯斯的老鼠滋补药。”罗恩说着把皮箱的东西都翻出来找,“我想可能留在酒吧里。”
“你没找到我的徽章的话,不要离开。”伯希嚷着。
“我帮你拿那药,我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哈利对罗恩说,然后跑下楼。
哈利在去酒吧的路上觉得很累,他听到客厅里传来的另外两个生气的声音,过了一会,他认出是威斯里夫妇的。他犹豫了一会,他不想让他们知道他听到了他们的吵架。他突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于是停下来走近客房。
“不应该不告诉他。”威斯里先生气愤地说,“哈利有权利知道,我已经尝试过告诉弗来德,但他坚持说把哈利当孩子看待。他十三岁了,而且——”
“天啊,他会被真相吓倒的。”威斯里太太尖叫说。“难道你真想哈刮回学校时让那事困扰着他?他不知道会快乐一点。”
“我不想让他难过,我想让他警惕起来。”威斯里先生反驳,“你知道罗恩和哈利他们出去玩,两次去了禁林里面,但是哈利今年不能去了,知道那天他从家里出来会有什么危险吗?要不是爵士巴土及时接走他,他在部长找到他之前肯定已经死了。”
“但是他没有死,他还很好,那还为什么——”
“摩莉,他们说西里斯。巴拉克疯了,可能他是。但他还是够聪明从阿兹克班中逃出来,他们都认为是不可能的事,已经三个星期了,人们还不能找到他一条头发,我不在乎弗来德跟《先知日报》怎么说。
我们像不能发明魔杖一样不能找到巴拉克,我们只知道巴拉克要找的是谁——“”但是哈利在霍格瓦彻会很安全的。“
“我们也认为阿兹克班很安全。如果巴拉克能逃出阿兹克班,他也能进入霍格瓦彻。”
“但没有人敢肯定巴拉克正在找哈利。”
那里传来砰的一声,哈利敢肯定威斯里先生的拳头重重打在桌子上。
“摩莉,我告诉你,他们不报导出来是因为法治不想让大家知道。
但是法治在巴拉克逃出来那个晚上去过阿兹克班,那里的卫士告诉法治说巴拉克在睡觉的时候说了好一阵话,总是那句:“他在霍格瓦彻,他在霍格瓦彻……‘巴拉克发狂了。摩莉,他想哈利死,如果你要问我的看法。巴拉克认为杀死哈利,’那个人‘就会复苏的。哈利十二年前击跨了’那个人‘,让他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在阿兹克班的十二年中,巴拉克一直在仇恨……”
然后是一阵沉默,哈利更加贴近门,非常渴望多听一些。
“亚瑟,你快忘了艾伯斯。丹伯多了。我认为在霍格瓦彻里没有人可以伤害哈利的,只要丹伯多还是校长的话,他都知道这些吧?”
“他当然知道,我们已请示他是否介意调动阿兹克班的士兵进入学校场地。他不大高兴,但还是同意了。”
“不高兴?他怎么可能还高兴,他们要去那里抓巴拉克呀。”
“丹伯多不大喜欢阿兹克班的士兵。‘城斯里沉沉地说,”我也不喜欢,但在这场合……但你要对付像巴拉克这样的巫师,有时只能跟一些你宁愿不要的部队合作。“”如果他们救了哈利——“
“那我就不再说他们什么了。”威斯里先生疲惫地说,“已经很晚了,摩莉,我们上去吧。”
哈利听到凳子移动的声音。他尽量轻轻地迅速跑向酒巴,在那门前消失。客厅的门开了,几秒后,脚步声告诉他威斯里夫妇上楼去了。
那瓶滋补药就在他们先前坐过的凳子下面。哈利拿着瓶等到威斯里夫妇房间的门关上了,才轻轻上楼。
弗来德和乔治蹲在楼梯平台边听着伯希和罗恩在房间里移动家具找那徽章,他们在偷偷地笑。
“我们拿到手了。”弗来德低声告诉哈利,“我们还改了它。”
现在那徽章上刻着“大头仔”。
哈利勉强笑了笑,走向罗恩递给他那瓶药。然后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躺在床上。
看来西里斯。巴拉克在找他。那可以解释其它的事了,法治对他那么宽容是因为他看到他还活着已经很安慰了。他让哈利承诺他会留在戴阿宫道,那儿有许多魔法师可以照看他。他明天还派两辆车接他们去车站,那样威斯里可以一路上照顾他直到他上了火车。
哈利躺着,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他自己也奇怪他为什么不觉得怕,西里斯。巴拉克用一条咒语可以杀十三个人,威斯里很明显是担心哈利知道真相后会害怕,但哈利恰好也同意威斯里所说的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艾伯斯。丹伯多那里,人们不也是总在说丹伯多是福尔得摩特最怕的吗?巴拉克作为福尔得摩特的手下,当然也怕他了。
这时,人们都在谈论这些阿兹克班卫兵。他们似乎毫无意义地恐吓着人们。而且如果他们都驻扎在学校,巴拉克就更不可能到那儿去。
总的来说,最困扰哈利的事就是他去参观霍格马得的机会接近零了。除非巴拉克被抓起来,要不没有人会让哈利离开安全的城堡的。事实上,他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直到危险期过去。
他对着天花板叹了口气。他们都认为他不能照顾好自己吗?他三次从福尔得摩特手中逃生,他并不是没用的。
但在马克来军新月街动物的阴影和那本书封面上的狗掠过他的脑海,“当你知道他要来的时候。你会怎样做……”
“亲爱的。那只是幻觉。”他对着镜子疲惫地说。
第三部 哈利波特和阿兹卡班囚徒 第五章 魔鬼得蒙特
第二天,哈利被汤姆叫醒,睁开眼睛就看到旁边放着一杯茶,汤姆正咧开几乎没有牙齿的嘴巴对着他微笑。哈利穿上衣服正准备哄海维回到笼子里面去,罗恩撞进他的房间,气冲冲地把汗衫拉到头上。
“我们越早搭上火车越好。”他说,“最起码在霍格瓦彻就见不到伯希了。现在他又骂我把茶滴到他那照片上,你知道吗?”罗恩做了个鬼脸又说,“他的女朋友,她把脸藏在框架下,因为她的鼻子上生了水泡……”
“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哈利开始说,但他们被弗来德和乔治打断,他们来恭喜罗恩又惹伯希生气了。
他们下楼去吃早餐,威斯里先生在皱着眉头读《先知日报》的头版。威斯里太太正在告诉荷米恩和金妮一种美容霜,她们三个都在吃吃地笑。
“你刚才要说些什么呀?”罗恩坐下时问哈利。
“迟一点再说吧。”哈利小声说,这时伯希进来了。
离别时候很嘈杂,哈利没有机会跟罗恩和荷米恩说话。他们都忙着提着重重的皮箱在狭窄的楼梯走,然后把东西堆在例格歌注的门前。
“好了,克路殊克。”荷米恩低声地对着柳枝篮子说,“到火车上我就会让你出来了。”
“不行。”罗恩大声说,“我那可怜的斯卡伯斯怎么办?”
他指指自己的胸前。鼓鼓的一块表明了斯卡伯斯给在他的口袋里。
威斯里先生已在外面等着部长派来的车,这时他转过头来。
“他们来了,‘”他说:“哈利,过来。”
威斯里先生和哈利并肩走过人行道,走向前面那两辆黑色的旧款的小汽车。每辆车都由一个看上去很严厉的,穿着碧绿色的绒衣的男人驾驶。
“哈利,你上车。”威斯里先生向拥挤的大街看了看说。
哈利上了车走到后座,然后荷米恩、罗恩还有罗恩所讨厌的伯希也上车了。
对比起哈利乘爵士巴士时,这去国王大道十字路口的路程显得平淡无奇,魔法部长的小汽车看上去再普通不过了。但这车能在狭窄的空隙中穿过,这一点维能姨丈的车是绝对做不到的。他们提早几分钟到达国王大道十字路口。部长的司机找来了推车,帮他们卸下皮箱后,威斯里先生脱下帽告别。他们的车在红灯前停止的长长的车队上面飞跃着离开了。
威斯里先生在去车站的路上一直靠着哈利的肘部。
“好了。”他看看他们说,“我们两个得上车。因为我们人多,我和哈利先上去了。”
威斯里先生向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栏杆走去,推着哈利的推车,并且蛮有趣味地看着刚靠站的马格的125号火车。他意味深长地看看哈利,然后轻松地挨在栏杆上,哈利跟看他做。
跟着。他们进了通向九交四分之三站台的小道,抬起头看着去霍格瓦彻的列车,深红色的蒸气引擎旁站满了送孩子上学的家长。
伯希和金妮突然在哈利后面出现,他们在喘着气,很明显是跨过栏杆走过来的。
“啊,那是帕妮路!”伯希说,他把头发整理一下,又兴奋起来,金妮的目光和哈利的相遇,然后他们都转身笑。伯希向那长着又长又卷的头发的女孩走过去。
伯希挺起胸膛好让大家都看到他胸前的徽章。
其它威斯里孩子和荷米恩也走过来,威斯里和哈利已经走到火车的尾端,经过拥挤的车厢,来到一个几乎没有人的车厢。他们把行李放上车,然后走出来跟威斯里夫妇说再见。
威斯里太太吻了一下她的孩子,然后吻了一下荷米恩,最后是哈利。他有点难为情,但是很高兴。她还把他搂在怀里。
“一定要小心,哈利知道吗?”她站直的时候说,她的眼睛特别明亮,然后打开她那特别大的袋子说,“我为你们做了三明治,给你,罗恩,不,没有牛肉的…
…弗来德?弗来德在哪里?亲爱的,拿着……“
“哈利!”威斯里先生静静地说,“过来这里一会儿。”
他头向着柱子那边走,哈利在后面跟着他,其他人则围着威斯里太太。
“你在离开之前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城斯里先生用深沉的语调说。
“没关系的,威斯里先生。”哈利说,“我已经知道了。”
“你知道,你怎么可能知道?”
“我——我昨天晚上听到你和威斯里太太的对话。我无意中偷听的。”哈利立即又说,“对不起!”
“我不是要想让你那样得知的。”威斯里先生焦急地说。
“不,老实说,不要紧,这样的话你就可以不违背对法治的承诺,而我又可以知道是什么事。”
“哈利,你一定被吓慌了。”
“我没有,”哈利真诚地说,“真的。”威斯里先生好像不太相信他。“我没想过装英雄,但老实说,西里斯。巴拉克没有福尔得摩待那样厉害,是吗?”
威斯里先生听到那名字打了个冷颤,但他又镇定下来。
“哈利,我知道你不怕,嗯,法治他们都想,嗯,并且我当然很高兴你不害怕,但是——”
“亚瑟!‘城斯里太太喊,她现在正带领着孩子上火车。”亚瑟,你在那儿干什么?车快要开了!“”来了,摩莉!“威斯里先生说,但他又转过去继续细声急速跟哈利说,”听着,我要你跟我说——“
“我会听话,我会留在城堡里的。”哈利沮丧地说。
“还不够,”威斯里先生从来没有这么严肃地看着哈利说,“哈利,你发誓你不会去找巴拉克。”
哈利睁大眼睛说,“什么?”
响亮的车笛声传来了,守卫人沿着火车走,把所有门都关上。
“答应我,哈利。”威斯里先生更快速地说,“无论什么事情发生——”
“我怎么会找一个想杀我的人呢?”哈利茫然地说。
“不管听到什么,你向我发誓——”
“亚瑟,快点!”威斯里太太喊。
火车喷出浓烟,车开始动了。哈利向车厢门跑去,罗思打开门向后退好让他上去。
他们向威斯里挥手直至火车转入一角,挡住他们的视线。
“我要单独跟你们说。”哈利低声对罗恩和荷米恩说,车正在加速。
“金妮,你走开。”罗恩说。
“哦,好吧。”金妮生气地说,昂着头走开。
哈利、罗恩和荷米恩走到走廊,想找一节空的车厢,但所有车厢都挤满了人,除了最后一节。
这里只有一个人,一个男人坐在窗旁。这霍格瓦彻列车平时只用来载学生,从不搭乘成年人的,除了推小车卖饭的妇人。
这陌生人穿着很蹩脚的巫师服,衣服有几处补丁。他看上去好像很累或者病了。
虽然他看上去很年轻,但浅褐色的头发有点发灰的。
“你看他是谁?”罗恩嘶嘶地说,他在距离窗口最远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关上门。
“露平教授。”荷米恩立即低声说。
“你怎么知道的?”
“他的箱子写着。”荷米恩指着那人头顶的行李架说,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磨损的木箱,还有许多很好的带子。他的名字“露平教授”颜色有点剥落了,写在木箱的一角。
“他是教什么的呢?”罗恩看着那教授的外表皱着眉头说。
“很明显。”荷米恩低声说,“学校只剩一个空席,黑巫术防御老师。”
哈利、罗恩和荷术思已经有过两位老师教防黑巫术。两个都教了一年,有谣言说这课程很倒霉。
“嘿,我希望他现在振作起来。”罗恩怀疑地说,“他看上去像走投无路似的,不是吗?不管如何……”他转向哈利,“你准备告诉我们什么?”
哈利把威斯里夫妇吵架还有威斯里先生刚刚的警告都说出来,当他说完时,罗恩惊呆了,而荷米恩用手捂着嘴巴。最后她低声说:“西里斯。巴拉克逃出来找你?
哦,哈刮……你一定要非常非常小心,别闯祸,哈利……“
“我不会找麻烦的。”哈利恼火地说,“是麻烦来找我。”
“你得很厉害才能去找一个想要杀你的人。”罗恩颤抖着说。
他们在谈论比哈利想象中更坏的事,罗恩和荷米恩看上去比他还要害怕巴拉克。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逃出阿兹克班的。”罗恩很不自然地说,“从来没有人能这样做的。他还是一个被严厉监管着呢……”
“那是什么声音?”罗思突然说。
一阵微弱的声音传来。他向车厢周围看看。
“哈利是从你的皮箱传来的。”罗恩说着站起来,伸向行李架,一会儿后,他从哈刮的衣服箱里掏出那只史尼卡可。它在罗恩手心上飞速旋转。越来越显得有生气。
“那是一只史尼卡可吗?”荷米恩有趣地站起来认真看着。
“哦,提醒你,这个很便宜的。”罗恩说,“当我刚想把它绑在厄罗尔的脚送去给哈利时,它变得很兴奋。”
“那是因为你做了不值得让人信任的事呀。”荷米恩精明干练地说。
“不!嗯……我未经允许就用厄罗尔了,你知道,它飞不了那么长的路程的…
…但如果不这样我怎样把礼物送给哈利呢?“
“把它放回皮箱里吧。”哈利提议。当他看到史尼卡可发出刺耳的声音时说,“要不,它会吵醒他的。”
他向露平教授指了指。罗恩把史尼卡可塞回维能姨丈那又旧又吓人的袜于里面,声音没有了。他把皮箱的盖子合上。
“我们到霍格马得的时候检查一下它。”罗恩说着坐下来,“在德维斯。班格斯他们卖这些,还有魔法器等东西,弗来德和乔治告诉我的。”
“你知道很多关于霍格马得的事情吗?”荷米恩诚恳地问,“我看到书上说那是英国唯一全是魔法师住的地方……”
“嗯,我想是的。”罗恩连忙说,“但那并不是我去的原因。我只想百看着甜鸭。”
“那是什么?”荷米恩说。
“那是糖果店。”罗思说,露出做梦似的笑容。“那里有各种各样的东西——胡椒粉,它们能让你的嘴巴冒烟;一个个很大的可可球,上面有很多草菌糕;有凝块的奶;有极好的糖棍,你可以在上课的时候吮……”
“霍格马得是很有趣的地方是吗?”荷米恩继续追问,在《巫术历史遗址》上说那小酒店就是1612年小妖魔造反的总部,还有什拉克。
刹克在英国里最常闹鬼的地方——“”那大大的冰冻果于露球在吃的时候会让你离开地面几寸,在空中浮起来的。“
罗恩说,他不理会荷米恩刚才所说的。
何不恩看看哈利。
“出校去霍格马得实在太好了。”
“希望可以吧。”哈利沉沉地说,“你一定要告诉我那里的事。”
“你这是什么意思?”罗恩问。
“我不能去,杜斯利没有在同意书上签名,法治也不肯签……”
罗恩看上去很恐惧。
“你不能出来?但是——不行——麦康娜或其他人可能会允许你去——”
哈利无奈地笑了笑,麦康娜教授是格林芬顿学院的院长,她很严格的。
“或者我们可以叫弗来德和乔治,他们知道出城堡的秘密通道——”
“罗恩!”荷米恩尖锐地说,“我认为哈利不应该偷偷地走出学校,现在巴拉克还没被抓起来。”
“对了,我想麦康娜会那样说的,如果我问他的话。”哈利有点痛苦地说。
“但是如果我们跟他一起的话。”罗恩鼓励他对荷米恩说,“巴拉克就不敢——”
“哦,罗恩,别说废话。”荷米恩大声说。“巴拉克在拥挤的大街杀了很多人,你以为因为我们俩在,他就不敢袭击哈利了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伸手摸克路殊克篮子的带子。
“不要让那东西出来!”罗恩说,但太迟了,克路殊克从篮子中轻轻跃出来,伸伸四肢,打个阿欠,跃到罗恩的膝盖上,罗恩的衣袋颤抖着,他生气地把克路殊克推走。
“走开。”
“罗恩,不要。”荷米恩生气地说。
罗恩刚想顶撞地,这时露平教授动了动。他们都望着他。但他只是把头转过去,口微微张开,继续睡。
霍格瓦彻列车平稳地向北面驶去,窗外的风景变得越来越模糊,因为头上的云越积越厚。车厢内的人前前后后地追逐着。克路殊克在那空凳子上坐下来。它扁扁的脸转向罗恩,它黄色的眼盯着罗恩的衣袋。
一点钟,火车上有个肥胖的妇人推着食物车在车厢内走动。
“你说我们是否弄醒他?”罗恩为难地向露平教授指了指。“他看上去需要吃点什么了。”
荷米恩小心走近露平教授。
“嗯,教授?”她说,“对不起,教授。”
他动也不动。
“亲爱的,不用担心。“那妇人给哈利一大块大蛋糕时说,”如果他醒来觉得饿,我就在前面司机那里。“”我想他睡着了。“罗恩低声说,当他看到那妇人关上车厢门时又说,”我的意思是——他还未死是吗?“
“不,不,他还在呼吸。”荷米恩低声说,说着接过哈利递给她的蛋糕。
露平教授虽然不是很好的同伴,但他对他们是很有帮助的。中午时,天开始下雨,雨使窗外连绵起伏的山丘变得模糊了。他们又听到走廊传来脚步声,他们最不喜欢的人出现在门前:杰高。马尔夫,还有他的两个密友,克来伯和高尔跟在后面。
马尔夫和哈利在第一次去霍格瓦彻路上——在火车上就成了敌人了。马尔夫有一张苍白的,尖尖的带有蔑视神色的脸,他住在史林德林学院内。他是史林德林快迪斯队的搜索者,哈利在格林芬顿队中也是搜索者。克来伯和高尔好像就只是听从马尔夫的命令,他们都是又高又大,克来伯高一点,头发像一个布丁兽,脖子很粗。
高尔的头发很短、很硬,还有长长的大猩猩臂。
“看看他们是谁。”马尔夫像平时一样懒懒地慢吞吞地说,“是波特和威斯里。”
克来伯和高尔吃吃地笑。
“威斯里,我听说你爸爸终于在今年夏天找到一点金子了,对吗?”马尔夫说,“你妈妈是否因太惊喜而死了?”
罗恩迅速站起来把克路殊克的篮子扔在地板上,露平教授发出一阵鼻鼾声。
“他是谁?”马尔夫问,他看到露平时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
“新老师。”哈利站起来说,好让他能制止罗恩和马尔夫,“你在说什么?”
马尔夫眯着眼睛,他才不会那么笨的在老师面前动手打架。
“我们走。”他愤恨地对克来伯和高尔说,然后他们就消失了。
哈利和罗恩重新坐下来。罗恩按摩着他的手指关节。
“我决定今年不再忍耐马尔夫的废话了。”他生气地说,“我的意思是,如果他再低毁我家人,我就抓着他的头,然后——”
罗恩在空气中做了一个暴力的姿势。
“罗恩,”荷米恩指着露平教授小声地说,“小心一点……”
但是露平教授还在沉沉地睡。
火车向北驶去,雨点更加稠密了,玻璃窗发出微微的灰色的光,光越来越暗了。
直到走廊上的灯笼闪着,然后熄灭。火车轰隆地响,雨继续捶打着,风仍在怒吼。
但是露平教授仍在睡。
“我们肯定快到了。”罗恩说着。他向露平教授靠过去,看着完全黑暗的窗。
他还没有说完,火车已经停下来了。
“好极了。‘罗恩说着站起来,小心翼翼地从露平教授身边走过,还努力向外看,”我很饿了,我要好好吃一顿……“”我们不可能那么快就到。“荷米恩看看手表说。
“但是我们怎么会停下来呢?”
火车越来越慢了,因为火车的活塞的声音停下来,风和雨打在窗子上显得更响亮了。
哈利距离门最近,站起来,向走廊看,整个车厢的人好奇地把头伸出窗外。
火车颠簸一下便停下来了,远处砰砰的声音告诉他们行李从架上掉下来了。然后,还没有人预告,全部的电灯就熄灭了,他们陷入完全的黑暗中。
“发生什么事了?”罗恩在哈利背后问。
“唉!”荷米恩叹了口气,“罗恩,你踩在我脚上了。”
哈利摸着路回到了他的座位上。
“是我们的火车坏了?”
“不知道。”
外面传来爆炸的声音,哈利朦胧看到罗恩的轮廓,他把玻璃一角擦干净,从那儿向外看。
“那里有东西在动。”罗思说,“我想他们向这边开过来了。”
车厢门突然开了,有人很痛苦地倒在哈刮的脚上。
“对不起,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哦,对不起——”
“你好,尼维尔。”哈利说着用手在黑暗中摸摸,然后拉着尼维尔的大衣把他拉起来。
“哈利,是你吗?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坐下来——”
又传来嘈杂的嘶嘶声和痛苦的喊声。
“我准备去问司机发生什么事了?”是荷米恩的声音。哈利感觉到她人从旁边走过去。他听到门又开了,又是一阵阵痛苦的喊声。
“你是谁?”
“是金妮?”
“是荷米恩吗?”
“你右手怎么啦?”
“你在干什么呀?”
“我在找罗恩——”
“进来坐下。”
“不是这里,”哈利急忙说,“我在这里。”
“哦!”尼维尔说。
“静静!”突然响起一个沙哑的声音。
看来露平教授终于醒了。哈利可以听到他那边的行动声。没有人说话了。
突然响起一阵轻微爆炸的声音,接着颤抖的灯光照亮了车厢,露平教授拿着很多小火苗。它们照亮了他疲惫的脸,他的眼睛看起来很谨慎。
“在原位置不要动。”他用沙哑的声音说,他慢慢站起来把火把放在他前面。
露平刚想伸手开门的时候门就开了。
站在门前,被露平手中的火把照亮的是一个够得着天花板高的人。脸被兜帽完全遮住了。哈利的视线向下移,他看到了最让他的胃收缩的东西,一只手从大衣突出来,那手发着光,发灰的的颜色、瘦瘦的、有疤痕,像是死了的东西在水里面腐烂……
这是在发亮的一刹那才看见的。大衣里的生物好像感觉到哈利的凝视,那手突然缩进一件黑色的物体中。
帽里面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长长地、慢慢地喘着气,好像要吸取一些什么而不是周围的空气一样。
一阵强烈的寒意包围着他们,哈利觉得呼吸困难,那寒意从皮肤进入,到达他的胸口,再到达他的心脏……
哈利的视线模糊了,一阵像针刺的剧痛袭向他前额的疤痕,他的头痛得好像快要裂开似的,他在寒冷中挣扎,耳朵好像有水般沙沙地响,他好像被人往下拖,吼叫声更大了。
然后从远处,他听到尖叫声,很可怕、很恐怖。求救的尖叫,他想去帮忙,不,那是谁,他尝试动动他的手臂,但不能……一团很浓的白雾在他身边,沿着身体旋转而上——“哈利!哈利!你没事吧?”
有人在拍打他的脸。
“怎——怎么了?”
哈利睁开眼睛,上面有灯笼,地板在摇——霍格瓦彻列车又开始动了。灯都亮起来了。他好像滑出座位跌到地上。罗恩和荷米恩跪在他身旁,他们旁边是尼维尔和露平教授,他们看着他。哈利觉得很不舒服,当他伸手推推眼镜时,他感觉到脸上的冷汗。
罗恩和荷米恩扶他回到座位。
“你没事了吗?”罗恩紧张地问。
“哦。”哈利急忙向门那边看,那戴着帽的动物不见了,“发生什么事?那东西在哪?谁尖叫?”
“没有人尖叫。”罗恩说,他更紧张了。
哈利看看明亮的车厢。金妮和尼维尔看着他那苍白的脸色。
“但是我听到尖叫声——”
一阵响亮的爆裂声几乎使他们跳起来。露平教授正在把六大块巧克力弄成一段段。
“这里。”他对哈利说,递给他特别大的一块说,“吃吧。”
哈利拿起巧克力,但没有吃。
“那是什么东西?”他问露平。
“一个魔怪,得蒙特。”露平教授说,他现在把巧克力分给大家,“是阿兹克班里的一只魔怪。”
每个人都盯着他,露平教授弄皱空的巧克力包装纸放进口袋里。
“吃吧,”他说,“它有效的,我要找司机说说,失陪……”
他走过哈利身旁在走廊中消失。
“你肯定没事了吗,哈利?”荷米恩焦急地看着哈利问。
“我没有碰到它,发生什么事了?”哈利说着,从脸上擦下更多冷汗。
“嗯——那东西——那魔怪是得蒙特——站在那儿四处看,我的意思是,我想它是这样,我没看到它的脸——还有你——你——”
“我想你刚才有一阵昏厥或其它的。”罗恩说,他看上去仍然很怕,“你变得僵硬,然后从凳子上掉下来,开始痉挛。”
“露平教授跨过你,走向得蒙特,抽出他的魔杖。”荷米恩说,“他说,‘我们没有人把巴拉克藏在大衣里,走开。’但是得蒙特没有动,因而露平教授咕噜几句,他魔杖发出银色的东西射向它。它一转身就那样溜走了。”
“很恐怖。”尼维尔高声说,“你感觉到它进来的时候有多冷吗?”
“我觉得很奇怪。”罗恩说,很不舒服地转过肩膀,“好像让人没法再高兴起来……”
金妮像哈利一样难受,她蜷在一个角落轻轻啜泣。
“难道你们都——都没有从凳子上掉下来吗?”哈利很难为情地问。
“没有,”罗恩又焦急地看着哈利,“金妮像发了疯一样的摇,虽然……”
哈利弄糊涂了,他觉得身体又冷又弱,好像刚刚从重感冒恢复一样。他又开始觉得羞耻,为什么其他人没事而我就像被切碎一样呢?
露平教授回来了。他进来时停了一下,看看四周微笑着说,“我在巧克力上下了药,你知道吧……”
哈利咬了一口,他觉得奇怪,一阵暖流从手指到脚趾,流遍全身。
“我们在十分钟内到达霍格瓦彻。”露平教授接着说,“哈利,你没事了吗?”
哈利没有问他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好了。”他难为情地说。
在剩下的路程上他们没有说什么。终于,火车在霍格瓦彻站停下来了,人们争先恐后走下车。猫头鹰在叫,猫在“喵呜”,还有尼维尔的癞蛤蟆在他帽子下嘎嘎地叫,那小月台很冷,冰冰的雨沙沙地下着。
“一年级的请走这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哈利、罗恩和荷米恩转过身看到哈格力的轮廓,他在月台的另一边,正在招呼那些受惊的新学生,紧慎地带着他们渡过那条湖。
“好吗,你们三个?”哈格力透过人群大声喊。他们向他挥挥手,但没机会跟他说,因为人群把他们挤出月台外。哈利、罗恩和荷米恩跟着人群踏上粗糙的泥泞道路,那里至少有一百多辆马车等着其他的学生。哈利只能臆测这些车是由一只只隐形的马拉的。当人们爬上一辆辆车关上门后,马夫就让它摇摇摆摆地出发。
马车经过一扇辉煌的精巧的铁门,门两侧的石柱上面是有翼的金猪。哈利看到两个更高大的带着帽子的得蒙特,各站在门边守卫着。他又觉得浑身被那种寒意包围。他缩回来挨着松软的座位,闭上眼睛,直到他们离开那里。马车在倾斜的伸向城堡的路上加速。
荷米恩靠在那小窗口,看到很多塔楼和塔子渐渐走近,最后,马车摇了一下停下来。荷米思和罗恩下车了。
哈利下车的时候听到慢吞吞的声音。
“波特,你头晕了?尼维尔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晕倒了?”
马尔夫用肘部指着哈利,他一脸奸笑,眼睛满怀恶意地闪着。
“马尔夫,你滚开!”罗恩握紧拳头狠狠地说。
“威斯里,你也晕倒了吗?”马尔夫大声地说,“你也给得蒙特吓倒了吗,威斯里?”
“有事吗?”露平刚从另一辆马车出来,用温和的语调问。
马尔夫向露平教授无礼地瞪了一眼,看到他衣服上的补丁和那破旧的木箱。他带着一丝讽刺说:“哦,嗯,教授。”然后向克来伯和高尔咯咯一笑,走到一边,让他们进城堡。
马尔夫在罗恩的背上戳了一下,然后和克来伯以及高尔一起走进入城堡的人群中。人群通过巨大的橡木前,拐进了洞穴状的大厅,那里用火炬照亮,里面是宏伟的大理石阶梯一直通到上一层。
右面进入大厅的门开了,哈利随着人群进入,他看了看天花板,那里又黑又暗,这时一个声音传到耳朵,“波特!荷米恩我要见你们两个。”
哈利和荷米恩惊奇地转过身。看到麦康娜教授在那边对着他们喊。
麦康娜是一个很严肃的教授,头发扎成一个圆发会,方眼镜下面是尖锐的眼。
哈利怀着不祥预感向她艰难地走过去。麦康娜教授给他的感觉是他又做错事了。
“不用这么担心,我只想到办公室里跟你们说几句话。”她跟他们说,“你走那边吧,威斯里。”
罗恩看着麦康娜教授把哈利和荷米恩从嘈杂的人群中领走。他们跟着她穿过人口大厅,向大理石梯走,然后转进一个走廊。
他们到她办公室,里面有一个很大的迎宾火炬。麦康娜教授示意哈利和荷米恩坐下。她自己坐在桌子后面,不安地说:“露平教授用猫头鹰送来的消息说,你在火车上病倒了,波特。”
哈利正要回答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校医波姆弗雷女士匆忙走进来。
哈利觉得脸上发烫。他想现在昏倒也好,或其他什么都好,只要不让她们为这事小题大作就行了。
“我很好,”他说,“我不需要任何——”
“哦,是你呀?‘被姆弗雷女士弯下腰来仔细看着他。”我想你又做了危险的事了?“
“这次是一个得蒙特,波特。”麦康娜说。
她们忿忿地相视一望,然后很不满地笑起来。
“学校附近安驻得蒙特。”她抱怨说,用手拨开哈利的头发在他额上摸了摸。
“他不会是第一个昏倒的吧。哦,他还是湿湿冷冷的。可怕的东西,他们真是,他们还这样影响容易受伤的人们——”
“我不是那么容易受伤的!”哈利不高兴地说。
“当然不是。”波姆弗雷女士心不在焉地说着,把起他的脉搏。
“他需要些什么?”麦康娜教授爽快地说,“要躺躺吗?他今晚需要在医院里过吗?”
“我没事。”哈利跳起来说,想起马尔夫,要住医院的话简直是对他的折磨。
“最起码他要吃些巧克力。”波姆弗雷女士看着哈利的表情说。
“我已经吃过了,”哈利说,“露平教授给了我一些,也给了我们每一个人。”
“他给了?”波姆弗雷女士满意地说,“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放心黑巫术防御老师他的疗法了。”
“波特,你肯定你现在没事了吗?”麦康娜教授尖尖地说。
“没事。”哈利说。
“很好,你们在外面乖乖等一会。我要跟格林佐小姐说说她的时间表,然后我们一起下去吃饭。”
哈利和波姆弗雷女士走回走廊上。波姆弗雷女士嘟着嘴向医院的方向走去了。
他等了几分钟,然后荷米恩好像发生什么好事一般高兴的出来了。麦康娜教授跟在后面。他们三人向着通向大厅的大理石阶梯走去。
这是一个戴尖帽的世界。每张长长的桌子旁都排满了学生。他们的脸被成千上万的蜡烛照得发亮。蜡烛在桌子上空吊着。弗林契教授拿着一项老帽子和一张三脚的凳子走出大厅。弗林契教授是带着一头白发的矮小巫师。
“哎呀。”荷米恩轻轻地说,“我们错过了看学生分类了。”
新学生靠戴着分类帽来区分要进住的房屋。分类帽告诉他们最适合的房屋,如:格林芬顿。卫文卡罗、海夫巴夫或者史林德林。麦康娜教授向一张空的职工桌子迈过去。哈利和荷米恩向另一方向走,脚步尽量放轻,走向格林芬顿的桌子。人们中有几个指着哈利。他在火车上昏倒的消息已经传到这儿了吗?
他和荷米恩在罗恩的两旁坐下来。罗恩一早就在这里为他俩占着位子。
哈利刚开始低声解释,但那时校长已经站起来讲话,他只好往口了。
丹伯多教授虽然很冷漠,但也给人精力充沛的印象。他留着胡子,花白的头发几尺长,有一个很钩的鼻子,戴着半月形眼镜,他被认为是当今最有威力的巫师,但这不是哈利佩服他的原因。你会禁不住信任艾伯斯。丹伯多。当哈利看着他对学生微笑的时候,他已经觉得自从在车厢上见到得蒙特后自己第一次镇静下来。
“欢迎你们。”丹伯多说,蜡烛光在他的胡子上闪亮着,“欢迎在新学年回到霍格瓦彻,我有几件事要说说,因为其中一事比较严重,我希望在你们被丰富的晚餐吸引前说出来……”
丹伯多清清喉咙然后继续说,“正像你们在霍格瓦彻列车上被搜索一样,现在我们学校在招待阿兹克班的得蒙特,他们在这里执行魔法部的任务。”
他停了一停。哈利记起威斯里先生说过丹伯多不大高兴得蒙特守卫着学校。
“他们在大堂入口处守卫着。”丹伯多继续说,“他们守卫的这段时间里,我严正声明任何人未经允许不准离开学校。得蒙特不会被各种各样的鬼把戏和打扮所骗倒的,靠隐形大衣也没用的。”哈利和罗恩相互一望,校长温和地继续说,“得蒙特天生不会理解乞求和借口的,因此我警告你们不要给别人理由伤害你们。我会让最好的学生、我们的新一界优秀青年来确保你们没有找得蒙特麻烦。”
伯希坐在离哈利几个座置的凳子上。挺起胸膛引人注目地看着周围。丹伯多又停顿一下,严肃地看着大厅。没有人动也没有人说话。
“还有一个高兴的消息。”他继续说,“我们很高兴欢迎两位新老师今年到我校任教。”
“首先,露平教授,他已经愿意接受任教防黑巫术这门课程。”
台下响起很冷淡的稀稀拉拉的掌声。只有那些和露平教授同一车厢的人使劲拍掌。哈利是其中一个,露平教授站在衣冠楚楚的几个老师旁,显得尤其蹩脚。
“你看史纳皮。”罗恩在哈利耳边小声说。
史纳皮教授是魔药学教授,正看着坐在职工桌上的露平教授——大家都知道史纳皮想担任防黑巫术这门课程的工作——就连哈利,他也讨厌史纳皮,都被他瘦长的脸上的表情吓了一跳。那不仅仅是气愤,甚至是厌恶,哈利对那表情已经很熟识了。他每次看着哈利都带着这表情。
“至于第二个新老师。”在稀疏的掌声停下来时,丹伯多继续说,“嗯,很遗憾告诉你们,我们魔界动物的负责老师肯得班教授去年退休了。他想多花点时间和他剩下的羊羔在一起。但是,我很高兴告诉你们那空位由哈格力担任,他已经同意这任教工作,并且同意仍然执行他的守卫工作。”
哈利、罗恩和荷米恩互相看着都呆了。然后跟着人们一起鼓掌,当然坐在格林芬顿桌子这些人尤其激动。哈利倾着身子去看哈格力,他的脸呈酒红色,眼睛看着他那特大的手,他的微笑淹没在乱乱的黑胡子里。
“我们早应该知道了。”罗恩拍着桌子大声说,“还有谁会送我们一本咬人的书?”
哈利·波特、罗恩和荷米恩是最后才停止鼓掌的。当丹怕多又开始讲话时,他们看见哈格力在桌子旁用餐巾擦眼泪。
“好了,我想就是这几点了。同学们,我们开始用餐吧。”
金色的碟子和酒杯一下子填满了食物和酒。哈利突然觉得很饥饿,开始拿起东西就吃。
这是很可口的一餐,大厅回荡着说话声、笑声,还有刀和叉叮叮当当的响声。
但是哈利、罗恩和荷米恩想快点吃完,然后可以找哈格力谈话,他们知道成为老师是他的理想。哈格力近来未完全够资格成为巫师。他在三年级的时候被霍格瓦彻开除了。是被冤枉犯了罪,是哈利、罗恩和荷米恩在去年才帮他澄清罪名的。
终于,最后一道南瓜馅饼在金碟子里港消掉了。丹伯多对大家说是该回去睡觉的时候了。
“哈格力,恭喜你呀!”荷米恩他们跑到老师的桌子前高兴地说。
“全因为你们三个。”哈格力用餐巾擦擦脸,抬起头对他们说,“很难相信,丹伯多真是太好了……他来到我的木屋说肯得班教授不想干了……我一直都希望能够这样……”
他冷静下来,他用餐巾盖着脸。麦康娜教授示意他们离开。
哈利、罗恩和荷米恩跟着往格林芬顿的人流向大理石阶梯走,在格林芬顿塔门口,一个穿着粉红色衣服的胖大婶的画像问,“暗号?”
“开门了,开门了!”伯希在人群后大声地说,“新暗号是科德纳尉!”
“不,不。”尼维尔伤心地说,他总是记不住暗号的。
通过那画像进入一个大厅,之后男生和女生走向不同的楼梯。
哈利爬着旋转楼梯,他头脑里没有再想些什么,只是很高兴他又回来了。他们回到他们熟悉的圆形的宿舍,里面有五张贴着海报的床。
哈利看看四周,觉得自己像回到家一样。
第三部 哈利波特和阿兹卡班囚徒 第六章 爪和恭叶
当哈利、罗恩和荷米恩进入大厅吃早餐时,他们最先看见的是马尔夫,他好像在讲一个有趣的故事来逗着史林德林的一群学生。他们经过的时候,马尔夫荒谬地吐吐气,随着一阵大笑响起来。
“不要管他。”荷米恩正站在哈利右边对他说,“不要管他,他不值得……”
“喂,波特。”班茜。帕金森尖声叫了一声。她是史林德林的女生,有一张像哈巴狗的脸。“波特,得蒙特来了,波特,呜呜呜……”
哈利在乔治旁的格林芬顿桌旁坐下来。
“这是新的三年级时间表。”乔治递了张表过来说。“你怎么样了,哈利?”
“是马尔夫。”罗恩坐在乔治的另一旁,瞪着史林德林那边的桌子说。
乔治刚抬起头,看到马尔夫假装太恐慌而昏倒的姿势。
“那个混蛋。”他冷静地说,“得蒙特往火车走过去的时候,他没有这么威武的。他还逃到我们那车厢来,弗来德,不是吗?”
“他自己都差点昏倒了。”弗来德轻蔑地扫了马尔夫一眼说。
“我自己也不好过,”乔治说,“他们的确很恐怖,那些得蒙特。”
“好像要冰结你的内脏一样,是吗?”弗来德问。
“但你没有昏倒是吗?”哈利低声问。
“算了吧,哈利。”乔治清爽地说,“爸爸去过阿兹克班一次了,记得吗,弗来德?他说那是他这辈子去过的最恐怖的地方。他回来时一直地颤抖……得蒙特把人们的快乐都吸走了。那里大多数的罪犯都疯了。”
“无论如何,我们看第一场快迪斯比赛后,马尔夫还高不高兴得起来。”弗来德说,“格林芬顿对史林德林,这季度的第一场比赛,记得吗?”
哈利不得不面对马尔夫的唯一时刻是在快迪斯比赛中。马尔夫当然没他打得那么好。哈利觉得有点高兴了,他把香肠和炸香菇放到嘴里。
荷米恩正在查她的时间表。
“哦,太好了,我们今天开始学新科目了。”她高兴地说。
“荷米恩,”罗恩穿过她肩膀时皱着眉头说,“他们已经打乱你的时间表了,看——他们一天给你安排十节课,你不够时间的。”
“我会尽力做好的。我已经跟麦康娜教授商量好了。”
“但是,看。”罗恩笑笑说,“看到今天早上了吗?九点,变形课。
再看下面,九点,马格学,还有——“罗思向时间表靠得更近,不相信地说:“
看——下面那里,占卜术,九点钟,我说,你是厉害,但是没有人可以那样厉害的,你怎么可以在同一时间内上三节课呢?“
“别傻了。”荷米恩简短地说,“我当然不能同时上三节课。”
“好了,那么——”
“请帮我把果酱拿来。”荷米恩说。
“但是——”
“哦,罗恩,我的时间表满一点跟你有什么关系?”荷米恩不满地说,“我告诉你,我已经跟麦康娜商量好了。”
这时候,哈格力进人大厅了。他穿着他那长长的斜纹棉布大衣,心不在焉地用手摇摆着一只死猫。
“好吧?”他在向职工桌子走去的路上停了下来,热切地问,“这个下午我要上我的第一节课了。我五点就起来把东西准备好了,我希望做好一点,老实说……
做老师……“
他欢笑着向职工桌子那边走去,仍然摇摆着那臭猫。
“我真不知道他准备了些什么。”罗恩说,声音中带着焦虑。
人们开始去上第一节课时,大厅显得有点空。罗恩看看他的时间表。
“我们最好走了,看,占卜术就在北塔上,走到那里要十分钟。”
他们迅速把早点吃完,跟乔治和弗来德说再见并走出大厅。当他们经过史林德林桌子时,马尔夫又装出要昏倒的姿势。一阵大笑伴着哈利走进大堂。
到北塔的路程很长,在霍格瓦彻呆了两年,他们还未完全熟识这城堡,他们也从未去过北塔。
“一定要缩短路程。”罗恩喘着气说,这时他们转到了第七段楼梯,出现在一个陌生的楼梯口前。那里墙上只有一幅画着一望无际的草原的画。
“我想是这条路了。”荷米恩说着,头向右转,看看那空的走廊。
“不可能。”罗恩说,“那是南边,看从窗口可以看到河的一角……”
哈利看那墙上的画。一只胖胖的有斑点的灰毛马在草原上漫步,眼睛漫无目的地看看周围。哈利看惯霍格瓦彻的画,主题都是四处移动,留下框架来互访别人的人物画。一会儿后,一个矮的骑士穿着一身盔甲铿锵地走出来去追赶那匹小马。但看他膝盖盔甲上的草污点,就可以知道他刚从马上摔下来。
“哇!”他见到罗恩、哈利和荷米恩时大喊,“你们这家伙竟敢踏进我的私人地域?见到我摔倒就取笑?你们这帮流氓,这帮狗。滚!”
他们看到这小骑士从剑鞘里拔出剑来,都吓呆了,他开始舞动那剑,发狂地跳上跳下。但是剑对他来说太长了,尤其风一吹他就失去平衡,便一头栽倒在草地上。
“你没事吧?”哈利走近图画问。
“滚开,你们这些可都是吹牛者!无赖,走!”
那骑上又拿起剑,尽力站起来,但是剑端陷入草地里,他拔不出来。最后,他又笨重地倒在地上。他拿开面具来擦汗。
“你听着。”哈利利用骑士筋疲力尽的时候,“我们在找北塔,我们不知道怎么去,你知道吗?”
“那可是长征。”骑士的愤怒好像立即消失了。他的脚叮当一声站起来,然后大声说:“亲爱的朋友,跟我来吧,我们会到达目标的,要不就会勇敢地死去。”
他又徒劳地挥动着剑,努力骑到那胖木马的背上,但失败了,他大声喊:“我们走吧,亲爱的先生女士们,我们出发了。”
然后他铿钻响地走着,转入左手边的框架里,消失了。
他们紧跟着他走进走廊,靠听着他盔甲的声音跟着,时不时地看到他在前面的画里面跑着。
“勇敢一点,最困难的还未到。”那骑士大喊,他们又看见他出现在一群穿着带裙的女人前,她们的画就挂在狭窄楼梯的墙上。
哈利大声地喘着气,荷米恩和罗恩紧紧地在盘旋阶梯上爬,觉得越来越头晕,直到他们听到上面有人说话的声音才知道他们到达课室了。
“再会了。”那个骑士说着,把头撞过画着罪恶的和尚的画里面。
“再会了,我的朋友,如果你们成为崇高的强健的精英就来找我卡得格爵士吧。”
“好的,我们会找你的。”罗恩咕噜地说,看到那骑士消失时又说,“如果我们需要铁木头的话。”
他们爬上最后几级,便出现在一个小楼梯口前,在那里大多数学生已经集中了。
这楼梯平台没有门的,罗恩用手肘推推哈利并指向那天花板,上面有一道门,门上有一块铜的扁牌。
“特雷络尼,占卜术的老师。”哈利读出来,“我们怎样上去呢?”
好像在回答哈利一样,那道门突然开了,一架银梯从长面伸到哈利的脚前。每个人都安静地上去。
“我跟着你。”罗恩笑着说,因而哈利首先爬上那梯子。
一个从没见过的奇怪的课室里出现了。实际上,这一点都不像教室。这更像人家的楼阁和旧式的茶店,最少有二十张小小的圆桌子拥挤地放在里面,桌旁都摆着小小的扶手椅子,椅子上有小小的厚圆椅垫,所有的东西都被阴暗的绯红的灯光笼罩住。窗口的窗帘都放了下来,很多台灯都用深红的围巾盖着。火苗在拥挤的壁炉架上高兴地跳动着。在往一个铜壶加热时,一种很浓、让人作呕的香水味散发出来。
圆形的墙旁边的栏杆挂满了羽毛,蜡烛的残根,很多包装的破布,数不清的晶莹球,还有一列列的荣杯。
哈利·波特走进教室集中时,听到很细小的说话声。
“她在哪?”罗恩问。
一个声音突然从阴影中传出来,那是亲切模糊的声音。
“欢迎。”她说,“很高兴终于在这物理世界见到你们。”
特雷络尼教授走进灯光下,他们看到她很瘦,她的大眼镜把她的眼睛放大成原来的几倍,她披着一件很薄的闪闪发光的披肩,数不清的项链和首饰挂在她瘦长的颈上,她的手臂戴满了手环,手上也戴满了戒指。
“坐吧,我的孩子,坐。”她说,他们都笨拙地坐在扶手椅子上,挨着软绵绵的垫子,哈利、罗恩和荷米恩都在同一桌子旁的椅子上坐下来了。“欢迎来学占卜学。”特雷络尼教授说,她在火炉前那雕有翅膀的椅子上坐下来,“我叫特雷络尼教授,我认为经常下去那吵吵闹闹的校园,那种气氛会模糊了我心灵和眼。”
没有对她这种特别的声明说些什么,特雷络尼故意整顿一下她的披肩又继续说,“既然你们都选择学占卜学,这可是魔法界中最难的一门,我一定要告诫你们,如果你们没有眼界的话,我不能教到你些什么的,书只能带你们在这领域中走这么远……”
听到这些话,哈利和罗恩相视一笑。荷米恩看上去很吃惊,这些书竟然在这里没有什么用。
“很多巫师和巫婆虽然很有才能。但他们却不能揭穿未来的面纱。”特雷络尼教授继续说,她那奇怪发亮的眼睛在一张张紧张的脸上妇来扫去。“很少人有这种天分。你,孩子。”她突然对尼维尔说,“你奶奶还好吗?”
“还好。”尼维尔战栗地说。
“亲爱的,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会那么肯定了。”特雷络尼教授说,灯光在她长长的翡翠耳环中闪着,尼维尔吞了口气。特雷络尼教授平静地继续说,“我们这年会学占卜术的基本方法,第一学期我们学读茶叶,第二学期我们开始学手相术。
还有顺便说一下,我亲爱的。“她突然盯着帕维提。帕提,”小心一个红头发的男人。“
帕维提吃惊地看了一下罗恩,他坐在地旁边,她立即搬着凳子远离他。
“在这学期,”特雷络尼教授继续说,“我们开始学水晶球——当然以我们学完火红预兆为前提,那就是,很不幸,课程会被二月份那糟糕的流感打断的。我也会失去声音。大概在复活节左右,我们当中有一个会永远离开我们。”
跟着她这段话的是紧张的沉默。但是特雷络尼教授好像没注意到。
“亲爱的,我在想,”她对离她桌子最近的并向后缩的拉温德。布朗说,“你是否可以帮我把那最大的银茶壶递给我?”
拉温德放松了一点,他站起来从架子上拿起一个特大茶壶,并把它放在特雷络尼教授前的桌子上。
“谢谢你,亲爱的,很意外的,你最讨厌的事会发生在十月十六日,星期五。”
拉温德颤抖了一下。
“现在,我要把你们分成一对一对的。拿起架上的茶杯,跟我来,我会倒满它。
然后坐下来喝,直到只剩下残渣,用左手在茶杯内擦三下,然后把茶杯倒放在碟子上,等着最后一滴茶流走,就拿茶杯跟你的同伴交换来看。你可以看看《光明的将来》的第五页和第六页的章节来解释你所看到的。我会在你们周围巡察帮助和指导你们,哦,亲爱的——“她抓住尼维尔的手臂让他站起来。”你打破第一只杯子后,你可以挑一只青色的杯吗?我挺喜欢粉红色的。“
果然,尼维尔刚伸手到架子上拿杯子就传来打碎玻璃的声音。
特雷络尼教授走过去,手拿着刷子和垃圾箱对他说,“拿一个青色的,亲爱的,你不介意的话……谢谢……”
当哈利和罗恩把茶杯装了茶后,他们走回他们的桌子大口大口地喝烫口的荣,喝完后用手擦着茶杯的残渣,正如特雷络尼教授所教的一样,然后等茶留干了,交换茶杯观察。
“对了。”罗恩说,他们都打开书的第五和第六页,“你在我的茶杯看到什么?”
“是褐色的已烧透的东西。”哈利说,浓浓的香水味让他觉得又迟钝又困。
“放宽思维,亲爱的同学们,让你们的眼睛看穿世俗的东西。”特雷络尼教授忧郁地喊道。
哈利努力地提起神。
“对了,你这有一个摇晃的十字架……”他参看一下《光明的将来》说,“那意味着你会遇到审判和痛苦——那很难过——但是事情会好起来的。等等……那意味着‘很幸福’……因此,你会受到折磨的然后会很幸福的……”
“我要说你需要进行一个心灵之眼的测试。”罗恩说,特雷络尼教授向他们看过来时,他们立即止住笑。“轮到我了……”罗恩看看哈利的杯子,他的额头努力地皱起来,“有一个像板球投手的帽子一样的斑点,”他说,“可能是你将会在魔法部那里工作……”
他把杯子翻了翻。
“这样看像是一个椰子……那是什么?”他在《光明的将来》里看了看说,“‘有意外的收获,出乎意料的金子’,太好了,你可以借点给我花,这还有一点东西,”他把杯子又转了转,“那看上去像一只动物,对了那是它的头,……看起来像一只河马,不,一只羊……”
正当哈利大声笑的时候,特雷络尼教授转到这边来。
“亲爱的,让我看看,”她挑剔地对罗恩说。看着便把哈利的茶杯抢过去。每个人都静下来看着。
特雷络尼教授盯着哈利的茶杯,逆时针地转动着它。
“猎鹰……天呀,你有一个很致命的敌人。”
“但是大家都知道那个了,”荷米恩说,“谁都知道哈利的事和‘那个人’!”
哈利和罗恩混和着趣味和钦佩地望着她。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荷术思那样跟老师说话。特雷络尼教授没有回答她,她反而用大大的眼睛靠近哈利的杯子继续转动它。
“黑梅花……一个袭击,天啊,这可不是一个快乐的杯子……”
“我还以为是板球投手的帽子呢!”罗恩困倦地说。
“头盖骨……你的前方会有危险,亲爱的……”
每个人都睁着眼盯着特雷络尼教授,最后她再转着林子,喘着气,然后尖叫起来。
又传来了叮当一声打破杯子,尼维尔第二次打破了杯子。特雷络尼教授坐到一张空的扶手椅上,她发亮的手捂着心脏,眼睛闭上。
“我亲爱的孩子——可怜的孩子——不——不告诉你好一点——不——不要问我……”
“教授,那是什么呀?”汤姆斯问,每个人都站起来了,慢慢地围着哈利和罗恩的桌子,压向特雷络尼教授的椅子去看那哈利的杯子。
“天啊,”特雷络尼教授的大眼睛戏剧般睁开说,“你要面对狰狞的东西。”
“什么?”哈利问。
他敢说他不是唯—一个不明白的。汤姆斯耸耸肩,但大多数人用手捂着口。
“狰狞的,亲爱的,是格拉菲。”特雷络尼教授大喊,她很惊诧哈利怎么会不懂,“是巨大的,幽灵般的狗整天在教会墓地出现的,我亲爱的孩子,这是预兆,是坏的预兆——死亡。”
哈利的胃紧紧收缩一下,弗维里斯和巴洛特斯书店里那本《死亡预兆》封面上那条狗,还有在马克来里新月街上的狗的影子……拉温德。布朗用手拍拍口,大家都看着哈利,除了荷米恩,她站起来走到特雷络尼教授的椅子后面。
“我认为他不像格拉菲。”她平静地说。
特雷络尼教授很不喜欢地看着荷米恩。
“亲爱的,请原谅我这么说,我不大接受你这种香味。对你对将来的看法也没多大的共鸣。”
谢默斯仰着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如果这样看就像一个格拉菲,”他几乎闭着眼睛说,“但如果你这样看就像一只驴。”他靠向左边说。
“那你们就可以决定我是否快要死了?”哈利自己也很奇怪地说,好像没有想再看它一眼。
“我想我们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吧,”特雷络尼教授朦朦胧胧地说,“是的,收拾你们的东西吧。”
静静地,同学们把茶杯放回特雷络尼教授的架子上,把书都收起来放回书包里。
“再见,”特雷络尼教授微微地说,“命运掌握在你手中,哦,亲爱的——”
她指着尼维尔说,“你下节课迟到了,你可要努力跟上。”
哈利、罗恩和荷米思沉默地从特雷络尼教授的梯子下来到阶梯前。他们又得赶去上麦康娜的变形课,他们匆匆忙忙离开占卜课室,因为要很长时间他们才能找到课室。
哈利挑最后一张凳子坐下来,但其他同学总是偷偷地回过头看他,好像他随时都会死掉一样。他几乎没有听到麦康娜教授所讲的能够随意变成动物的巫师,甚至对她在众人面前变成一只双眼周围有条纹的虎斑猫这一举动看都不看。
“说真的,你今天怎么啦?”麦康娜教授说,她砰的一声变回原形,然后望着大家。“这可是我第一次在班里变形没有赢得掌声。”
全班学生又向哈利看了看,但没有人说话,荷米恩抬起她的手。
“教授,我们刚刚上完第一节占卜课,我们都在读茶叶,所以……”
“哦,当然,”麦康娜教授突然皱着眉头说,“格林佐小姐,不用说了。告诉我,你们中谁会在今年死去?”
所有的人都望着她。
“我。”坐在最后面的哈利说。
“我明白了,”麦康娜教授用珠子似的眼睛看着哈利,“那么你应该知道,特雷络尼自从进入这学校后每年都预测有一个学生在一年内死去的。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死。可以看出对死亡的预兆是她最喜欢的用来吸引新生方法。如果不是因为我从不说我同事的坏话的话——”麦康娜停顿下来,大家都看见她的鼻子变白了。
她更加镇静地继续说,“占卜学是魔法界最不严密的一个分支。真正的先知是很少的,并且特雷络尼教授……”
她又停下来,然后又用事实性的语调说,“我看你还很健康,波特,所以请原谅我今天还是要你做功课。我向你保证,如果你就要死的话,我就不用你交功课了。”
荷米恩笑了。哈利觉得好一点了。现在想起那昏暗的红灯下的茶叶,还有特雷络尼教授身上让人头昏的香味,哈利不觉得害怕了。
但是还有很多人相信她说的话,荷米恩看上去仍然很担心,拉温德低声说,“但是尼维尔打破杯的事?”
当变形术课结束后,他们涌入人群向大厅去吃午餐。
“罗恩,振奋点,”荷米恩把一碗炖汤推给他说,“你听麦康娜教授说了吧?”
罗恩舀取汤放到他的碗里,拿起叉子但没开始吃。
“哈利,”他说,声音很低很严肃,“你没有在那里见到过那大黑狗吧,对吗?”
“是的,我见过了。”哈利说,“我离开德斯里家那晚见过了。”
罗恩手中的刀叉当的一声掉下来。
“很可能是一只家畜。”荷米恩镇静地说。
罗恩看看荷米恩,他觉得她像疯子。
“荷米恩,如果哈利真的看见一只格拉菲……”
荷米恩高傲地说。“格拉菲不是死的预兆而是把死亡引走,而哈利仍然跟我们在一起是因为他不是那么笨,看见一只格拉菲就想到死亡。”
“那就是——就是了。”罗恩说,“我——我姨丈比里斯看见过一次——然后二十四小时就死了。”
“那是巧合,”荷米恩轻松地边说边给自己倒了一些南瓜汁。“格拉菲在大白天已经吓死过很多巫师了。”
“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罗恩说,他开始生气了。
罗恩张开口看着荷米恩,她打开书包,拿出她的数字占卜法课本,背着果汁壶翻开书。
“我认为占卜学很模糊不清,”她说着在书上找着,“我看这有很多都是臆猜的。”
“但是格拉菲和那茶杯就没有什么模糊不清了。”罗恩辣辣地说。
“你看上去并不自信,当你告诉哈利那是一只羊的时候。”荷米恩冷冷地说。
“特雷络尼教授说你没有正确的预测,你根本就没有接受这改变。”罗恩很过火地说,荷米恩狠狠合上数字占卜法书,桌子颤动一下,桌上有些肉和萝卜四处飞起来了。
“如果学好占卜学意味着我要在一堆茶叶中假装看到死亡预兆的话,我肯定我不会学下去的,那课对比起我的数字占卜学简直就是垃圾。”
她拿起书包匆匆地走开了。
罗恩在她后面皱眉毛。
“她在说什么呀?”他对哈利说,“她还没上过数字占卜学的课呢。”
哈利很高兴能在吃完午餐后离开城堡。昨天的雨水已经干了,天空明净,苍白而有点灰,他们从第一节课走出来时,脚下的草软绵绵而又湿湿的。
罗恩和荷米恩都没有说话,他们沿着下倾的草地走向哈格力的木屋时,哈利也保
持沉默。哈格力的木屋就在禁林旁边,直到看到三个很熟识的背影,马尔夫正在龙飞凤舞地向克来伯和高尔得意地说着话,哈利很清楚他们在谈什么。
哈格力,正穿着那斜纹棉布大衣站在他的木屋前,脚跟前放着一颗大猪犬的门牙,很不耐烦地等待上课。
“过来了开始了。”同学们靠近时他叫着。“今天有点特别的要讲,同学们,都到了吗?好了,跟着我。”
好一会儿,哈利以为哈格力会把他们带进森林。哈利在那里有一些让他一辈子都不高兴的经历,但是哈格力在森林旁走着,五分钟后,他把他们带到一个附有马房的牧场外面。牧场里面什么都没有。
“同学们,到这里栏杆旁集中。”他大声说,“那就是了,确保你们都看见了。
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打开你的书——“
“那怎样打?”马尔夫冷漠,高傲的声音传来了。
“嗯?”哈格力说。
“我们怎样打开书呢?”马尔夫重复说。他拿出一本《妖怪的魔书》,书是用一条长绳子捆着的,其他人也把书拿出来,有些人像马尔夫一样把书捆着,其他的人把书挤在书包里或者用结实的绳子和其它书绑在一起。
“你们都不能把书打开吗?”哈格力垂头丧气地说。
全班人都摇摇头。
“你们都把书捆起来了,”哈格力说,好像这是世界上最明显的事一样,“看……”
他拿起荷米恩的书把绳子松开。书开始咬人,但是,哈格力用有力的食指压着它的刺,书颤动一下,然后在他手里安静地躺着。
“哦,我们可真笨!”马尔夫轻蔑地说,“我们原来应先抚摸他们!
为什么我们没有想到呢?“
“我……我想它们可真有趣。”哈格力不自信地对荷米恩说。
“哦,实在太好玩了!”马尔夫,说:“真妙,让书咬我们的手指。”
“住口,马尔夫。”
哈利安静地说。哈格力看上去有点沮丧,哈利想让哈格力的第一次课上得成功。
“那么,好了,”哈格力说,好像失去思考一样,“那,那你们都有书了……
你们需要魔法的动物,好,我去叫他们出来,等着……“
他从他们身边向森林走去,在视线中消失。
“天啊,这地方有狗,”马尔夫大声说,“那个白痴老师怎么教我们,如果我告诉我爸爸,他肯定给气死了。”
“马尔夫,住口。”哈利重复说。
“波特,小心哦,你后面有得蒙特……”
“呜呜……”拉温德。布朗尖叫着,他指着对面的牧场。
向他们疾走过来的是哈利见过的最古怪的动物了,它们有身体。
后腿,还有马的尾巴。翅膀,还有像巨鹰一样的头,有钢铁似的尖嘴,大而明亮的橙色的眼,它们的两条前腿上有一对半尺长的爪,每一只怪背的颈周围都有厚厚的皮革领带,由一条长长的链牵着,这些链的另一端都由哈格力的大手牵着。他在这些动物后慢慢走过来。
“起来,那里。”他喊着,摇着链把动物赶进牧场里。每个人都微微向后退,这时哈格力靠近他并把链子系在栏杆上。
“河马鹿!”哈格力高兴地嚷道,向他们挥手,“很漂亮,不是吗?”
哈利勉强明白哈格力的意思了,开始欣赏河马鹿发亮的毛发,不断地从乌毛变成头发,每次都有不同的颜色:灰色、铜色、粉红的杂色,发亮的茶色,墨水般的黑水。
“所以,”哈格力擦擦双手,笑笑说,“你们想要走近一点的话……”
没有人想走近。但是哈利、罗恩和荷米恩小心翼翼地走近栏杆前。
“现在,你们首先应该知道的就是河马鹿很骄傲,”哈格力说,“很容易触怒,绝对不要侮辱他们,千万不要那样。”
马尔夫、克来伯和高尔没有在听,他们在低声谈话,哈利对他们有意打断课程感到很反感。
“你得让河马鹿先走,”哈格力继续说,“这样的礼貌,知道吗?你走过去时要鞠躬,然后等着,如果它点点头,你就可以碰它了,如果它没有点头,就要避开他那尖尖的爪,它的爪很容易伤人的。”
“对了,谁想先走过去?”
“我来。”哈利说。
他后面的人都屏着呼吸,拉温德和帕维提低声说:“呜,不要,哈利,记得你的茶叶吗?”
哈利没理他们。他跨过牧扬的栏杆。
“哈利,好样的,”哈格力大声喊,“对了,看你怎样对付毕克碧。”
他松开一条链,把那灰色的河马鹿从群体中拉出来,然后把它的皮圈套也拿下来。那边的同学们都屏着呼吸,马尔夫轻蔑地眯着眼。
“现在,哈利,放松,”哈格力安静地说,“要跟它用眼神接触,尽量不要眨眼——如果你眨眼太多,河马鹿不会相信你的……”
哈利睁着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河马鹿,没多久,他的眼睛就痛得盈满眼泪了,但他没有闭上,河马鹿转过它那大而尖的头,用刺人的橙色的眼瞪着哈利。
“对了,”哈格力说,“对了,哈利,现在鞠躬……”
哈利不大愿意向这河马鹿低头,但是他还是照着做了,他轻轻地鞠了一躬,然后抬起头。
那河马鹿还是傲慢地盯着他,仍没有动。
“哦,”哈格力有点担心地说,“向后退吧,现在,哈利,放松点。”
但是,跟着,使哈利非常惊喜的是,那河马鹿突然弯下它那有鳞的膝盖,规规矩矩地鞠了一躬。
“哈利,做得很好。”哈格力惊喜地说,“对了,你可以碰它了,拍拍他的尖嘴,去!”
哈利觉得有收获了,他慢慢地向河马鹿走去,并向它伸出手。他轻轻拍了拍那尖嘴。河马鹿闭上眼睛,懒懒的样子,好像很喜欢这样。
全班都鼓起掌来,除了马尔夫、克来估和高尔,他们看上去很失望。
“对了,现在,哈利。”哈格力说,“我想你现在可以骑它了!”
这是哈利未曾期待的,他习惯了骑扫帚,但他不肯定河马鹿是否一样的。
“你爬上那里,就在翅膀后面的关节,”哈格力说,“记着,不要拨它的羽毛,它不喜欢这样。”
哈利把脚放在毕克碧的翅膀上,然后自己伏在他的背上。毕克碧站起来了。哈利前面全是羽毛,他不知道应该捉住哪里。
“好了,走了。”哈格力吼道,拍着河马鹿的后腿。
还没有警告,十二尺长的翅膀在哈利的两旁张大,哈利刚刚抱着河马鹿的脖子,他就开始向天空猛飞,这就像扫帚一样,而哈利知道他更喜欢的是什么,河马鹿的翅膀在他两边很不舒服地拍打着,让他觉得他快要掉下去一样。光滑的羽毛滑出他的手指,他也不敢紧紧抓着,他现在觉得自己随着河马鹿飞行时的后腿前后碰撞着。
毕克碧载着他在牧场上飞了一圈,然后向地面飞下来。哈利有点讨厌这个,当它的脖子向下倾时,他不得不向后靠,觉得他快要从它的头上滑下去了。然后他感觉到重重在地上碰了一下,当那四条不匀称的脚落到地上,他恰恰能坚持着坐直。
“哈利,很好,”哈格力大声说,除了马尔夫,克来伯和高尔,大家都欢呼起来。“好了,还有谁想试?”
哈利的成功鼓励了他们,班里的其他人都小心跨进牧场。哈格力一只跟一只地松开河马鹿,很快,他们就开始紧张地鞠躬着,尼维尔看到那只不想弯下膝盖的河马鹿,就想往回走。罗恩和荷米恩已经开始飞了,而哈利则在一旁看。
马尔夫、克来伯和高尔选中了毕克碧,他已经向马尔夫鞠过躬了。马尔夫现在在拍着它的头,蔑视地看看它。
“这很容易,”马尔夫故意轻蔑大声地说,好让哈利也听到,“我知道如果哈利能做的话,我肯定也行的……我敢打赌你一点都不危险,是吗?”他对那河马鹿说,“你是极丑的笨畜生吗?”
尖尖的爪闪了一下,跟着马尔夫发出高音的惨叫声。哈格力迅速冲向马尔夫,努力用圈把毕克碧套好,马尔夫躺在地上,血渗湿了他的衣服。
“我快要死了,”马尔夫大喊,全班人都惊呆了,“我快要死了,看着我!它杀我了。”
“你不会死的,”哈格力说,他脸色很苍白,“谁快来帮帮我,我要把他带出这里……”
哈格力轻易地扶着马尔夫时,荷米恩跑去开门。哈利看到马尔夫手臂上有又长又深的伤口,血都滴到草地上了。哈格力扶着他向着城堡走去。
很震惊地,全班都跟在后面走,史林德林的人都大声地向哈格力议论纷纷。
“他们应该直接解雇他!”含着眼泪说。
“那是马尔夫的错。”汤姆斯咬着牙说,克朱伯和高尔不停地收缩着肌肉。
他们踏着石梯进入静静的人口大堂。
“我要去看看他是否没事!”珀茜说,大家看着她沿着大理石阶梯间上跑。史林德林的学生,仍在埋怨哈格力,都向他们宿舍的方向走去了,哈利、罗恩和荷米恩向格利芬顿塔出发。
“你认为他会没事吗?”荷米恩紧张地说。
“当然没事了。波姆弗雷女上很快就会治好伤口。”哈利说,他曾让那女护士治好过更加严重的伤。
“但是,这可是哈格力第一节课上的坏事,不是吗?”罗恩担心地说。“我相信马尔夫会搞坏他的事情的。”
晚上,他们是最早到大厅的人,他们想见见哈格力,但是他不在那里。
“他们不会解雇他吧,对吗?”荷米恩焦急地说,她的牛排和布丁动都没动过。
“最好不要了。”罗恩说,他也没在吃。
哈利看着史林德林那边的桌子,一大群人,包括克来伯和高尔挤在那里,在投入地说话,哈利肯定他们在添油加醋地说马尔夫的事。
“嗯,我不得不说第一天上学很没意思。”罗恩沮丧地说。
饭后,他们走向格利芬顿的公共大堂,并且尝试做麦康娜教授布置的功课,但是他们三个老是停下来向窗外望。
“哈格力房间的窗口有灯!”哈利突然说。
罗恩看看手表。
“如果我们快点,我们就可以下去见他了,现在还早……”
“我不知道。”荷米恩慢慢说,哈利见到她看他一眼。
“我被允许走到那里的,”他尖锐地说,“西里斯。巴拉克不可能经过得蒙特,对吗?”
因此他们把东西都放起来并向那画像口走出去,他们很高兴没有在前门见到任何人,因他们都不确定是否可以出去。
草仍然湿湿的,在黄昏下看上去几乎是黑色的。当他们到达哈格力的木屋时,他们敲敲门,一个声音传出来,“进来。”
哈格力正坐在他的破旧的桌子旁,他的大猎犬,弗兰,把头放在哈格力的膝部,一看就知道哈格力喝了很多酒,在他前面有一只像桶一般大的白蜡色的大酒杯,他好像觉得连看着他们都有困难。
“这可能破记录了,”他认出他们之后沉沉地说,“他们从未见过只上班一天的老师的。”
“你还没给解雇,是吗,哈格力!”荷米恩屏着气说。
“还未有,”哈格力难过地说,随手在桌子上拿起酒杯大大地喝了一口,“这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了,不是吗?在马尔夫那事之后……”
“他怎样了?”罗恩说,他们坐下来,“不大严重吧,是吗?”
“波姆弗雷女士已经尽力了,”哈格力闷闷地说,“但是他的情况不容乐观,……用绷带包着呻吟着……”
“他在撒谎,”哈利立刻说,“波姆弗雷女士什么都能治好,她去年把我断了的骨都能接好,你不要相信他的话。”
“当然,学校领导已经知道了。”哈格力难过地说,“他们都认为我太仓促了,应该晚一点才把河马鹿放出来……先教弗来毕虫类或其它……应该把第一节课上好,这都是我的错。”
“哈格力,这都是马尔夫的错。”荷米恩诚恳地说。
“我们是证人,”哈利说,“你说如果侮辱河马鹿的话,他们就会攻击你的,马尔夫他自己,没听我们会告诉丹伯多事实的。”
泪水从哈格力早已湿润的黑眼角中涌出来,他把哈利和罗恩拉到怀里紧紧地搂着。
“我想你都喝够了,哈格力,”荷米恩平静地说,如她从桌子上拿起酒壶走到外面把它倒掉。
“啊,也许她说的是对的。”哈格力说着松开哈利和罗思,他们摇晃地站着,哈格力离开椅子摇摇摆摆地跟着荷米恩出去,他听到响亮的溅水声。
“他在干什么?”哈利看到荷米恩回来时紧张地问。
“他把头伸到水桶里面,”荷米恩说着把酒壶放下。
哈格力回来了,他长发和胡子都滴着水,用手把眼睛旁的水擦走。
“这样好一点,”他说着像河马一样耸着身子,“听着,你们来看我真是太好了,我真的——”
哈格力突然死般停下来,眼睛好像现在才看到哈利一样盯着他。
“你们认为你们在做什么?”他突然大声吼,他们一听都吓到跳起来,“你晚上不要到处跑,知道吗,哈利?还有你们俩,看着他。”
哈格力迈向哈利,捉着他的手臂把他拖到门前。
“过来!”哈格力生气地说。“我领你们回学校,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晚上到处跑,为了我不值得!”
第三部 哈利波特和阿兹卡班囚徒 第七章 衣柜里的布格特
直到星期二早上,马尔夫才在班里出现,那时候史林德林和格林并顿的学生正在上药剂课,他昂着挺胸地走进来,右手还用绷带缠着吊在脖子下,装模作样的,正如哈利所说的一样,像从战场中回来的英雄一般。
“马尔夫,你觉得怎样?”克来伯傻笑着问,“伤得很严重吗?”
“是的。”马尔夫作了勇敢的鬼脸说,当哈利看他时,他正向克来伯和高尔打眼色。
“坐好了,坐好了。”史纳皮教授说。
哈利和罗思互相皱了一下眉头。史纳皮教授不应该说“坐下”
的,因为他迟到了,应该要留堂的。但是马尔夫总能在史纳皮教授的课上为所欲为的,史纳皮教授是史林德林的领导,他肯定站在他的学生那边的。
他们今天在制造一种新的药剂,是收缩药,马尔夫就在哈利旁边坐下来,所以他们就在同一张桌子上准备着药物成分。
“老师,”马尔夫喊,“老师,我需要人帮我把这菊花根切开,因为我的手臂——”
“威斯里,你帮马尔夫切那些根。”史纳皮教授头也不抬地说。
罗恩的脸变成砖红色。
“你的手根本就没问题。”他对马尔夫愤怒地说。
马尔夫向罗恩轻蔑地笑着。
“威斯里,你没听到史纳皮教授说吗?切开这些根!”
罗恩拿起刀,把马尔夫的根拉到他面前,粗糙地切下来,每一块大小都不同。
“教授,”马尔夫懒洋洋地说,“威斯里正在催残我的根。”
史纳皮教授走到他们的桌子前,眼睛从那钩鼻子看下去,狠狠地对罗恩笑了一下。
“威斯里,你跟马尔夫交换根。”
“但是,老师——”
罗恩用了一刻钟的时间才把根切成大小相等的一块块。
“现在!”史纳皮教授用很威胁性的语气说。
罗恩把他那些切得很漂亮的根推给对面的马尔夫,然后又拿起刀切起根来。
“还有,老师,我要把这种化里弗格去皮。”马尔夫说,声音里充满了轻蔑的笑。
“波特,你帮马尔夫把那化里弗格去皮吧。”史纳皮教授说着向哈利讨厌地瞪了一眼。
哈利拿起马尔夫的化里弗格,这时罗恩正在努力地把切坏的根切好来自己用。
哈利二话没说飞快地削着化里弗格,然后把它扔过去,马尔夫显得更加傲慢了。
“你们近来有没见那白痴哈格力吗?”他静静地问。
“不关你的事。”罗恩冲动地说,他头也没抬。
“我想他再也不能当老师了,”马尔夫假装伤痛地说,“我爸爸知道我受伤了很不高兴——”
“马尔夫,你再说,我就真的打伤你。”罗恩顶撞过去。
“已经向学校领导报告了,那有魔法总部,你知道了,我爸爸很有影响力的,这么严重的伤——”他夸张地叹了一声,“谁知道我的手是否永远会这样呢?”
“那为什么你要说出来,”哈利生气地说着,他不小心弄死了一条小虫,因为他的手一直在颤动着,“并且努力让哈格力被解雇。”
“嗯,”马尔夫放低音量说,“部分原因是因为你,但是还有其他目的,罗恩,帮我把毛毛虫切开。”
一会儿后,尼维尔有麻烦了,尼维尔上药剂课时不时缺席,这是他学得最差劲的课,还有他对史纳皮教授的畏惧使到事情更糟糕。
他的药,本来应该是明亮,酸绿色的,现在变成——“橙色了,尼维尔,”史纳皮教授说着舀取一些上来是倒到桌子匕,好让全班人都看到。“橙色,告诉我,孩子,你脑袋是有问题吗?
你没听到我清楚说只需要放一个老鼠脾脏吗?难道我没有清楚地说一滴水蛭汁就够了吗?我应该怎样说你才能明白呀,尼维尔?“
尼维尔红着脸战栗着,看上去他在努力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老师,请求你,”荷米恩说,“请求你,让我帮帮尼维尔,做好它——”
“我忘了曾叫过你不炫耀,格林佐小姐,”史纳皮教授冷冷地说,荷米恩像尼维尔一样脸红了。“尼维尔,下课后我们把你做的药剂喂点给那癞蛤蟆吃,看看会发生什么。也许那样会让你做得好点。”
史纳皮教授走开了,尼维尔吓得不敢呼吸。
“帮帮我!”他对荷米恩恳求地说。
“嗨,哈利,”谢默斯伸过去借哈利的铜称子,“你有没有听到,今天的《先知日报》——他们承认有人见过西里斯。巴拉克了。”
“在哪里?”哈利和罗恩急忙问。桌子的另一边,马尔夫抬起头仔细地听着。
“离这里不远的地方,”谢墨斯有点兴奋地说,“是一个非魔界的人看到的。
当然她不全懂,人们都认为他只是普通的罪犯而已,对吗?因此,她打热线报告,等到魔法部的人赶到那里,他已经走了。“
“离这里不远……”罗恩重复说,他有意地看了哈利一眼,他转过去看到马尔夫细细地听着,“怎么,马尔夫,还有什么要去皮的?”
但是马尔夫的眼恶毒地闪着,紧紧地盯着哈利,他倾着身子问哈利。
“波特,打算单身匹马捉拿巴拉克吗?”
“是的,对了。”哈利不客气地说。
马尔夫薄薄的嘴扁了一下,卑鄙地笑笑。
“当然,如果是我,”他慢慢地说,“我一早就采取行动了。才不会躲在学校里做好孩子呢,我会出去找他的。”
“马尔夫,你在说什么呀?”罗恩粗鲁地说。
“波特,你不知道吗?”马尔夫眯着眼睛气呼呼地说。
“知道什么?”
马尔夫发出蔑视的低沉的笑声。
“你可能要留着头,”他说,“想留给得蒙特,对吗?但是如果是我,我要报仇,我会反过来找他的。”
“你在说什么鬼呀?”哈利生气地说,但那个时候史纳皮教授喊,“你们都把成分弄好了吧。这药剂首先要炖了,才能喝的。我们先把它收拾起来,然后来测试一下尼维尔的……”
克来伯和高尔大笑起来,看着尼维尔使劲地搅抖那药剂,为了不让史纳皮教授看见,荷米恩用嘴角细声告诉他怎样做,哈利和罗恩把未用到的东西放到一边,然后去洗手,之后站在墙角的石盘子旁边。
“马尔夫说的什么意思啊?”哈利低声对罗思说,他把手放在从一个怪人像的口里流出来的冰冻的液体下。“我为什么要向巴拉克报仇?他还没伤害我呢?”
“他在乱说,”罗恩暴躁地说,“他想让你做些蠢事……”
快下课了,史纳皮教授走到尼维尔身旁,他正在桌子旁边发抖。
“大家都过来了,”史纳皮教授眨着黑眼睛说,“来看看尼维尔的蛤蟆会怎么样。如果他成功地做出退缩剂的话,它会退缩成一只蝌蚪的。如果不是,我敢肯定他做错了,那蛤蟆就会被毒死的。”
格利芬顿的人都担心地看着,史林德林的学生却很兴奋,史纳皮教授用右手抓住癞蛤蟆,用小舀子舀了一些尼维尔的药剂,那药剂现在是青色的,他把药剂滴进癞蛤蟆的喉咙里。
癞蛤蟆吞下去了,班里一片安静。然后就是砰的一声,癞蛤蟆在史纳皮教授的手掌里变成了蝌蚪了。
格利芬顿的学生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史纳皮教授看上去很失望的样子,他从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在癞蛤模身上滴见满,它又重新变回原形了。
“格利芬顿扣五分,”史纳皮教授这么一说,笑容从他们脸上消失了。“格林佐小姐,我叫你不要帮他的。下课!”
哈利,罗恩和荷米恩上楼梯到了入口大堂,哈利还在想马尔夫的话,而罗恩则在埋怨史纲皮教授。
“因为药剂做成功而扣五分!你为什么不撒谎呢,荷米恩?你应该说都是尼维尔一个人做的嘛。”
荷术恩没有回答,罗恩四周看看。
“她在哪里?”
哈利也转过身,他们已经在阶梯的顶部了,看着班上的其他人从他们身边走过,向大厅走去。
“她刚才在我们后面的。”罗恩不满地说。
马尔夫走在克来估和高尔中间,经过他们时,他向哈利蔑视地扫了一眼然后消失了。
“她在那儿。”哈利说。
荷术恩迅速上阶梯,一手拿着她的书包,一手在衣服里藏些什么,喘着气向他们走过来。
“你刚才是怎么做的?”罗恩说。
“什么呀?”荷米恩走过来了。
“一分钟前你就在我们后面,一分钟后又在阶级下面了。”
“什么?”荷米恩看上去有点迷惑,“哦,我刚才要回去拿东西,噢,不……”
“你为什么总是带着这么多书?”罗恩问她。
“你应该知道我有多少课上吧,”荷米恩喘着气说,“帮我拿着这些,行吗?”
“但是——”罗恩翻着她递给他的书的封面说,“但是你今天没有这些科目呀。
下午只是上黑巫术防御课。“
“噢,是的,”荷米恩模糊地说,但是她还是把书往书包里塞,“我希望今天中午有好吃的,我快饿坏了。”她加了一句,然后向大厅大步走去。
“你觉得荷米恩隐瞒着我们什么吗?”罗恩问哈利。
他们到课堂来上第一节黑巫术防御课,露平教授还未到,他们都坐下来,拿出书本、羽毛笔和羊皮纸后,就在那里谈话,直到教授进来课堂。露平教授微笑着放下他旧木箱在桌子上。他还是穿得那样蹩脚,他看上去比在火车时健康,好像吃过几顿大餐一样。
“下午好,”他说,“请把书都放回书包里,今天上实践课。你们只用魔杖就行了。”
大家都好奇地互相望望,然后把书都收起来,他们从没有上过黑巫术防御课的实践课的,除了去年那次难忘的课,那年老师拿了一笼小精灵来,并把他们放出来。
“好了,”露平教授看到他们都弄好了就说,“请跟着我来。”
大家都又疑又感兴趣地站起来,跟着露平教授走出课堂。他带领他们走过一条宁静的走廊,转过一个角,他们首先看到的是调皮鬼皮维斯,他正在半空中浮上浮下地用香口胶塞住一个个锁匙孔。
直到露平教授距他两尺,他才抬起头,然后摆动他那弯曲的脚,放开喉咙唱起来。
“笨蛋,笨蛋,露平,”皮维斯唱着,“笨蛋,笨蛋,露平,笨蛋,笨蛋,露平——”
虽然皮维斯一直都是不正经又粗鲁,但他通常都很尊重老师的。
大家都看着露平教授,看他怎样对待他。让大家奇怪的是,他仍然微笑着。
“皮维斯,如果我是你,我宁愿把那香口糖拿出孔,”他和蔼地说,“费驰先生的扫帚是扫不到那里的。”
费弛是霍格瓦彻的校监,他是一个脾气暴躁的巫师,经常跟学生吵起来,尤其是皮维斯,但是皮维斯没理会露平教授只是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露平教授轻轻地叹了口气,拿出一支魔杖。
“这是有用的咒语,”他转过头来对学生说,“请仔细看好。”
他把魔杖举到肩膀的高度,说,“和得卫士。”然后指向皮维斯。
钥匙孔的那小块香口糖带着子弹般的速度飞出来,直接打在皮维斯的左鼻孔上,他旋转一下,然后骂着走开了。
“老师,真厉害。”汤姆斯惊喜地说。
“谢谢你,汤姆斯,”露平教授把魔杖移开,“我们开始了,好吗?”
他们又向前走,他们都看着穿得破旧的露平教授、充满了敬佩。
他领着他们走进第二条走廊然后停下来,就在教工室门外。
“请进来。”露平教授打开门,站在外面说。
这教工室是一间很长,嵌着窗格的房间,里面尽是旧和破的凳子。只有史纳皮教授教授坐在一张矮矮的扶手椅子上,看着这班同学走进来,他的眼睛发亮,嘴做出很蔑视的样子。露平教授走进来关上门的时候,史纳皮教授说,“它在衣柜里,露平,我不想留在这里。”
他站起来,大步穿过这班学生,走到门口时他转身说:“可能没有人提醒你吧,露平,这班人中的尼维尔,我建议你你不要教他做准一点的事,除非让格林佐小姐在他耳朵小声地教他。”
尼维尔脸红了,哈利瞪了史纳皮教授一眼,他在自己的课堂上欺负尼维尔已经够过分了,还要在其他老师面前这样做。
露平教授的眉毛向上一抬。
“我希望在第一阶段的手术上尼维尔可以帮帮我,”他说,“我敢肯定他会很出色的完成的。”
尼维尔的脸更加红了,史纳皮教授扁扁嘴,但走开了,“砰”的一声关上门。
“不要担心,”露平教授镇定地说,因为有几个同学被吓得后退几步,“那边有一个布格特。”
大多数同学的确在担心有事发生,尼维尔惊恐地看了露平教授一眼,还有谢默斯忧虑地看着还在嘎嘎响的门。
“布格特黑暗的空间,”露平教授说,“在衣柜里,床下的空隙,水槽下面的厨柜——我曾看它在我祖父的钟里过,而这只是昨天才拿到的,我问校长是否可以让我拿来给三年级学生上实践课。”
“因此,我们首先要问自己,什么是布格特。”
荷米恩举起手。
“它是会变形的,”她说,“一定变成它认为最能吓倒我们的东西。”
“让我来更仔细地讲讲,”露平教授说,荷米恩睁大眼睛,“所以,布格特在黑暗时并没有什么特定的形状的,他还不知道什么形状才能吓到门外那边的人,没有人知道布格特在单独的时候是什么形状的,但是一旦把他放出来,他立即就能变成最能吓倒我们的形状了。”
“那意味着,”露平教授故意不理会尼维尔惊慌的样子说,“我们开始前比起布格特有一大优势,你看出来了吗,哈利?”
哈利正想跟他身边的荷米恩回答这问题,但是荷术恩正在拍打她脚下的球,一幅茫然的样子,但是哈利想试一试。
“嗯——因为我们人太多,它不知道怎样的形状才最恐怖?”
“非常正确,”露平教授说,而荷米恩放下手,有点失望的样子,“当你要对付一只布格特的时候,最好找一个伴,他会糊途的,该用什么形状呢,一具无头的尸体还是吃人的蛞蝓呢?我曾见过一只布格特犯了一个大错——他想同时吓倒两个人而变成半条蛞蝓,谁知一点都不恐怖。”
“战胜布格特有一个很简单的方法,但是要求意志力,你知道,布格特最怕的就是笑,你要努力去想一些你认为很搞笑的东西的形状。”
“我们先用魔杖来实验一下,请跟着我……雷得克路斯!”
“雷得克路斯!”全班一同说。
“好,”露平教授说,“很好,但那只是很容易的一步。你们都知道,就这一句是不够的。而这里就需要你了,尼维尔。”
那衣柜又摇了一下,虽然没有尼维尔摇得厉害,他正像走向地狱般地向前走来。
“对了,尼维尔,”露平教授说,“首先,请你把你最怕的东西讲出来。”
尼维尔的唇动了动,但没有声音出来。
“尼维尔,对不起,你没听到吗?”露平教授兴高采烈地说。
尼维尔畏惧地看着周围,好像在向谁求救一样,然后几乎像跟自己讲一样说,“史纳皮教授。”
几乎所有人都笑了,就连尼维尔也不好意思地裂开嘴笑,但是,露平教授却是意味深长的样子。
“史纳皮教授,嗨……尼维尔,我想,你跟你祖母一起住的?”
“嗯——是的,”尼维尔紧张地说,“但是,我也不想布格持变成她的样子。”
“不,不,你误会找了,”露平教授微笑地说,“我在想,你可以告诉大家你祖母通常穿什么样的衣服吗?”
尼维尔看上去有很惊恐,但他说,“哦……总是那顶帽,一项高高的,上面有一支羽毛笔的帽,还有一件长长的衣服,通常是青色的……还有有时候戴狐狸毛的围巾。”
“还有一个手袋?”露平教授提醒说。
“一个红色的手袋。”尼维尔说。
“那就对了,”露平教授说,“你可以想出那些衣服吗?尼维尔,你可以在脑海中看到那些衣服吗?”
“是的,”尼维尔不太肯定地说,在想下步会怎么样。
“当布格特从衣柜里跳出来看到你时,尼维尔,它会变成史纳皮教授的样子。”
露平说,“你就抬起你的魔杖——这样——然后大喊,‘雷得克路斯’。——然后努力想你祖母的衣服,如果做得好,史纳皮教授就会被迫变成那羽毛笔顶的帽,青色的衣服,那红色的手袋。”
一阵大笑传来了,衣柜强烈地摆动着。
“如果尼维尔成功了,布格特很可能把注意力转向我们,”露平教授说,“我想你们都来想想什么最容易吓倒你们,然后想想怎么样才能使它看上去搞笑点……”
房间安静下来了,哈利想……什么最能吓到他呢?
他首先想到福尔的摩特,一个充满力量的福尔的摩特,但是他还未想怎样对付福尔的摩特时,一个恐怖的头像在他脑海出现了……
一只腐烂的,发光的手,滑进大衣下面……在无形的口里面的长长的,嘎嘎响的呼吸。……像要溺死的刺骨的寒意……
哈利打了个战颤,然后向四周看看,希望没有人注意到他,很多人都紧闭上眼睛,罗恩在自言自语,“八只脚,”哈利很肯定知道他在想什么,罗恩最怕的是蜘蛛。
“都好了吗?”露平教授问。
哈利突然慌,他还没准备好呢,怎样才让一个得蒙特不那么吓人呢?但他不想叫教授等等,所有人都点点头,然后卷起衣袖。
“尼维尔,我们要开始了,”露平教授说,“让开一点,好吗?我叫下一个人跟着,你们先后退,好了,让尼维尔有空间准备。”
他们都后退了,靠墙站着,让尼维尔一个人对着衣柜,他脸色苍白,害怕极了,但他已经卷起袖子举起魔杖。
“尼维尔,我要数三下,”露平教授用魔杖指着衣柜的把手,“一——二——三——出来!”
露平教授的魔杖端发出砰的一声音,衣柜裂开了。带着弯弯鼻子的史纳皮教授走出来了,他的眼睛在尼维尔身上扫来扫去。
尼维尔退后了一步,他举着魔杖,张开嘴说不出话来,史纳皮教授向他逼近,手伸向他的衣服。
“雷——雷——雷得克路斯!”尼维尔大声喊。
一阵鞭子抽打的声音传来,史纳皮教授绊了一下,他现在穿着一件长长的,吊着带子的衣服,一顶高高的帽子,上面有一支吃飞蛾的鹰的毛,他手上吊着一个大大的红色的手袋。
大家疯狂地笑着,尼维尔迷惑地顿了一下,露平教授大声喊,“帕维提,向前走。”
帕维提向前走了几步,她的脸凝住了,史纳皮教授向她转过身,又传来砰的一声,他变成了~具滴着血缠着绷带的木乃伊,模糊不清的股转向帐维提,然后一步一步向她逼近,它的手抬起来,——“雷得克路斯!”帕维提说。
一条绷带绊住那木乃伊的脚,它绊倒了,脸向前,头滚了出去。
“谢默斯!”露平教授说。
谢默斯迅速赶过帕维提。
砰!然后那木乃伊变成了一个头发垂到地上的女人,一个露骨的青色的脸——一个女妖精,她的嘴张得很大,怪异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房间,延长的惨哭声让哈利的头发都竖起来了。
“雷得克路斯!”谢默斯大喊。
那女妖精发出刺耳的声音,用手拧着喉咙,她的声音忽然消失了。
砰!那女妖精变成一只老鼠,转着圈在追逐自己的尾巴,然后——一砰!——变成一条响尾蛇,在前面爬动,盘缠着,砰!成了一个带血的眼球。
“够了,”露平喊,“汤姆斯,你继续。”
汤姆斯迅速走上去。
砰!那眼球变成一只可怜的手,在地上滑动着,开始像一只蟹一般爬。
“雷得克路斯!”汤姆斯大喊。
一声爆裂的声响,那只手变成一个捕鼠器。
“太好了,罗恩,你跟着。”
罗恩向前跃。
砰!
很多人都尖叫起来,是一只大蜘蛛,六尺高,装满了毛,一直向罗恩走过去,那蜘蛛脚很恐怖地爬动着,好一会儿,哈利以为罗恩呆了,然后——“雷得克路斯!”
罗恩大喊,蜘蛛的腿不见了,它一直地滚着,拉温德。布朗尖叫着跑开了,它滚到哈利脚边停下来。他举起魔杖,准备着,但是——“这里!”露平教授突然大声说,立即向前走。
砰!
没有脚的蜘蛛不见了。好一会儿,大家都在看它去了哪里,然后大家看到一个银白色的球在露平前面出现。露平也在念着“雷得克路斯。”
砰!
“向前走,尼维尔,把它收拾!”露平说着。这时候,布格特在地上变成了一只蟑螂,砰!史纳皮教授又出现了,这次尼维尔坚定地向前走向他。
“雷得克路斯!”他大喊,一刹那间,史纳皮教授又穿上那搞笑的衣服。尼维尔刚刚发出“哈”一声大笑,布格特爆开,成为成千上万个小小的烟缕,然后消失了。
“很好!”露平教授大喊,全班都鼓起掌声,“非常好,尼维尔做得很好,同学们,让我看……给处理过布格特的每个人加五分,给尼维尔加十分,因为他做了两次,还有荷米恩和哈利各五分。”
“但是我都没做些什么。”哈利说。
“你和荷米恩在开始上课时正确地回答了我的问题了,哈利。”露平轻轻地说,“很好,同学们,这节课上得很好,功课是认真读关于布格特的章节,给我总结一下……星期一交上来,下课!”
同学们一边高兴地说话一边离开职工室,但是哈利却不是很高兴。露平教授故意避免让他玩布格特,因为什么呢?是因为他曾见到哈利在火车上晕倒了,怕他承受不了?他怕哈利又晕倒?
但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些什么。
“你看到女妖精吗?”谢默斯大声喊。
“还有那只手!”汤姆斯挥着自己的手说。
“还有史纳皮教授的帽子!”
“还有那木乃伊!”
“真奇怪怎么露平教授害怕那晶莹的小球呢?”拉温德深思般说道。
“那是我上过的防黑巫术御最高兴的一节了,是吗?”罗恩在回课室拿书包的路上兴奋地说。
“他的确是一位很好的老师,”荷米恩赞许地说,“但我真希望也轮到我玩玩那布格特——”
“那会是什么呢?”罗恩吃吃地笑着说,“是功课以十分为满分你拿了九分?”
第三部 哈利波特和阿兹卡班囚徒 第八章 胖大婶的失踪
立即,黑巫术防御课成了大部分同学最喜欢的课了,只有马尔夫和史林德林那伙人说露平教授的坏话。
“看他的衣服,”马尔夫看到露平教授走过时会大声地说,“他穿得像我们房子里的矮人。”
但是没有人注意露平教授的衣服又有补丁,他后面几节课跟第一节一样有趣,学完布格特,他们学红帽子,那是像妖怪一样的动物,依附在城堡的地牢里,在战场上荒废的地孔里,等着迷失的人的出现。学了红帽子后他们开始学卡布狮,是水中很滑的动物,看上去像怪异的猴子,手像一张网,把水塘边陌生的跋涉者拖进水里面。
哈利希望每一节课都有趣,但最差的是上药剂课。史纳皮教授这些日子都是满脸仇恨的样子,但谁都知道为什么,布格特变成史纳皮教授的事,还有尼维尔所想到的他祖母的衣服,已经像野火一样传遍了全校,史纳皮教授一点都不觉得有趣,每听到露平教授的名字他的眼睛都恶毒地闪着,还有他更加残酷地欺负尼维尔。
哈利也开始讨厌特雷络尼教授那让人窒息的课,他努力地辨认那些奇异的形状和文字,避开特雷络尼教授每次看他都充满泪水的眼睛,她在班上很受大家的尊敬,帕维提。帕提和拉温德。布朗经常在午餐的时间逗留在特雷络尼教授的课室里,然后总是带着高傲的表情回来,好像学了很多别人不懂的东西一样。他们跟哈利说话的时候也总是用悲哀的语调,好像哈利已经躺在病床上快要死去一样。
没有人真正喜欢上魔法动物这门课,自从第一节课发生事故后,课程一直都非常闷,哈格力看上去好像已经失去信心了,他们现在花很多时间学习怎样照顾好弗来毕蚕,那可是世界上最令人烦闷的动物。
“谁会照顾它们呀!”罗恩说,他已经又花了一个小时用莴苣喂弗来毕蚕。
十月到了,哈利终于有事要干了,他可以在不喜欢的课做一些喜欢做的事,快迪斯赛就要到了,格利芬顿队的队长奥里沃。伍德在星期二晚上召集队员开会商量战略。
快迪斯队有七个人,三个捕手,他们要做的就是把可尔夫球(一个红色的,像足球般大的足球)放进球场两边都有的五十尺高的筐里面,两个后卫,他们的工作就是保护其他队员不被布鲁佐球撞下来,还要用它们打击对方球员。一个守门员,是用来守着球筐,还有一个搜索者,这游戏最难的角色,就是去接史尼斯球——长着翅膀的,微小的,核桃般大的球,找到了游戏就结束,并为搜索者那队加一百五十分。
奥里沃。伍德是一个十七岁的结实的小伙子,他现在霍格瓦彻读七年级也就是最后一年了。他们在黑暗的球场边的寒冷课室里集中。奥里沃对他六个队员谈话的时声音里有点绝望。
“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我最后的机会了,要拿冠军杯。”他在他们前前后后踱着步时跟他们说,“我在今年年底就离开,我永远也没有机会再打了。”
“已经整整七年没有赢过了,我们是最不幸的了,又有人受伤,——去年的锦标赛又没得举行……”伍德说不下去了,他的回忆像是把他的喉咙塞住一样。“但我们是学校里最好的队。”他说,把拳头捶向另一只手,一向的狂躁又在他的眼睛闪动着。
“我们有三个极好的捕手。”
伍德指向艾丽斯亚。斯宾那,安格莉娜。琼瑟和凯特。比利。
“我们有打不倒的后卫。”
“不要这样吧,奥里沃,你让我们觉得难为情。”弗来德和乔治假装脸红地说。
“还有,我们有一个一定会赢的搜索者,”伍德大声说,他用一种狂热的骄傲盯着哈利,“还有我。”他想了想加上这句。
“我们都认为你非常好,奥里沃。”乔治说。
“最厉害的守门员。”弗来德说。
“问题是,”伍德继续踱着,继续说,“快迪斯冠军杯在这年里会有我们的名字的。自从哈利加入我们队后,我就认为金杯就在我们的袋子里,但我们还未拿到手,这次是最后的机会了,我们会在上面见到我们的名字的……”
伍德那样萎靡地说着,连弗来德和乔治都同情地看着他。
“奥里沃,今年是我们的。‘佛来德说。
“我们会赢的,奥里沃!”安格莉娜说。
“肯定的。”哈利说。
这支队充满决心的球队开始训练了,一个星期三次,天气越来越冷了,夜也变得越来越暗了,但是泥泞,寒风和雨能没有冲走哈利对最终胜利赢取银闪闪的快迪斯杯的信心。
一晚哈利训练后回到格利芬顿楼的公共室,虽然又冷又累,但是觉得很高兴今天训练完了,他发现房里的人都很兴奋。
“发生什么事啦?”他问罗恩和荷米恩,他们正坐在火炉旁最好的两个位置上,正在做天文学的星图。
“第一个去霍格马得的周末,”罗恩指着那又旧又破的公布栏的通知说,“在十月底,万圣节那天。”
“太好了,”弗来德说,他跟着哈利通过那画像口,“我要去参观卓克特可,我差点就出了斯场。普里斯。”
哈利在罗恩旁边猛地坐下,他的兴奋一下子泄气了,荷米恩好像读懂他的心思。
“他们很快就会捉住巴拉克的,已经有人看到他了。”
“巴拉克也不会那么笨去霍格马得的,”罗恩说,“你去问问麦康娜教授这次你是否可以去,哈利,很久才会有下一次的。”
“罗恩!”荷米恩说,“哈利应该留在学校里——”
“三年级中总不能够只剩下他一个,”罗恩说,“去问问麦康娜教授,哈利,去——”
“对,我想我会去的。”哈利说,他已经决定了。
荷米恩正要张开口说,但那时候克路殊克轻轻跳出来坐在她的膝盖上,嘴里咬着一只大的死蜘蛛。
“它不是在我们面前吃那东西吧?”罗恩轻蔑地说。
“聪明的克路殊克,是你自己捉的吗?”荷米恩问。
克路殊克慢慢地嚼着那蜘蛛,黄色的眼睛傲慢地盯着罗恩。
“不要让它过来。”罗恩气愤地说,把头转到他的星图上,“我的斯卡伯斯还在袋里睡觉。”
哈利打了个呵欠,他真想去睡觉,但是他还要做他的星图作业,他把书包拉过去,拿出羊皮纸,墨水和羽毛笔,开始工作了。
“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抄我的。”罗恩说,他高兴地把最后一颗星的名字写上,然后把图表推给哈利。
荷米恩很不满意抄作业,她呶呶嘴,但没说些什么,克路殊克还是不眨眼地盯着罗恩,尾巴左右摆动。然后,从地上一跃。
“哦!”罗恩大声吼,抓起他的书包,克路殊克已经把四爪都伸过去,疯狂地乱抓。“滚开,你这笨猫。”
罗恩尽量把书包放在远离克路殊克的地方,但是总是围绕它,用爪往内抓。
“罗恩,不要伤害它!”荷米恩大喊,全大厅的人都望过来,克路殊克仍然围著书包,用爪去抓,斯卡伯斯最后从书包项钻出来——“抓着那猫!”罗恩嚷,猫从书包跳下来,跳上桌子去追赶那吓坏的斯卡伯斯。
乔治。威斯里向猫扑过去,但扑了个空,斯卡伯斯在二十双脚下窜来窜去,最后躲到一张旧屉柜下面,克路殊克猛地停下来,在柜前用前抓住向抓,发出刺耳的声音。
罗恩和荷米恩立即走过去,荷米恩捉住的身体中间部位,把它捧走,罗恩趴在地上,很困难地抓着斯卡伯斯的尾巴,把它拉出来。
“你看好它!”他愤怒地对荷米恩说,他用手抚摸着斯卡伯斯,“他已经很瘦很弱了,你不要让那猫再靠近他。”
“克路殊克不知道这是错的!”荷米恩的声音颤抖着,“所有的猫都捉老鼠的。”
“那动物也挺有趣的!”罗恩说着,努力让斯卡伯斯走回书包里,“它能听懂我说斯卡伯斯在书包里。”
“哦,那是废话。”荷米恩不耐烦地说,“克路殊克能够闻出来的。
罗恩,你还在想到什么?——“”那猫要让让斯卡伯斯,“罗恩说,他不理会身边那些开始发笑的人,”是斯卡伯斯先到这里的,而且他病了……“
罗恩大步走过公共室,踏上通向男生宿舍的楼梯。
第二天,罗恩还在生荷米恩的闷气。上魔法植物保护课的时候他几乎没有跟她说过话。即使他和哈利。荷米恩一起在同一棵豆豆树上采药的时候也没有说话。
“斯卡伯斯怎么啦?”荷米恩含羞地问。她正从植物上剥下肥肥的粉红的豆,又把闪亮的豆倒进木桶里。
“它躺在我的床地下,还在发抖!”罗恩生气地说,由于没对准木桶,他把豆倒在温室的地板上,豆散满地了。
“小心点,威斯里,小心点。”史鲍特教授看到豆倒着地上撒开时喊道。
然后他们上变形课,哈利已经决定下课后去问麦康娜教授他能否也去霍格马得,他跟在使命后,努力想好怎样辩护,但是,他被前面的人分散注意力了。
拉温德。布朗好像在哭。帕维提用手搂着她并向谢默斯和汤姆斯解释着什么,他们看上去都很严肃。
“发生什么事了?”荷米恩和哈利,罗恩走过来时焦急地问。
“她今天从家里收到一封信,”帕维提细声说,“她的兔子比克,它被一只狐狸杀了。”
“哦,”荷米恩说,“拉温德,我也很难过。”
“我应该早知道的!”拉温德伤心地说,“你知道是几号吗?”
“嗯——”
“‘十月十六日!你讨厌的事会发生在十月十六日,星期五,’你记得吗?她说对了,她说对了。”
现在全班都向她围过来了,谢默斯严肃地摇摇头,荷米恩犹豫了一下,然后她说,“你在伤心比克被狐狸杀了吗?”
“嗯,不是一定要给狐狸杀的,”拉温德抬起头用泪汪汪的眼睛看着荷米恩说,“但是我的确伤心它给杀了!”
“哦!”荷米恩说,她顿了顿,又问。
“比克是一只老兔子吗?”
“不!”拉温德啜泣着,“它只是一只兔婴儿。”
帕维提更紧地搂着的拉温德的肩膀。
“但是,那为什么你会伤心它死了?”荷米恩问。
帕维提瞪她一眼。
“噢,理智地对待它吧,”荷米恩转过身对其它人说,“我的意思是,比克不是今天死的,对吗?而拉温德刚刚才收到消息——”拉温德更大声地哭了,“她不是一直都讨厌它吗?现在只是震惊而已——”
“不要管荷米恩,拉温德,”罗恩大声说,“她从都不认为别人的宠物重要的。”
这时候麦康娜教授来开门了,情况稍微好转了些。荷米恩和罗恩正生气地瞪着对方,他们进入课室后,各坐在哈利一旁,整节课都没有跟对方讲过一句话。
下课了,哈利还没有决定是否去问麦康娜教授,但是她自己先提到去霍格马得的问题。
“请等一会。”在同学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她说,“趁着你们都在,找说一下,你们应该在万圣节之前把去霍格马得的家长签名交给我。
别忘了没有表格的不准去参观那村庄。“尼维尔举起手。
“教授,请求你,我——我想我丢了——”
“你祖母已经直接把它寄给我了,”麦康娜教授说,“她认为这样会更安全,好了,没什么了,你们可以离开了。”
“快去问她吧。”罗恩在哈利耳边说。
“哦,但是——”荷米恩说。
“哈利,快去问。”罗恩顽固地说。
哈利等到班里其他人都走了,他紧张地走向麦康娜教授的桌子。
“有事吗?波特?”
哈利深呼吸一下。
“教授,我姨丈和姨妈——嗯——忘了在我的表格上签名。”他说。
麦康娜教授透过她的方眼镜看看哈利,但没说些什么。
“所以,嗯,如果我也去霍格马得的话,可以吗?——”
麦康娜教授低下头并开始翻动她桌前的表。
“波特,我想不行的,”她说,“你听到我刚才说的,没有表格不准去的,那是规矩。”
“但是,教授,我姨妈和姨丈——你知道——他们都是马格的人,他们不大懂霍格马得的表格或其它的。”哈利说,这时罗恩使劲地点头附和着他,“如果你说我可以去——”
“但是我没这么说,”麦康娜教授说,她站起来,把一叠表整齐地放进展柜里,“表格很清楚说明要求有父母或监护人的同意,”她转过去看着他,面上呈现出奇怪的神情,是同情吗?“很对不起,波特,那是我最后一句了。你最好快跟上你的同学吧,要不,下一节课就要迟到了。”
这样没有可能去了。罗恩整天地喊着麦康娜教授的名字,荷米恩觉得很烦了。
而荷米恩的“都是为了哈利好”,也使罗恩更加生气,而哈利只好忍受大家整天兴高采烈地谈论著到了霍格马得应该首先做什么。
“总是有一顿大餐的,”罗恩说,努力让哈利高兴起来,“你知道,万圣节大餐,在晚上。”
“是啊!”哈利沮丧地说,“太好了。”
万圣节的大餐通常都是很好的,但是如果第二天可以跟他们一起去霍格马得的话就更加好了,一个人独自留下来,他们谈什么都不能让哈利高兴点。汤姆斯能写得一手好字,他提出帮哈利伪造维能姨丈的签名,但是因为哈利已经告诉麦康娜教授说他没有签名,所以没用的。罗恩小心地提议哈利用隐形斗篷,但是荷米恩跺跺脚,提醒艾伯斯。丹伯多说过得蒙特可以看出来的,伯希说的是最没用的安慰话。
“他们都对霍格马得小题大作了,但我告诉你吧,哈利,那里并不是那样神奇,”
他严重地说,“好了,糖果店总是很好的,但是卓克特可那间简直就是危险的,还有,对了,什拉克。刹克却很值得看一看。但说真的,哈利,除了那个,你并没有错过些什么。”
万圣节那天早上,哈利和大家一起醒来,也下去吃早餐,但却很沮丧,尽管他已经尽力做得像没事一样。
“我们会从霍格马得那里带很多糖回来给你的。”荷米恩很难过的看着哈利。
“对,带很多。‘罗恩说,他和荷米恩在哈利失望的样子前面终于忘了他们关于克路殊克的争吵。
“不要担心我,”哈利说,用尽量轻快的语调,“我会在大餐时见到你们的,玩得开心点。”
他跟着他们到了出口大堂,在那里,费驰站在前门里,正在检查那长长的名单,怀疑地看看每个人的脸,确认不允许出去的人没有偷混出去。
“留在这里吗,波特?”马尔夫大声地喊,他和克来伯和高尔正在排队,“怕通过得蒙特?”
哈利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孤单地走着大理石阶梯回到格林芬顿塔。
“暗号?”胖大婶懒懒地问了一句。
“费维里斯上尉。”哈利漫不经心地说。
那画像旋开了一个口,哈利从那口爬进去公共室。那里有很多在谈话的一年级和二年级生,还有些高年级的学生,很明显他们经常去霍格马得,已经觉得没有意思了。
“哈利!哈利!喂,哈利!”
是柯林。格雷锐,一个二年级的学生,他很敬佩哈利,从来都抓紧机会跟他谈话。
“你没有去霍格马得吗?哈利?为什么不去呀?嗨——”柯林诚恳地望着他的朋友,“你可以过来跟我们一起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哈利?”
“哦,不,谢谢你,柯林,”哈利说,他现在没有心情让很多人渴望看到他额上的疤痕。“我——我要去图书馆,去干一些事。”
之后,他没办法只好又转身走回那画像口。
“你为什么要老吵醒我?”胖大婶看着他走后很不满地说。
哈利没精打采地向图书馆走去,但半路时他改变主意,他不想去看书,他转过身走到费驰面前,他很明显已经送走了最后一个去霍格马得参观者。
“你要干什么?”费驰怀疑地吼道。
“没什么。”哈利真诚地说。
“没什么!”费驰吼道,他的下巴不高兴地震动着,“一句好听的话!你想偷走出去吧,为什么不跟你的朋友一起在霍格马得买臭圆球、火药和飕飕声的虫子?”
哈利耸耸肩。
“还是回到你该去的公共室吧。”费驰命令说,他站在那里盯着哈利,直到看不见。
但是哈利没有走回到公共室里,他爬上一楼梯,模糊地想去看看海维,他正在另一走廊里走着,突然里面传来一声,“哈利?”
哈利转进去去看谁在说话,看到露平教授,同时打量着他办公室的门。
“你在做什么?”露平用跟费驰很不同的语气说,“罗恩和荷米恩他们在那?”
“霍格马得。”哈利很随便地说。
“啊,”露平说,他想了一会说,“你怎么不过来?我刚刚拿了一个吉带龙来为我们下次课准备。”
“一个什么?”哈利说。
他跟着露平走进他的办公室,在一角有一个很大的水槽,一只有尖角的青色动物在里面,它的脸贴着玻璃,那又长又光滑的尾巴在摆动着。
“水怪,”露平看着吉带龙意味深长地说,“我们要对付他不会很难的。密诀就是弄断他的手指。你看到那特别长的手指了吗?很强壮,但也很容易碎。”
那只吉带龙露出了青色的牙齿,然后藏到一角的水草里面去了。
“要一杯茶吗?”露平说着四周看看去找水壶,“我正想冲一杯。”
“好的。”哈利难堪地说。
露平用他的魔杖拍拍水壶,水壶口立即冒出水蒸汽。
“坐下吧。”露平说着揭开一个带灰尘的盖子,“我只有茶袋了,但是,我想你看烦了茶叶了吧?”
哈利看着他,露平的眼睛在闪动着。
“你怎么知道的?”哈利问。
“麦康娜教授告诉我的,”露平说,他递给哈利一个茶袋,“你不是在担心吧,对吗?”
“不是。”哈利回答。
他想告诉露平教授他曾在马克来里新月街见到那只狗,但他还是决定不说。他不想让露平认为他是胆小鬼,尤其自从露平已经知道他不敢面对一只布格特后。
哈利所想的已经部分显示在他脸上,因为露平说,“你在担心什么,哈利?”
“没有。”哈利撒谎,他喝了一口茶。“是的,”他突然说,把茶杯放到露平的桌子上,“你还记得那天我们在玩布格特?”
“记得,”露平慢慢说。
“你为什么不让我来试一下?”哈利唐突地说。
露平的眉毛向上一升。
“我想这已经是很明显的了,哈利。”他奇怪地说。
哈利震惊了。他本来预料露平会否定他这样做的。
“为什么?”他又问。
“嗯,”露平皱皱眉说,“我敢肯定如果让布格特面对你,他肯定会变成福尔得摩特的样子的。”
哈利瞪了一眼,这不止是他最不想听到的答案,他还说到福尔得摩特的名字。
哈利唯一听过(除了他自己)大声说这名字的人是丹伯多教授。
“说真的,我错了。”露平说,他仍然向哈利皱着眉头。“但是我让福尔得摩特在教工室出现不是好主意,我想大家都会被吓坏的。”
“我的确首先想到福尔得摩特,”哈利老实说,“但是之后——之后我记起那些得蒙特了。”
,“我知道,”露平意味深长地说,“好,好了……我知道了。”他看着哈利迷惑的脸孔轻轻地笑了笑。“那意味着你最怕的是——他,很明智,哈利。”
哈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因而他喝了些茶。
“因此,一直你都认为我不相信你够胆量去面对一只布格特?”露平简明地说。
“嗯……是的。”哈利说着,他觉得高兴很多了。“露平教授,你知道得蒙特……”
他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
“进来!”露平喊。
门开了,史纳皮教授走进来。他正拿着一只酒杯,还有淡淡的烟冒出来,他看见哈利时停下脚步,眯着眼睛。
“啊,史纳皮,”露平微笑着说,“谢谢你,请帮我把它放在桌子上好吗?”
史纳皮教授把冒着烟的酒杯放下,望着哈利和露平。
“我刚给哈利看看那吉带龙。”露平和蔼地指着那水槽。
“很好!”史纳皮教授看也没看地说,“你应该直接喝那个,露平。”
“好的,我会。”露平说。
“我做了整整一桶,”史纳皮教授继续说,“如果你还想要的话。”
“我想我明天还要喝一点,史纳皮,太感谢你了。”
“不用谢。”史纳皮教授说,哈利看到他不喜欢的目光,他满怀恶意地离开那间房。
哈利好奇地看着酒杯,露平微笑着。
“史纳皮教授很好心地为我调制了一种药剂,”他说,“我不是对配制药剂很精通,而这是特别复杂的。”他拿起酒杯闻闻,“可惜糖使到它没用了。”他加了一句,喝了一小口,然后发抖。
“怎么啦?”哈利问。
“我一直觉得有点力不从心,”他说。“这药剂是唯一有效的了。
我能和史纳皮教授一起工作很幸运了,没有很多巫师能调配出来的。“露平教授又呷了一口,但哈利巴不得把那酒杯打在地上。
“史纳皮教授教授也对黑巫术很有兴趣。”哈利又说。
“真的?”露平说。露平看上去对此有点兴趣,他又喝了一大口药剂。
“有些人认为——”哈利犹豫了,然后不顾后果地说,“有些人认为他为了能在防黑巫术工作而不择手段。”
露平把酒杯里的酒喝干,然后黑着脸。
“讨厌的话,”他说,“好了,哈利,我要去工作了,一会在大餐上见你吧。”
“好的。”哈利说,他把他那空茶杯放下来。
那空酒杯仍然在冒烟。
“哈利,”罗恩说,“我们快拿不动了。”
一堆鲜艳颜色的糖跌到哈利的大腿上。黄昏的时候,罗恩和荷米恩来到公共室。
他们的脸都被冷风吹红了,看上去他们好像经历了艰难的时代一样。
“谢谢。”哈利拿起一颗黑色的辣椒糖,“霍格马得怎样的,你们还去那了?”
各种各样的回答——去了所有地方。得里逊班斯,一个魔法工具商店,卓克特可商店,还有进去三扫帚酒吧喝牛油啤酒,总之去了很多地方。
“那邮局,哈利,有大约二百只猫头鹰坐在架子上,可以根据你要送信的来选不同颜色的猫头鹰。”
“那间霍格马得有一种新的牛奶糖,它们还派发新的样品,这里有,看——”
“我们想我们看到一只怪物,老实说,在三扫帚酒吧把里有各种各样的。”
“你做了些什么?”荷米恩说,看上去有点焦急,“你做了些功课吗?”
“没有,”哈利说,“我和露平在他办公室喝茶,然后史纳皮教授进来了……”
他把酒杯的事都告诉他们了,罗恩的口张得大大的。
“露平喝了?”他喘着气说,“他疯了吗?”
荷米恩看看手表。
“我们最好走吧,你知道,大餐五分钟后开始了。”他们赶快从那画像孔里加人人群,仍然谈论著史纳皮教授。
“但是他——你知道——”荷米恩紧张看看周围放低音时说,“如果他想,想毒死露平,他不会在哈利面前干的。”
“是的。”哈利说,这时他们已到了人口大堂,转人大厅。大厅被成千上万的南瓜灯笼装饰着,如云的蝙蝠飞来飞去,还有很多光亮的橙色的旗帜,就像在天花板上懒懒地游动着的漂亮的水蛇一样。
食品很可口,就连荷米恩和罗恩,他们已经吃了很多甜鸭糖,还可以吃每样的第二份。哈利往教工桌那边看,露平教授像平常一样很兴奋,他正在跟费立维克教授兴高采烈地交谈着,哈利顺着桌子望下去到史纳皮教授坐的位置,不知他在想什么,还有史纳皮教授的眼睛很不寻常地老向露平看过去。
晚餐过后,有霍格瓦彻鬼表演娱乐节目,他们从墙,桌子上弹出来形成一种光源,就连无头的尼克——格利芬顿的鬼——笨拙的绞死动作都获得很大的成功。
这天晚上很高兴,哈利的好心情没有让马尔夫给破坏。马尔夫对着正在离开的人群高喊,“波特,得蒙特向你问候。”
哈利、罗恩和荷米恩跟随着格利芬顿的人群往格利芬顿塔走,但当他们来到胖大婶的画像把守的走廊的时候,他们看到一大堆学生围在那里。
“他们为什么不进去呢?”罗恩好奇地说。
哈利向前面的人头努力地看,那画像好像是紧闭着的。
“请让一让,”是伯希的声音,他正自命不凡地向人群走进去,“怎么所有人都堆在这里了?你们都忘了密码了吗?——对不起,我是优秀男孩……”
然后是一遍沉默,首先是前面的人沉默了,然后像寒流一样传到走廊这边。他们听到伯希叫,声音又突然又尖锐,“去叫丹伯多教授来,快!”
人们的头都转过来,站在后面的人都跟起脚往前面看。
“什么事了?”金妮刚刚到就问。
不久,丹伯多教授来了,他穿过人群向那画像走过去,哈利、罗恩和荷米恩也紧跟着去看是什么事。
“哦,天——”荷米恩捉住哈利的手臂大喊。
那肥大婶从画像中不见了。画像被狠狠地砍过,碎片散了一地,画像的大部分已经被撕开拉走了。
丹伯多匆匆地扫一眼毁坏的像,他的眼睛很深沉,然后又转向急急忙忙赶过来的麦康娜教授,露平和史纳皮教授。
丹伯多说,“我们要去找她。麦康娜教授,请立即去找费驰先生,告诉他立即搜查城堡内的每幅画像。”
“祝你好运。”一个咯咯笑着的声音说。
是皮维斯那个调皮鬼,他正探着头看看人群有点高兴地说。正如平常一样,他看到别人担心或看到灾难他就会高兴。
“你这是什么意思?皮维斯?”丹伯多沉着地说,皮维斯的齿笑收敛了一点儿。
他不敢惹丹伯多,他立即转用油滑的语调,比起他咯咯的笑好不了多少。
“真惨,校长先生,真不想见到这个样子,她简直就成了一团,先生,我看到她在四楼的风水画里跑,在树林里面躲躲闪闪的,很伤心地喊着什么。”他兴奋地说,“真可怜”他又毫无诚意地加上一句。
“她有说是谁干的吗?”丹伯多安静地问。
“哦,有,校长。”皮维斯说着在空气中做出一个拿着一个大炸弹的姿势。
“她不让他进去,他生气极了,你明白吧!”皮维斯滑过去,在他两腿之间露出一个微笑。“那人的脾气真暴躁,西里斯。巴拉克。”
第三部 哈利波特和阿兹卡班囚徒 第九章 惨败
丹伯多教授把所有的格林芬顿学生送回大厅,不久,来自海夫巴夫、卫文卡罗和史林德林的学生也围过来了,他们都显得很困惑。
“我和老师们要在城堡里面仔细地搜搜。”丹伯多教授看到麦康娜教授和费立维克进来关上门后说,“为了你们的安全,恐怕你们的都要在这里过夜了,我要最优秀的学生在进口处守卫,由优秀的男孩和女孩负责。发生任何事情都要向我报告。”
他对伯希加了一句,伯希显出又骄傲又自命不凡的样子。
“有情况叫鬼来报话。”丹伯多教授停顿一下,准备离开大厅,又说:“哦,你们可能要……”
他的魔杖随手一挥,所有的大桌子都飞到大厅的边缘,并背着墙站着,魔杖又一挥,大厅的地板上出现了很多紫色的睡袋。
“好好睡。”丹伯多说着出去并关上门。
大厅立即沸腾起来,格林芬顿的学生正在向其他人描述所发生的事。
“每个人都到睡袋里睡!”伯希大喊,“快点儿,不要再说了,十分钟后关灯。”
“过来。”罗恩对哈利和荷米恩说,他们把三个睡袋拖到一个角落里。
“你认为巴拉克还在城堡里吗?”荷米恩忧虑地细声说。
“很明显丹伯多认为他可能在。”罗恩说。
“很幸运他今天晚上就去找,你明白吧!”荷米恩说,他们没有脱衣服就钻到睡袋里,头和手臂都伸在外面,“我们不在塔里的那晚……”
“我想他在逃跑时忘了时间了。”罗恩说,“他可能不知道今天是万圣节,要不然他就不会闯进这里了。”
荷米恩颤抖着。
他们身边的人都互相问着同一个问题,“他是怎样进来的呢?”
“也许他会变成透明,”一个卫文卡罗的学生说,“只在空气稀薄时才出现。”
“假装别人,很可能。”一个五年级的海夫巴夫学生说。
“他可能是飞进来的。”汤姆斯说。
“老实说,我是否是看过霍格瓦彻的历史书的唯一学生?”荷米恩对哈利和罗恩说。
“很可能是。”罗恩说,“但为什么?”
“因为城堡主要是由墙来保守的,”荷米恩说,“墙上有各种各样的魔法来阻碍外面的人偷偷进来,你在这儿也不能变成透明的。依我看他肯定是伪装过来骗那些得蒙特,他们在每个入口都把守着,他们也可以看见他是否飞过来的,而且费驰知道所有的秘密入口,他们会堵塞那些人口的……”
“现在开始关灯了。”伯希大喊,“我要你们开始睡觉,不要谈话了!”
这时,全部的蜡烛灭了。唯一可见的光是从那银色的鬼上发出的,他们正在秘密地和那最优秀的人以及和有魔法的天花板交谈着,天花板就像外面的天空,用星星点缀着。那是什么回事呢?大厅里面还是有吱吱喳喳的声音,哈利觉得自己像在外面的风中睡觉似的。
每个小时都有老师进来检查是否每个人都安静下来。凌晨三点钟,那时大部分学生都已经睡了,丹伯多教授进来了。他四周看看想找伯希,伯希正在睡袋旁巡着,叫同学不要再说话。这时伯希就在哈利、罗恩和荷米恩旁边,他们听到丹伯多的脚步近了,立即假装睡着了。
“教授,看见他吗?”伯希低声问。
“没有,这里都好吗?”
“一切都很好,教授。”
“很好,现在不要惊动他们了,我已经找了一个临时守护员来代替格林芬顿的画像口。你们明天可以回去了。”
“那胖大婶呢,教授?”
“她躺在二楼的一幅画里,她是不肯让巴拉克进去,因为他不知道暗号,因此他就袭击她,她现在还很恐慌,当她镇静下来,我会叫费驰先生再安排她回来。”
哈利听到大厅的门又开了,有更多的脚步声响。
“校长,”是史纳皮教授,哈利屏着呼吸努力地听。“三楼已经仔细搜查过了,他不在那里,还有费驰也搜了地牢了,也不在。”
“那天文台楼呢?特雷络尼教授的房间呢?还有奥里沃的呢?”
“都搜过了……”
“很好,史纳皮,我想巴拉克真的已经走了。”
“你认为他是怎样进来的呢,教授?”
哈利轻轻抬起头来好让他的另一耳朵也能听。
“有很多猜想,史纳皮,但是每个都不大可能。”
哈利微微睁开一只眼睛看见他们站在那里,丹伯多背向着他,但他看到伯希集中注意力的样子,还有史纳皮教授生气的面容。
“你记得刚刚开学时我们的谈话吗,教授?”史纳皮教授说,他的嘴唇几乎没有动,好像尽量不让伯希听到他们的对话一样。
“记得,史纳皮。”丹伯多说,声音中有警告的气息。
“看来,巴拉克没有内部的帮助的话,进来是几乎没有可能的,你在职的时候我也提到这一点了……”
“我不相信城堡里面有人会帮助巴拉克进来。”丹伯多很清晰明了地把话题结束,史纳皮教授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要去找找得蒙特。”丹伯多说,“我的意思是我们搜。完毕后我就去告诉他们。”
“我们不需要帮忙吗,教授?”伯希说。
“噢,不需要。”丹伯多冷冷地说,“只要我还在职的话,恐怕他们是不能跨入这城堡的。”
伯希有点脸红,丹伯多离开了大厅,走得又小声又快速。史纳皮教授站了一会,看着校长离开,他脸上带着愤恨的神色,然后他也离开了。
哈利看看两旁的罗恩和荷米恩,他们也睁着眼睛。
“他们在说什么呀?”罗恩咕噜咕噜地说。
连续几天学校都没有西里斯。巴拉克的消息了。人们对他怎样进来的议论越来越广。海夫巴夫的翰吉在植物保护课上大部分时间在说他听说巴拉克是变成一棵开着花的灌树进来的。
胖大婶的破像已经从墙上拿下来了,用卡得格和他的小马的画像代替,没有人为这事特别高兴。卡得格爵士一半时间用来挑战人们,剩下的时间就让同学们想荒谬的,复杂的暗号,他还一天改暗号两次……
“他简直是疯了。”罗恩生气地跟伯希说,“我们不能换其他一个吗?”
但是,哈利一点都不担心卡得格爵士的事,他现在被紧紧地盯着,老师都找借口跟他一起走过走廊,还有伯希。威斯里(哈利怀疑他受妈妈的命令)像一只极端忠实的狗一样整天跟着他。最离谱的是,麦康娜教授把哈利叫到她办公室里,她带着的伤痛的表情让哈利认为是谁死了。
“波特,再瞒着你也没用了。”她很严肃地说,“我知道这会给你带来巨大的震惊的。但是西里斯。巴拉克——”
“我知道他来找我,”哈利厌倦地说,“我听到罗恩的爸跟他妈妈的对话,威斯里先生在魔法部里工作。”
麦康娜教授教授好像吓了一惊。她盯着哈利一会儿然后说,“我明白了,那样的话,波特,你应该明白你晚上去快迪斯场练球不是很好,在球场上只有你的六个队友,很危险的,哈利——”
“我们第一场比赛星期六就开始了,”哈利生气地说,“教授,我们要训练。”
麦康娜教授仔细地想着,哈利知道她很关心格林芬顿球队的前景,正是她,毕竟,建议他加入球队做搜索者。他屏着呼吸等着。
“嗨……”麦康娜教授教授站起来,窗外的快迪斯球场,在雨中隐隐可见。
“天啊,谁知道呢,我当然也想我们最后赢冠军……但那还是一样,波特……如果还有一个老师在就好了。我会去问问是否胡施女士监视着你们训练的。”
第一场快迪斯比赛接近时,天气越来越差了,格林芬顿队员没有受影响,他们在胡施女士的监视下更加努力地训练,然后,在他们赛前最后一次训练的时候,奥里沃。伍德带来了不受欢迎的消息。
“我们并不是打史林德林!”他告诉他们,样子很生气,“史林斯刚刚来找我,我们将对海夫巴夫。”“为什么?”其他队员异口同声问道。
“史林斯的借口是他们队的搜索者的手臂受伤还没好。”伍德狠狠地咬着牙说,“他们这样做很明显,他们不想在这样的天气比赛。
认为这样赢的机会不大……“伍德说话时,外面刮着强风下着大雨,他们还听到远处的雷声。
“马尔夫的手臂根本就没事。”哈利气愤地说。“他是在假装的。”
“这个我们都知道,但是我们不能证明。”伍德痛苦地说。“我们一直都努力训练以为会对史林德林,谁知是海夫已夫,他们的打法很不同。他们来了一个新的队长搜索员,塞德里克。迪格瑞——”
安格莉娜发丽斯亚和凯特突然格格地笑起来。
“怎么啦?”伍德说,他皱着眉头不满地看着他们掉以轻心的样子。
“他是又高又好看那个,是吗?”艾丽斯亚说。
“又强壮又沉默。”凯特说,他们又咯咯地笑起来。
“他沉默是因为他太胖以致不能把两个词连起来说,”弗来德很不耐烦地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担心,奥里沃,海夫巴夫是很差劲的对手,你还记得吗?上次我们跟他们打的时候,哈利五分钟就抓住史尼斯球了。”
“那时的情况是完全不同的。”伍德大声说,他的眼睛微微突出来,“迪格瑞很强壮,他是很好的搜索者。我想你们要这样想,我们不能放松,我们还要集中精神,史林德林想耍我们,我们一定要赢。”
“奥里沃,你冷静点。”佛来德有谨慎地说,“我们千万不能,千万不能轻视海夫巴夫。”
比赛前的一天,风狂吼着,雨下得更大了。走廊和课堂都特别暗,所有的灯和灯笼都亮起来了,史林德林队员得意洋洋的,尤其是马尔夫。
“哦,如果我的手臂好一点就好了,”他叹了口气,外面的狂风撞着窗口。
哈利除了第二天的比赛之外没功夫担心其他的事了。奥里沃。
伍德地来回地走着想提醒他些什么。他来第三次时,哈利意识到他们说得太久了,他的黑巫术防御课已经迟了十分钟了。他拔腿就跑,伍德还在后面喊,“迪格瑞偏斜的速度很快的,哈利,你可一定要防着他——”
哈利在黑巫术防御课室前呼一声停下来,拉开门冲进去。
“对不起我迟到了,露平教授,我——”
但是抬起头看他的不是露平教授,而是史纳皮教授。
“这节课十分钟前就开始了,波特,我想格林芬顿要扣十分,坐下吧。”
但是哈利仍站在原来的位置。
“他有什么病?”
史纳皮教授的黑眼睛发亮了。
“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他说,“看上去他很希望格林芬顿自扣五分,如果再让我叫你坐下,就每人扣五十分。”
哈利慢慢走过去坐下来,史纳皮教授看着全班。
“当波特还没有打断前,我要说道露平教授没有教了什么……”
“先生,我们已经学了布格特,红帽子,卡布狮,”荷米恩赶忙说,“而且我们准备学——”
“安静下来。”史纳皮教授冷冷地说,“我还没有说什么,我只是认为露平教授讲课没有什么组织性。”
“他是黑巫术防御课中最好的老师。”汤姆斯很勇敢地说,随着班里传来一阵阵附和的说话声,史纳皮教授显得更加凶狠了。
“你们太容易满足了,露平其实没有教到你们什么的,我准备在一年级就讲红帽子了。今天我们将会讨论——”
哈利看着他拿着教科书翻到最后一章,这样他确保他们还没有学到。
“——狼人。”史纳皮教授说。
“但是,老师,”荷米恩好像不能控制自己了,“我们不是要学狼人的,我们应该开始上亨凯普——”
“格林佐小姐,”史纲皮教授声音平静中带着狠毒,“我现在是来上课,不是来跟你商量,现在我叫你翻开三百九十四页,”他转向大家,“你们都是,立即翻开!”
带着不满的表情低声地咕噜着,大家都翻开书本了。
“你们谁能告诉我怎样区别狼人和真正的狼呢?”史纳皮教授说。
每个人都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除了荷米恩如平常一样,在空中直直地举起来。
“有没有人知道?”史纳皮教授不理会荷米思,继续问,他那阴险的微笑又出现了。“是否你们的露平教授还没有教你们的基本知识去分辨……”
“我们告诉你了。”帕维提突然说,“我们还未学到狼人,我们还在学——”
“住口!”史纳皮教授大声吼,“哦,嗯,我从没有见到过三年级的学生连狼人都认不出来。我得向丹伯多教授报告一下,说你们这班实在太落后了……”
“老师,请求你,”荷米恩说,她的手仍然高高地举着,“狼人和真正的狼可以从几方面分辨出来,狼人的鼻子是——”
“这是你的第二次插嘴了,格林佐小姐。”“格林芬顿因为不能忍受再扣五分。”
荷米恩的脸很红,她放下手,充满泪水的眼睛望着地板,全班同学都瞪着史纳皮教授,很明显大家都非常讨厌他。班里每个人都曾喊荷米恩为“万事知”,罗恩曾说过她一个星期至少两次是“万事知”,现在罗恩向着史纳皮教授大声说:“你问我们问题,她知道答案!如果你不想有回答的话,你干嘛要问?”
大家都意识到他太冲动了。史纳皮教授向罗恩慢慢步近,全班人都屏住呼吸。
“威斯里,你留堂。”史纳皮教授咬着牙齿说,他的脸很贴近罗恩,“如果你再批评我的教学方法,你真的会后悔的。”
课堂剩下的时间班里没有人说过一句话,他们坐着从书本上抄关于狼人的笔记,而史纳皮教授则在桌子之间来回踱着,拿起他们以前露干布置的作业看。
“解释得太差了……那是不对的,卡布狮在蒙古更加常见……露平教授还十分满意打了八分,若是我,我会给不超过三分。”
铃终于响了,史纳皮教授留着他们。
“你们回去写一篇论文交给我,写有关怎样辩论狼人和怎么样杀他们,论文要有两张羊皮纸那么长,星期一之前交给我,这是应该抓紧这班的时候了,威斯里,你留下,我要安排你留堂。”
哈利和荷米恩随着其他同学离开课堂。他们猜想课室里的人不会听到时,就开始沸沸扬扬地谈论史纳皮教授。
“史纳皮教授一点都不像上黑巫术防御课的其他老师,即使他还很想当这门课的老师。”哈利对荷米恩说,“为什么他会给露平教授代课呢?你想是否因为布格特那事?”
“我不知道,”荷米恩哀愁地说,“但我真希望露平教授快点恢复。”
罗恩五分钟后跟上来了,他愤怒到极点。
“你知道那——”,他称史纳皮为那东西,“让我做什么吗?他让我把医院的床单都洗一遍,还不能用魔法!”他深深的呼吸,拳头紧紧地握着,“为什么巴拉克不藏在史纳皮教授的办公室呢?他应该帮我们把他干掉!”
哈利第二天一早就醒了,外面仍然很黑,好一会他以为是外面狂乱的风吵醒他,随后他觉得脖子后面有冷冷的风,他于是直坐起来——原来是皮维斯那调皮鬼飞到他身边,在他耳后使劲地吹着。
“你来这里干什么?”哈利不高兴地说。
皮维斯向着他的下巴使劲地吹了一会就飞到外面去了,一直在咯咯地笑着。
哈利在床上摸出闹钟一看,才四点半。讨厌的皮维斯,他尝试着再睡,但是很难,他已经醒了,尽量不理会外面隆隆的雷声,狂风撞在墙上的声音,还有远处禁忌林里倒裂的声音。几个小时后,他将会球场上在强风中比赛了。最后,他不想再睡了,他起床,穿好衣服,拿起他的灵光2000,蹑手蹑脚地走出宿舍。
当哈利打开门时,有东西撞到他的脚上。他弯下腰恰好抓住克路殊克推下楼,又说,“放过斯卡伯斯吧。”
在公共室里,雷雨更大了。哈利知道最好别期望比赛会取消。
快迪斯比赛不会为雷雨这样的小事而推迟的。但是,他开始觉得有点担心。伍德向他指出迪格瑞是五年级学生,比哈利强壮,搜索者通常是轻而快的,但迪格端的体重也有优势,在这样的天气下,他不容易被吹倒呀。
哈利坐在火炉前直到破晓,时而站起来阻止克路殊克偷偷爬上的楼梯,最后,哈利想该是吃早餐的时候,他便向画像走过去。
“你这黄毛小子,站住来跟我打。”卡得格爵士大声喊。
“哦,住口。”哈利打了个呵欠。
他吃了一大碗粥之后觉得好一点了,开始吃面包的时候,其它队员也来了。
“这将会是比较辛苦的比赛。”伍德说,他还没吃东西。
“不要担心,奥里沃,”艾丽斯亚使他宽心地说着,“我们不会在意这些雨的。”
但是,这绝不止是这些雨。快迪斯比赛向来都很受欢迎的。全校的人都出来看比赛,他们顶着狂风,连手中的雨伞都被吹翻,来到快迪斯球赛场的草地上,当哈利刚进入更衣室的时候,他看到马尔夫、克来伯和高尔,正向体育馆走过来,他们在一把大伞下指着哈利大声地笑。
队员在换上深红色队衣后,正等着伍德通常的赛前讲话,但是他这次没有说,他几次想说些什么,但只发出含糊的声音。他只是摇摇头,然后示意他的队员跟他出去。
他们向球场走时,风刮得很猛,他们只好靠墙走,因为不断的隆隆的雷声,他们都不知道围观的同学是否在欢呼。水打在哈利的眼镜上,这样他怎么能看到史尼斯球在那里?
海夫巴夫队员从球场的另一方走出来,他们穿着淡黄色的球服。
两个队长向对方走过去并且握握手,迪格瑞向伍德微微笑了一下,但是伍德的下巴好像锁住一样,他只是点点头。哈利看到胡施女士的嘴形说,“准备好你的扫帚。”他从泥泞中把脚抽出来,跨上他的灵光2000上。弗琼女士把哨子放在唇上吹了一下,声音又沙哑又遥远——他们开始了。
哈利迅速站起身,但是他的灵光2000在风中摇摆着,他尽力让它稳定下来,然后一转,冲入雨里。
不到五分钟,哈利感到冰冷的雨水渗到他的皮肤上,他几乎看不见他的队友,更不用说那个小小的史尼斯球。他在球赛上飞来飞去,只看到身边不断有红色和黄色的身形飞过,他不知道球赛进展如何。
在风中他们听不到命令,下面是斗篷和雨伞的海洋。他两次差点被可尔夫球撞下去。他的视线被眼镜上的雨水模糊了,他看不到前面的东西。
有时候,他觉得让他的扫帚保持直线就行了。天空越来越暗了,好像夜晚决定提前到达一样。哈利两次差点撞到球员的身上,他不知道是队友还是对手。
天空闪了一下,传来了胡施女士的口哨声,哈利透过厚厚的雨层,勉强看到伍德的轮廓,他正在示意叫他下到地面来。整支队就这样向伍德冲过去。
“我叫了暂停,”伍德对他的队员大声说,“过来,到这边来——”
他们在球场边缘一把大伞下面集合。哈利脱下眼镜在衣服上匆匆地擦擦。
“现在有几分?”
“我们有五十分了,”伍德说,“但是除非我们找到史尼斯,要不,我们会打到晚上还不能停的。”
“我戴着这个的话根本就没机会。”哈利挥动着眼镜赌气地说。
正在那个时候,荷米恩在他肩膀出现了,她正戴着她的斗篷,冲着哈利莫明其妙地笑着。
“哈利,我有办法,快给我你的眼镜!”
他递过去给她,队员都惊奇地看着她,荷米恩用她的魔杖轻轻地拍拍眼镜,念道:“伊被华斯!”
“行了!”她把眼镜还给哈利说,“它现在是防水的。”
伍德看上去好像要吻她一样。
“太好了,”当她消失在人群时伍德大声地说,“好了,队员们,我们开始吧。”
荷米恩的咒语很有效,但哈利仍然冻得麻麻的,比他任何时候都要冷,但是他可以看了。怀着无比的决心,他的扫帚在呼呼的风中加速,他向每个方向寻找史尼斯球,闪过了一个布鲁位球,在正向这边冲过来的迪格瑞下面穿过……
又传来一阵雷响,紧紧地跟着耀眼的闪电之后。情况变得越来越危险了,哈利要尽快找到住史尼斯。
他转过头,准备向球场中间飞过去,就在那一刹那,又是一阵闪电,把整个球场都照亮了,哈利的注意力转移到一个东西上。那是一只毛发蓬松的大黑狗,面无表情地坐在最上的那排空座位上。
哈利麻麻的手在扫帚上滑动一下,他的“灵光2000”下降了几尺,他拨拨湿透的头发,再往看台那边看,那只狗已经消失了。
“哈利!”伍德站在格林芬顿的球门前向他烦恼地叫,“哈利,在你后面。”
哈利立刻向四周看看,迪格瑞正向他后面猛飞,一个带着污点的史尼斯球正在他们俩之间闪闪发光……
哈利感到一阵急烈的惊慌,他趴在扫帚上向球飞扑过去。
“加油,“他对灵光2000大声说,雨点抽打在他的脸上,”快一点!“但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体育馆里突然变得令人毛骨悚然的沉静,风虽然很强,但好像忘了发出声音一样,好像谁突然把声音关掉了,哈利好像突然间聋了——什么事了?
然后一阵恐怖的熟识的冷流向他盖过来,他开始注意到下面球场有些东西在动……
他还没有开始想到些什么,哈利把视线从史尼斯球移开往地下看。
最少有一百个得蒙特,他们遮羞着的脸正向着他,他觉得冰的水在他胸前涌起,在割断他身体内的东西。然后他又开始听到有人在尖叫,在他的头脑里面尖叫……
一个女人……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是哈利!”
“走开,你这笨女孩……立即滚开……!”
“不要哈利,求求你不要,你杀我吧……”
模糊的,旋转着的白雾充满了哈利的头脑——他在做什么?为什么他在飞?他要去救她……她快要死了……她快要被杀死了……
他在下落,在冰冻的雾里下落。
“不要哈利,求求你——放过他——放过他吧——”
一个刺耳的声音大笑起来,那女人在尖叫之后哈利什么都不知道了。
“幸亏地面很软。”
“我以为他肯定会死的了。”
“但是他连眼镜都没有弄坏。”哈利可以听到各种各样的说话声,但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不知道他在那里,怎么到达这里的,之前在做什么。他只觉得浑身都酸痛,好像被抽打了一顿一样……
“那是我这辈子见到过的最恐怖的东西。”
很恐怖的……最吓人的……头巾状的黑色的身影……很冷……
在尖叫……
哈利猛地睁开眼,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格林芬顿的快迪斯队员从头到脚都是泥土,正在他的床边看着他。罗恩和荷米恩也在,他们都好像刚从游泳池爬上来一样。
“哈利!”弗来德喊着,他在泥土的映衬下显得特别白,“你觉得怎样?”
哈利的记忆飞速地走着,那闪电……那狰狞格拉菲……还有史尼斯球……还有那些得蒙特。
“什么事了?”他猛地坐起来,大家都呆了。
“你摔下来了,”弗来德说,“从五十尺高的地方,还能继续比赛吗?”
“我们以为你死了。”艾丽斯亚颤抖着说。
荷米恩发出一声细细的尖叫声。她的眼睛很红。
“但是那比赛,”哈利说,“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人说些什么。沉痛的事实像一块大石头一样在哈利心里沉下去。
“我们——输了?”
“迪格瑞找到了史尼斯球了。”格林佐说,“在你刚刚摔下去的时候。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当他向后一看,见到你在地上,他想叫暂停的,还想要重新再打一场,但是他们赢得很公平……就是连伍德也承认它。”
“伍德在那里?”哈利说,他这时才意识到他不在那里。
“还在洗澡。”弗来德说,“我想有人了想溺死自己。”
哈利把脸藏在双膝上,双手抓着头发。弗来德捉住他的肩膀使劲地摇他。
“不要这样,哈利,你从来都没有错过史尼斯球的。”
“肯定有一次你不能接住它的。”格林佐说。“还没有完呢。”弗来德说,“我们只落后一百分,不是吗?因此如果海夫巴夫输给卫文卡罗的话,我们就会打卫文卡罗和史林德林……”
“海夫巴夫起码要输二百分。”格林佐说。
“但是如果赢了卫文卡罗……”
“不可能,卫文卡罗队很强的,但如果史林德林输给海夫巴夫的话……”
“都由分数决定的——一百分来定赛程——”
哈利躺在那里,没有说些什么,他们已经输了……第一次输了一场快迪斯比赛。
大约十分钟之后波姆弗雷女士进来叫队员门离开好让他安静一下。
“我们晚一点再来看你,”弗来德跟他说,“不要责怪自己,哈利,你仍然是我们见过的最好的搜索员。”
那些队员出去了,身后留下泥迹,波姆弗雷女士很不满意地关上门。罗恩和荷米恩靠近哈利的床。
“丹伯多很生气,”荷米恩用颤抖的声音说,“我从没有见过他那个样子。你跌下来时他冲进球场,挥动他的魔杖,使你撞到地上速度减下来了。然后他用魔杖指向得蒙特,向他们发射银白色的东西,他们立即离开了体育馆……他对他们的闯进来很气愤,我们听到他——”
“然后他用魔杖把你移到担架上,”罗恩说,“还扶着你走进学校。
每个人都以为你……“他的声音降下来了,但哈利没有注意到,他正在想得蒙特对他做了些什么……
还有那尖叫声,他抬起头看到罗恩和荷米恩正忧虑地看着他。他立即转为说一些实在一点的话。
“有人捡到我的扫帚吗?”
罗恩和荷米恩立刻相视一望。
“嗯——”
“怎么啦?”哈刮说,分别向他们看看。
“哦……你掉下来的时候,它给吹走了。”荷米恩犹豫地说。
“之后呢?”
“之后,它撞到——它撞到,噢,哈利,它撞在胡宾柳树上。”
荷米恩的心猛地收空一下,那胡宾树是一棵很凶残的树,种在球场中间。
“之后呢?”哈利问,他猜到那讨厌的答案了。
“嗯,你知道那胡宾柳树了。”罗恩说,“它——它不喜欢别人碰它。”
“费立维克教授在你醒来之前把它拿回来了。”荷米思小声地说。
她慢慢地在她脚边拿出一个袋子来,把它倒转,倒出一堆折断的木头在床上,这是哈利被打败的见证。
第三部 哈利波特和阿兹卡班囚徒 第十章 掠夺者的地图
波姆弗雷女士坚持哈利留在医院直到星期一,他没有争辩也没有埋怨,但是他不让她把灵光2000的破碎的残屑扔掉,他知道这样做很蠢,因为他知道灵光2000已经不能修理的,但是哈利还是要留着,他觉得他失去一个最要好的朋友。
很多人都来看望他,都想让他高兴起来。哈格力送他一扎像黄色卷心菜一样的花,金妮。威斯则红着脸送他一张她自己做的“康复”卡。那卡唱着悦耳的歌直到哈利合上它并放在那篮水果下面。格林芬顿队员在星期六早上又来探望他。这次伍德也来了,他用低沉的声音告诉哈利,他一点也不责怪哈利。晚上,只有罗恩和荷米恩留在哈利床边。但是他们说什么都不能让哈利振奋起来,因为他们知道哈利想找他的扫帚的另一半。
他没有把格拉菲的事告诉任何人,连同罗恩和荷米恩,因为他知道罗恩会受惊而荷米恩则会嘲笑的,这个事实已经出现两次了,两次的出现都导致致命的后果,第一次,他差点被爵士巴士辗过,第二次,他在五十尺的空中从扫帚上掉下来。是否格拉菲会一直缠着他直到他真正地死去?是否他下半生都要上下左右望来看那东西是否在旁?
还有那些得蒙特,哈利每次想到他们都觉得作呕和侮辱,每个人都说得蒙特很恐怖,但他们中没有一个在他们靠近时晕倒过去……
没有人听到他父母在临死前的尖叫。
因为哈利现在知道那些尖叫是属于谁的,他听到她的话了,晚上在医院他醒着躺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月亮时,他一次又一次听到那些话,当得蒙特靠近他的时候,他就听到他妈妈临死前的尖叫,她在保护他——哈利,不让福尔得摩特伤害他,还听到福尔得摩特杀他母亲前的狂笑,哈利间歇地打着瞌睡,梦到各种各样的湿冷的,腐烂的手,恐怖的请求,猛地醒来,又听到他妈妈的尖叫声。
星期一可以回到嘈杂的校园里面对哈利来说是释放了。在那里,他被迫要想其它的事,虽然他还是要忍受杰高。马尔夫的嘲笑,马尔夫总是在他身旁取笑着格林芬顿队的失败,他终于把绷带拿下来,他在庆祝他双手的恢复,并不厌其烦地模仿哈利从扫帚上跌下来的姿态。马尔夫在药剂课大部分时间都在模仿得蒙特进来的样子。罗恩最后忍不住了,把一个大大的滑滑的跟鱼心甩过去,恰恰打在他的脸上,这样史纳皮又扣了格林芬顿五十分。
“如果史纳皮教授又上我们的黑巫术防御课,我要晕了。”罗恩在吃过午餐后向露平的教室走去时说,“先看看谁在里面,荷米恩。”
荷米恩从门缝里偷看进去。
“没事了。”
露平教授回来了。他看上去的确是病过的样子,他的旧衣服在他身上显得更加宽松了,他眼下面有黑黑的眼圈,但是,同学们坐下时,他还是向同学们笑笑,立即班里的人开始对史纳皮教授在露平病的时候上课的事展开轰炸。
“太不公平了,他只是代课,为什么要给我们布置作业呢?”
“我们对狼人一点都不知道。”
“要写两卷羊皮纸。”
“你们有告诉史纳皮教授我们还没学过吗?”露平微微皱着眉头问。
埋怨声又炸开了。
“——他就是不听——”
“——两卷羊皮纸!——”
露平教授看着一张张愤怒的脸,微笑着。
“不要担心,我会跟史纳皮教授说说的,你们不必写那论文了。”
“哦,不。”荷米恩在很失望地说,“我已经写了。”
他们的课程很轻松愉快,露平教授带了装了一只亨凯普的玻璃盒来,亨凯普是一只只有一条腿的动物,它好像由一缕缕的烟组成,样子很脆弱而且一点都不吓人的。
“它们在沼泽地游行,”露平教授说,他们在做笔记,“你们都看到他们手中吊着的灯笼了吗?向前单腿跃——人们就跟着那灯,然后——”
亨凯普在玻璃盒里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
下课铃响了,大家都收拾好东西向门外走去,哈利也跟着,但是——“哈利,等一会儿,”露平叫住他,“我想跟你说几句。”
哈利转过头来,看着露平教授用一块布盖着装有亨凯普的盒子。
“我听到比赛的事了,”露平说,转过身去开始收拾书本放到手提箱里。“听到你的扫帚的事,我也很难过,有可能重新修理它吗?”
“不可能,”哈利说,“那树已经把它拆碎了。”
露平叹了口气。
“我到霍格瓦彻那年他们种了一棵胡宾柳树。那时人们喜欢玩一种游戏,尝试走近去碰一下那树,一个叫戴维。格翰的男孩差点没了一只眼睛,我们之后就禁止靠近它了。没有扫帚能幸免的。”
“你也听过得蒙特的事吗?”哈利艰难地说。
“是的,我听过。我们都没见过丹伯多那么生气的,他们近来变得很不安静…
…对他不让他们进来感到很气愤……我想他们是你掉下来的原因吧?“
“是的,”哈利说,他犹豫了,然后他不禁问,“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能够那样影响我?是否因为我真的只是太——?”
“这跟懦弱一点关系都没有。”露平教授尖锐地说,他好像看懂哈利的心思似的,“得蒙特最能影响你是因为你过去有可怕的事而大家却没有。”
一缕寒冷的阳光射进教室,照亮了露平的银发和他年青的脸上的皱纹。
“得蒙特是地球上最可怕之一的生物,他们在最黑暗、最肮脏的地方生存,他们在腐朽和绝望中成长,他们把身边空气中的和平,希望和幸福磨灭,连马格的人都能感觉到他们的存在,即使他们看不到,如果太接近一只得蒙特,你的好心情,愉快的记忆就会被吸走。
如果他可以的话,得蒙特就附在你身上很长时间直到你变成像他一样——无情和凶残,你就只剩下你一生中最惨痛的经历。发生在你身上最坏的情况只是让你从扫帚上掉下来而已,你没有什么好责备自己的。“”当他们接近我的时候——“哈利望着露平的桌子,他的喉咙缩紧,”我能够听到福尔得摩特杀我妈妈。“
他把手慢慢地放在哈利的肩膀上,用力抓着他的肩,他想这样会好一点。他们之间出现了一阵沉默,然后——“为什么他们在我比赛的时候来?”哈利痛苦地说。
“他们饿了,”露平冷冷地说,砰的一声合上他的手提箱,“丹伯多不让他们走进学校,因此他们的食物已经没了……我想他们禁不住快迪斯球场上的一大群人的诱惑,还有那种兴奋……同学们的情绪高扬……这都是吃的诱惑。”
“阿兹克班一定是很可怕的。”哈利低声说,露平哀愁地点点头。
“那碉堡设在一个小小的岛上,在遥远的海上,但是他们不用墙来关住那些罪犯,当他们落在他们手里,根本就不能有兴奋一点的思想,他们中大部分几个星期内就疯了。”
“但是西里斯。巴拉克还是从他们手中逃出来了。”哈利慢慢地说,“他逃掉了……”
露平的手提箱从桌子上向下滑,他迅速伸手扶着它。
“是的,”他站直身说,“巴拉克肯定是找到对付他们的方法,我简直不能相信……得蒙特可以抽取一个巫师的能量的,如果在一起有足够长的时候的话……”
“你把火车上那得蒙特赶下去的?”哈利突然问。
“有一些措施我们可以采取的。”露平说。“但那时火车上只有一只得蒙特。
如果有多一些的话,那就变得很难了。“
“什么防御措施?”哈利立即问,“你可以教我吗?”
“我不假装我是打得蒙特的能手,哈利,恰恰相反……”
“但是如果得蒙特下次又在快迪斯比赛出现我得会对付他们——”
露平看着哈利坚决的脸,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嗯,好吧,我试一试来帮你,但是要等到下个学期了。我在放假前有很多事要干,我挑了一个很不方便的时间来养病。”
露平答应他教他对付得蒙特的方法。可以不用再听到他妈妈的喊声,还有卫文卡罗队在他们十一月底的快迪斯比赛中大胜海夫巴夫的消息,这些都是哈利心情大大地好转了。格林芬顿队始终都没有被淘汰,虽然他们已经不能再输了。伍德重新抬回信心,更加勤奋地操练他的队员,不顾冰冻的雨一直坚持到十二月,哈利之后也没有在校园内见到过得蒙特,丹怕多的怒气似乎能有效地保持他们只驻扎在人口住。
学期结束之前的两个星期,天空突然明亮起来了。灿烂的阳光发出乳白色的光,一个早上泥泞的操场铺上一层霜。城堡里面充满圣诞的气氛。费立维克教授,那咒语课老师,已经用闪闪发亮的灯把课室布置得很漂亮了,像神奇的童话世界一样。
学生都在兴高采烈地讨论他们的假期计划了。罗恩和荷米恩都决定留在学校里面。
罗恩说他不想两个星期在家对着伯希,而荷米恩说她要用学校的图书馆。哈利没有被骗,他们这样的做都是为了陪着他,他很感激。
除了哈利,大家都很高兴知道在学期末的最后一个星期,他们的又可以去霍格马得了。
“我们可以在那里买圣诞礼物!”荷米恩说,“爸爸妈妈肯定很喜欢从‘甜鸭’那买的绳曼(一种糖)的。”
又要去接受他是三年级中唯一留下的这样的事实了,哈利向伍德借了一本《谁的扫帚》,决定花一天的时候来看里面不同牌子的扫帚。他在队里训练的时候,他一直在骑学校的扫帚,是一把旧的投射星牌子的扫帚,又摇又慢,他很需要买一把新的扫帚。
星期六早上的霍格马得之行,哈利又去送罗恩和荷米恩,他们都穿着大衣和围衣。哈利一个人走上大理石阶梯,往格利芬顿塔走。
外面开始下起雪来,城堡里很安静。
“哈利,喂!”
他走在三楼的走廊上,转过身去看到弗来德和乔治从一个驼背的单眼的巫婆雕塑后面偷偷地膘着他。
“你们在干什么?”哈利好奇地问,“你们怎么不去霍格马得?”
“我们准备在离开之前送你一点惊喜的东西,”弗来德神秘地延着眼睛说,“过来这边……”
他向单眼雕塑左边的空教室点点头,哈利跟着弗来德和乔治进去了。弗来德轻轻关上门,转过头去看着哈利,笑眯眯地样子。
“预先给你的圣诞礼物,哈利。”他说。
弗来德从他大衣里高兴地抽出一些东西,把它放在桌子上,这是一张很大,方方的破!日的羊皮纸,上面什么也没有写。哈利怀疑是弗来德或乔治的玩笑,只是盯着它。
“那是什么呀?”
“这是,是我们成功的秘密。”乔治喜爱地拍打着羊皮纸。
“这是一个帮手,送给你的。”弗来德说,“但是我们昨天才决定,你比我们更加需要。”
“无论如何,我们知道它管用,”乔治说,“我们把它留给你,我们真的不再需要了。”
“我所需要的是一张旧的羊皮纸?”哈利问。
“一张旧羊皮纸!”弗来德说,他闭着眼睛做了个鬼脸,好像哈利精神上冒犯了他一样。“乔治你给他解释。”
“哦……,当我们读一年级的时候,年青,无忧无虑,天真——”
哈利哼了一声。他在怀疑弗来德和乔治是否曾经天真过。
“——噢,比我们现在天真的吧——我们曾经和费驰发生过争执。”
“我们放了一个小炸弹在走廊上,这是让他不安的某些原因。”
“因此他叫我们去他办公室,开始威胁我们——”
“留堂。”
“我们看到他的文件柜里的屉柜里有一本显眼的《没收和高危险物品》。”
“别告诉我你们——”哈利说,他开始笑。
“嗯,如果是你,你会怎样?”弗来德说,“乔治又投了一个炸弹来转移他的注意力,我拉开抽柜然后拿起这个——”
“没有听起来那么坏的,你知道,”乔治说,“我想费驰没有想到怎样做的。
他很可能怀疑那是什么,如果不是他就不会没收了。“
“你们知道怎样做的?”
“哦,是的!”弗来德狡猾地说,“这本宝贝教了我们比这学校的老师教的还多。”
“你们在蒙我吧?”哈利说,他看着那又破又旧的羊皮纸。
“哦,是吗?”乔治。
他拿出他的魔杖,轻轻碰碰那羊皮纸,说,“我严肃地宣告我很没用。”
立即,细细的墨水以乔治的魔杖碰到的那点为中心像蜘蛛网一样散开,细细的墨水线互相连接起来,伸向羊皮纸的进入角落,字开始在上面出现,很大,弯弯的青色字母,写着:魔法淘气者的助手与协助商自豪地推出掠夺者的地图这是很详细的霍格瓦彻里城堡和地室的地图,但最奇妙的是那些细细的墨水点在移动着,用草写小字在每个地方标上地名和人物,哈利惊讶地弯下腰去看,左上角的小点显示丹伯多教授在他的书房里踱着步,管理员的猫,诺丽丝夫人正向二楼走,还有那喧闹鬼皮维斯现在在纪念物房间里上下地跳跃着,当哈利的眼睛在熟识的走廊上扫来扫去时,他总能看到其它东西。
地图显示很多他还未去过的通路,而且很多都好像通向——“通往霍格马得,”
弗来德说,他用手指指着路线,“总共有七条路,现在费驰知道这四条——”他指出来,“但是,我们肯定我们是唯一知道这些路的人,不要看这四楼的镜子后面那条,我们去年冬天走过,但是不能通过——完全被堵住了。我想也没有人用这条路的了,因为胡宾柳树就是种在入口处。但是,看这条,这条路直接通向霍格瓦彻的地下室。我们经常用这条路的,你可能已经注意到了,入口就在这课室外面,就在刚才那单眼女人的驼背上。”
“对了,”乔治简明地说,“用完后别忘了擦擦它——”
“要不每个人都会看见的。”弗来德警告地说。
“只要再拍一下说‘淘气完了’,它就会变成空白了。”
“所以,年青的哈利,”弗来德用伯希的口气说,“注意自己的行为。”
“在霍格马得中见你吧。”乔治眨着眼睛说。
他们离开了教室,很得意且满意的样子。
哈利站在那里,看着神奇的地图,他看着细细的墨水显示诺丽丝转左,又停下来在地板上找些东西。如果费驰真的不知道……他也不用经过丹伯多……虽然他还站在那里,他脑里充满了兴奋,但是威斯里先生跟他说的话又在脑海里回荡。
“千万不要相信会自己想的事物,如果你不知道它的脑袋在那里的话。”
这地图正是威斯里先生所警告的危险的物体——魔法淘气者的指南……但之后,哈利说服了自己,他只想用它来到达霍格马得,他又不是想去偷什么或攻击谁……
而且弗来德和乔治用了几年都没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
哈利用手指寻找去甜鸭的通路。
然后,突然间,他好像要去执行命令一样,他把地图卷起来塞进衣服里,然后匆匆走到课堂门前,把门打开几寸,外面没有人,他非常小心地走出课堂,蹑手蹑脚地走到单眼巫婆雕塑后面。
他要做什么呢?他又拉出地图来看,让他奇怪的是,一条新的墨水线,写着“哈利·波特”,这个人正是站在真正的哈利所站的地方——三楼走廊的半路,哈利认真地看着。图中那个小小的他好像正在用他的魔杖敲敲那女巫像,哈利立即拿出他真正的魔杖去敲那画像,没有事情发生。他又看看地图,在他的身边出现了一串小小的字,“得细店!”
“得细店!”哈利细声说,又用魔杖敲敲那石像。
这时,那石像凸出的背开了一个可以容下一个比较瘦的人般大小的口。哈利又看看走廊的两边。然后把地图收起来,弯下身子往那个孔里面钻,头先进去,然后拖动身子进去。
他觉得在石滑梯中滑了相当长的一段路。然后在又冷又湿的地上停下来。他站起来,向四周看看,里面很暗。他拿起他的魔杖,小声说,“路摩斯!”然后看到他自己在一段又窄又矮的地道里,他举起地图,用魔杖端轻轻拍拍它,嘴里念:“淘气完了。”地图立刻变成空白了,他小心地折好,塞进衣服里面,然后,听着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他又兴奋又忧虑地出发了。
这通路弯弯曲曲的,更像大兔子的洞穴,哈利急速地走下去,时不时被凹凸不平的地面绊倒,他拿着魔杖继续往前走。
好像走了很久了,但是哈利一想到甜鸭就充满力量,大概走了一个小时,通路开始向上了,哈利喘着气加快脚步。他的脸很烫,但是脚却很冷。
十分钟后,他来到一段旧楼梯之前,看不到楼梯伸向什么地方。
哈利尽量小心不发出任何声音,迈开脚步开始上楼梯了。一百步,二百步,他爬着的时候忘了数了,只是看着他的脚……然后,没有注意到上面,他的头撞到硬硬的东西上。
这看上去像一道地板。哈利站在那里,抚摸着头顶,仔细地倾听着。上面没有什么声音,慢慢地,他推开那地板门,从缝里向外偷看。
他在一个堆满木箱的地下室里,哈利从地板下面爬出来,然后把一地板移回原来的位置,它立即和旁边铺满薄尘土的地板混在一起,根本认不出来了。现在他很清楚地听到声音了,铃响的声音,开门关门的声音。
他正在想应该怎么做,他突然听到离他很近的一个门开了。有人正在下楼到地下室来。
“还要拿一箱,亲爱的,他们几乎全都要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一双脚正在下楼。哈利立刻走到一个很大的木箱后面躲起来,并静静地等那脚步声经过。他听到一个人在把箱子移到墙边。他可能有机会了——很迅速又很安静地,哈利从他的藏身的地方转出来然后爬上楼梯,他回头一看,看到一个背面,哈利在楼梯的未处到达一个门,他闪出去,便到了甜鸭柜台的后面,他蹲下来,在旁边爬过,然后站立起来。
甜鸭被霍格瓦彻的学生挤满了。他们没有一个多着哈利一眼,他侧着身子在他们中穿过去,他四处看看。他在想像如果达德里知道,哈利现在在那里像猪一样的表情,他肯定会笑出来。
那里有一架接一架很香甜的糖——奶油杏仁花生糖;一块块发亮的粉红色的可可豆冰;油油的;蜜糖色的太妃糖;一大桶“人人爱豆”;很多嘶嘶响的蜜蜂;还有罗恩提过的浮在空中的冰冻果子露。
除了这些,还有具有特别效果的糖,琼伯斯最好的泡泡糖(可以吹成蓝色的像房子一样的大的泡泡,几天都不会爆),奇怪的、易裂的一种黑辣椒糠(“为你的朋友喷出火花!”),薄荷糖糕弄得像一只癞蛤蟆(“在你肚子里真实地跳”),易碎的棉花糖,还有会爆炸的棒棒冰。
哈利在一群六级学生中穿过,看到在最远的一个角上挂着一个牌子,(“不寻常的尝试”),罗恩和荷米恩正站在下面,看着一盒子的血味棒棒冰,哈利偷偷地走到他们后面。
“哦,不,哈利不会喜欢这些的,我想这些是给吸血鬼吃的。”荷米恩说。
“那这些呢?”罗恩该着把一盒蟑螂串推到荷米恩眼前。
“当然不喜欢。”哈利说。
罗恩几乎掉下那个盒子。
“哈利!”荷米恩尖叫着,“你在这里干什么呀?你是怎样——”
“哇!”罗恩很感动地说,“你学会用隐形术了?”
“当然不是了。”哈利说,他降低音调,好让旁边那些六年级的听不见,然后把掠夺者地图的事告诉他们俩。
“为什么弗来德和乔治从来没有给我看过?”罗恩很生气地说,“我是他们的兄弟呀!”
“但是哈利也不会留着它的!”荷米恩说,猜测得很荒谬,“你将会把它交给麦康娜教授的对吗,哈利?”
“不,我不会!”哈利说。
“你疯了吗?”罗恩瞪着荷米恩说,“把那么好的东西交上去?”
“我如果交上去的话,就要说从那里来的,费驰就会知道是弗来德和乔治偷他的!”
“但是西里斯。巴拉克呢?”荷米恩小声地说,“他可以从地图上找一条通路进城堡的,一定要让老师知道!”
“他不可能找到通路的,”哈利急忙说。“地图上有七条通道,对吧?弗来德和乔治说费驰已经知道其中的四条。还有其他三条——一条已经被堵上了,没有人可以通过,一条的入口就在胡宾柳树那里,没有人能用,刚才我走的那条——嗯——很难看到地室那个入口的——除非他知道在那里——”
哈利犹豫了。如果巴拉克真的知道那条通路怎么办呢?罗恩这时大声地清一下喉咙,并指糖品店里贴着的那条通知。
魔法部的命令顾客们请注意,得蒙特在每个晚上都会在街上巡游的,这是为了霍格马得居民的安全,也是为了尽量捉拿西里斯。巴拉克。因此请你们在太阳落山之前结束购物。
圣诞快乐!
“看见了吗?”罗恩平静地说,“我真想看看巴拉克怎样在布满得蒙特的村庄里闯进甜鸭。不论怎样,荷米恩,得蒙特会听到闯过去的声音的,他们就住在店的上面。”
“是的,但是——但是——”荷米恩在努力找另外的问题。“你看,哈利仍然不应该到霍格马得里来的,他还没有征得家长的同意!
如果有人知道了,他也有麻烦!现在还没到黄昏——如果巴拉克这时候出现怎么办?“
“他还得找哈利在哪里呀?”罗恩从竖框的窗口望着外面厚厚的飞舞的雪说。
“好了,荷米恩,这是圣诞节,哈利也应该休息一下了。”
荷米恩咬着嘴唇,很担忧的样子。
“你不是要告发我吧?”哈利笑着问她。
“哦——当然不会——但老实说,哈利……”
“哈利,看到那些卿卿响的蜜蜂了吗?”罗恩捉住哈利把他带到那边的木桶边,“还有那吉里勒思,酸酸的砰砰糖,我七岁的时候弗来德给我一个——它在我的舌头上爆了一个孔。我记得妈妈用她的扫帚打了他一顿。”罗恩高兴地看那盒砰砰糖,“我想如果我告诉弗来德蟑螂串是用花生做的,他一定会吃一些。”
当罗恩和荷米恩付了糖果的钱后,他们三个离开店站在寒冷的外面。
整个霍格马得就像一张圣诞卡,那村庄里倾斜的屋顶都铺上了一层脆脆的雪,那里有圣花圈挂在门上,还有一串串漂亮的蜡烛串在树上。
哈利打了个冷颤,不像他们俩个,哈利没有穿上他的大衣,他们在大街上冒着冷风走着,罗恩和荷米恩从围巾里喊。
“那里就是邮局——”
“书店就是在那里——”
“我们可以去新克商店——”
“告诉你吧,”罗恩说,他的牙齿格格地响,“我们进去‘三扫帚’里喝几杯牛油啤酒吧。”
哈利巴不得了,外面的风很刺骨,他的双手早已冰冻了。他们过了马路,几分钟后就到了一间小酒店里。
这里非常拥挤,很吵闹,冒着烟气,很暖。一个带着一张漂亮的脸的女人正在酒吧里面招呼一帮喧闹的巫师。
“她是罗丝马特女士,”罗恩说,“我去买几杯酒,好吗?”他有点脸红地加上一句。
哈利和荷米恩走到后面去,那边有一张空着的小桌子,这桌子就在窗口和火炉旁边的那漂亮的圣诞树中间。罗恩五分钟后走过来,他拿着三杯热气腾腾的牛油啤酒。
“圣诞快乐!”他举起酒杯快乐地说。
哈刮大口大口地喝,这是他喝过的最好的东西,热气好像温暖了他内心的每一处。
一阵寒风吹动了他的头发,“三扫帚”的门又打开了。哈利从酒杯的边缘看过去,他几乎呆了。
麦康娜教授和费立维克教刚刚进来酒吧,他们身上还披着几片雪花,跟着哈利力也进来了,他正在和一个肥胖的,戴着青色的圆顶高礼帽,穿着条纹的大衣的男人说着话,那个男人正是魔法部部长可尼斯。法治。
罗恩和荷米恩立即用手挡住哈利的头部,把他推到桌子下面去。
哈利蹲在下面,牛油啤酒往地下滴,他看到老师的脚和法治的脚都向酒柜那边移动,停下来,然后转过来向他这面走过来。
荷米恩在哈利上面,细声念:“蒙巴纳巴斯!”
桌子旁边的圣诞树从地上升起了几寸高,然后“砰”的一声落在桌子旁,遮住了他们。哈利从绸密的树枝看出去,他看到四套椅子脚从他们的桌子旁边移走,还有听到他们的埋怨声和叹气声,然后他们都坐下来了。
随着,哈利看到另一双脚,穿着闪闪发亮的绿蓝色的高跟鞋,然后听到一个女声。
“一杯小吉李水——”
“我的。”是麦康娜教授的声音。
“四品脱温热的蜂蜜酒——”
“喂,罗丝玛特。”哈格力说。
“一杯樱桃糖浆和一杯带冰的苏打和……”
“嗨!”费立维克教授很有滋味地响动着嘴唇的声音。
“你要一杯甜酒吧,部长?”
“谢谢你,罗丝玛特,我亲爱的,”法治说,“很高兴又见到你,你也来一杯好吗?过来跟我们一起喝杯……”
“哦,非常谢谢你,部长。”
哈利看着那发亮的高跟鞋走远了,他的心脏在喉咙里很不舒服地跳动着,他怎么没想到这也是老师这学期的最后一个周末呀?他们会在这里坐多久呢?他需要一定的时间出去通过地道回到霍格瓦彻,要是他今天晚上想回到学校的话……荷米恩的腿在他旁边紧张在摇着。
“你准备到森林去吗,部长?”是罗丝玛特的声音。
哈利看到法治肥胖的下身在他的椅子上扭了一下,好像在检查有没有偷听器一样。然后他很小声地说,“还有其它吗,亲爱的,关于西里斯。巴拉克,我肯定你听到学校在万圣节那天发生的事吧?”
“我的确听到谣言。”罗丝玛特女士承认。
“你都告诉全酒吧里的人了吗?哈格力?”麦康娜教授尖酸地说。
“你认为巴拉克仍然在这里附近吗,部长?”罗丝玛特女士又低声地问。
“我肯定。”法治简练地说。
“你知道吗,那些得蒙特已经搜过我这酒吧两次了。”罗丝玛特女士带着不满说,“把我的顾客都吓走了,这样对生意影响极坏,部长。”
“罗丝玛特,我亲爱的,我也跟你一样讨厌他们,”法治不畅快地说,“这是为了预防……不幸,我已经碰上他们几次了,他们对丹伯多很不满意,他不让他们走入城堡里面。”
“当然不,”麦康娜教授尖锐地说,“那些可怕的东西浮来浮去的话,我们怎么教书?”
“对呀,对呀!”费立维克附和着,他的脚在地面上空摇晃着。
“都是一样,”法治抗议地说,“他们都要到这里保护你们,以防被一些可怕的……我们都知道巴拉克有本事……”
“你知道吗,我仍然觉得很难相信,”罗丝玛特女士感慨地说,“每个人都会变坏的,我从未想过西里斯。巴拉克也会这样的……我的意思是,我记得他在霍格瓦彻读书的时候,如果那时候你告诉我他会变成这样,我会说你喝了太多蜜蜂酒的。”
“罗丝玛特,你只知道其中一些,”法治粗着声音说,“很多人不知道他犯下最大的错。”
“什么最大的错?”罗丝玛特女士问,她的声音充满了好奇,“你的意思是比杀了那些可怜的人还要罪恶?”
“我的确是这个意思。”法治说。
“我真不能相信,他还有什么罪恶?”
“你说你记得他在霍格瓦彻读书的时候,那你还记得那时他最要好的朋友是谁吗?罗丝玛特?”麦康娜教授细声问。
“当然啦!”罗丝玛特笑着说,“他们简直形影不离。我好几次在这里见到他们,——哦,他们的问题总是惹我笑,像一对活宝,西里斯。巴拉克和杰姆斯。波特!”
“砰”的一声酒杯从哈利手中脱落,罗恩踢踢他。
“正是,”麦康娜教授说,“巴拉克和波特,他们那伙人的头子,两个都很聪明,当然——非常的聪明,实际上——但是我真没想到他们是那样的一对掏蛋鬼——”
“我不知道,”哈格力咯咯地笑,“弗来德和乔治可以比得上他们了。”
“我还以为巴拉克和波特是亲生兄弟呢。”费立维克教授附和地说,“简直分不开的!”
“那时的确是,”法治说,“波特比他亲生兄弟还信任巴拉克,他们毕业时还是那个样子。杰姆斯娶莉莉的时候,巴拉克还是他的伴郎。
他们让他做哈利的教父。哈利当然不知道,你可以想像这会让他多么痛苦。“”因为巴拉克成为‘那个人’组织的首领?“罗丝玛特女士低声问。
“比那还坏,我亲爱的……”法治放低音量,用很低的声音继续讲,“不是很多人意识到波特一家已经知道‘那个人’在找他们。丹伯多那时候已经在做反对‘那个人’的工作,他有很多有用的卧底。其中一个背叛了他,他立即就警告波特夫妇,并叫他们藏起来,喂,当然,他们很难逃得过‘那个人’。丹伯多告诉他们,最好的方法就是用法得里斯护符。”
“那有用吗?”罗丝玛特女士满怀兴趣地屏着呼吸问。费立维克教授清清喉咙。
“那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咒语,”他用尖细的声音说,“那是对一个活人内心秘密的魔法隐藏,那信息是藏在一个被选中的人身上,叫保
密者。因此,不可能找得到那信息,——当然,除非那保密者自己说出来。‘那个人’在莉莉和杰姆斯住的村子里找了几年都没有找到他们,即使他站在杰姆斯家里的窗口上,也看不到他们。“”因此巴拉克就是波特的保密者?“罗丝玛特女士细声说。
“当然了,”麦康娜教授说,“杰姆斯。波特告诉丹伯多说巴拉克宁愿死也不会说出去他们的所处的,并且巴拉克自己也准备藏起来……但是,丹伯多仍然很担心,我记得他曾提出做波特的保密者的。”
“他怀疑巴拉克?”罗丝玛特女士喘着气问。
“他肯定在波特一家身边有一个人一直向‘那个人’报告他们的行动。”麦康娜教授教授忿忿地说,“实际上,他已经怀疑我们这边已经有人背叛了,在把很多消息告诉了‘那个人’。”
“但是杰姆斯。波特坚持要用巴拉克?”
“是的,”法治沉沉地说,“之后,法得里斯护符只用了一个星期……”
“巴拉克背叛了他们?”罗丝玛特女士叹着气问。
“他的确是这样。巴拉克厌倦了他的双重角色,他准备公开声明他站在‘那个人’那边,并且在波特死的时候公布出来。但是,我们都知道‘那个人’在小哈利。
波特面前被摧跨,他的权力没有了,他的势力严重削弱了,他只好逃,这让巴拉克陷入困境,他没有选择只好自己称起‘那个人’……“
, “真是肮脏发臭的叛徒!”哈格力说,他的声音让大半酒吧内的人安静下来。
“嘘!”麦康娜教授说。
“如果我碰到他!‘哈格力鸣不平地说法,”找就会拼命阻止他杀那么多人!
在莉莉和杰姆斯在他们屋里被杀死后,我进去救了哈利,我把他从那废堆中抱出来,他的额头上有一裂痕,他的父母都死了……而西里斯。巴拉克就骑在他的飞摩托车上。我不知道他就是莉莉和杰姆斯的保密者。我还以为他听到消息‘那个人’来攻击杰姆斯,赶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他全身发抖,脸色苍白,你知道我还做了什么吗?我还安慰了那个凶手叛徒!“”哈格力,求求你了!“麦康娜教授说,”你小声一点吧。“
“我怎么知道他并不是为莉莉和杰姆斯。波特伤心呢?原来他在乎的是‘那个人’!他还说,‘把哈利给我,哈格力,我是他的教父,我会照顾他的’,——哈!
但是我从丹伯多那里接到命令,说哈利应该让他的姨丈姨妈养。巴拉克争辩,但最后让步了。他叫我骑他的摩托车把哈利送到那里,他还说,‘我不再需要了’!“
“我应该知道事情有问题的,他很爱那摩托车,他为什么会给我呢?为什么他不再需要呢?原来,这样很容易跟踪。丹伯多知道他是波特的保密者,巴拉克知道那天晚上他要逃了,他知道部长正在找他。”
“对了,如果我把哈利给他会怎样呢?我敢肯定他会在半路上把他从摩托车上扔到海里去,那是他最好的朋友的儿子!但是,当我们找他的时候,他已经不知去向了……”
哈格力讲完话后紧跟着长时间的沉默,然后罗丝玛特女士带着些许满意地说:“但是没有成功地逃了,对吗?第二天魔法部抓了他了。”
“啊,我也希望是这样的,”法治痛苦地说,“不是我们找到他的,是小波香。
彼德吉雷——波特另外的朋友。毫无疑问的,他伤心到快发疯了,他知道巴拉克是波特的保密者,他自己出去找巴拉克。“
“彼德吉雷……是那在霍格瓦彻时整天跟着他们的矮矮的小男孩吗?”
“巴拉克和波特的崇拜者,”麦康娜教授说。“在班里从不肯安静,但挺有才能的。我常为难他。你可以想象我现在多后悔……”她的声音听上去像突然感冒一样。
“现在,”法治和蔼地说,“彼德吉雷英勇地牺牲了。目击者——马格人们,当然我们后来都忘了是谁了——告诉我们彼德吉雷怎样跟巴拉克搏斗。他们说他在哭,‘西里斯,你怎么能够这样做?’然后拿起他的魔杖,噢,当然,巴拉克更快,他把彼德吉雷炸成碎片。”
麦康娜教授吹吹她的鼻子沉重地说,“那孩子真傻……他在决斗上总是很差的……他应该留给魔法部的……”
“我说呀,如果在小彼德吉雷之前让我找到巴拉克的话,我就不会用魔杖——我会把他撕开——把他的四肢撕开。”哈格力吼着。
“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法治尖锐地说,“除了在魔法法律实施队训练过的巫师之外,没有一个人可以跟巴拉克拼打的。我那时候在魔法部门当初级部长,而且我是在巴拉克杀了那些人后最先到达现场的人之一,我——我永远忘不了,有时候我还梦到它,到处都是尸体,人们在尖叫,而巴拉克就站在那里狂笑,而彼德吉雷就在他前面……一堆浸满血的破衣服还有几片——几片碎骨——”
法治的声音突然停下来,然后是五个鼻子被风吹坏似的声音。
“好了,罗丝玛特,之后的你都知道了。”法治沉沉地说,“巴拉克让二十个魔法法律实施部的队员抓住了,而彼德吉雷被葬到一级的墓园里面,我想那是他可怜妈妈的唯一安慰了。从那以后巴拉克就被关在阿兹克班了。”
罗丝玛特女士长长地叹了口气。
“部长,他是真的疯了吗?”
“我也希望我可以那样说,”法治慢慢地说,“他的主子被击败肯定困扰他一段时间,还有对彼德吉雷和那些人的谋杀都是疯狂和绝望的行为——冷酷、无情。
但是我上次去过阿兹克班看过巴拉克,你知道,大部分的罪犯都是坐在黑暗中自言自语,他们都没有知觉了……但是我很震惊看到巴拉克还很正常。他很理智地跟我说话,这很难相信。你会认为他只是很闷——他问我的报纸办得怎么样。尽管我已经很冷淡,他还说他想做纵横字迷,真的,我很惊讶得蒙特似乎对他影响很少,而他是监狱中最严密防守的人,你知道,得蒙特日日夜夜守在他门前。“
“但是,你认为他逃出来要干什么呢?”罗丝玛特女士问,“天啊,部长,他不是想重新组织‘那个人’的支持者吧?”
“我敢说这是他的——嗯——最终计划。”法治隐晦地说,“但我们希望在那之前抓住他,我敢说,那将是一个很无情的组织……但如果他找到他忠实的支持者的话,我预言他很快又会翻身了……”
那里传来一声玻璃在木板上的声音,有人放下了玻璃杯。
“你知道,可尼斯,如果你准备和校长吃饭的话,我们得起程回城堡了。”麦康娜教授说。
一个接一个,一双双腿带着他们从哈利身旁走过,一件件大衣又披到身上了,罗丝玛特女士发亮的高跟鞋又在柜台后面消失了。“三扫帚”的门又开了,又是一地的雪,几位老师消失了。
“哈利?”
罗恩和荷米恩的脸伸到桌子下面。他们都盯着他,说不出话来。
第三部 哈利波特和阿兹卡班囚徒 第十一章 霹雳扫帚
哈利的记忆很模糊,隐隐约约好像他走到甜鸭的地下室里,又穿过那通道回到城堡里去了。他只记得回来的路程好像特别短,他几乎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觉得脑海里全都是他听到的对话。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过他?丹伯多、哈格力、威斯里先生,可尼斯。
法治……为什么他们都不说他父母是由于被他们的好朋友背叛而遇害的呢?
罗恩和荷米恩吃饭时都紧张地看着哈利,因为伯希正坐在他们旁边,所以不敢提及他们听到的对话。他们上楼到了拥挤的公共休息室,弗来德和乔治在公共休息室里放了几个小地雷以增加学期结束的情趣。哈利不希望弗来德和乔治问他是否去了霍格马得,偷偷地回到空空的宿舍里。他径直走近床边的书橱。他把书推到一旁,立即找到他想要的用皮革捆着的照片集,那是两年前哈格力给他的,里面有很多他爸爸和妈妈的照片。他坐在床上,把皮革绳子解开,开始翻开,一直地搜索着。
过了一会儿他在他父母结婚那天拍的照片停下来了。他爸爸微笑着向他挥手,他那哈利家族所遗传下来的黑头发向各个方向散开。
还有他妈妈,拉着他爸爸的手很高兴地笑着,还有一个,一定是他了,那个伴郎,哈利从来没有见过的。
如果他不知道是同一个人,哈利会永远都没想到旧照片上的他就是巴拉克。他的脸并不是冷漠的蜡黄的,而是一张英俊,充满笑意的脸,当照这张照片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帮福尔得摩特工作了吗?他已经在谋划着杀害他身边这两个人的吗?他会意识到他将面临在阿兹克班度过,让他完全改变模样的十二年吗?
但是得蒙特对他没有影响,哈利盯着那张英俊的笑脸,如果他们再靠近,他可以不用再听到他妈妈的尖叫——哈利把相本合上,顺手把它塞进抽屉里。然脱下衣服,摘下眼镜上床了,把床帘弄好,好在没有人看到他。
宿舍门开了。
“哈利?”罗恩不大肯定地叫了一声。
但是哈利直直地躺着,假装睡着了。听到罗恩的脚步声远去了,他转过身,睁开双眼。
一阵空前强烈的很像监狱一样包围着哈利,他好像在黑夜中看到巴拉克在对着他笑,好像谁把那照片放在他眼前。他看着,好像有谁给他放电影一样,西里斯。
巴拉克在炸彼德吉雷(他就像尼维尔),把他炸成一块一块的,他好像听到(他想像不出巴拉克的声音是怎么样的)一把低沉而又兴奋的声音:“成功了,大王,波特家族已经让我做他们的保密者……”然后是阴森的笑声,跟哈利每次见到得蒙特时听到的笑声一模一样。
哈利直到天亮才睡着,他醒来时看到宿舍已经没人了。他立即穿好衣服,下到公共休息室里,那里是空荡荡的,只见罗恩正在一边按摩胃部一边吃着癞蛤蟆薄荷糖,还有荷米恩,她的功课本撂满了三张桌子。
“其他人去那里了?”哈利问。
“喂,现在是放假的第一天,还记得吗?”罗恩细细地看着哈利说。
“现在差不多中午了,我正准备上去叫醒你。”
“哈利,你的脸色很难看。”
哈利在火炉旁边一张桌子上猛地坐下去。窗外仍然下着大雪。
克路殊克在火炉前地躺着,活像一张大毛毯。
“你的脸色真的不大好,知道吗?”荷米恩看着他的脸忧虑地说。
“我没事。”哈利说。
“哈利,你听着,”荷米恩跟罗恩交换眼光说,“你一定是为了我们昨天听到的话而难过,但是,你千万不要做任何蠢事。”
“做什么蠢事?”哈利问。
“例如去找巴拉克。”罗恩尖锐地说。
哈利可以看出来,他睡觉的时候他们是排练过这段对话的,但是他没有说些什么。
“哈利,你不会的,对吗?”荷米恩说。
“因为巴拉克不值得你去给他送死。”罗恩说。
哈利看着他们,他们有点糊涂了。
“你们知道每次那得蒙特靠近我的时候,我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吗?”罗恩和荷米恩迷惑地摇摇头。“我听到我妈妈的尖叫声,她还向福尔得摩特求情,如果你听到你妈妈那样尖叫,在临死之前的尖叫,你不会轻易地忘掉的。并且如果你知道这是因为她的好朋友背叛她——”
“但是你并不能够做些什么!”罗恩惊恐地说,“得蒙特会抓住巴拉克,并把他送回阿兹克班的,去受他该受的罪。”
“你听到法治说吗,巴拉克不像一般的人,他不受得蒙特的影响。
他并不像其他人一样在那里受罪。“”那你要干什么?“罗恩紧张地看着他,”你想去——想去杀了巴拉克还是干别的事?“
“别傻了,”荷米恩惊恐地说,“哈利不想去杀任何人,对吗,哈利?”
哈利没有回答,他不知道他想怎么样。他只想到让巴拉克逍遥法外,而自己什么都不做,这是不能忍受的。
“马尔夫知道,”他唐突地说,“还记得上药剂课时他跟我说了什么?如果我是你,我会自己去找他的,我要报仇。”
“你准备听马尔夫的话而不听我们的?”罗恩愤怒地说,“听着,你知道彼德吉雷死了后,他妈妈从那里得到什么?爸爸告诉我——在一级的墓园里葬着的是装有彼德吉雷的手指的盒子,那是他们能找到的最大一块了,巴拉克是疯子,哈利,他很危险——”
“马尔夫的爸爸肯定已经告诉他了。”哈利不理会罗恩说,“福尔得摩特,他永远是对的。”
“说‘那个人’好吗?”罗恩反驳他说。
“——因此,很明显,马尔夫一家子知道巴拉克为福尔得摩特干活的。”
“——而且,马尔夫很想见到你跟彼德吉雷一样被炸成一百万块!你清醒一点,马尔夫想你在跟他在打快迪斯之前被杀了。”
“哈利,求求你了,”荷米恩说,她的眼里面闪着泪花,“求求你理智一点。
巴拉克已经做了很恐怖很恐怖的事了,你自己不要去冒险,否则正中巴拉克下怀…
…哦,哈利如果你去找他的话,等于送死,你爸爸妈妈不会让你这样做的,好吗?
他们永远不会让你去找巴拉克的。“
“多亏了巴拉克了,否则我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父母想我怎么样。
我还没有跟他们说过话。“然后是一阵沉默,克路殊克懒懒地伸长身子,动动他的爪子,罗恩的衣袋颤动了一下。
“看,‘罗恩看看周围,很直接地找另外的话题,”今天放假了,也差不多到圣诞节了,我们——我们去探望一下哈格力吧,我们很久没有去了。“”不!“荷米恩急忙一说,”哈利不应该离开城堡的,罗恩——“
“对,我们去吧,”哈利站起来说,“我也可以问问他为什么跟我说我父母时从来没有提及过巴拉克!”
很明显,罗恩不想再讨论西里斯。巴拉克的事了。
“也许我们可以玩一盘棋,”他犹豫地说,“伯希留下了一套——”
“不,我们去探望哈格力。‘哈利坚决地说。
于是他们回宿舍里拿起大衣,来到那画像口前说了暗语,(“站在这里决斗,你这黄色肚皮的狗杂种!”),门开了,他们经过空空的城堡,从一个橡木门前出来。
他们在草地上慢慢向下走,在粉末一般白亮的雪地上留下浅浅的脚印,他们的袜子和大衣的缝边都湿了,冷冰冰的。禁忌森林很迷人,每棵树都挂满了雪,而哈格力的小屋就像一块冰糕。
罗恩敲敲门,但是没有人应。
“他不是出去了吧?”荷米恩在大衣里打着冷战站着说。
罗思把耳朵贴在门上。
“里面有混浊的声音,”他说,“听——那是不是弗兰?”
哈利和行米恩也把耳朵贴在门上,小屋里面有连续的颤抖的呻吟声。
“我想我们最好是叫人来看看。”罗恩紧张地说。
“哈格力!”哈利大声喊,他敲着门,“哈格力,有人吗?”
里面传来沉沉的脚步声,门打开了,哈格力站在那里,眼睛又红又肿,泪水掉在他的皮背心上打湿了一大片。
“你听到了!”他咕噜了一声,然后扑到哈利身上楼着他的脖子。
这不是说笑的,哈格力的身形是一般人的两倍,哈利在哈格力的重压下决要倒下去了,罗恩和荷米恩立即捉住哈格力的手臂扶着他,他们走进小屋里。哈格力坐在一张椅子上,趴在桌子上,情不自禁的哭着,他的脸都被泪水打湿了,泪水淌到他乱蓬蓬的胡子上。
“哈格力,什么事了?”荷米恩惊呆地问。
哈利看到桌子上有一封开了口的公事信。
“那是什么,哈格力?”
哈格力的哭声更大了,他把信推到哈刮面前,哈利读了起来来。
亲爱的哈格力先生:经过对河马鹿袭击你班一名学生一事的详细调查,我们接受了丹伯多教授的担保,你对这遗憾的事完全没有责任。
“哇,那没事了,哈格力!”罗恩拍着哈格力的肩膀说,但是哈格力继续哭,并挥挥他的大手示意哈利读下去。
但是,我们已经讨论过河马鹿这问题了,我们已经决定支持露布斯。马尔夫先生的投诉,把这件事交给消灭危险动物委员会处理,审讯会在四月二十日进行,届时请你带着你的河马鹿到伦敦的委员会办公室去,同时那只河马鹿必须有人管制。
敬礼全体成员然后跟着的是一大串政府人员的名单。
“哦,”罗恩说,“但是你说毕克碧并不是坏的河马鹿的,哈格力,我敢肯定它会没事的……”
“你根本就不熟悉消灭危险动物委员会里的那些怪人!”哈格力抽噎着说,他用袖子擦擦眼泪,“他们对动物特别有兴趣!”
突然从哈格力小屋的一角传来一个声音,哈利、罗恩和荷米思都转过去看。那河马鹿毕克碧正在在墙角那里躺着,正在努力地咬着什么,那东西的血滴落到地板上。
“我不能把他绑在那雪地里。”哈格力吞着泪水说,“一个人孤单在那里!在圣诞节这天。”
哈利,罗恩和荷米恩对望一下,他们对他所称的“有趣的动物”和称那些人为“恐怖的怪兽”有着前所未有的同感,另一方面,毕克碧看上去一点都不危险,事实上,就像哈格力平时所说的,它简直是十分可爱。
“你可要说出有力的证据,哈格力。”荷米恩坐下来,把手放在哈格力强壮的手臂上,“我敢肯定你能够证明毕克碧是安全的动物的。”
“没用的!”哈格力哭着说,“他们那些坏蛋,都是马尔夫那伙人,对他都很害怕的,如果我输了,毕克碧就会——”
哈格力用手指在他喉咙快速划了一下,然后又痛哭起来,向前一俯,把脸埋在手臂上。
“那么,丹伯多怎么样,哈格力?”哈利问。
“他已经帮我做了很多了,”哈格力呻吟着,“他自己的事也够多了,又要保
持不让得蒙特进来,又要到处找巴拉克……“
罗恩和荷米恩迅速望向哈利,好像知道他会责问哈格力为什么没有把巴拉克的真相告诉他了,但是哈利没有这样做,他看到哈格力现在已经够难过够恐惧的了。
“听着,哈格力,”他说,“你不能放弃,荷米恩是对的,你要找一个很好的理由,我们可以做证人——”
“我读过一个关于河马鹿的案件,”荷米恩想着说,“河马鹿胜了。
我会帮你找找的,看看究竟是什么回事。“哈格力哭得更大声了。哈格力和荷米恩示意罗恩帮帮忙。
“嗯——你要不要倒一杯茶呢?”罗恩说。
哈利瞪着他。
“我妈妈看到人伤心的时候总是这样做的。”罗恩咕啃着,耸耸肩。
最后,经过反反复复保证了几次要帮他,还有他面前一杯冒着气的茶,哈格力才用一块跟桌布一般大的手帕擦擦鼻子,说,“你们说对了,我不能一蹶不振的,我要重新努力……”
哈格力挺着身子,一边擦脸一边说:“在担心毕克碧之余还有一件伤心事,班里都没有人喜欢我——”
“我们都喜欢你。”荷米思立即说。
“对呀!”罗恩把交叉的手指放在桌子上,“嗯——你养的那些小动物怎么样了?”
“死了。”哈格力伤心地说,“吃得太多莴苣了。”
“哦,不!‘罗恩说,他的嘴唇抽搐着。
“还有得蒙特他们让我觉得很沮丧,”哈格力突然抱怨起来,“每次去‘三扫帚’喝酒都要从他们身边经过,好像从阿兹克班回来一样。”
他沉默了,慢慢地喝着茶,哈利。罗恩和荷米恩屏着呼吸看着他,他们从来没有听过哈格力说过半句有关阿兹克班的话,停顿了一会儿后,荷米恩小心地问:“那里很恐怖,是吗,哈格力?”
“你不能想象的。”哈格力冷静地说,“没有地方像那里的。我好像要发疯了,脑海里总是涌现各种各样恐怖的东西……被霍格瓦彻开除那天……我爸爸去死的那天……我要放弃诺贝特那天……”
他的眼睛充满泪水,诺贝特是他在玩扑克时赢来的龙宝宝。
“过一会儿你就记不起你是谁,不知道为什么活着,我以前希望我睡着的时候死去……当他们放我出来时,好像获得重生,所有的事又再次记起,那是世界上最好的感觉,知道吗,得蒙特不大喜欢让我走。”
“但你是清白的呀。”荷米恩说。
哈格力哼了一声。
“那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是不在乎的,只要有几百个人在他们那里,他们就可以把他们的快乐吸出来,根本不理会是否清白的。”
哈格力盯着他的茶,静下来一会儿,然后又低声地说,“我想过让毕克碧走,让它飞走……但是我怎么解释我把一只河马鹿放走呢?
而且——我怕违反纪律……“他抬起头看着他们,泪水又到他的脸上,”我不想再去阿兹克班了。“对哈格力的探望一点都不好玩,但却达到了罗恩和荷米恩所希望的效果。虽然哈利无论如何也忘不了巴拉克的事,但如果他要帮哈格力在案件中赢消灭危险动物委员会,他就不能总是想报仇的事。
他、罗恩和荷米恩第二天去了图书馆,然后带着一大堆书回到空荡荡的公共休息室里,这些书可能对毕克碧的辩护有帮助的。他们三个坐在红红的大火前慢慢地翻着关系到杀掠动物的著名案件。当他们看到涉及的章节就讨论。
“这里有一些……是1722年的案件……但是那河马鹿被判决了——唉,看他们做了些什么,真让人讨厌——”
“这可能有帮助,看——一只人面狮身怪物,攻击一个人,但他们放了那人面狮身怪物——嗯,不,那只是因为人们太害怕而不敢得罪它……”
这时候,城堡的其它地方,已经用美丽的圣诞节饰物装饰得很漂亮了,虽然去玩的只有那寥寥无儿的留校学生。走廊上挂满了彩旗和各种各样的树枝,而每套盔甲都发出神秘的光。大厅里有十二棵圣诞树,树上的金星闪闪发亮。走廊上飘着扑鼻的菜香味,香味尤其诱人,就连斯卡伯斯都从罗思的口袋里伸出鼻子在空气中闻个够。
在圣诞节早上,哈利被罗思推醒。
“喂!礼物!”
哈利伸手取出眼镜并戴上它,在半亮的房间里向他床下面看,下面有一堆包裹,罗恩正在乐滋滋地打开自己那份礼物。
“妈妈又送了一条棉裤……嗯……又是茶色的,看你有没有。”
哈利也有,威斯里太太送了他一条深红色的棉裤,前面打了一只格林芬顿狮子,还有一打自己烤的馅饼,一些圣诞糕,还有一盒脆栗子。他把这些礼物推到一边时,他看到一包又长又窄的包裹躺在下面。
“那是什么?”罗恩看过来,手里还拿着刚刚拆开的茶色的袜子。
“不知道。”
哈利把包裹撕开,看到一条很漂亮的,闪闪发亮的扫帚滚到床上。罗恩扔下袜子从他的床上跳下去仔细看看。
“难以令人相信。‘他几乎尖叫说。
这是霹雳扫帚,跟哈利在戴河宫道时天天都去看的那条一模一样。他拿起它时,它的手柄闪亮着,他可以感觉到它的震动,放开它时,它便停在半空,用很适合的高度让哈利骑上去,他的视线从手把柄上的金色的注册号码移到那圆滑的流线的禅树梢做成的扫帚尾上。
“谁送给你的?”罗恩细声地问。
“看看是否有卡片。”哈利说。
罗恩撕开霹雳的包装纸。
“没有!啊呀,是谁在你身上花那么多钱?”
“哦,”哈利感到很惊愕,“我敢保证不是杜斯利家里的人。”
“我敢打赌是丹伯多。”罗恩说,他在霹雳旁边走来走去,观赏着扫帚的每一寸地方。“他连隐形斗篷也不留名送给你了……”
“但是,那可是我爸爸的。”哈和说,“丹怕多只是转手给我。他不会在我身上花几百个金币的,他总不会送给学生这些礼物……”
“那就是他不肯说是他送的了!”罗恩说,“怕让马尔夫这样的人说他偏心,唉,哈利——”罗恩大声地笑起来。“马尔夫,等着瞧,让他看到这扫帚,他肯定病得像猪一样!这可是国际标准的,看这里!”
“我几乎不能相信,”哈利细声说,他的手在霹雳上下地摩挲着,而罗思则躺在哈利的床上想象着马尔夫的病样子大笑。
“我知道,”罗恩说,他控制着自己,“我知道,可能是——露平。”
“什么?”哈利说,他自己也开始笑起来,“露平?听着,如果他也有这么多的金币的话,他肯定会去买一些新的衣服了!”
“对呀,但是他喜欢你嘛。”罗思说,“而且你的灵光2000毁坏的时候,他在外面,可能他听到了,就决定去戴阿宫道买这个给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呀,他在外面?”哈利说,“我打那场比赛的时候他病了。”
“嗯,总之他不在医院里,”罗恩说,“我在那里,史纳皮让我把医院的床单都洗一遍,记得吗?”
哈利向罗恩皱皱眉头。
“我认为露平不够钱买这样的东西。”
“你们俩在笑什么呀?”
荷米恩刚进来,她穿上了连衣裙,还抱着克路殊克。那猫看上去特别乖,颈上还系着一串金属链。
“不要带它到这里来!”罗恩说,他急忙从床上抓住斯卡伯斯,并放到他的睡衣袋里面。但荷米思没有听他的。她把克路殊克放到谢默斯的空床上,然后半张开口盯着霹雳。
“哦,哈利,谁送那给你的?”
“不知道。”哈利说,“那里没有卡片或别的东西。”
让他奇怪的是,这次荷米恩没有表现得很兴奋或者报忧虑,相反,她的脸很平静,而她在咬着嘴唇。
“怎么啦你?”罗恩说。
“我不知道。”荷米恩慢慢地说,“但是这有点奇怪,不觉得吗?我的意思是,这可是很好的扫帚,不是吗!”
罗恩兴奋地叹了口气。
“这是那里最好的扫帚了,荷米恩。”他说。
“因此它肯定非常贵了……”
“可能比所有史林德林他们的扫帚加起来还要贵。”罗恩高兴地说。
“嗯……谁送哈利这么贵重的礼物呢,而且连名字都不肯留?”荷米恩说。
“管他呢?”罗恩不耐烦地说,“听着,哈利,我可以坐上去试试吗?
可以吗?“
“我想我们现在还不应该骑上那扫帚!”荷米恩激动地说。
哈利和罗恩都看着她。
“那你想哈利用它来干什么,——用来扫地?”罗恩说。
但荷米恩还没来得及回答,克路殊克从谢默斯的床上起来,直冲罗恩胸部。
“让它滚开!”罗恩大声喊,这时克路殊克的爪已经撕破他的睡衣,而斯卡伯斯则疯狂地逃,爬过他的肩膀。罗恩抓住了斯卡伯斯的尾巴,并向着克路殊克踢过去,但是却踢到哈利的床脚上,狠狠地撞了一下,罗恩当场跳起来,痛得大声嚎叫。
克路殊克的毛突然竖起来,一声又长又细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来。那个史尼卡可袋从维能姨丈的旧袜子里跳出来,在地上发着光盘旋着。
“我都忘了那个了!”哈利说,他弯下腰捡起史尼卡可,“我从没有穿过那双袜子。”
那史尼卡可在他手掌中旋转着,发出尖叫声,而克路殊克则对着它嘶嘶地叫着。
“你最好把那猫赶出去,荷米恩。”罗恩气愤地说,他正坐在哈利的床上,翘起鼻子。“你不可以把那东西关起来吗?”他对着荷米恩插上一句,这时荷米恩正迈出房间,克路殊克的黄眼睛还是充满敌意地看着罗恩。
哈利把史尼卡可塞回到袜子里,扔回到他的皮箱里,房间里只剩下罗恩的呻吟声和牢骚声。斯卡伯斯躲在罗恩的手里,哈利看到它从罗恩的衣袋里出来好一阵子了,他惊奇地发觉斯卡伯斯变了,曾经那么胖现在已经是皮包骨的样子了,身上有好几处的毛都跌下来了。
“它看上去不太好了,是吗?”哈利问。
“紧张呀!”罗恩说,“如果那块笨东西不搞它,它就好了。”
但是哈利记得那间魔法动物商店的妇女说老鼠只能活三年,他禁不住想除非斯卡伯斯有不为人知的本领,否则它已经接近生命的终点了。虽然罗恩经常埋怨斯卡伯斯又无聊又没用,但如果它死了,他肯定会很伤心的。
那天在格林芬顿的公共休息室里,圣诞的节日气氛很淡。荷米恩已把克路殊克关在她宿舍里,但她因为罗恩想踢它而感到很气愤,罗恩仍在埋怨克路殊克想吃掉斯卡伯斯。哈利不再理会他们的对骂,而是埋头看他的霹雳,他把它带到公共休息室来,但是这也某程度上惹怒了荷米恩,她没有说些什么,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那扫帚,好像它也冒犯了她的猫一样。
在午餐时间,他们下去大厅,发现大厅里的桌子又被移到墙边。
大厅中间放着一张坐十二个人的桌子,丹伯多教授,麦康娜、史纳皮和费立维克都在,还有费驰,那个管理员,他已经换去平时穿的那件褐色的大衣,穿上了一只很旧的看上去发霉的大衣,还有三个学生,两个很紧张的一年级生,还有一个阴沉着脸的史林德林的五年级学生。
“圣诞快乐!”丹伯多谈看到哈利,罗恩和荷米恩走近桌子时说,“因为我们只有几个人,用那么多桌子显得很局促……坐下,坐下!”
哈利、罗恩和荷米恩在桌子的末端并排坐下来。
“鞭炮!”丹伯多热情地说,把一串银色的东西递过去给史纳皮,史纳皮好像很不情愿地接过去。然后“砰”的一声响,如同枪声,鞭炮便飞开了,露出一项很大的巫婆的帽子,上面还有一支秃鹰的毛。
哈利想起了布格特,看到罗恩的眼睛,他们都列开嘴笑了。史纳皮扁扁嘴,把帽推过去给丹伯多,他立即把它变成了一项巫师用的帽子。
“来吃吧。”他对在场人笑笑说。
当哈利正在吃烤土豆的时候,大厅的门又开了。是特雷络尼教授,她好像站在轮子上一般滑过来,为了庆祝节日,她今天穿上了一件有绿盔甲的衣服,看起来比精蜒还多姿多彩。
“哎呀,这可真是一个惊喜。”丹伯多站起来说。
“我在着晶球,校长,”特雷络尼教授用她那最柔和缥缈的声音说,“让我奇怪的是,我放弃了我的团圆饭来这里加入你们,我怎么会拒绝命运的安排呢?我在塔上已经很急忙地下来了,我真希望你们可以原谅我的迟到……”
“当然,当然,”丹伯多眨着眼睛说,“我给你这椅子——”
他真的用魔杖在空中拉出一张椅子,它在空中转了几秒钟后“砰”后~声落在史纳皮教授和麦康娜教授之间。但是特雷络尼教授并没有坐下来,她的大眼睛在桌于周围扫着,然后突然间发出一声温柔的尖叫声。
“我不敢,校长!如果我再加入这张桌子,我们就会有十三个人!
没有比这更不吉祥的了!不要忘记如果十三个人一起吃饭,第一个站起来的人会最先死!“”我们试一试吧,“麦康娜教授不耐烦地说,”请坐下吧,那火腿快要像石头一样冷了。“
特雷络尼教授还有犹豫,然后在那空椅上坐下来,闭着眼睛,紧闭着嘴,好像地雷将要在桌子上炸开一样,麦康娜教授把一个大舀子放在最靠近的锅盖上。
“试一下吧。”
特雷络尼教授没有理会她。她的眼睛又睁开,又看看四周然后说,“但是,露平教授在哪?”
“我估计那可怜的家伙又病了。”丹伯多说着向大家示意动筷吃,“最不幸的竟然在圣诞节这天。”
“看上去你好像很清楚,教授。”麦康娜教授抬起眉毛说。
特雷络尼教授冷冷地看了麦康娜教授一眼。
“我当然知道了,”她平静地说,“但如果一个人什么都知道的时候,他通常都不会炫耀出来的,我经常假装我没有心灵之眼,好让大家都不用紧张。”
“那已经解释够多了。”麦康娜教授酸酸地说。
特雷络尼教授的声音突然变得没有那么朦胧了。
“你应该知道,我已经看出可怜的露平教授不会与我们在一起多久了。他好像也知道自己的时日无多了。当我说把晶球给他看的时候,他逃开了……”
“可以想象。”麦康娜教授干冷地说。
“我怀疑,”丹伯多激动而稍为高音地说,这样使到麦康娜教授和特雷络尼教授的对话结束了,“那露平教授是否有危险了,西摩斯,你又制药给他吃了?”
“是的,校长。”史纳皮说。
“好,”丹伯多说,“那么他很快就会没事了,迪瑞可,你有没有吃这种香肠?
好吃极了。“
那个一年级的男孩因为校长直接跟他说话而脸红起来了,便用颤抖的手把那小碟香肠拿过去。
特雷络尼教授安静地吃着,直到两小时后,到了圣诞餐结束的时刻,哈利和罗思仍然戴着那鞭炮帽子,他们都在圣诞大赛上吃得饱饱的,于是都在桌子旁站起来,特雷络尼教授大声地尖叫。
“天啊,你们中谁先站起来的,谁?”
“不知道。”罗恩紧张地看着哈利。
“我怀疑那是否有区别,”麦康娜教授冷冷地说,“除非外面有一个疯子等着杀死第一个走进出口大堂的人。”
就连罗恩也笑了,特雷络尼教授露出一副被得罪的样子。
“来吧。”哈利对荷米恩说。
“不,”荷米恩低声说,“我想跟麦康娜高教授说几句话。”
“很可能看看她是否可以再上多一点课,”罗恩说。他们都向着入口大堂那边走,完全没有想过那里有一个拿着斧头的疯子在那里。
当他们来到那个画像口,他们发现卡得格爵士正和几个和尚,几个霍格瓦彻的前任校长,还有那只胖胖的小马在开圣诞派对,他把面具拿起来,对他俩说:“圣诞快乐!暗号?”
“卑鄙的狗杂种。”罗恩说。
“你也一样,先生!”卡得格爵士大声吼,他把图像向前倾,让他们进去。
他俩计划尽量在霹雳上发现一点东西。但是,桦树梢没有曲,也没有裂,扫帚也已经闪闪发亮,不用再擦了,他和罗恩只是坐在那从不同的角度来欣赏它,直到画像口又开了,荷米恩走进来,麦康娜教授也跟着进来了。
尽管麦康娜教授是格林芬顿屋的领导,哈利也只在公共休息室里见到她一次,就是要宣告一个伤心的消息那次。他和罗恩盯着他,紧紧抓着霹雳,荷米恩走过去,坐下,拿着离她最近的书挡着脸。
“那就是了,对吧?”麦康娜教授微笑地说那从火炉边走过来,盯着霹雳。
“格林佐小姐已经告诉我有人送一支新的扫帚给你了,波特。”
哈利和罗恩都看着荷米恩,他们看到她倒拿著书,书上面的额头都红了。
“我可以看看吗?”麦康娜教授说,但是她还没得到回答就把他们手中的霹雳抽过来。她仔细地从手柄看到尾端。“嗨,那里没有字条吗!波特,也没有卡片?
什么信息都没有?“
“没有。”哈利平平地说。
“我明白……”麦康娜教授说,“嗯,恐怕我要把它带走,波特。”
“什么……什么?”哈利的脚颤动了,“为什么?”
“我会拿它去检查看是否有‘晦气’,”麦康娜教授说,“当然,我不是专家,但是我敢说胡施女士和费立维克教授会剥开它看看。”
“剥开它看?”罗恩又问了一遍,担心麦康娜疯了~样。
“不会超过几个星期的。”麦康娜教授说,“如果我们肯定它没有晦气的话,你就可以拿回去了。”
“它没有什么问题的!”哈利说,他的声音有点颤抖,“老实说,教授——”
“你不可能知道是否那样,波特,”麦康娜较为和蔼地说,“除非你用来飞过,无论如何,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我们确定它没有什么危险。
我到时候会通知你的了。“麦康娜教授的脚跟一转,拿着霹雳走出那画像四,画像口等她出去后”砰“的一声关上了。哈利在她后面瞪着他,那高质量货品的价格单还贴在手上,罗恩这时候转向荷米恩。
“你为什么去告诉麦康娜?”
荷米恩把书扔到一旁,她的脸仍然很红,但是她还是站起来面对着罗恩。
“因为我想假如麦康娜教授也同意我的看法——那扫帚可能是西里斯。巴拉克送给哈利的。”
第三部 哈利波特和阿兹卡班囚徒 第十二章 吧卓泥斯
哈利知道荷米恩的出发点是好的,但这并不能使对她的怒气有丝毫的减轻,他曾经是世界上最美丽扫帚的拥有者,尽管只是短短几个小时而已,但现在,因为她多事,他连能否可以再见到它也没把握,他现在确信事情是与那个霹雳无关的。
哈利对罗恩也简直是强烈的愤怒,对他来说,扯下一个新牌子的霹雳,与刑事破坏是没什么两样的。仍然确信自己是追求完美的荷米恩,开始避免进入公共休息室。哈利和罗恩开始惊讶,因为她已经把图书馆当成藏身之所。他们也不试图劝她回去,毕竟,他们都为新年小休后又可回校而高兴。格林芬顿楼又回复以前的热闹。
在学期开始之前,伍德在晚上找到了哈利。
“圣诞过得愉快吗?”他说,不等对方回答,他便坐下来,压低声音说:“我在圣诞后已经仔细考虑过了,你也知道,经过上一次的比赛,如果得蒙特出席下一场比赛,也许,我不能把你……”
他停了下来,有点尴尬。
“我会努力的,‘哈利马上接下去,”露平教授说,他会训练我,训练将由这星期开始。教授说他圣诞后会有时间。“”嗯。“伍德应了一声,他的解释很清楚。”这样吧,我真的不想失去你这个搜索者。啊,对了,你订了新的扫帚了没有?“
“没有。”哈利说。
“什么?你得抓紧行动,你也知道啦,你是不能骑着‘流星’与卫文卡罗对抗的!”
“我圣诞节收到了一把霹雳。”哈利说。
“霹雳?不会吧,真是一个霹雳吗?”
“先别激动,”哈利忧郁地说:“我不再拥有它了,它已被充公了。”
于是他就详详细细地把那霹雳是怎样困厄运而正接受检查。
“霹雳?它怎么成了不祥物呢?”
“西里斯。巴拉克,”哈利厌倦地说,“麦康娜教授认为是西里斯。
巴拉克故意送给我的。“”但他仍在潜逃,他怎么可能到快迪斯补收站买到扫帚呢?“伍德说。
“我知道。”哈利说,“但麦康娜教授仍想把它拆卸下来。”
伍德胜脸色变苍白了。
“我去跟她说,哈利。”他承诺道,“我会让她明白个中的原因,让她看看霹雳,一个真正的霹雳,在我们队里,她与我们一样想格林芬顿赢。我会让她体会一下的。”
第二天,课程又开始了。大家都想做的最后一件事便是花上两个小时,到操场上享受一下一月的早晨。哈格力准备了黄火和很多蝾螈供玩乐。他们到处检干柴和枯叶,让火继续燃烧,蜥蜴在烈焰中高兴地跳上跳下,把烧得赤热的木头弄坏了。
新学期的第一堂课是如此的有趣。
特雷络尼教授正在给他们上手相术这门课,她已没时间告诉哈利他的生命线是她所见最短的一条。
哈利最喜欢的就是露平的黑巫术防御课,在跟露平商量之后,他想开始他的反得蒙特课,而且越早越好。
“对,”露平说。哈利在课后提醒了他的承诺。“依我所见,周四晚上8点钟你看怎么样?上魔法历史的教室一定够大。我必须仔细考虑我们该怎么做……俄们不能把一个真实的得蒙特搬到课堂上来演示……”
“他看来脸色很不好,对吧?”罗恩说。这时候他们正走在过道上,准备去吃晚饭。“你估计他有什么事呢?”
一声响亮、不耐烦的“咳”从后面传来,是荷米恩,她一直坐在一套盔甲旁边,正在重新合上她那个装满了书的袋子。
“你为什么嘘我们?”罗恩暴躁地说。
“没什么。”荷米恩用高傲的声音回答道,说着便把那包挂在肩上。
“你是在嘘我们,”罗恩说,“我刚才说露平怎么了,而你——”
“好,那不是很明显吗?”荷米恩说着,表情很令人恼怒。
“如果你不想告诉我们,那就不要说了。”罗恩厉声责骂道。
“好!”荷米恩傲慢地应着,大踏步走了。
“她一点也不知道,”罗恩愤恨地说,“她只是想让我们跟上谈话罢了。”
星期四晚8点,哈利从格林芬顿楼出来赶去上露平的课,当他到的时候,教室里黑洞乎乎,空荡荡的。他开了灯在教室里等了五分钟,露平教授来了,他带来一个大箱子,让宾西教授托在肩上。
“那是什么?”哈利说。
“另一个布格特,”他说着便御下披风,“自星期二以来,我就一直在爬那座城堡,非常幸运,我在费驰先生的文档柜里发现了这个东西,这是我们接近得蒙特的捷径,布格特会变成一个得蒙特,当他见你的时候,这样我们就可在它身上演练了。但我不能把他锁在办公室里,尤其是我们不用到他的时候。哈利,你要小心对付它。”
“好的,哈利说。他试图让他们感觉不到他的担心,而且还为露平找到这样一个得蒙特替代品而高兴。
“那……”露平教授拿出自己的魔杖,同时也示意哈利也这样做。
“我将教你的是一些很高深的魔法咒语,哈利,这是高于普通男巫水平的,它的名字叫”吧卓泥斯‘咒语。“”它有什么作用呢?“哈利紧张地问道。
“当它正确地发生作用时,它将召唤出吧卓泥斯,一种反得蒙特,一个在你和得蒙特之间的像影子一样的守护者。”
哈利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蹲伏在一个梦魇形象后手拿着一根大木棒。露平教授继续说下去:“吧卓泥斯是一种积极的力量,一种得蒙特赖以为生的食物,所有的、希望、愉悦、生存的欲望,却不能有失望,但人类却是有的。所以得蒙特伤害不了它。我必须提醒你的是,咒语对你来说也许太高深了,很多很有资格的男巫也应付不来。”
“那么这种吧单泥斯咒语看起来像什么呢?”哈利好奇地问。
“对于男巫高手来说每一段都是独立的。”
“那你怎么能召唤它呢?”
“用一段咒文,但你必须集中精神,用一个单独的、愉悦的记忆系统。”
哈利匆忙寻找欢乐的记忆,当然,什么也没在他身上发生。最后,在他想到第一次坐上扫帚时平静了下来。
“对。”他说着,努力去唤起在他肚子里的极美好、飞舞着的感觉。
“咒文就是这些——”露平清了清嗓子,“伊斯彼特毕朗。”
哈利一边迅速地强迫他的思绪回到第一次坐扫帚的记忆,一边念“伊斯彼特毕朗——不,应是吧卓泥斯——对不起,伊斯彼特毕朗,伊斯彼特毕朗——”
一阵嘶嘶声从他的棍端发出,看起来像是银色的气体。
“你看见了吗?”哈利高兴地说,“有反应啦!”
“很好,”露平微笑着说,“现在,准备在得蒙特上试一试,怎么样?”
“好,”他紧紧地握住魔法棒,来到空荡荡的教室中央。他努力地使思绪飞翔,但有别的东西在侵扰……他仿佛听见妈妈的声音,但他不应该想这些,否则又会听见妈妈的声音,是他并不想这样,还是他本来就想呢?
露手抓住包装箱的盖子用力地拉。
一个得蒙特从箱子里慢慢升起,它那戴着头巾的脸倾向哈利,一只闪闪发光,带着疙瘩的手紧握披风。教室四周的灯闪烁了几下,灭了。那个得蒙特从箱子里走出来,并开始向哈利袭击过来。带着深深地,嘎嘎的呼吸声,一阵刺骨的冷气向他袭来。
“伊斯彼特毕朗!”哈利大叫道,“伊斯彼特毕朗!伊斯彼特毕朗……”
但这对得蒙特无济于事。哈利看到厚厚的白雾发出来,她妈妈的声音却越发响亮,在脑际回响——“不要!不要!求你了,我可为你做任何事——”
“站一边去,去,小女孩!”
“哈利!”
哈利被猛扯回现实,平躺在地板上,教室里的灯又亮了,他也不必问发生了什么事。
“对不起,”他喃喃地说,他坐了起来,并感到冷汗从眼镜后滑落。
“你没事吧?”露平关切地问。
“没事!”哈刮扶着一张桌子站了起来。
“来——”露手递给他一块巧克力青蛙糖。“在我们再试之前把它吃了,我一开始没想到让你做第一次,但事实上,我为你的尝试感到震惊。”
“好像越来越不对劲了,”哈利喃喃地说着,一口把青蛙头咬掉,“那时候,我听见她声音更大了,还有他——福尔得摩特。”
露平看起来比平常更苍白了些。
“哈利,如果你不想继续,我会理解的。”
“我会坚持下去的!”哈利很严肃地说,把剩下的巧克力都塞进嘴里,他说,“如果我达不到了那境界,在我们与卫文卡罗的比赛中,得蒙特会变成什么呢?我不能再忍受挫折了。如果我们输了,就会与快迪斯杯无缘!”
“好吧,你可以另找一个记忆,一个欢快的记忆,仍然专注当中,一个好像轻微的……”
哈利认真地想,决定选格林芬顿赢了豪斯锦标赛时他喜悦的心情。他紧握摩杖,仍站在教室中间。
“准备好了吗?”露平说,动手去掀动箱盖。
“准备好了。”哈利很努力地集中在格林芬顿胜出的欢乐中,而且消尽刚才的阴影。
“开始!”露平喊道,掀开盖子。屋子里一下子变得冷冰冰的,黑乎乎的,那得蒙特仍旧向哈利滑动着袭去、掀动着嘎嘎的呼吸声,一个长满疙瘩的手伸向荷米思。
“伊斯彼特毕朗!”哈利喊道,“伊斯彼特毕朗!”
白雾模糊了他的感觉,一个大大的,模糊不清的形象在他周围移动,这时候,他听见了一个新的声音,是个男的,喊着,惊恐万状。
“莉莉,带哈利走,带着他,去!跑!我会挡住他的!”
一个人的声音从一个房间里断断续续地传出——突然,门炸开了——紧接着是一个高而锐利的笑声。
“哈利,哈利,你醒醒……”
露平在哈利脸上用力地摇了几下,这次,哈利过了一分钟的时间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躺在这胜地板上。
“我听见我爸爸的声音!”他喃喃道。“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他试图一个人应付福尔得摩特,好留些时间给妈妈逃脱……”
哈利突然发觉有泪水渗在脸上的汗水里,他尽可能弯下腰,在长袍上擦掉泪,还假装在系鞋带以免被露平看见。
“你听见杰姆斯说话吗?”露平以奇怪的声音问道。
“听到了,”擦着脸,哈利抬头应道,“你认识我爸爸吗?”
“我……我……是的。”露平说,“事实上,在霍格瓦彻时我们曾是朋友。听着,哈利,今年晚上我们也许该离开这里,这些咒语实在是太难了,我不应该让你尝试。”
“不!”他一把坐起来,“我想再来一遍!我想的那些还不够欢快,这是,这是问题所在。”
他绞尽脑汁,终于找到一个真正开心的记记:他有一天成为了一个优秀,强有力的男巫。
在那一刻,他意识到自己是个男巫,并准备离开杜斯利家去霍格瓦彻!如果这不算是个开心的记忆,那怎样才算呢?正当他想着,想着他将离开普里怀特街,他不知不觉走到了箱子面前。
“准备好了吗?”露平知道自己在做一件违背初衷的事,“集中精神,好——开始!”
他第三次把盖子掀开,得蒙特随即升起,屋里立即又黑又冷。
“伊斯彼特毕朗!伊斯彼特毕朗!”哈利念念有词。
在哈利脑海中的尖叫声又再响起。但这次,声音好像是从一个收音效果很好的收音机里发出的,只是稍微大了一点,又放轻了。他仍看得见得蒙特,声音停了一下,一个庞大的银白色的影子突然从他的棍子末端蹦出,在哈利和得蒙特之间盘旋。
这时,虽然哈利的腿软得很,但他还是站着,已经记不起站了多长时间。
“雷得克路斯!”露平吼道,跟来上前。
一个响亮的爆裂声过后,哈利四周的吧卓泥斯同那个得蒙特突然消失了。他跃在椅子上,筋疲力尽得像刚跑完一千米,腿也在抖着。在墙角处,他看见露平教授正在费劲地把布格特塞回箱子里,他的魔法律又变回了银白色。
“太好了!”露平大踏步走到哈利坐的地方,“太好了!哈利!这真是个好开始!”
“我们还来一次吗?一次?”
“不,不是现在。”露平很坚定地说,“你今晚已经够累的了。”他递给哈利一条大大的甜公爵牌巧克力。
“多吃点儿,否则波姆弗雷太太要对我动粗的了,下星期还是这个时间吗?”
“没问题。”哈利咬了一口巧克力,他看着露平熄灭了刚才闪烁的灯。一个念头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
“露平教授,”荷米恩说,“你认识我爸,那你也一定认识西里斯。
巴拉克。“露平马上转过身。
“谁教你这么想的?”他提高声音说。
“没有——我只是想,在霍格瓦彻,他们也是朋友。”
露平的脸宽容了一点。
“对,我认识他,”他短促有力地回答,“我想是的,你最好先回去吧,不早了。”
哈利离开教室,沿着过道走,拐了一个弯,绕过一套盔甲,在底架上坐下,吃完他的巧克力,多么期望自己不曾提到巴拉克,露平显然不喜欢这话题。想着想着,哈利的思绪又溜回到父母身上。
他感到口渴并有一种奇怪的空虚感,即使他已经吃饱了巧克力。
脑海里总不断重复着父母恐怖的叫喊声。自很小很小的时候,哈利就没听见过父母的声音了。然而,他又不能创造一个合适的咒语来使他能听见父母的声音。
“他们已经死了,”他坚决地告诉自己,“他们的确死了,听那回音也不能使他们复活的,如果想赢得快迪斯杯,你还得鞭策自己。”
他站起来,贪婪地嚼着最后一口巧克力,向格林芬顿楼走去。
开学后,卫文卡罗和史林德林比赛了一个星期。虽然险象横生,史林德林还是赢了,对于伍德来说,这倒是个好消息,因为他们如果赢了卫文卡罗,格林芬顿就可升上第二位了。但是,他还是把队员训练的时间增加至每周5次。这样,除了露平教授不少于1次的反得蒙特演练课,哈利就实际上一周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做他的功课了。
虽然如此,他从来没表现出像荷米思那样的紧张状态。巨大的工作量最后似乎总要向她压过来,每天晚上,几乎无一例外荷米恩都会在公共休息室的角落里,书散放在几张桌子上,算术图表,卢恩文(古代北欧民族使用的文字)字典,元素图表以及一堆堆的笔记。她很少跟别人交谈,要是有谁打扰她,她便会大喊大叫。
“她做得怎样了?”罗恩在一天晚上喃喃地跟哈利说,哈利正在忙着完成一篇长论文,是关一种不易察觉的毒药滥用问题的。哈利抬头,看见荷米恩正坐在一堆摇摇欲坠的书堆后,几乎让人看不见她。
“正在做什么呢?”
“为她的课程做准备!”罗恩说,“今天我听见她跟维克特教授,也就是那个女巫在交谈,她们正在谈昨天的课,但荷米恩应该不在现场啊,她一直和我们呆在‘魔法生物的照顾’课堂里,而且她告诉过我,荷米恩是从来不错过一堂马格人研究课的,虽然这些课大半是在解释定义的,但她也没缺过一堂!”
哈利没时间去揣摩荷米恩的这种奇异时间表的秘密,他迫切需要完成那篇论文。
两秒后,他还是被打断了思路,这一次是伍德。
“不好了,哈利,我刚才为了霹雳这一事去看望麦康娜教授,她,嗯,她对我生了点气。告诉我说我的出发点错了,似乎我看那奖杯看得比你的生命还重要。”
他边说边难以置信地摇着头。“老实说,她那样子对我大喊大叫……她一定想我是说了些什么恐怖的东西,于是我问她还要持续多长时间!”他扭歪脸,模仿麦康娜教授严肃的口吻,“除非是必要,伍德……我估计这是你订一把新扫帚的时候了,我这儿有一张订单表,你可以要‘灵光2001’,像马尔夫的一样。”
“我不会买马尔夫认为是好的东西的。”哈利漠然看。
一月在不知不觉中逝去,二月来了。冷冷的天气一点也没变。
与卫文卡罗的比赛越来越迫近了,但哈利还没订下一个新扫帚。而最近在每堂变形课后,他都向麦康娜教授打听关于霹雳的事情。罗恩满怀希望地与哈利并肩站着,而荷米恩总是躲着脸在他们身边擦过。
“不,波特,你不能再拥有它了。”教授在他开口之前说第十二遍:“我们把一般的咒语都查过了,费立维克教授相信那扫帚一定是带着一个速度极快的东西,我告诉你,我们已经查过了,请你不要再缠着我。”
令事情更糟的是,哈利的反得蒙特课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他每次都能在那个布格特。得蒙特走向他时产生出一个模糊的、银白色的影子,但咒语的魔力却驱走不了那个得蒙特。那个东西总是像个不透明的云雾在空中盘旋,在与之挣斗中,哈利的能量在不断消耗。
哈利开始恨自己,为自己想再听到父母声音的这种秘密的欲望而感到内疚。
“你对自己期望太高了。”露平教授在第四个星期的练习中断言道。“对于一个13岁的男巫来说,一个模糊的吧卓泥斯已是一个巨大的成就,你不会再昏倒了,对吧?”
“我想一个吧卓泥斯咒语会使得蒙特变弱或消失的。”哈利有点沮丧。
“这是一个真正的吧卓泥斯能做到的,但我们在短时间内已经取得了很不错的成就。如果下一场比赛有得蒙特的出现,你就能把他们控制得走投无路,然后回到地面上来。”
“你不是说如果他们很多,这将会使难度增大吗?”
“我对你完全有信心,”露平微笑着说,“来,喝点酒,这是从‘三扫帚’那里弄来的,你一定没尝过。”
他从公事包里掏出两瓶酒。
“干杯!”哈利不加思索地说,“三扫帚酒吧的酒。”
露平扬起眉毛。
“啊,罗恩和荷米恩从霍格马得给我带来点东西。”哈利很快地撒了谎。“我知道,”露平说着他脸上有一丝猜疑的神色,“让我们为战胜卫文卡罗而干杯!作为一个老师,我并不想袖手旁观!”他稍微补充了一下。
他们静静地喝着牛油啤酒,直到哈利说有些事他得考虑一下。
“在得蒙特风帽下的是什么东西?”
教授放下酒瓶陷入了沉思。
“嗯,知道的人没理由会告诉我们,得蒙特只在用到他那最弱的武器时才会放低它的风帽。”
“那是件什么武器?”
“他们叫这‘得蒙特’的吻,”露平教授脸上带着个滑稽的微笑,“得蒙特会对那些企图毁灭丑恶的人用这一武器。我想那一定会有个像口一样的东西在那下面,因为当它用尖牙紧咬对方(遇难者)的嘴时,它就会把人的灵魂吸过去。”
哈利不小心喷了些酒出来。
“什么?他们杀——?”
“不,还有比这更糟的呢。你可以没有灵魂地活在世上,因为你的脑和心还在运作,但你已没有自己的感觉了,没有记忆,没有……
什么也没了,而且没有机会康复,你只是活着,只剩一个空壳,而你的灵魂将永远地逝去。“露平又喝了一口酒,继续说:“这是将降临到西里斯。巴拉克身上的命运。这是《先知日报》上说的,内阁已经答应了得蒙特,要是找到他,便一定交给得蒙特。“
哈利坐在那里目瞪口呆地想著有人的灵魂被吸出。他想到了巴拉克。
“他应得的。”他突然说道。
“你这样认为?你真认为有人是应得的吗?”露平轻轻地问道。
“对,因为某些事情。”哈利挑战地说。
他很想告诉露平关于他在“三扫帚”无意中听见关于巴拉克的事,以及巴拉克背叛他的爸爸妈妈。但这会牵涉到他未经批准出了霍格马得的事。而且他知道露乎对那些事不大感兴趣,所以他喝完了酒,谢过露平,走出了魔法历史的教室。
哈利开始为问了得蒙特风帽下的事情而后悔了,因为答案实在太可怕了。他的思绪跃进失去灵魂的感觉中沉思时,他已上了到麦康娜佳处的一半的楼梯。在拐弯处,他碰到了麦康娜教授,她手里拿着霹雳扫帚。
“波特,你走路小心点!”
“对不起,教授。”
“我刚才一直在格林芬顿的公共休息室里找你,好,现在考虑到的事情都已完成了,好像没什么不对劲的,扫帚就还给你。”
哈利低下头,它那看起来好像永远那么华贵。
“我可以拿回它吗?”哈利问得很轻,“是真的吗?”
“是真的。”麦康娜微笑着说,“我敢断言你需要在周六的比赛前找回它,对吗?波特,尽力试一试,凯旋而归好吗?否则,我们就得在第8年的比赛中退出,史纳皮教授在昨晚就友善地提醒过我了。”
无言以对,哈利带着霹雳,告别麦康娜,他拐了个弯,看见罗恩正向他跑来,裂着嘴在笑。
“她给你了,太好了,听着,我们还练吗?明天好不好?”
“好,什么都好,”他的心比一个月前轻松了许多,“你知道什么——我们应和荷米恩组合起来,她总是试图在帮助……”
“好,她现在在公共休息室里,为了改变而努力。”
他们转上格林芬顿的楼道上看见了尼维尔,他正与卡得格先生在争辩什么,卡得格先生似乎不让他进去。
“我把他们写下来了,”尼维尔声泪俱下地说,“但我可能在哪里丢失了。”
“一个很有可能的故事!”卡得格吼道,然后,指了指哈利和罗恩说,“晚安,我的小伙子!来嘲笑一下这无赖吧,他竟想撞入这寝室!”
“别吵了。”罗恩说。
“我丢了暗号,”他可悲地说,“我让他告诉我有哪种暗号这期用得着,因为他总是换来换去的,我也无所适从了!”
卡得格先生很沮丧,但还是不肯让开让他们进去,这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激动的轻柔而持续的声音传来,当大家转过去的,哈利已被人围住,为他的霹雳惊叫起来。
“你从哪里得到的?哈利?”
“可以让我试一试吗?”
“你试过坐上去吗?”
“史林德林没机会的了,他们都在‘清一色’的‘灵光2001’上。”
“我只想握一握它,可以吗?哈利?”
十分钟左右,霹雳已在大家的赞赏中传阅遍了。人群散去,哈利和罗恩清楚地看到荷米恩。她埋头工作,尽量小心地避开他们的目光。哈利和罗恩走近她的桌子,最后,她抬起头来。
“我要回了它!”哈利手里拿着霹雳,看着她。
“你看,没丝毫损伤!”罗恩说。
“对,它本来就是这样!”荷米恩说,“至少你们现在知道它是安全的。”
“嗯,我也这么想,我还是把它放在楼上好。”哈利说。
“我来!”罗恩急着说,“我正要把灵光2000交给伯希。”
他接过霹雳,担心会跌破,小心翼翼地沿着男生楼梯上去了。
“我可以坐下吗?”哈利问。
“请坐。”荷米恩说着把一叠半皮纸文稿从椅子里挪开。
哈利看了看凌乱的桌子,看着那油墨未干的论文和那更长的关于马格人研究的论文(解释为何马格需要电力)。还有那篇卢恩文译过来的荷米恩正在钻研的论文。
“那么多要做,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哈利问她。
“哦,这嘛——靠努力。”近一点看,哈利似乎看见她与露平教授一样疲倦。
“你怎么不放弃一些课题呢?‘始利看着她找卢恩文字典时翻过的一本又一本的书。
“我不能!”她愤慨地看着他说。
“数字占卜课看起来很可怕!”哈利边说着边捡起一张看起来很复杂的数字图表。
“不,这是很棒的!”荷米恩诚恳地说,“这是我最引为自豪的作品”
但实际上哈利从来不曾觉得这门课有什么奇妙之处。就在这时候,在男生梯间回响起了一个令人窒息的叫喊。这屋子人全静了下来,瞠目结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了,罗恩出现了,身后还拉着一条床单。
“看!”他吼道,跨过荷米恩的桌子,叫道:“看哪!”说着一边抖动着床单。
“罗恩,是什么?”
“斯卡伯斯,看,是斯卡伯斯!”
荷米恩向后退了几步,困惑地看着罗思,哈利低头看床单,只见有点红色染在上面,有点像那可怖的——“血!”罗恩在静默中喊开了。
“他死了!你们知道在地板上有什么吗?”
“不,不知道。”哈利擅抖着声音。
罗恩把一件东西抛在荷米恩的译稿上,他们一起伸出头来看,简直不可思议,是钉形的几根长长的姜黄色的猫毛。
第三部 哈利波特和阿兹卡班囚徒 第十三章 格林芬顿与卫文卡罗的对抗赛
罗恩与荷米恩的友谊好像到了结束的时候。彼此都很恼火对方,以至哈利也不知道怎么才能使他们重归于好。
使罗恩愤怒的是,荷米恩从来不当克路殊克吃掉斯卡伯斯是回事,还骗他说克路殊克没什么大不了的,建议罗恩把所有男生的床底都找了一遍。在荷米恩来说,罗恩也好不了多少,他没有一点证据证明斯卡伯斯是克路殊克吃的,那些黄猫毛也许自圣诞以来就已经留在那里的了,再说,事情发生以前,罗恩就对她的猫充满敌意。
就个人意见来说,哈利是相信斯卡伯斯是克路殊克杀的,但当他向荷米恩指出这个那个的证据时,荷米恩也会对哈利发脾气的。
“好的,我知道你会站在罗恩那边的!”荷米恩尖叫道,“首先是霹雳,现在是斯卡伯斯,全都是我的错,不是吗?你们别管我了,我自己的事情还多着呢!”
罗恩还对他的老鼠——他的好朋友的死耿耿于怀。
“来吧,罗恩,你不是说斯卡伯斯有多烦吗?”弗来德用令人振奋的语气劝罗恩,“它这几年都一直身体不适,它去了,也许对它来说是件好事,想想吧,一吞下去,也许一点痛楚也没有!”
“弗来德!”金妮气愤地呵道。
“你说过的,它不是吃就是睡!”乔治说。
“它为我们咬了高尔一口!”罗恩可怜地说,“你还记得吗?哈利?”
“是的,确有此事。”哈利应道。“它的光辉岁月,让那在高尔手上的伤痕成为你刻骨铭心的记忆吧。来,你去霍格马得一趟,买一只新的回来,哭有什么用呢?”
为了让罗恩最终抛开悲痛,重新振作起来,哈利劝罗恩来参加格林芬顿队的最后一次练习。这样他就可以在训练结束后试一试“霹雳”了。这看起来好像真能在一时间使罗恩忘了斯卡伯斯,因为罗恩叫道:“太好了!我真可以坐在上面绕上几圈吗?”就这样,他们肩并肩地向快迪斯场走去。
胡施太太为了照顾哈利,也去看了演练,她也对那霹雳留下了深深的印象,在起飞之前,她手拿着它向他们说述了她那有专业水平的观点。
“注意平衡!如果出错,尾部将出现轻微的倾斜——你们会不难发现它会在几年内长出一个拖曳物,他们已经更新了手柄,这儿细一点,这令我想起那老”银箭“——可惜他们已经不再做那一种了,我从前用它来学飞,那是一支很好的老扫帚……”
她还在发表她的演说,直到伍德忍不住问道:“嗯,胡施太太,哈利想拿回了‘霹雳’,我们是不是可以……我们只是需要它来练习练习而已……”
“好的,拿着,波特,我会和威斯里在这里坐一会儿。”
她和罗恩离开,在运动场边坐下来。这时候,格林芬顿的队员正围着伍德听取为明天的比赛而作的最后指示。
“哈利,我刚才才知道搜索者的角色由卫文卡罗队中一个叫卓的女孩来担任,她读第四年级,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子。我真的觉得她并不合适。她的旧伤还未痊逾。”
伍德为卓的康复而脸有难色。“但另一方面,她骑的是‘彗星260’,在霹雳旁一站简直成了笑话。”说着他向哈利的霹雳投去炽热的赞美的目光。“好了,大家开始!”
轻易地,哈利攀上霹雳的背,它随即飞离地面。
霹雳比想象中还要好。它只要轻微地碰一碰就会转弯,似乎知道哈利的想法而不需多加控制似的。它一下子就穿过了练习场地,以飞快的速度飞行,地面上的运动场一下子成了一个绿绿灰灰的模糊的点。哈利来了一个急转变,艾丽斯里。斯宾那忍不住叫出声来。
接着,哈利又来一个漂亮的俯冲,脚尖擦着长着草的训练场,紧接着又冲上空中,30英尺,40英尺,50……。
“哈利,我抛史尼斯球,你接住!”伍德喊道。
哈利掉过头来,向球门迅速飞去,只见史尼斯球从伍德身后抛出,不出10秒,哈利便牢牢握住了它。
队员们疯狂地欢呼起来。哈利让史尼斯球先飞出一分钟,才开始追去。只见他左右穿行,当他发现它悄悄地躲在盖提。贝尔的膝盖旁时,他轻易地绕过她,一把抓住了史尼斯球。
这是有史以来最精彩的演练。队员们因有霹雳在而大受鼓舞,都演练得极精彩,很少出错。因此他们着陆时,伍德也没批评他们半句。正如乔治。威斯里说的,这还是第一次。
“我看明天没什么可阻挡我们的了!”伍德说,“除非——哈利,你那个得蒙特的问题解决了吗?”
“好了。”哈利说着,忽然想到吧卓泥斯的咒语太弱了,要强一点就好。
“那个得蒙特不会再出现的了,奥里沃,丹伯多已经气炸了!”弗来德很自信地说。
“嗯,大家也这么想,无论如何,大家今天表现得很出色,我们回去吧,早点上床休息……”
哈利告诉伍德说:“我在外面稍呆一会儿,罗恩想试一试霹雳。”
当其它队员向更衣室走去时,哈利踱到罗恩跟前,胡施太太已在椅子上睡着了。
哈利递过霹雳,说:“来,给你。”
罗恩的脸上泛起得意的笑容。他爬上霹雳,陡着地向空中越来越浓的夜色飞去。
哈利在下面的场地边缘踱着,看着他,当胡施太太醒来时,天已经全黑了,她责怪了他们两句,说他们为什么不早叫醒她,并坚待说他们一定要马上回去。
哈利扛着霹雳,与罗恩一起走出体育场。边走过讨论著霹雳灵敏的动作,异常快的加速还有那灵活的转弯。走到快一半路了,哈利突然瞥见他左边的一些东西,吓得他心也快蹦出来了——那是一对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
哈利死死地站在那里不动了,他的心蹦得很厉害,仿佛撞得肋骨也有点痛了。
“怎么啦?”罗恩问。
哈利指了指那里。罗恩抽出魔杖,喃声说:“是西里斯!”
一道光从草丛中横穿过去,在树脚下停了下来,照亮了旁边的嫩叶,是克路殊克!
 , ; “快躲开!”罗恩边吼边弯腰捡起一块石头,但在他还没做出任何动作时,克路殊克已经峻地一声挥动着它的金黄色尾巴,一下子逃得无影无踪。
“看见了吗?”罗恩怒气冲冲地说着丢了手中的石头,“她还敢让它到处乱跑——也许它正和一群鸟在享用着斯卡伯斯呢!”
哈利没说什么。他深深地吸了口冷气。他曾一度确信那双眼睛是西里斯的。他们继续前行。哈利为自己刚才的惊慌有点不好意恩。但他没跟罗恩说什么……他们在到达灯光通明的门厅大堂前也不敢左顾右盼。
第二天早上,哈利和其它男孩子一同下来吃早餐。他们都很以霹雳为荣。哈利进了大堂,大家都向霹雳望去,只听见周围传来不少兴奋的嘟哝。罗恩异常满足地看着,看着史来德林队惊愕的样子。
“你看见他的脸吗?”罗恩欢乐地转向后面对哈利说,“他不可能相信!这真是太好了!”
“放这里吧,哈利。”罗恩说着把霹雳放在桌子中央,很小心地把它的名字转向朝上。在卫文卡罗和海夫巴夫队那边桌的人都凑过来看。塞德里克。迪格瑞走过来,为哈利重获至宝而道贺。伯希在卫文卡罗的女朋友潘妮璐也过来问,看是否能让她握一握霹雳。
“就现在摸一下,别损坏它,可以吗?”伯希毕恭毕敬地看霹雳。
他说,“潘妮璐和我打赌,就为这场比赛赌十个镰刀币。”
潘妮璐放下霹雳,谢过哈利,回到她的桌旁。
“哈利——你一定要赢!”伯希说,吹出一句急促的口哨,“我没有十个镰刀币,啊!潘妮璐,我来了!”他在一片欢呼声中向她奔去。
“你确信你能驾驭这扫帚吗?”冒出一个冷而干涩的声音,杰高。
马尔夫刚到,克来伯和高尔也来了。
“我想没问题。”哈利泰然说道。
“它有很多特色,对吗?”马尔夫的目光充满恶意。“它一定因为没配备降落伞,而使你蒙羞,尤其是你与得蒙特距离很近时。”
克来伯与高尔在暗笑。
“我为你不能多长一只手而可惜,要有的话,它一定能帮你抓住史尼斯球。”
哈利回敬了他一句。
格林芬顿的队员大声地笑起来,马尔夫气得直翻白眼,昂着阔步地走开了。他们看着他加入到史林德林队剩下的人当中,围在一起,头碰头的,他们无疑是在问马尔夫,哈利的扫帚是否真是霹雳。
10点45分,格林芬顿队起来向更衣室走去。天气与海夫巴夫比赛时没什么两样,也是一个晴朗的天气,有一些微风。这就避免了有视野障碍的问题。哈利虽有点紧张,但他也开始感受到那只有快迪斯比赛才能有的快乐。他们开始听见学校里其他人在向体育场走来的声音。哈利脱下他那件黑色校服袍,从口袋里拿出魔杖,插到快迪斯球衣的口袋里,他只希望他用不着它。他突然想知道露平教授是否也在人群当中。
“你们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吧!”伍德在他们准备离开更衣室时对他们说,“如果我们输了,就得退出比赛。像我们平时练习的那样飞翔,你们准行!”
他们步入赛场,接受观众们的喝彩。穿着蓝色赛服的卫文卡罗早已在场中等候了,他们的搜索者卓是队中唯一的女生。她比哈利矮一个头,令哈利不得不注意和紧张的是,她的确是个极其可爱动人的女孩。当两队队员面对面时,她对哈利微微一笑。哈利感到胃部轻微地颤抖了一下,这是与胆量无关的。
“伍德,迪维斯,握握手吧。”胡施太太轻快地说。于是伍德和卫文卡罗队的队长握了握手。
“爬上你的扫帚,听我的哨声……三……二……一……”
哈利一蹬,冲上云霄,霹雳很明显地比其它任何扫帚都快。他在体育场上空高飞盘旋,眯着眼睛寻找史尼斯球,另一方面在竖起耳朵听着李生兄弟威斯里的朋友李。乔丹的评述。
“他们都飞上去了,这场比赛的焦点是格林芬顿队的哈利,他骑的是霹雳。据《扫帚博览》透露,霹雳是今年世界快迪斯赛中我国的首选。”
“乔丹,你能告诉我现在比赛进行得怎样了?”麦康娜教授的声音打断了主持的话。
“对,教授。先介绍一下背景知识,霹雳,顺便提一下,装有一个内置的自动刹停系统和——”
“乔丹!”
“好,好,格林芬顿占上风,凯特。比尔正向目标冲去。”
哈利从凯特身边疾驰而过,从背后飞上来,他注意到一道金光,卓在紧追不舍。
显然她无疑是个很好的飞行高手,她向他径直穿来,直逼他要改变方向。
“哈利,让她看看你的加速度!”弗来德喊道,他正嘶嘶声地追赶一个对准艾丽斯亚的布鲁佐球。
在绕过卫文卡罗的门柱时,哈利催促霹雳前进,卓被抛在后面。
当凯特赢得比赛第一球时,格林芬顿的后场乱了,哈利看见史尼斯球就在离地面不远,正绕过一个障碍物。哈利俯冲下去,卓看见他这样,也紧追过去。哈利在加速,他全身都兴奋起来,俯冲是他的特长,只剩10米远了——这时候,一个被卫文卡罗台球手打中的布鲁佐球向哈利飞来,哈利稍一闪身,躲开了。然而,就在这短短几秒间,史尼斯球不见了。
格林芬顿队的支持者中传来一阵“嘘——”的失望声。乔治。威斯里把他的感受连同布鲁位球一起抛出,直飞刚才的那个击球手,便得他只有向右打了个滚才算避开了。
“格林芬顿队赢80比0,看,霹雳飞得多好!波特真正操控自如了。看它的拐弯——彗星将不再适合了。霹雳精确的平行在这场瞩目的比赛中……”
“乔丹!你是不是收了钱要为霹雳做广告?继续评述好不好!”
卫文卡罗队追上了一点,他们现在进了三球了,这使格林芬顿现在只领先5球。
如果卓先抢到史尼斯球,那么他们就胜出了。哈利飞低一点,刚刚避开卫文卡罗的追逐员,哈利正在焦急地看着赛场。
只见一道金光,一双小翅在振动——史尼斯球正在绕着格林芬顿的球门在旋转。
哈利加速,双眼死死地盯着前面的金点儿——下一秒卓从薄雾中穿出,企图阻挡他。
“哈利!没时间装绅士了!”伍德吼道,那时哈利正偏了一下方向,以免碰撞。
“把她撞下扫帚,如果有必要的话!”
哈利转过头来,看见卓,她正露齿而笑,史尼斯球又不见了,哈利把霹雳朝上,一下子又飞到离赛事20英尺的高处。他看见卓正跟着他,他一定宁愿死盯着他也不去找史尼斯球了。但如果她想这么做,她得承担得起后果……
他又一次俯冲。卓以为他又看见史尼斯球,死死咬住不放。哈利一个上拉,她还猛地向下冲,他像子弹般向上冲去,于是,他看见了,那史尼斯球正在卫文卡罗后场的上空。
他又加速了,卓也在很低的地方加速,他正步向胜利,一秒又一秒地接近。
“哦!”卓指着那边,尖叫着。
哈利被分散了注意力,向下望去。
三个魔鬼得蒙特,三个高大的黑黑的、戴头巾的得蒙特,他们正抬头看着他。
他并不停下来想,伸手便插进施的领口里,抽出魔杖,念咒道:“伊斯彼特毕朗!”
一个银白色的,奇异的东西从他的杖末出来,他知道这些会向得蒙特直刺过去,但他没停下来看。他的脑海出乎意料地清醒,向前看一一他越来越接近目标了。他伸直他那拿着魔杖的手,刚好抓住了那个小小的还在挣扎的史尼斯球。
胡施太太的哨声响起了。哈利回转身来回到场中央,他看见6个深红色的污点正向他落下。紧接着,队员们向他拥过来,把他抱得紧紧的,几乎连扫帚也抽不出。
他听见格林芬顿的支持者向他欢欣地吼叫着。
“我的好学生!”伍德也欢呼着。艾丽斯亚、安格莉娜和凯特都吻过哈利,弗来德紧紧地抱着他,紧得让他感到头也快掉下来了。在一片混乱中,队员们成功着陆。哈利下了扫帚抬头看见格林芬顿的支持者正在罗恩的带领下前呼后拥地向赛场上跑过来。在他明白过来的时候,他已被人群重重包围了。
“好!”罗恩喊着,高举着哈利的手一个劲地叫“好!”
“好样的,哈利!”伯希看来很高兴,“我赢了10个镰刀币!我必须找到潘妮璐,失陪了——”
“做得好!哈利!”这次轮到谢默斯喊了。
“那真是该谢那些吧卓泥斯咒语。”哈利听见有人这么说了一句。
哈利转过来看了看正开心得有点站不稳的露平教授。
“那个得蒙特魔鬼一点也伤不了我!”哈利兴奋地说,“我根本就不当回事!”
“那可能是——是——他们根本不是得蒙特,来,我们来看看——”露平教授说道。
他领着哈利走出人群,直到看到赛场的边缘。
“你着实吓了马尔夫先生一跳。”露平说。
哈利瞪大眼睛,只见马尔夫、克来伯、高尔和玛尔里。弗林和史林德林队的队长,他们正躺在操场上,挣脱身上的又长又黑的戴头巾的袍。看上去好像马尔夫曾站在他们的肩上。麦康娜教授正满脸怒容地盯着他们。
“一个一文不值的玩笑!”她嚷着,“一个低级的无力的尝试,竟想以此妨害格林芬顿队的搜索者!看你们,还让史林德林扣50分,我得告诉丹伯多教授,啊,他来了。”
如果有什么东西可以成为格林芬顿胜利的巅峰的话,这就是了。
罗恩很艰难地走到哈利身边,告诉他说他刚才看见马尔夫正从长袍中挣脱出来,而高尔的头还困在里头时,他的笑声增大了一倍。
“来吧,哈利!”乔治说着便开路,“派对去,在格林芬顿的公共休息室里,现在就去!”
“好的。”哈利好几年来没那么高兴过了,他和其他队员领头,仍穿着那件深红的长袍,离开体育场回去了。他们仿佛感到他们已赢得快迪斯林。派对持续了一整天直到晚上,弗来德和乔治离开了几个小时,抱回一捆布特毕(奶味啤酒),南瓜汽水和几袋霍格瓦彻牌糖果。
当乔治开始向人们抛薄荷糖时,安格莉娜。琼瑟尖叫道:“你怎么可以这样?”
“一切有莫妮、温特尔、彼弗和拜朗的帮助。”弗来德在哈利身边喃喃说着。
只有一个人没参加派对,是荷米恩。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她正坐在一个角落里试图看一本名字叫《英国马格人的家庭社会生活》。
哈利趁弗来德和乔治开始在桌上玩酒瓶游戏时,离开桌子,来到她跟前。
“你看了比赛没有?”哈利问她。
荷米恩用一种尖怪的声调回答:“当然有!”并不抬头看他。她继续说下去:“我很高兴我们胜出了,我也认为你做得不错,但我必须提前读完这本书。”
“来吧,荷米恩,来吃点东西好吗?”哈利说着,看了看罗恩,心里正盘算着罗恩是否有好心情与她重修友好。
“不,我还有422页要读!”现在她的声音里夹着点歇斯底里,“况且……”
她看了罗恩一眼,“他也不想我参加。”
毫无疑问地罗恩选择了这个时候高声说:“如果斯卡伯斯不是刚被吃掉的话,他一定会尝尝这个乳味软糖,他一向都很爱吃这个的哈利还来不及说话或做什么,荷米恩已经哭了,她把书夹在臂下,仍然抽噎着,跑向通往女生宿舍的楼梯,消失在人们视线中。
“你让她休息一下,透口气好不好?”哈利平静地问罗恩。
“不,”罗恩很坦白地说:“如果她是真心诚意表现出同情的那还……但她从不承认是她的错。她还装成好像斯卡伯斯只是出去度假一样。”
派对因麦康娜教授的到来而结束。只见她穿着花格子晚礼服,戴着早晨的发网,坚持说他们应该马上上床睡觉。哈利和罗恩爬上去宿舍的楼梯,一边还在讨论著那场比赛,终于,哈利筋疲力尽地爬上床,扯了扯挂起的四幅海报,把月光挡住。他躺下来,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他做了个很奇怪的梦:他扛着霹雳,走进一个森林,后面有一个银白色的东西跟着他。风在吹动着前面的树叶,他只能在叶丛中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好奇心驱使他赶上前去。他加速前进,那个猎物也加速,哈利跑起来,他听见脚步声也更快。
他竭尽全力地跑,他听见前面像马一样的东西在疾驰。然后,他拐了个弯来到了一个清晰的地方。
“啊——”
他被人打了一下脸,一下子醒了。他在黑暗中不知所措,他摸索着他挂起的海报——他可听见四周的音声,这时,从隔壁传来谢默斯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事?”
哈利想他一定听见了门的砰砰声,最后,他发现窗帘分开了,他扯了一下,这时,迪恩。汤姆斯开了灯。
罗恩坐在床上,脸上显出极恐怖的神色。
“巴拉克,西里斯。巴拉克,还带着刀!”
“什么?”
“刚才,就在这里,他撕裂窗帘,惊醒了我!”
“你肯定你不是在做梦吧,罗恩?”哈利说。
“看那窗帘,我告诉你,他就在这!”
他们都从床上爬起来,哈利首先来到宿舍门口,他们冲进梯间,把开着的门和惺忪的声音抛在后面。
“谁在乱叫?”
“你们干什么?”
公共休息室里亮着疏落的烛光,照亮着派对后留下的垃圾。空荡荡的。
“你肯定你不是在做梦吧,罗恩?”
“我告诉你,我看见他!”
“怎么会那么吵?”
“麦康娜告诉我们要上床睡觉的!”
有些女孩子下了楼梯,打着呵欠,扯着睡施,男孩子也一样,陆续出现。
“太好了,我们继续派对吗?”弗来德高兴地说。
“大家回去!”伯希把徽章钉在睡衣上匆匆赶到教室里。
“伯希——西里斯。巴拉克!”罗恩诚恳地说,“在我们宿舍,拿着刀,惊醒了我!”
教室里顿时静了下来。
“胡说!”伯希惊奇地看着他说,“你一定吃多了,罗恩,你一定是做恶梦。”
“我再说一遍——”
“现在,真的够了,够了!”
麦康娜教授回来了。她看了看,一进来便迁怒开了。
“格林芬顿队胜出这场比赛,我也很高兴,但这样太荒谬了,我对你期望不低的,伯希!”
“我当然没批准他们这样,教授!”他愤慨地喘着气,“我刚才告诉过他们必须回去睡。我弟弟做了恶梦——”
“那不是梦魇!”罗恩喊道,“教授,我醒来看见西里斯。巴拉克站在我面前,还拿着刀!”
麦康娜教授盯着他看。
“别胡闹了,威斯里,他怎么可能穿过画像后的门呢?”
“问他!”罗恩说着,用颤动的手指着卡得格先生画像的后面,“要是他看见……你问他!”
麦康娜教授用猜疑的目光看着他,推开画像的背后,出去了。
“卡得格先生,你刚才是否让一男子进入大楼?”
“当然有,女士。”卡得格先生回答说。
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充满室内外。
“你——你让他进来了?”麦康娜教授问,“但是…那密码……”
“他有!他有整周的密码。”
麦康娜教授看着目瞪口呆的人们,脸色发白。
“是谁?”她颤抖着声音问,“谁会把整周的密码写下,还到处乱丢呢?”
绝对的寂静,连很小的吱吱声也听得见。尼维尔,更是从头抖到穿着绒毛拖鞋的脚,他慢慢地举起手。
第三部 哈利波特和阿兹卡班囚徒 第十四章 史纳皮的妒忌
那天晚上,格林芬顿楼里谁也睡不着。他们知道那些城堡又被搜查了,他们屋子的人都在教室里等待着巴拉克被逮捕的消息,麦康娜教授在黎明时分回来了,告诉他们说他逃脱了。
第二天,他们到处都是加强了保安的指示牌。费立维克在门口用大画像教人怎么辨认西里斯。巴拉克;费驰在过道上跑上跑下,用木板把每个裂缝、洞口封闭。
卡得格先生被解雇了,他的画像被送到七楼。而那个胖大婶回来了,她对这工作已很熟悉,但仍然很紧张,并要求只有对她作出额外保护,她才会担任这工作。一队粗壮的保安被雇佣来专门看护着她。他们极有威吓力地在过道上踱着,咕哝着,抱怨着他们那个大楼的规模。
哈利忽然发现3楼那个独眼的女巫画像未被保护和监视,似乎弗来德以前的想法是对的,只有哈利、罗恩和荷米恩才知道这条秘密通道的。
“你说我们是否应该告诉别人?”哈利问罗恩。
“我们知道不会有人从‘甜鸭店’进来的,”罗恩毫不在意地说,“如果有人闯店,我们早就收到消息了。”
哈利很高兴罗恩有这种看法,如果那座独眼的女巫画像也成了监视对象,那他就再也不可能到霍格马得去了。
罗恩一时间成了名人。在他的人生中这还是第一次,人们对他的关注比对哈利还多。很明显,罗恩对此很欢乐。虽然还为那一晚的经历而颤抖,但他还是很乐意把那次的经历详详细细地向人讲述。
“……那时我睡着了,突然听见撕裂东西的声音,我想我是在做梦,我醒来,发现我一边的垂帘被扯了下来……我转了一下身……看见他正在我面前,像副骸骨,留着污秽的头发,手拿一把长刀,约十二英寸长,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然后我大叫起来,他就溜走了。”
“什么,尽管问?”罗恩补充说。这时,一群听过他的恐怖经历的二年级女生在一旁走过。“他为什么要跑呢?”
哈利也在想这个,为什么他会跑错床,他不能让罗恩闭嘴,或进而袭击哈利呢?
巴拉克已被证实在12年前因谋杀一个无辜者而逍遥法外,而这次,他只是面对着5个手无寸铁的男孩,而且当中4个已入睡。
“他猜想也许外面还有事等着他,当你一叫并把别人都吵醒时,”
哈利深思熟虑地说,“他必须把一屋子的人都杀光然后从那画像后的门逃跑,这样他就很有可能被老师撞见。”
尼维尔完全失宠了,麦康娜教授对他很生气,禁止他以后到霍格马得去,拘留了他,还禁止任何人给他进入大楼的密码。可怜的尼维尔每晚只能在外面等候别人让他进去,那些保安总是睨视他。
所有这些惩罚,都比不上他祖母给他的——一个最差劲的霍格瓦彻学生在早餐后收到的咆哮信。
学校的猫头鹰猛冲进大堂,带着平常的邮件。一只谷食鹰在他面前停了下来,这令他差点说不出话来,鹰嘴里叼着一个粉红色的信封,坐在对面的哈利和罗恩,他们一下子认出那是个咆哮信,罗恩前年就收到过妈妈寄来的一个。
“拆开它,尼维尔。”罗恩建议道。
尼维尔没等人说第二遍,捏了信封,像拿炸弹一样端在眼前。当他冲出大楼时,史林德林的那几张桌的人爆发出一阵笑声。他们听见他祖母的声音在门厅里消失。
她的声音,比平常的声音神奇地高100倍,骂着他如何为家族蒙羞。
哈利只顾着同情尼维尔竟没留意他也有信。海维指了他一下,引起他的注意。
“哦——谢谢你,海维……”
哈利拆开信封,这时海维正享用着尼维尔的玉米片。里面的留言是这样的:亲爱的哈利和罗恩:今晚6点左右陪我喝杯咖啡好吗?我来接你们,在门厅里等我,你们是不准单独出去的。
你欢乐的哈格力“也许是关于巴拉克的事!”罗思说。
晚上6点钟,哈利和罗思离开格林芬顿楼,通过保安队伍,直奔门厅而去。
哈格力已在那里等着他们了。
“好了,哈格力!”罗恩说,“我想你听说过周六晚的事了吧?”
“我全听过了。”他开前门,领着他们出去。
“哦!”罗恩有点失望。
他们在哈格力的小屋看见的第一件东西是毕克碧正放在哈格力的被褥堆上,它那不寻常的双翼紧贴身体,正在享用一大碟的死雪貂,避开他不开心的目光,哈利看见一个巨大的毛绒绒的长袍和一条橙黄色的领带挂在衣橱门上。
“他们是用来干什么的?”哈利问。
“用来对付和处理危险的怪兽的,这个星期五,他和我将到伦敦去,我们在‘骑士客士’里订了两个床位。”
哈利极为内疚。他完全忘了毕克碧的审讯是这么近。从罗恩脸上一点也不放松的神气看来,他也是这样。他们连承诺地帮助他准备毕克碧辩词也忘了,霹雳的回来使他们冲昏了头脑。
哈格力给他们倒了茶,并给他们一碟巴斯糕点,但他们想还是不要尝为好,他们已经领教过哈格力的厨艺了。
“我有事想与你们商量。”他坐在他俩中间看上去很严肃。
“是什么事呢!”哈利问。
“关于荷米恩的!”哈格力答道。
“她怎么了?”罗恩问。
“她自圣诞后就常来看我,她感到孤独。一开始你不跟他说话是为了霹雳的事,现在又因为她的那个猫——”
“它吃了我的斯卡伯斯!”罗恩插话道。
“就因为她的猫像其它猫一样,”哈格力固执地说,“她曾为此哭喊过几次,你也是知道的,那时候,不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食而无味,但她还帮我找了一些很好的材料……我想毕克碧这次的审讯情况将会有所改善。”
“哈格力,我们本来也应该帮忙的——但……对不起——”哈利难堪地说。
“我没有责备你们!”哈格力说着并不接受哈利的道歉,“上帝知道你们有多忙,我也看见你每天都在练习,但我必须告诉你们,我认为你们是应该对朋友而不是对扫帚和老鼠更为珍惜的。”
哈利和罗恩交换了一个不舒服,不自然的眼色。
“罗恩,当巴拉克几乎刺伤你时,她真的是难过的,她也是有良心的,但你们还是不理睬她。”
“如果她杀了她那只猫,我就跟她说话。”罗恩还是很气愤,“但她仍坚持己见,她是个疯子,她听不进一点不利于猫的话。”
“哦,人们有时也会为自己的宠物而变得糊涂,”哈格力明智地说着。在哈格力身后的毕克碧吐了几块雪貂肉在哈格力的枕头上。
他们在余下的时间内都在讨论格林芬顿队在快迪斯赛中较好的形势,9点钟,哈格力陪他们走回城堡。
当他们回到教室时,一大群人正围在通告栏前。
“霍格马得,下一个周末!”罗恩伸长脖子看见了新的通知。“你估计会怎样?”
他轻轻地补充说。
“费驰在霍格马得那一段并没做什么……”哈利说得更轻了。
“哈利!”一个声音在哈利右耳边响起。哈利抬起眼睛,发现荷米恩正坐在他们右后面的桌子旁,正在整理着那堆把她挡住的书墙。
“哈利,如果你再走进霍格马得,我会告诉麦康娜关于地图的事!”荷米恩说。
“你听见有人在说话吗?哈利!”罗恩吼着,并不看荷米恩。
“罗恩,在西里斯。巴拉克几乎杀了你这件事后,你还让他同你一块去?我将会告诉……”
“这么说,你是想让哈利被淘汰啦!”罗恩盛怒地说,“你这一年来搞的破坏还不够吗?”
荷术恩张开嘴正想申辩,一下嘶嘶声传来,克路殊克跳到她的膝上来。荷米恩惊恐地看着罗恩脸上的表情,抱起克路殊克,向女生宿舍跑去。
“那我们该怎么办?”罗恩好像不当荷米恩刚才打断他们的说话是回事,继续说,“来,你还没到过真克商店呢!”
哈利四周围扫视了一下,看荷米恩是否听得见。
“好吧,”他说,“我这次将会带上那件隐形斗篷。”
星期六的早上,哈利把隐形斗篷和掠夺者地图放进口袋里,然后和其他人一起下楼去吃早餐。荷米恩一直用猜疑的目光向他这张桌子看过来,他避开她的目光,而且有意让她看见自己像其他人一样回头走上那通向前门的楼梯。
“再见!”哈利跟罗恩说,“回头见!”
罗恩眨了眨眼,打个眼色,列着嘴在笑。
哈利匆匆赶到了楼上,在路上,他口袋里的掠夺者地图滑了出来。他在那个独眼女巫画像后蹲下,把她移开。一个小点正向他这边移动,哈利眯着眼睛看,小点旁有几个小字写着“尼维尔。”
哈利迅速掏出魔杖,喃喃念道,“得细店!”。说着把书包塞进画像里,在他爬进去时,尼维尔从墙角处瞧这边走来。
“哈利,我忘了你也不曾去过霍格马得。”
“你好,尼维尔。”哈利迅速从画像旁走开,并把地图拉了一下,塞回口袋里。
“你上来干什么?”哈利慌忙问。
“没什么,”尼维尔耸耸肩说,“玩不玩史纳皮的游戏?”
“不,现在不了。我准备去图书馆,完成露平教授的那篇鬼论文。”
“好,我同你一起去,正好我也没做。”尼维尔高兴地说。
“嗯,且慢,我忘了我昨晚已经完成了。”
“太好了!那你可以帮我!”他满脸焦急地说,“我不懂大蒜那一段——他们必须吃的吗,还是——”
尼维尔顿了顿,喘了口气,仔细看着哈利的背后。
史纳皮来了,尼维尔很快地踱到哈利背后。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史纳皮在他们面前站正逐个打量起来,“好一个奇怪的相通地点。”
令哈利不安的是,史纳皮的目光从他们一边的门向那画像移动。
“我们不是约好在这里见面的……只是,刚好碰见了。”哈利解释说。
“就这样吗?”史纳皮说,“你有个习惯,就是专门到那些别人不在意的地方去,波特,你很少会无缘无故地……我还是建议你们回到你们所属的格林芬顿大楼去。”
哈利和尼维尔没说什么,转身就走。在拐弯处,哈利回头看了看,史纳皮正用手触摸那女巫画像,似乎在检查些什么。
在胖大婶那里,哈利告诉了尼维尔密码,然后假装把论文忘在图书馆里,回头跑去取,就这样甩下了尼维尔。一旦他见保安队伍远去了,哈利马上掏出地图,凑到鼻子上看。
三楼的走廊似乎很空荡,哈利浏览了一下地图发现那个标着“史纳皮”的小点已回到办公室。
他跑回画像旁,打开隆起的部分,爬进去,滑到石俗的底部,捡起书包,擦了擦地图,跑向目的地。
哈利在隐形斗篷的掩护下,来到霍格马得的阳光下,并从后戳了罗恩一下。
“是我。”他低声说。
“你怎么被耽搁了?”
“史纳皮在到处走动……”
他们走到大街上。
“你在哪?”罗恩在拐弯处喃喃地说,“你还在吗?这种感觉真不可思议……”
他们来到邮局,罗恩假装看猫头鹰给埃及的比尔带去的字条,好让哈利四围看看,猫头鹰叫着轻轻地落在他身旁,至少有三百只,从灰黑的大猫头鹰到只送地方信的小猫头鹰,应有尽有。有的甚至小到可以坐在罗思的手掌上。
他们参观卓克特可的时候,人很挤,哈利要很小心翼翼地闪避着,以免因撞到人而引起惊慌。里面有很多很多游戏,连弗来德和乔治梦想中最疯狂的也有,哈利轻声地在旁给罗思指点并从斗篷下递给他一些帆船币。他们离开卓克特可时,钱袋里理所当然地轻了,但口袋里的却多了玩具和糖果。
天气很好,风微微地吹着,没一个有窒息之感。他们路过“三扫帚”酒吧,爬过一个山丘,来到什拉克。刹克参观。这是在英国常见的民居。它坐落在比其它村在稍高的地方,但即使在白天,也会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窗户用木板封起来,园子里长满野草。
“连霍格瓦彻的鬼魂也让它三分。”罗恩说着,他们正靠在栅栏上,抬头看看,“我问过无知的尼克,他说他听见好像有很多人住在那里。无人可以进去,弗来德和乔治查探,很明显所有门都锁着。”
哈利,因爬山而有点热,正想把斗篷脱下一会儿,这时,一个声音传来,有人从屋子的另一边爬上来。不一会儿,马尔夫出现了,后面紧跟着克来伯和高尔。马尔夫嘴里说着话:“……必须有一个猫头鹰与爸爸那边保持联络,告诉他我的手的事以及我有三个月时间不能用它……”
克来伯和高尔在吃吃地笑。
“我真希望能听见那个毛茸茸的傻瓜在为自己辩护……”
马尔夫突然发现了罗恩,他苍白的脸上泛起恶意的笑容。
“威斯里?你在那边干什么?”
马尔夫抬头看着罗恩后那座破烂不堪的屋子。
“假设你住在这里,你会喜欢吗?威斯里?想象一下你可以拥有你自己的寝室……我听说你一家人都睡在同一个房间里,这是真的吗?”
哈利抓住罗恩的袍子想阻止他向马尔夫攻击。
“把他交给我。”哈利在罗思耳边低语。
机会实在太好了。哈利悄悄爬到马尔夫身后挖了一大把泥巴。
“我们刚才正议论著你的朋友哈格力,”马尔夫继续说,“试想一下,他会在处理危险动物委员会上说些什么呢?你有没有想过当他们要宰杀他的哈普夫兽(鹰头马身有翅怪兽)时,他是否会大哭大闹呢?”
“啪啦!”一声响。
当泥巴砸到马尔夫头上时,他向前跌了一下,他金黄色的头发顿时糊满脏物。
“是什么——”
罗恩笑死了,连忙扶着栅栏,以免倒在地上。马尔夫、克来伯和高尔傻健地在那里,向四面看去。马尔夫正试图弄干净头发。
“是什么,是谁干的?”
“这里闹鬼了,是吗?”罗恩对着空气说。
克来伯和高尔惊恐地看着,他们强壮的肌肉也对鬼魂无可奈何,马尔夫发疯地在四周空旷的地方瞪着眼睛看。
哈利沿着小路走到一个充满恶臭的烂泥的潭边。
啪啦!又一声响。
克来伯和高尔这次中招了,高尔对着污迹火冒三丈,试图把它们从他那小眼睛中抹出来。
“从那边来的!”马尔夫说着盯着他左边不远处的哈利站的地方。
克来伯跌跌撞撞地走上前。他长长的手如蛇神一样。哈利在他身边躲开,捡起一根树枝,向克来伯戳了一下。哈利在旁边看着克来伯在空中乱舞而偷偷地笑。罗恩是克来伯看见的唯一的敌人,他瞪着罗恩。但哈利又戳了他的腿一下,克来怕绊倒了,他肥大的脚踢了哈利的斗篷一下,哈利感到被人一扯,斗篷从头上滑了下来。
这时候,马尔夫怒视着他。
“啊!”他大喊着,指着哈利的头,接着转身便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山下飞奔,克来伯和高尔也紧跟着跑了。
哈利捡起斗篷,但它已经破了。
“哈利!”罗恩踉踉跄跄着来到哈利身边,伸过头来,失望盯着哈利手指着的地方,哈利显得很沮丧。
“你得马上跑,如果马尔夫告诉别人这件事,——你最好回到城堡去,快——!”
“回头见。”哈利也不多说,沿着路跑回去了,直奔霍格马得。
马尔夫会相信自己的眼睛吗?有人会相信马尔夫的话吗?没有人知道关于隐形斗篷的事,除了丹伯多。哈利有点担心——如果马尔夫说出来,丹伯多会很清楚地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回到霍格马得,哈利扯下斗篷,拿在手里,开始飞奔回去。马尔夫会先到的,他找老师要多长时间呢?他喘着粗气,感到一下剧烈的疼痛。哈利并不放慢速度直到他来到石盖前,他必须把斗篷放回原处,如果马尔夫真的告诉了老师,那么斗篷无疑会成为牺牲品。他把它藏在阴暗的角落,开始尽力爬上去,手上的汗粘在石壁上直打滑。
他终于爬到画像的隆起处。他用魔杖敲了敲,伸出头,爬了出来。关上那个开口,正当哈利从画像背后跳出时,他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走近他。
是史纳皮,他快步走到哈利眼前。
“那么……”他说。
他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喜悦。哈利却装着若无其事地看着他。自己汗流使背,双手粘满污泥,迅速把手放进口袋里,史纳皮根本没发觉。
“跟我来,波特!”史纳皮说。
哈利趁史纳皮不在意时使劲把手在袍内侧擦拭,他们下了楼梯,来到地牢处史纲皮的办公室。
哈利以前只来过一次。那一次,他也是犯了很严重的错误,史纳皮自上次以后就找到了一些更可怕的小东西泡在瓶子里,都站在他桌子后面的书架上闪着火光,更添恐怖气氛。
“坐。”史纳皮说。
哈利坐下了,而史纳皮却仍站着。
“马尔夫先生刚才告诉我一个很奇怪的故事。”
哈利并没说什么。
“他告诉我说你被什拉克。刹克追上,就在他碰上威斯里的时候。”
哈利仍不哼声。
“马尔夫说当一大堆泥砸向他时,他正站着和威斯里说话,泥打中他的背部和头部。你说怎么会这样呢?”
哈刮企图尽量显出惊讶之色。
“不知道,教授。”
史纳皮的目光深深地向哈利眼里看去,似乎要从中找出那头怪兽。哈利尽力不眨动眼睛。
“马尔夫接着看到一幕奇怪的景象,你能想象是什么吗,波特?”
“不知道。”现在他装着天真与好奇。
“是你的头,波特,它浮在空中。”
一阵长长的静默。
“或许他还是得回去一趟,仔细看看好些,”哈利说,“如果他真的看见像…
…“
“你的头在霍格马得干什么呢,波特?”史纳皮轻轻地问,“你的头是不允许在霍格马得出现的,你身体的任何一部分也不允许。”
“我知道,”他在默默努力地控制着,不使脸上有一点负罪及害怕的神色,“听起来马尔夫好像是幻觉。”
“这不是他的幻觉,”史纳皮厉声说着弯下腰,两只手撑在哈利的椅子扶手上,这样他的脸离哈利的只有一英尺远,“如果你的头在霍格马得,那么也就是说你的其它部分也在那里。”
“我一直在格林芬顿楼里,正如你说的。”
“有人能为你作证吗?”
哈利没说什么,史纳皮的薄薄的双唇做出一个可怕的微笑。
“但,魔法部的每个人都为了哈利不受西里斯。巴拉克的袭击而加强学院的安全。而哈利却只我行我素,让平常人担心他!著名的哈利想到哪里就到哪里,完全不顾后果。”
哈利静静地坐着,史纳皮正努力地诱导他讲出真相。他不用告诉他什么,因为他一点证据也没有。
“你是像你父亲那样的不平凡,波特,”史纳皮双目发光,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他,他是非常傲慢的,在快迪斯场上的一点点天份就让他觉得自己是与众不同的。整天同他的朋友及仰慕者疯这疯那……你们的相似之处真让人不可思议。”
“我父亲从来不高傲,”他冲口而出,“我也不是。”
“你父亲也没遵守过多少规矩。”史纳皮继续说着,他脸上充满敌意,以此增加他的优势,“规则是为小人物而立的,并不是他这种快迪斯杯的赢家,他的头脑过热了——”
“住口!”
哈利突然站了起来,自昨晚被痛驾一顿后,他再也没那么愤怒过。他并不理会史纳皮僵直的脸和黑眼睛中闪烁着的危险的光。
“你刚才说什么?波特?”
“我叫你不要骂我爸!”哈利喊道,“我知道真相,他曾救过你!是丹伯多告诉我的,如果没有我爸,你也不会在这里站着!”
史纳皮的黄皮肤一下子变成发酵的牛奶那样。
“那么,校长有没有告诉你,你爸爸是在什么情况下救我的?”你轻声问,“他是否有考虑到个中的细节对于可爱的波特娇贵的耳朵来说实在太残忍了?”
哈利咬咬唇,他并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想承认——但史纳皮似乎猜到了。
“我不想你带着关于你爸故事的错误观点离开这里,波特你想象过一些英雄人物的事迹吗?让我来纠正你吧——你忠心的伟大的爸爸和他的朋友们对我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以至如果当时你爸爸没有在最后关头及时醒悟的话,结果便是我死亡。
他做的一切并不英勇。“
史纳皮那些参差不齐的黄牙齿在显露着。
“打开你的口袋,波特,”他突然叫道。
哈利并不动,耳朵轰的一下。
“把口袋翻过来,否则我们径直去见校长,波特!”
又冷又怕,哈利慢慢从口袋里掏出卓克特可游戏口袋和那张掠夺者地图。
史纳皮捡起那个单克特可口袋。
“是罗思给我的。”哈利边说边祈祷希望他在史纳皮碰见罗思前有机会给罗恩告密。
“他——上次从霍格马得回来时给我的。”
“是吗?你就这样天天带着它到处跑?咦,这是什么?”
史纳皮捡起地图。哈利全力克制自己的脸部表情。
史纳皮把它翻过来,盯着哈利。
“当然,你不需要这些旧刑罚,我怎么不——把它丢了?”
他的手向火堆伸出去。
“不!”哈利立即喊。
史纳皮抽了抽他的长鼻子说:“这是威斯里给你的又一宝贝吗?
或者,这是……一封信,用看不见的墨水写的一封信?又或者是一个指示你不须经过得蒙特直接可得到霍格马得的东西。“哈利惊愕地望着他,史纳皮双目发光。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史纳皮说着,拿出魔杖,在桌上铺开地图。
“显示你的秘密!”史纲皮说着,用魔杖点击羊皮地图。
什么也没有。哈利紧握自己的魔杖,不让其擅动。
“快速显录!”史纳皮在图上很恨地敲了一下。
仍没反应,哈利深深地吸了口气。
“史纳皮教授,这里的老师,要求你把你隐瞒的消息公布出来!”
史纳皮说着,用魔杖击地图。
字一个个地显示出来,仿佛有一枝无形的笔在上面写字。
“莫泥先生奉承讨好史纳皮教授,求他令自己那个大得异常的鼻子不要惹人注意。”
史纳皮僵在那里,哈利也吓呆了,但这还没有停下来,字一个一字地陆续出现:“伯宽先生会记录下他的惊讶:这样奇怪的一个人也会成为教授。”
哈利高兴地闭上眼,当他再次睁开眼时,他看见这最后几行:“温特尔叫史纳皮教授一定要洗头,洗干净那个粘着泥的‘球’。”
哈利等待着下面的。
“现在!”史纳皮轻声说,“我们来看看这个……”
他跨过火炉,抓起一把在瓶里闪闪发光的东西,扔向火焰。
“露平。”史纳皮说,“我要一个字!”
哈利完全迷惑地盯着火焰,一个巨大的形状出现了,扩散得很快,不一会儿,露平教授便从壁炉里走出来,弹着身上的火灰。
“你叫我吗?”露平教授温和地说。
“当然是我,”史纳皮说,当他步回桌旁时,努力地抑制睑上的怒气!“我刚才要求波特掏出口袋,他竟有这个——”
史纳皮指着羊皮地图,上面还留着关于莫泥的事。一个紧张的而又奇怪的表情出现在露平教授的脸上。
“怎么样?”史纳皮问。
露平继续盯着地图,哈利知道露平在很快地思索着。
“怎么了?”史纳皮又问,“这张羊皮图充满灰色魔法,我想那是属于你的专门知识领域的,你对波特拥有这个有什么想法?”
露平抬起头,很快地扫了哈利一眼,示意他不要干预他们的谈话。
“充满灰色魔法?”他重复道,“你真的这么认为?我看倒像是一张让人看了蒙羞的地图。幼稚,但肯定没有危险性,我想哈利一定是从玩具店得来的——”
“真的!”史纳皮的下腭由于生气也歪了点,“你认为一家玩具店会给他提供这个,你就不认为他直接从工厂里得来的?”
哈利不明白史纳皮在说什么,很显然,露平也不懂。
“你的意思是,从温特尔先生或这些人手里得来的?哈利,你认识这些人吗?”
露平说。
“不!”哈利马上应道。
“看见了吗,史纳皮教授,由我看来这是个卓克特可的产品。”露平对史纳皮说。
罗恩得到线索,冲进办公来。他喘着粗气,在史纳皮的桌旁停了下来,按着胸口企图说话。
“是找——给哈利——这个——”他吞吞吐吐地说,“那是——几年前买的。”
“好,”露平说着,拍了拍手,很高兴地向四周看了看,“这不是都明白了吗?
史纳皮先生,我把这个带走,可以吗?“他卷起地图塞进长袍内,”哈利、罗恩,你们跟我来,我有话跟你们说,那篇论文啊,真是……啊,对不起,我们先走了,史纳皮先生。“
哈利在离开办公室时也不敢多看史纳皮一眼,他们三人一直走到门厅才说话。
哈利对露平说:“教授,我——”
“我不想听解释,”露平短促地说着向四周空荡荡的门厅看了看,放低声音说,“我刚好了解到,这地图是在多年前被费驰先生没收去的,我认得这张图。”罗恩和哈利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我不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弄到它的,我惊讶的只是你并没把它上交,尤其是那个学生把关于城堡的密语随便乱丢之后,哈利。”
哈利也料到了。
“为什么史纳皮认为我从工厂里或制造者手中得到它!”
“因为……”露平迟疑了一下,“因为这些制造者可能想借此把你引出学校,他们认为这是很有趣的。”
“你认识他们吗?”哈利问。
“我们曾经见过面。”露平教授还是短促地回答,比平常更严肃地看着哈利。
“不要希望我会再庇护你了,哈利,我不能使你把西里斯。巴拉克不当回事。
但我想那个当你看见得蒙特时的声音对你会很有更大影响。你父母让他们活着好保
护你,你有一个微弱的方法报答他们——用你的魔法小玩意同他们的祭品赌一场。“
他走开了,留下比在史纳皮的办公室更难受的感觉,慢慢地,他和罗恩爬上那楼梯。当哈利在那个独眼女巫画像旁擦身而过时,他记起那个隐形斗篷——它还在那里,但他却不敢过去拿回它。
“都是我的错,”罗恩内疚地说,“是我劝你去的。露平是对的,这很蠢,我们不该这么做。”
他中断了话音,他们已经到了保安队巡逻的区域。只见荷米恩正向他们走来。
她的样子让哈利和罗恩看出她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他的心蹦蹦直跳——她是否告诉了麦康娜教授?
“开心了吧?”罗恩野蛮地说,正当她在他们面前站定时,他又开口了,“又是你在说我们了?”
“不,”荷米恩说,她手中拿着一封信,嘴唇颤动着说,“我还以为你们知道了……哈格力输了那场官司,毕克碧准备被判刑……”
第三部 哈利波特和阿兹卡班囚徒 第十五章 快迪斯决赛
他,他送给我这个。”荷米恩说着拿出了那封信。哈利拿过来。手稿纸是潮湿的,由于浓重的泪痕已经很深的模糊了字迹,读起来十分困难。
亲爱的荷米恩:我们失败了。我被允许将他带回霍格瓦彻。死刑执行的日期已经确定。毕克碧很喜欢伦敦。我不会忘记你给我的所有帮助。
哈格力“他们不能这样做,”哈利说,“他们不能。毕克碧不是个危险人物。”
“马尔夫的父亲威胁委员会宣判了它。”荷米恩哭着说,“你知道他们像什么。
他们是一群笨蛋,而且他们受到了恐吓。哈格力将会上诉,当然,经常会有这种情况。只有我看不到任何希望——任何事情都不会改变。“
“是的,的确是那样,”罗恩恶毒的说,“这次你不必独自去做那份工作,荷米恩,我将会帮助你。”
“噢,罗恩!”
荷米思急切的抱住他的脖子,完全的崩溃了。罗恩,好像被吓坏了,尴尬地拍着她的头。最后,荷米恩收回手来。
“罗恩,我十分十分为斯卡伯斯难过……”她抽泣着说。
“噢,是这样,它老了。”罗恩说,因她放开了他而显得一副很解脱的样子。
“并且他十分无用,你不会懂,妈妈和爸爸也许给我弄了一只猫头鹰。”
由于巴拉克的第二次侵入使得哈利、罗恩和荷米恩不能在晚上会见哈格力,因为保护措施被强加在学生身上。他们跟他说话的仅有的机会是在“留心马格可。克利特斯”课。
“这仍有上诉!”罗恩凶狠地说,“不要放弃,我们正准备攻克他。”
他们正和班里剩下的人返回城堡。在前面的是马尔夫,他和克来伯及高尔走在一起,并且嘲弄他回头看着。
“这是没有用的,罗恩。”当他们到达城堡的台阶时哈格力伤心地说,“那个判决书在露布斯。马尔夫的口袋里。我正要去让它成为现实就是——毕克碧剩下的时间将会是他最幸福的一段,我断定他……”
哈格力转回身快速的跑回他的小屋,他的脸深藏在手绢后面。
“看他的哭相。”
“你曾经听到过一些十分可怜的事吗?”马尔夫说:“他肯定就是我们的老师。”
哈利和罗恩都急速地奔向马尔夫,但荷米恩先到达了。
她用尽了全力抽打马尔夫的脸。马尔夫摇晃着,哈刮、罗恩、克来伯和高尔都惊愕地站着。荷米恩再次举起了她的手掌。
“你敢说哈格力可怜,你这个令人厌恶的卑鄙家伙。”
“荷米恩!”罗恩虚弱地说,并且在她挥舞回来的时候努力抓住她的手。
“走开,罗恩!”
荷米恩抽出她的魔杖。马尔夫后退了几步,克来伯和高尔完全迷惑地看着他等待指示。
马尔夫低声的抱怨着。过了一会,他们三个已经消失在通往地车的过道中。
“荷米恩!”罗恩沮丧地又说,“哈利,你最好在快迪斯将他最终打败。”荷米恩冷冷地说,“你最好那样,因为如果史林德林胜了,我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罗恩仍然盯着荷米恩说:“我们最好走快点,要上课了。”
他们急切地奔上通往费立维克教授教室的走廊,哈利打开了教室的门。“快点进来,我们今天正在试验兴奋魔物。我们已经分成了几对。”
哈利和罗恩赶忙走到后面的桌子也打开书包,罗恩从后面望了望荷米恩的座位。
“荷米恩去了哪里?”
哈利也看了看四周,荷米恩没有走进教室,而且哈利知道,当他打开门的时候,她曾在他的后面。
“她很神密的,”哈利盯着罗恩说,“也许,也许她去了卫生间或是别的地方。”
但是荷米恩整节课都没有出现在教室中。
“真有趣的兴奋魔物。”当学生们离开去吃午饭的时候都微笑着——兴奋魔物已经给他们留下了巨大的满足感。
荷米恩没有吃午饭。在他们吃完苹果派的时候,她还没有出现,哈利和罗恩开始有一点轻微的担心。
“不要以为马尔夫对她做了些什么。”罗恩焦急地说。他们急切地走向格林芬顿塔。
他们小心的越过小精灵,给了那个胖大婶通行证,并且爬过了肖像洞,到了公共房间。
荷米恩正坐在桌子边沉睡着,她的头枕在一本打开的书上,他们走进去并坐在她身边,哈利把她弄醒。
“什么?”荷米恩突然醒来望着四周说,“现在该是去上课的时间了吗?我们现在上什么课?”
“分解。但那是二十分钟以后的事,”哈利说:“荷米恩,为什么你没有去上兴奋魔物课。”
“什么?噢,不!”荷米恩尖叫起来,“我忘记去上课了!”
“但是你怎么忘记了呢?”哈利说,“我们在教室外面的时候你跟我们在一起呀!”
“我不相信!”荷术恩哭叫道,“贾立维克教授生气了吗?噢,是马尔夫,我正在想着他的时候,失去了某些记忆!”
“你知道什么,荷米恩,”罗恩向下看到荷米恩当作枕头的书说,“我想你精神崩溃了,你太努力了。”
“不,我没有!”荷米恩掠开挡在眼前的头发无助的看着四周,寻找着她的书包。“我犯了个错误,就这些!我最好去见费立维克教授并道歉……我要在分解课上见到你。”
20分钟以后,荷米恩加入他们去到特雷络尼教授的教室,好像极度的狂热。
“我不能相信我错过了兴奋魔物课,并且我打赌考试会考到他们。费立维克暗示他们会的!”
他们一起爬着梯子去了昏暗的让人感到窒息的塔内。
每个桌子上都有一个个装满白雾的水晶球在微微散发着热气。
哈利、罗恩和荷米恩在一个摇摇晃晃的桌子旁边坐下来。
“我认为,到下个学期之前我们不会开设水晶球课的。”罗恩喃喃的说,并用警惕的目光搜寻特雷络尼教授,防止她在旁边埋伏。
“别报怨,这意味着我们已经完成了手相术。”哈利喃喃的说,“我开始对她每次看到我的手就退缩,感到恶心了!”
“祝你今天开心!”随着这个熟悉的、不清楚的声音,特雷络尼教授像平时那样,突然从阴影中出现了。帕维提和拉温德的脸在散发着微光的水晶球照射下由于兴奋而颤抖着。
“我已经决定比我的计划要早一点介绍这些水晶球。”特雷络尼教授坐下去望着四周说,“命运告诉我,你们七日的考试将考及球体,并且我尽快地给你们提供足够的练习。”
荷米恩轻蔑的哼了一声。
“噢,诚实一点说……‘命运已经告诉了她。’……谁设计了考试?是她!一个多么令人吃惊的预言!”没有任何困难的压低声音说。
很难分辨出特雷络尼教授是否听到了他们,因为她的脸藏在黑影里。好像没有,因为她继续说着。
“水晶收集是一种特别受限制的艺术,”她心不在焉地说。“当你们同辈追求球体的无限的深度时,我不期望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去看。我们应该开始练习放松和集中精神。”
罗恩开始暗自窃笑了,为了防止发出声音,他只好把拳头放在嘴边。“这样才能明白空洞的眼睛并且高度的集中,也许如果我们很幸运,你们当中的一些将会在课结束以前看到。”
所以他们开始了。哈利至少感到极度的受愚弄,一直地盯着水晶球,努力保持心无杂物。
“看到什么了吗?”哈利在他们安静地看水晶球大约一刻钟以后问道。
“是的,在桌子上有一团火。”罗恩指着说,“有人把蜡烛滴在上面。”
“这是一种时间的浪费,”荷米恩嘘道,“我可以练习一些有用的事,我可以赶上兴奋魔物课……”
特雷络尼教授瑟瑟地离开了。
“有谁愿意让我帮助他们介入他们的球体吗?”她小声的说,刮擦着她的手镯。
“我不需要帮助,”罗恩尖叫着说,“这暗示着什么是很显明的事,今天晚上将有大雾降临。”
哈利和荷米恩都大笑起来。
“现在,真的!”特雷络尼教授说,当每个人都把头转向这个方面时,帕维提和拉温德正在尴尬的看着。“你正在打扰有超人洞察力的人的振动!”她走近他们的桌子指着他们的水晶球。哈利感到他的心放回肚子里,他确信他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这儿有些东西!”特雷络尼教授低声的说,“以致于它被两次反射到他巨大的镜子上,有东西在动,但它是什么?”
哈利准备赌他所有的一切事情,包括他的梦想。那不是一个好消息,无论是什么。并且足够确信……
“亲爱的……”特雷络尼喘着粗气盯着哈利说。
“他在这儿,比以前平坦……,亲爱的,大踏步的走向你。变的更近了……这是……”
“噢,为了好的原因!”荷米恩大声说,“不要是那个荒谬的笑话。”
特雷络尼抬起她的大眼睛看着荷米恩的脸。帕维提低声的与拉温德说着什么,他们都盯着荷米恩。特雷络尼教授站住了,用审视的眼光看着荷米恩,显得十分愤怒。
“我很抱歉的说,在你学习这门课之后,亲爱的,显然你不具备分解课所应有的艺术。事实上,我从不相信我会遇到一个具有毫无希望的世俗想法的学生。”
出现了片刻的安静,接着——“好极了!”荷米恩突然站起来,勉强的把没有雾的水晶球塞进书包。“好极了!”她重复道,并把书包背到肩上,几乎把罗恩撞下椅子。“我放弃,我要走了!”
令全班人吃惊的是,荷米恩走到门前,一脚踢开门,爬上梯子消失了。
学生们花了几分钟才安静下来,特雷络尼教授微微的露出笑容。她迅速转向哈利和罗恩的桌子,她抓着围巾,急促的呼吸使它更贴近于她。
“噢噢噢!”拉温德突然叫,使每个人都开始了“噢噢……”
“特雷络尼教授,我想起来了,你刚才看见她离开了,是吗?是吗,教授?在几年前你说过,在复活节期间我们当中的一个会永远离开我们!”
特雷络尼教授给了她一个虚假的笑。
“是的,亲爱的。我确实知道荷米恩将会离开我们,然而有人希望,有人会误解暗示……你知道他可能成为一个负担……”
拉温德和帕维提深情的看着,并移动桌子以使特雷络尼能够走近他们。
“某天荷米恩已经来了,噢?”罗恩喃喃的对哈利说,好像很敬畏。
“对……”
哈利看了一眼水晶球,但看不到任何东西,只看到白色的雾气。
特雷络尼教授又看到了微笑吗?是吗?最后一件他所需要经历的事,是几近送命的事故,——而结果更近了。
复活节假期并不轻松。三年已经没有那么多家庭作业。尼维尔兰博顿好像接近于精神的崩溃,并且他不是仅有的一个。
“这是一个所谓的假期,”谢默斯。范尼更在公共休息室里咆哮了一天。“考试是几年前的事了,他们在做些什么?”
但是没有人像荷米恩有那么多事要做。她比别人学了更多的科目。她已经习惯于每天晚上最后一个离开公共休息室,在早上第一个到达图书馆。在她心目中有一个露平的影子,使她经常暗自垂泪。
罗恩已经负责毕克碧的上诉。当他不做自己的工作的时候,他钻研一些诸如名字为《河马鹿心理学手稿》或《猎人还是猎物》之类的卷宗。他沉迷于对哈伯里弗。
布拉斯特的学习,以至于忘记了找克路殊克复仇。
此时,哈利每天只好努力地完成适合于自己的家庭作业与快迪斯练习,更不要说无休止的与伍德谈论数据问题。
格林芬顿VS史林德林比赛将在复活节后一周内举行。史林德林领先其它队大约100分。这意味着(就像伍德经常提醒他的队)
他们要赢才能得到奖杯。它同时意味着赢的重担压在哈利的肩上,因为捕获史尼斯球值150分。
“你必须抓住它,它可使我们以50分领先。”伍德坦白地告诉哈利。“我们必须有50分的领先,哈利,否则我们赢得了比赛但却得不到奖杯。你上一场干的不错,对吗?你只有抓住史尼斯球,如果我们……”
“我知道了,奥立弗!”哈利大声应道。
整个格林芬顿学院的人的心被将要到来的快迪斯杯占据着。马尔夫仍对霍格马得时的扭泥巴事件怀恨在心,且更愤怒于哈利逃脱惩罚。哈利也没有忘记,马尔夫曾经企图阴谋破坏他在对抗卫文卡罗的比赛中取胜,但对于毕克碧的事,使他们决定在全校的学生面前打败马尔夫。
在任何人的记忆中,没有一场比赛像它一样占据着人们的心。
在假期到来的时候,两个队的紧张程度和他们的学院都面临着崩溃的一刻。大量的混战发生在走廊上,最后以格林芬顿的~个四年级生和史林德林的一个六年级生大打出手并双双入院治疗而结束。
哈利正处在一个更坏的时期里。他没有格林芬顿的支持者的保
护就不能到达教室去听课。克来伯和高尔不断地在他去上课的时候出现。当他们看到哈利被人群围住的时候,露出失望的神情并无精打采的离开。伍德已经指示哈利时刻跟着他,以防止史林德林的支持者们的敌视失控。格林芬顿班里所有的人都热情的接受了挑战,以致于哈利不能按时上课。因为他被密匝的、议论纷纷的人群包围着。哈利对霹雳的安全的关心更甚至对他自己的关心。当他不玩它时,他把它锁在箱子里,并且常在课间冲回格林芬顿塔检查以保证它仍在那儿。
在格林芬顿的公共休息室里,在比赛的前夕,所有的平时的爱好被放弃了,甚至连荷米思也放下了她的书本。
“我不能工作,我不能集中精神。”她有点神经质的说。
这里有严重的噪音。弗来德和乔治正在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巨大声音和更大的压力。在一个角落里,奥立弗。伍德蹲在快迪斯模型旁边,用他的魔杖测量着什么,并不时地自言自语的说些什么。安格莉娜、艾丽斯亚和凯特正在因为弗来德和乔治的笑话而大笑。哈利和罗恩与荷米恩坐在一起,努力从人群中脱离。因为每次大比赛前他都这样。他有那种可怕的感觉,就是努力抑制自己想吐的感觉。
“你将会很出色的。”荷米恩告诉她,虽然她并不以为那样。
“你已经得到了一个史尼斯球!”罗恩说。
“是的……!”哈利说,他的胃翻滚起来。
当伍德突然站起来宣布,“队员睡觉!”这简直是一种解脱。
哈利睡得很本好。一开始他做梦,梦见自己睡过头了。以致于伍德大声的询问,“你去了哪里?我们只好让尼维尔代替你!”后来又梦到马尔夫和其余的史林德林队员骑龙到达赛场参加比赛。他以极危险的高速飞行,努力避免马尔夫的具嘴的侮辱,以致于逃脱后忘记了他的史尼斯球。他从空中掉下来并突然醒来。
几秒钟以后,哈利才记起来——比赛还没有进行呢。他在床上很安全。而且史林德林队也不被允许用龙。他觉得非常口渴。他尽量保持平静地从帐帷中出来,走到窗户底下的银壶边喝水。
大地一片沉寂,没有风吹刮的声音,胡宾柳树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一切迹象表明比赛将会非常圆满。
哈利放下瓷林准备回床上时,突然发现了什么。一种爬行动物爬过了银色的球场。
哈利冲向桌边抓起他的眼镜并戴上,急忙返回窗前,不可能是格拉菲——不是现在——不是正在比赛之前——他又看向操场外边,经过几分钟的细致观察,确定了它是在森林边滑行……绝对不是格拉菲是……是一只猫,哈利贴在窗边,当他看清楚它的尾巴,那不是克路殊克吗?哈利斜着眼睛,扁平的鼻子紧紧地压在玻璃上。
克路殊克好像停了下来,哈利确信他可以看到其它的什么东西也在树影子下面移动。
过了一会儿,它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长有粗毛的黑狗偷偷地穿过草坪,克路殊克急速地跟在一旁。哈利盯着它们,这意味着什么?如果克路殊克能够看到那只狗。
那说明它也会魔法,但这完全不可能。
“罗恩!”哈利低声叫着。“罗恩!醒醒!”
“唔。”
“我要你告诉我,你是否看到了些什么!”
“这全是黑漆漆的,哈刮,”罗恩不耐烦的发着牢骚,“你在干什么?”
“在那边——”
哈利迅速回过头望向窗外。
克路韩克和那只狗消失了。哈利爬上窗子去看城堡下方的阴影,但他们不在那儿。他们去了哪里?
大声的呼噜声说明罗恩又一次睡着了。
第二天,哈利和剩下的格林芬顿队员进入大厅时受到热烈的欢迎。当哈利看到卫文卡罗和海夫已夫学院的学生时,他们都大嚷着:“好了,给我们一个快速的射门……”
伍德盯着他后面的队伍,最后看着前面远处开启的城门和草坪那边的学校。
“换房间。”伍德简明的说。
当他们换小毯子的时候没有人说话。哈利想知道他们是否与他有同感,“虽然他早饭上吃了极难消化的食物。”看起来好像没有时间了。伍德发话了,“OK,是时间了,我们出发……”
他们走到充满强大噪音的快迪斯球场上。约有四分之三的人都戴着鲜红的玫瑰花束,挥舞着绣有格林芬顿狮子或是印有“格林芬顿必胜!”及“奖杯属于狮子!”
的标语的小旗子。在史林德林的得分区,约有二百人身着绿装,史林德林的银蛇在旗子上面闪闪发光。史纳皮教授带着一种非常凶狠的笑容,与其它人一样身着绿装,坐在第一排上。
“这就是格林芬顿队!”李。乔丹叫道。他像往常一样担任赛况解说员。“波特、比尔、琼瑟、斯宾那、威斯里和伍德。这是近几年来公认的最好的队员。”
李的评论被来自史林德林队中的嘘声淹没。然而,哈利认为李的评论恰如其份。
马尔夫几乎是史林德林队中最矮小的人,而其他队员都是巨大的。
“请两位队长握握手!”胡施女土道。
史林斯与伍德走近对方,紧紧地抓住对方的手,看上去好像要把对方的手指捏碎。
“数数你们的队员!”胡施女士说,“三……二……—……”
当荷术恩看到队员出场的时候,观众的呼喊声淹没了她的尖叫声。哈利觉得自己的头发从前额向后飞扬着,他的神经好像感到了飞行的一阵阵寒意。他向四周看了看,看见马尔夫正用全力寻找史尼斯球。
“现在是格林芬顿控制场面。格林芬顿队的艾丽斯亚领宾那和可尔夫球正在向史林德林队的得分区挺进。看起来很好,艾丽斯亚!不——可尔夫球被华宁椽拦住了。史林德林队的华宁橡奋力投掷了——哇!——乔治。威斯里干的漂亮,华宁椽掷向了可尔夫球,但琼瑟接住了它,格林芬顿队又控制了场面,继续、安格莉娜——绕蒙特格转的漂亮——低头,安格莉娜,那是个布鲁佐球!——她得分了!格林芬顿队得了十分!”
安格莉娜在投掷后向空中重重一台,红色的人潮高兴的尖叫着。
“哦!”
安格莉娜差点扔掉球棒,因为史林斯向她冲过来。
“对不起!”当观众大叫起来时,史林斯说,“对不起,我没看见她!”
过了一会儿,弗来德。威斯里将他的球棍击向了史林斯的后脑勺。史林斯的鼻子撞在棒桶上并开始流血了。
“只好这样了!”胡施女士站在他们中间大声说,“判格林芬顿队无意识伤害对手,判史林德林队蓄意伤害对方。”
“取消判决,小姐!”史林斯大叫道。但胡施女士已经吹响了哨子,而安格莉娜已飞奔到前面去接受治疗。
“过来,安格莉娜!”李打破了安静,且有许多观众电跟着喊,“对!她是被打的!格林芬顿队应得20分!”
哈利迅速把霹雳转向还在流血的史林斯,飞到前面准备让史林德林队接受惩罚。
伍德在格林芬顿队的得分区上空盘旋,他的牙关紧咬着。
“当然,伍德是一位超凡的守门员!”当弗林特在等待胡施夫人的哨声时,李。
乔丹告诉观众,“超人很难通过——的确十分困难一是的,不得不相信!他会救起每一个球!”
解脱了,哈利直飞上升去寻找史尼斯球,但他确信听到李的每一句评论。十分必要的是他阻止马尔夫得到史尼斯球,直到格林芬顿超过了50分……
“格林芬顿队领先!不!史林德林队领先!不!格林芬顿队又领先了!现在是凯蒂。保尔,格林芬顿队的凯蒂。保尔拿着可尔夫球,她要飞跑着掷球——”
“三十分!你们能拿去吗?你们这群无耻的家伙。欺骗……”
“乔丹,如果你不能毫无偏见的评解……!”
“我正在就实况解说,教授!”
哈利感到强烈的兴奋。他已看见了史尼斯球——它正在格林芬顿的一个得分区下闪闪发光——但他现在不能立刻去抓它。并且如果马尔夫看到它……
哈利假装了一会儿,突然的聚精会神,他拉开他的霹雳回头,并快速的向史林德林队的底线冲去。起作用了,马尔夫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显然他以为哈利已经发现了史尼斯球在那……
扑呼。
一个体形庞大的史林德林击球手在哈利的右边来了个急转弯。
又过了一会儿——扑哧。
第二个台球手特奈克已经抓住了哈利的肘部。另外一个击球手——布尔向他飞来,手柄上升——哈利在最后一秒钟把霹雳抬升,布尔和特奈克猛烈的撞在一起。
“哈,哈哈!”李。乔丹看到两个史林德林队员分开时还抓住彼此的头时大声叫道,“太糟糕了!孩子们!你们应该在碰在一起前早点回头!现在又是格林芬顿队领先,安格莉娜拿到了可尔夫球——史林斯在她的旁边——刺激他的眼睛,安格莉娜!——这是个玩笑,教授,这是个玩笑——唉,不——史林斯领先了,史林斯特正飞向格林芬顿的得分区,来吧,现在,伍德,救起它——!”
但是史林斯得分了,格林芬顿的欢呼声削弱了。由于李那污秽的谩骂,麦康娜教授努力从他身边取走了磁力传声筒。
“对不起,教授,对不起!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现在是格林芬顿领先,30分比10分,格林芬顿控制了场面——”
这是哈利有史以来参加的最糟糕的一场比赛了。由于格林芬顿那么早就领先了,被激怒了的史林德林队员们加快用各种办法取得可尔夫球。布尔用他的球棒打艾丽斯亚,还极力狡辨说他以为她是布鲁佐球。乔治。威斯里用肘挤布尔的脸作为惩罚。
同时,伍德又救起了一个可尔夫球,为格林芬顿队将比分变为40比10.史尼斯球又消失了。马尔夫仍跟在哈利后面,而哈利则在赛场上飞翔四处寻找它——一旦格林芬顿队以50分领先……
卡特得分了。50比10.弗来德和乔治正在积极地保护他。球棒举起来防止任何史林德林队员妄想报复。布尔和特奈克趁弗来德和乔治脱离岗位去别的布鲁佐球目标而不注意伍德时,他们一个接一个在空中翻滚打在他的肚子上,还抓住他的扫帚,使他几乎透不气来。
胡施夫人站在她的位置上。
“除非对方在得分区,否则你们不能攻击对方!”胡施向布尔和特奈克叫道,“史林德林!犯规!”
安格莉娜得分了。60比10.过了一会儿,弗来德向华宁椽打出了一个布鲁佐球,从他手中把可尔夫球打了出来。艾丽斯亚抓住机会并把它打入史林德林的球门。将比分变为70比10.格林芬顿队的支持者尖叫起来。现在,格林芬顿队领先对手六十分了。而且如果哈利抓住史尼斯球,奖杯就属于他们了。哈利几乎可以感觉到有几百双眼睛正在盯着他在赛场上飞来飞去,而马尔夫仍紧紧地跟在后面。
哈利突然加速,风在耳边呼呼作响。他伸出了他的手,但霹雳球忽然慢了下来。
真可怕,他向四周一看。马尔夫已经冲到了后面,抓住霹雳的尾巴把它往后拖。
“你”
哈利愤怒地想打马尔夫,可他够不着。马尔夫喘息着奋力地抓向史尼斯球,他的眼里闪烁着凶残的目光。不过,他已经得到了他所需要的——史尼斯球又一次消失了。
“处罚!处罚史林德林队!我还没见过这种诡计!”胡施夫人愤怒的叫道,当马尔夫滑回他的得分区时,胡施夫人冲向那个地方。
“你这个骗人的渣滓!”李。乔丹在话筒里大声的咒骂道,同时躲避着麦康娜教授的到来。“你这个肮脏的家伙,欺骗的——”
麦康娜教授根本没有阻止他说下去。实际上,她正在向马尔夫晃拳头。她的帽子掉了下来,而她还在愤怒的嚷着。
艾丽斯亚实施了对史林德林的处罚,但她对失去的优势而感到愤怒。格林芬顿队员正在丧失凝聚力,而史林德林队员对马尔夫的恶劣行径却很兴奋,这击起了更大的斗志。
“格林芬顿队处于领先地位,史林德林队得分——蒙特格得分——”李叫道,“70比20,格林芬顿队领先……”
哈利现在与马尔夫很近以致于他们的膝盖总是撞到一块儿。哈刮绝对不会让马尔夫接近史尼斯球……
“让开,波特!”马尔夫叫道,因为他想转弯而哈利挡住了他。
“安格莉娜为格林芬顿队拿到了可尔夫球。继续,安格莉娜,继续!”
哈利向四周一看,所有的单独的史林德林队员都离开马尔夫而撞向安格莉娜——他们都去挡住她——哈利将布鲁佐球转过来,把它像子弹一样踢向前方。他打向前面的史林德林队员。
“啊——!”
他们尖叫的声音就好像布鲁佐球飞向了他们,安格莉娜的路被清理了。
“她得分了!她得分了!格林芬顿以80比20领先!”
哈利在空中稍做了一次停留,改变方向去投掷区。
他发现的一些东西使他停下来。马尔夫正在猛冲,成功的欲望显现在脸上——那儿,几米之外的草坪下面闪出一种金色的微光。
哈利急忙发动霹雳,向下冲去,但马尔夫超前于他几英尺。
“快!快!快!”哈利发动他的扫帚。他在跟马尔夫竞争…,……哈利把自己在扫帚上放平,而布尔送给他一个布鲁位球……他是马尔夫的跟班……他是水平的——哈利将自己抛向前面,两手放开了扫帚。他撞开了马尔夫的胳膊,使它偏离了自己的方向,并且——“好极了!”
他收住了他的俯冲,他的手在空中伸展开来,全场轰动了。哈利在空中大叫一声,一个奇怪的东西在他耳边响起。金色的小球被他紧紧地握在手中,失望的在空中用翅膀拍击他的手指。
接着,伍德向他飞速的跑来。由于眼泪使他视力有些模糊不清,他抓住了哈利的脖子,并禁不住在哈利的肩头上哭泣。哈利感到两个重重的拳头击在他身上。接着安格莉娜、艾丽斯亚和卡特叫起来,“我们胜利了,我们拿到了奖杯!”混乱的场面中许多胳膊抱住了他,格林芬顿队胜利了,巨大的欢呼声从大地上响起。
支持者的欢呼声充满了整个赛场。手雨点般的落在他们的背上。哈利对声音的压力及压在他身体上面的压力感到有一点迷乱。
随后,剩下的队员被抬到了观众的肩上,抛向了空中。他看到了哈格力和被染成红色的玫瑰花束——“打的好!哈利打的好!”的标语。“等一下我告诉毕克碧!”
这时伯希蹦蹦跳跳好像一个疯子,所有的尊严被抛去了。麦康娜教授比伍德哭的更厉害用一个巨大的格林芬顿队的旗子擦眼睛。
而罗恩和荷米恩也尽力的挤向哈利。人们挡住了他们,他们只能看到丹伯多身旁硕大的快迪斯奖杯。
现在……伍德哭着把奖杯递给了哈利。当他把奖杯举向空中时,他觉得自己创造了世界上最好的记录。
第三部 哈利波特和阿兹卡班囚徒 第十六章 特雷络尼教授的预言
快迪斯杯中的最终胜利使哈利高兴了一周的时间。甚至天气好像也在庆祝这场胜利。七月!闲近了,天气变得无云而且酷热。每个人都希望带着几瓶托冰镇的南瓜汁,或徜徉在操场上或是懒散的坐在草地上。
但是他们不能。考试临近了,学生们被迫呆在城堡内,强迫自己的大脑聚精会神于自己的学业。虽然夏天的空气游荡过窗户也不能引诱他们懒散的到外面去玩。
甚至弗来德和乔治。威斯里也在工作,他们将进行O.W.L(平常男巫水平测试)。
伯希正准备他的N.E.W.T.S(讨厌的令人筋疲力倦的男巫考试)他想进入魔法部,他需要好的分数。他变得很急躁,并且给了那些在晚上扰乱公共休息室的人最严厉的处罚。实际上,比伯希更着急的人是荷米思。
哈利和罗恩已经放弃了问她一下子学习那么多课程的原因。但看了她所制订的考试时间表,他们又忍不住了。第一卷写着星期一九点,数字算命课九点,变形术午餐一点,迷惑术一点,古代麾法“荷米思?”由于近来如果有人打扰她,她就会发作,所以罗恩小心的问,“噢,你确信你把这些时间抄写的完全正确吗?”
“什么?”荷米恩拿过时间表检查了一下,不经意的说,“是的,当然确信。”
“可是你怎么能够同时参加两个考试呢?”哈利说道。
“不,”荷米恩简短的说,“你们有谁看见我那本《数字逻辑和语法学》?
“噢,是的,我借了它作为睡觉前看的书!”罗恩十分平静的说。
荷米恩开始在桌子上逐一收拾她羊皮纸手搞,寻找着那本书。就在此时,窗户突然响了一下,接着海维飞了进来。一张纸条被紧紧的贴在她的鸟喙上。
“这来自于海维,”哈利打开纸条看后说,“毕克碧的上诉——这是第六次。”
“是我们考试完的那一天,”仍旧在找她的数字算命学节的荷米恩说。
“他们将到这儿做这件事了。”还在读那封信的哈利说,“一些来自魔法部的人和一个审判员。”
荷米恩害怕的看着他。
“他们将带着审判者去上诉!但这听起来好像已经确定了似的!”
“是的,是这样。”哈利慢慢的说。
“她们不能这样!”罗恩咆哮着说,“我已经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去为它读材料,他们不能忽略它!”
但哈利有一个可怕的念头,就是反对危险生物协会的人们已经被马尔夫先生弄得下定了决心。人们好像近来又逐渐恢复了以往的神气,轻蔑地对哈利评价。马尔夫肯定是想杀掉毕克碧,并彻底的庆幸自己带来了这个结果。在这些情况下,模仿荷米恩打击马尔夫的脸是哈利所能做的全部。而最糟糕的是他没有时间和机会去看哈格力,因为新的严厉的保护性措施还没有改变。并且哈利在青眼有加的看守监视下,他还没有重新取得他的隐形斗篷。
考试周来到后,首先要考变形学,它太难了!包括像把茶壶变为乌龟这样的难题。荷米恩激怒了别人,因为她把她的茶壶变得像海龟一样。
“我还有一个壶嘴没有变成尾巴,真令人害怕……”
“哪儿有乌龟用尾巴呼吸。”
“它还有一个柳条格状的壳,你认为我能把它变成吗?”
接着,在一个匆忙的午饭之后,她直接上楼参加测试考试。她是正确的,费立维克教授真的测试兴奋魔物。哈利为罗恩而担心,在独自操作测试时他被带到一个安静的屋子里。晚饭后学生赶紧赶回公共休息室去准备。
哈格力主持第二天早上的魔界动物考试,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已经提供了一大试管新鲜的弗来毕蚕。这是对所有参加考试的人最简单的考试,哈利、罗思和荷米恩终于有机会和哈格力交谈了。
“马尔夫的介入会使人很伤神,”哈格力告诉他们,当他弯下腰来假装察看哈利的弗来毕蚕是否还活着的时候。“我已应付了很大一段时间了。但仍然……我们将在后天知道——一种结果或是另一种。”
接着,星相术考试于深夜在最高的塔上举行。马格历史的考试在星期三的早上举行。这场考试中哈利描述了费莱里。弗特克告诉他的~切。
他们的倒数第二个考试,安排在星期四的早晨,是黑巫术防御课。露平教授已经暗示将重点考查平时课堂上强调的内容。本次考试方式是一次小历险,考试最后的终点设在一个大车箱。
“好极了,哈利!”当哈利微笑着从车箱内爬出来时露平兴奋的说道,“满分。”
成功以后,哈利从高处观看罗恩和荷米恩。罗恩做的也相当好,但他遇到了一点麻烦。荷米恩的麻烦出现在临近终点的地方,大约一分钟以后她叫着从里面冲出来。
“荷米恩?”露平迷惑的说,“有什么问题吗?”
“教……教……教,麦康娜教授!”荷米恩喘息着指着车箱说,“她……她说我一切都失败了!”
过了一会儿,荷米恩才平息了下来。到最后她才恢复了神智,同哈利和罗恩返回城堡。罗恩还有点想笑话荷米恩,但在最高台阶上他发现有人似乎在等他们。
科恩尔。里尔斯,微微出汗的身上有一点掩饰物,他站在那儿盯着地上。当看见哈利后,他开始盯着哈利一直瞧。
“喂,过来,哈利!”他说,“正在进行一项考试吗?差不多完成了吗?”
“是的。”哈利说道。
“真是个好天气。”科恩尔向湖中看了一眼后说,“遗憾……遗憾……”
他沉重的叹息了一声后看着哈利。
“我在这儿有一个不愉快的差使。哈利,反对危险生物委员会需要一个目击证人去审判疯狂的毕克碧。而我需要去访问霍格瓦彻以便检查证人情况,我被要求介入这件事。”
“那意味着上诉已经开始了吗?”罗恩上前几步打断他。
“不,不。那是今天下午的安排。”科恩尔看着罗恩奇怪的说。
“那么,你根本不必参加这个审判会!”罗恩勇敢的说,“毕克碧也许可能逃脱!”
在科恩尔回答以前,两个男巫从他后面的城堡门中走出来。其中一个十分老,他们看他似乎是萎缩了;另一个高大健壮,有一抹黑胡子。哈利知道他们代表反对危险动物委员会,因为那个很老的巫师看了哈格力的小屋并且用一种很微弱的声音说,“亲爱的,亲爱的,我干这件事已经很久了……是吗,科恩尔?”
那黑胡子男人正在用手指摸着什么东西,哈利看了一下发现他是在用拇指试一把斧子的刀刃。罗恩开口想说什么,但荷米恩碰了碰他的肋骨制止了他,并点头暗示去大厅门口。
“你为什么阻止我?”当他们进入大厅吃午饭时,罗恩愤怒的说,“他们甚至准备好斧子!你看到了吗?这是不公平的审判!”
“罗恩,你父亲在这个部工作。你不能对他的上司那样说话。”荷米恩好像有点心神不宁的说,“只要哈格力这次保待清醒的头脑并努力的辩论,他们就不可能判决毕克碧……”
但是哈利不能告诉荷米恩他不相信她所说的话。他们周围的人在吃饭的时候激动的交谈着。他们庆祝最后一科考试在那天下午考完。但哈利、罗恩和荷米恩因为关心,挂念着哈格力和毕克碧,所以有点心神不宁。他们一起走向大理石楼梯。荷米恩离开他们在一楼走了,而哈利和罗恩继续走到七层,到达许多学生业已就坐的特雷络尼教授的教室,他们急忙进入教室,这时正在进行最后一次点名。
“她对我们不是一视同仁!”尼维尔对他们报怨着。在他的膝盖上有他的《透视未来》的笔记,是关于水晶球方面。“你们曾经从水晶球中看到过什么吗?”他不高兴的问道。
“没有。”罗恩用一种不假思索的腔调回答说。他不停的看表,哈利知道他是在记算毕克碧的起诉开始的时间。
等在教室外面的队伍缓慢的变短。每个人从银色梯子爬下来时,班上剩下的人都追问:“她问了些什么?好回答吗?”
但是他们拒绝回答。
“她说水晶球会告诉她。如果我告诉了你,我将会遇到可怕的事故!‘例才过去后又爬下来的尼维尔恐惧的说。
“非常方便,”罗恩愤愤地说,“你知道,我开始认为荷米恩对她的感觉是对的。”他激动的说,“她是一个老骗子。”
“是的,”哈利看着他的表说。现在两点了,“希望她能快点……”
帕维提骄傲的从梯子上面走下来。
“她说我得到全部真实的预测,”她告诉哈利和罗恩,“我看到了大量的材料……好了,祝你好运!”
她急急忙忙的冲下楼梯到拉温德那儿去了。
“罗恩。威斯里!”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罗思看了哈利一眼,随后从银色梯子消失了。现在哈利是最后一个等待测试的人。
他手背靠着墙坐在地板上,听着苍蝇在摩边嗡嗡的叫着,他开始想到哈格力。
最后,大约二十分钟后,罗恩的大眼又出现在梯子上。
“怎么样?”哈利站起来问道。
“一团糟,”罗恩说,“看不到其它任何东西,于是我添了些材料进去。”
“公共休息室再见面。”哈利小声的说,因为她听到了特雷络尼教授的声音,“哈利·波特!”
培房间好像更热了,窗帘是拉上的,火仍然生着。而平常的令人恶心的香气弄得哈利咳嗽,他跌跌撞撞的走向站在散乱的桌椅旁的特雷络尼教授,在她面前有一些水晶球。
“白天好,亲爱的,”她温柔的说,“请聚精会神的看着这个球……
别着急,现在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在里面……“哈利弯腰并盯着水晶球,虽然盯着看但除了些白色的雾气以外什么也看不见。
“好了吗?”特雷络尼教授温柔的催促道,“你看到了什么?”
他的鼻子受到了烟雾刺激,他想起了罗恩刚才说的话,决定假装。
“噢,”哈利说,“一个黑色的形如……咦……”
“它像什么?”特雷络尼教授低声说道,“想一想,现在——”
哈利尽力的想,忽然想到了毕克碧。
“一个河马鹿。”他坚定的说。
“事实如此!”特雷络尼教授低语道,“好孩子,也许你可以看到,可怜的哈格力的困难……河马鹿出现了吗……它有头吗?”
“是的。”哈利坚定的说。
“你确信吗?”特雷络尼教授催促他说,“你十分确信吗?亲爱的,你看到它在地上受苦吗?也许,一个手举起了斧子的影子在他的后面。”
“不!”哈利开始有一点厌恶的说。
“没有血?”
“没有!”哈利又一次说,他更想离开这屋子了,“它看起来很好,它飞走了。”
特雷络尼教授叹了口气。
“好了,亲爱的,我想我们不必管它了……有一点失望……但我想你已经尽了全力了。”
哈利放松的站起来拿起他的包准备离开,突然一个巨大的尖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
“那件事将会在今天晚上发生。”
哈利转过身来,特雷络尼身体僵直的坐在椅子上,她的眼睛无神,而她的嘴在呼呼叨叨的说着什么。
“对,对不起?”哈利说。
但是特雷络尼教授好像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他的眼睛开始转动。哈利手忙脚乱地站在那里。她看起来好像突然中风的样子。他犹豫的想去找医生来,而这时特雷络尼教授又说话了,用同样尖刻的语调,好像不是她自己似的:“邪恶的黑暗巫师无援孤独的躺着,他的仆人被捆绑了12年。
今天晚上,在午夜之前,那个仆人将会逃脱,并重新和他的主人在一起。邪恶的黑暗巫师将在他仆人的帮助下重新强大起来,比以前更伟大更可怕。今天晚上…
…午夜之前……仆人将会逃脱,将会去找主人……“特雷络尼的头垂在胸前。她的嘴里发出呜哩呜噜的声音。突然她的头又一次抬了起来。
“十分对不起,亲爱的孩子,”她模模糊糊的说,“这么热的天,你知道我被热晕了一会儿……”
哈利站在那仍盯着她看。
“这有什么地方不对吗?亲爱的?”
“你——你刚才告诉我——邪恶的黑暗巫师将要重新恢复健康……而他的仆人将会去帮助他……”
特雷络尼看起来像被完全迷惑了。
“邪恶的黑暗巫师?没听过的名字?亲爱的孩子,那是不能开玩笑的……重新恢复,事实上……”
“但是你刚才说的!你说邪恶的黑暗巫师——”
“我想你肯定也头晕目眩了,亲爱的!”特雷络尼教授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预测那么远的事情!”
哈利从梯子上爬下来,想着,“我真的听到特雷络尼教授的预言了吗?或者只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结束考试的方式?”
五分钟后他就在走在通往格林芬顿塔的小路上,特雷络尼教授的话仍在他耳边响起。人们对面与他擦肩而过,笑着开玩笑,去操场上找回盼望已久的自由,在他到达画像洞口并走进公共休息室的时候,那里没有一个人了。但罗恩和行米恩坐在一个角落里。
“特雷络尼教授。”哈利慌张的说,“刚刚你告诉我——”
但他看到他的脸色很怪就急忙停下来。
“毕克碧丢了,”罗恩虚弱的说,“哈格力给了我们这些东西。”
这次哈格力的纸条是干的,没有泪痕弄湿它,但好像由于他写字时手发抖,字迹不清。
上诉失败了。他们将在日落时处决。不要下来,你什么忙都帮不上。我不想让你看到种景象。
哈格力“我们正想要去,”哈利马上说,“他不能坐在那儿袖手旁观等待判决的到来!”
“日落,虽然,”罗恩用一种奇特的方法望着窗外说,“我们不允许……除了你,哈利……”
哈利用手抱住他的头开始想。
“如果我们有看不到的隐身斗篷……”
“它在什么地方?”荷米恩说。
哈利告诉她,它放在通道上独眼女巫的下面。
“……如果史纳皮再一次看到我在那儿,我将会很麻烦。”他说道。
“这是事实。”荷米恩站起来说,“如果他看到你……你怎么再一次打开那个女巫下面的机关?”
“你——你轻拍它并说,‘得细店’。”哈利说,“但是——”
荷米恩不等她说完最后一句话,她就大步穿过房间,推开胖大婶的画像门后消失了。
“她没有去拿它?”罗恩盯着她说。
她去了。荷米恩大约一刻钟后赶了回来,且隐身斗篷放在她的长袍里。
“荷米恩,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迟到了!”罗恩很吃惊的说,“你首先打败了马尔夫,接着你走出去找特雷络尼教授——”
荷米恩看起来好像平静了一些。
他们和别人一样去吃饭但没有回到格林芬顿塔。哈利把大衣藏在他的长袍的前面,他只好把手臂弯着以便隐藏鼓起来的部分。他们隐蔽的消失在大厅的出人口,听着动静,直到确认没有人后,他们听到最后两个人匆忙的消失在大厅里,门“砰”
的一声关上了。荷米恩在门前伸出头看了看,“没有人了——披上隐身斗篷。”
他们紧紧的走在一起以防别人看见他们。他们踮着脚在斗篷下穿过大厅,接着穿过前面的石头台阶走到地上。太阳正在禁林那边落下,透过树顶的缝隙闪闪发光。
他们到了哈格力的小木屋后敲门。过了一会他才开门,而开了门他看了一下来访者,脸一下子变白了,浑身还在发抖。
“是我们,”哈利轻轻的说,“我们披着隐身斗篷。让我们进去把它脱下来。”
“啊,你们不该来呀!”哈格力低声说,但他后退了几步让他们走进来。哈格力迅速送上门,而哈利脱下了斗篷。
哈格力没有哭,也没有冲上去拖住他们。他看起来像一个不知道去哪、也不知干什么的人,他是那样无助。
“想喝点茶吗?”他说。当他把手伸向水壶的时候他的手在发抖。
“毕克碧在哪里,哈格力?”荷米恩急切的说。
“我——我带他出去了,”哈格力说,当他往杯子里加奶的时候奶撒在了桌子上。
哈格力的手颤抖的那么厉害,牛奶壶脱离了手,落在地上摔碎了。
“我来做,哈格力。”荷米恩迅速的并开始收拾地上。
“还有一些在壁橱里。”哈格力坐下来用袖子擦着额头说。哈利看着失望向后看的罗恩。
“这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哈格力?”哈利坐在他的旁边说,“丹伯多——”
“他累了,”哈格力说,“他没有能力控制委员会。他谈的关于毕克碧的都对,但他们恐吓他……唉,你知道马尔夫是怎样恐吓他的吗?我希望……宣判者,马可尼尔,他是一个马尔夫的伙伴……
哈格力咽了一口唾沫。他的眼睛环视小木屋好像在寻求一处有希望的安全的庇护场所。
“丹伯多确定了,今天早上给我写了这个。他说他想跟我在一起。伟大的人,丹伯多……”
荷米恩在努力从哈格力的壁橱里找茶壶的时候,发出一声轻微的急促的抽泣。
她把茶壶拿在手中,努力抑制住泪水。
“我们将和你在一起,哈格力。”她说,但哈格力摇了摇他那长满粗发的头。
“现在你们应该回城堡了。或说,是的,我不想让你们介入。并且你们也不必再呆在这里了……如果科恩尔发现你不经允许擅自外出,哈利你的麻烦就大了。”
无言的泪水从荷米恩脸上流下来,但她在哈格力面前毫不掩饰。
忙碌着准备茶。接着她抓起牛奶瓶子往壶里加牛奶,她发出了一声尖叫。
“罗恩,我——我不相信——它是斯卡伯斯!”
罗思目瞪口呆的望着她。
“你在说些什么?”
荷米恩把牛奶壶拿到桌子上并把它翻转过来。随着痛苦的吱吱声和极力的想回到里面,斯卡伯斯老鼠滑到了桌子上。
“斯卡伯斯汀罗思急切的说,”斯卡伯斯,你在这儿做什么?“
他抓住挣扎着的老鼠到有亮光的地方。斯卡伯斯看起来很可怕。他比以前更瘦了,一大束头发落下来后露出了光光的头皮,他痛苦的在罗恩手中扭动着想逃脱。
“好极了,斯卡伯斯!”罗恩说,“没有猫,这没有人要伤害你!”
哈格力突然站起来盯着窗外。他鲜红的脸变的像羊皮纸一样。
“他们来了……?”
哈利,罗思和荷米恩低声商量了一下。一队人从远处的城堡中走了出来。走在前面的是艾伯斯。丹伯多,他的银色胡子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他的后面是科恩尔。
里尔斯,他们的后面是委员会的成员们和审判人马可尼尔。
“唉,快走。”哈格力说。他们每个人都在发抖,“他们一定发现了你在这儿……快点,现在……
罗恩把斯卡伯斯装入口袋,而荷米恩抓起大衣。
“我让你们从后门出去。”哈格力说。
他们跟着他走到了后面的花园。哈利觉的很奇怪,甚至看到了几米之外的毕克碧,隐藏于哈格力的南瓜碎片后面的树上。毕克碧好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把头转向了一边,紧张的抓着泥土。
“好极了,毕克碧。”哈格力温柔的说,“好极了……”他转向哈利,罗恩和荷米恩,“继续。”他说,“快点过去。”
但是他们没有动。
“哈格力,不,我们不能——”
“我们将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不能杀害他——”
“进去!”哈格力凶狠的说,“没有你介入困境已经很糟糕了!”
他们没有选择。当荷米恩把大衣被在哈利和罗恩身上时,他们听到小木屋前面的噪杂声。哈格力看着他们刚刚消失的地方。
“快点。”他急促的说,“听见了吗……”
他大步走回小木屋时有人正在敲他的前门。
慢慢的在一个极小的通道上,哈利、罗恩和荷米恩悄悄的看着哈格力的房子。
当他们走到另一边的时候,前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求求你们,快点。”荷米恩低声说,“我忍不住了,我不能忍受……”
他们开始慢慢地向城堡走去。太阳飞快地落了下去。天空变得很清楚,显出紫灰的颜色,但在西方有一个鲜红的火球。
罗恩忽然停住了。
“噢,求你了,罗恩。”荷米恩说。
“是斯卡伯斯——它不会——停留下来——”
罗恩弯下腰来,努力把斯卡帕斯蹩在口袋里,但那个老鼠突然发疯了,疯狂地叫着,扭动着身于,奋力去咬罗恩的手指。
“斯卡伯斯,是我,你这个白痴,我是罗恩。”罗恩小声地说。
“他们忽然听到了门开了并响起了男人的声音。
“噢,罗恩,让我走,他们将那么做了!”荷米思喘着气说。
“好——斯卡伯斯,停下来——”
他们向前走去,哈利像荷米恩一样竭力不去听后面混乱的声音。
罗恩又一次停了下来。
“我不能告诉他——斯卡伯斯,闭嘴,每个人都能听到我们。”
老鼠正在尖锐地叫着,但没盖过哈格力在花园里的声音。接着是另外一把男声,接着静了下来,没有警告,无疑是斧子的挥动和撞击声。
荷米恩在那颤抖着。
“他们在那样做!”她悄悄地告诉哈利,“我不敢相信,他们真那样做了!”
第三部 哈利波特和阿兹卡班囚徒 第十七章 猫,老鼠和狗
哈利的心也很震惊。他们三个恐惧地站在隐身斗篷下面手足无措。太阳落下前散发出红色的光芒照在阴影密布的大地上。接着他们的后面响起了粗野的声音。
“哈格力——”哈利喃喃的说,毫无考虑他的行动,他突然猛地转过身去,但罗恩和荷米恩都抓住了他的胳膊。
“不,不能这样,”脸色煞白的罗恩说,“他们如果知道我们去看了他的话,他会更糟糕……”
荷米恩的呼吸变得短促而不平静。
“他们怎能这样严她震惊地说,”怎么能够?“
“到这儿来。”罗恩紧咬着牙关说。
他们向城堡走回去,在大衣下面,为了不让人看见,他们走得很慢。光线很快消失了。当他们到达操场的时候,黑暗像魔法般降临了。
“斯卡伯斯,保持安静。”罗恩把手压在胸前小声地说。老鼠在疯狂地扭动着。
罗恩忽然停下来,用力把斯卡伯斯塞入口袋深处。“发生了什么事,你这个愚蠢的老鼠?安静地待着,哎哟!它咬了我!”
“罗恩,安静!”荷米恩着急地说,“法治马上就要到这儿来了”它不肯停下来……“斯卡伯斯烦人地闹着。它用尽全力扭动想逃脱罗恩的掌握。
“他有什么问题?”
但哈利刚刚发现——克路殊克慢慢地滑向他们,它的身体贴近地面,黄色的大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一边是斯卡伯斯尖叫的声音,但哈利分辨不出来。
“克路殊克!”荷米恩呻吟着说,“不,走开,克路殊克,走开!”
但猫还是走了过来——“斯卡伯斯——不!”
太晚了,老鼠已经从罗恩的手指中间溜了出去,掉在地上然后逃跑了。克路殊克在它后面追击,在哈利和荷米恩来不及阻止的情况下,罗恩已经扔掉了隐身斗篷消失在黑暗之中。
“罗恩!”荷米恩低声叫着。
她和哈利对视了一下,跟着跑了过去,但在斗篷的下面是不可能全速前进的,他们把它拉下来像旗子一样在空中飘着。他们追在罗恩的后面,可以听到他的脚步声和对猫大喊的声音。
“离开他,离开,斯卡伯斯,过来——”
突然响起了巨大的震动。
“克路殊克!走开,你这个恶心的臭猫——”
哈利和荷米恩几乎被绊倒在罗恩身上,他们停在罗恩的前面。
罗恩在地上爬行,而斯卡伯斯回到了他的口袋里,他的双手护住鼓起的地方。
“罗恩——过来——到斗篷下面来——”荷米恩着急地说,“丹伯多——院长——他们在一分钟之内会回来。”
但是在他们盖住他们自己之前甚至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他们就听到了一个巨大爪子落地的声音。一只灰眼睛的黑狗在黑暗中向他们走来。
哈利还没来得及去抓他的魔杖。狗已经大步走过来并用前爪搭在他的胸口上。
它向后翻了一个跟头,他感觉到了它的呼吸,也看到了它一英寸长的牙齿——但是它一跃的力量使它跳得很远,它在他上面翻滚着,他头眩晕了,感到肋骨像断了一样,也听到了它的咆哮,它后退了几步准备再一次攻击。
罗恩站起来。当狗背对他时,他把哈利推向了一边,狗嘴则紧紧地咬住了罗恩伸出的胳膊。哈利跳起来抓住了它头上的一把硬毛,但它拖拉罗恩就像拖拉一个玩具一样——接着,不知从什么地方,哈利的脸上受到重重一击以至于他再一次倒在地上。他听到荷米恩也被打倒了。哈利摸索着找他的魔杖,罗恩的双腿开始流血了——“天啊!”他低声说道。
魔杖的光芒告诉他这是一个很大的树洞。他们曾经追逐斯卡伯斯到了一棵胡宾柳树的影子下面。而且虽然风很大但枝条却没有摆动。
在那儿,在木箱的底下,那条狗正在把罗恩拖向树根部的一个空隙——罗恩正在作垂死的挣扎,但他的头却一点点滑向缝隙——“罗恩!”哈利大叫着跟上去,但一条粗大的柳枝重重地打在他的身上以至于他被迫后退了几步。
他们现在都看到罗恩正奋力地用脚勾住一个树根以阻止那狗把他拖进去。然后一个枪一样响的声音响起,罗恩的腿断了,接着他消失了。
“哈利……我们快去帮忙……”荷米恩叫道,她也在流血,她的肩膀被柳条割破了。
“不!那家伙大得足以吃掉他,我们没时间了——”
“没有帮助我们过不去的——”
另一根柳条向他们抽来,灵活得如同手指一样。
“如果那只狗能进入,我们也能过去。”哈利着急地说,他四处刺探,努力寻找穿过邪恶的错综复杂的柳枝。但是在柳枝的范围以外却不能接近树根一寸。
“噢,救命,救命。”荷米恩着急地小声说,她不情愿地跳动着,“求求你了。”
克路殊克猛地向前冲去。它灵巧地穿过柳条空隙像蛇一样把前爪放在木箱上。
突然,柳条像大理石一般停止了挥动。连一片叶子都没有动。
“克路殊克!”荷米恩不确定地低声说,她痛苦地抓住哈利的胳膊,“他怎么知道?”
“他是那只狗的朋友,”哈利阴狠地笑着,“我看到过他们在一起,过来——把魔杖伸出去——”
他们在几秒钟就到了箱子前,但还没有来得及去摸箱子,克路殊克已经尾巴竖直地掉了下去。哈利跟着跳了下去,他朝前爬了几步,接着滑到了底部的一个土坡下面的管子里。克路殊克在几米外的地方,它的眼睛在哈利的魔杖下闪闪发光,几秒钟后哈利跟在它的后面。
“罗恩在哪?”她用恐惧的声音低声问道。
“这里!”哈利说着弯下腰向荷米恩和克路殊克走去。
“这个管子会通到哪里呢?”荷米恩在他后面气喘吁吁地说。
“我不知道……它标在掠夺者地图上,但弗来德和乔治说没有人到过那儿。它在地图的边缘消失了,但好像在霍格马得结束了。”
他们尽力走得很快,腰也弯得很低。克路殊克的尾巴在前面时隐时现。在过道里走就像在蜂窝里一样。哈利心中所想的一切都是罗恩,以及那只大狗将会对他做些什么——他痛苦地喘着气蹲着跑随后的地洞开始上升了,过了一会,一个急转弯,克路殊克消失了。哈利看到前面有微弱的灯光。
他和荷米恩停下来喘了口气以便继续前进。他们都举起了魔杖去看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一个落满灰尘的杂乱的房;司。墙上贴着纸,地上满是污点。
所有的家俱像是被人故意砸碎那样破烂不堪。窗户都被板子封了起来。
哈利看了一眼看起来很怕但却很坚定的荷米恩。
哈利从洞口爬出来,向四周看了一下。这房子好像被遗弃了。
而门却打开着,通向昏暗的大厅走廊。荷米思突然又抓住了哈利的胳膊,她的大眼睛在巡视着封闭的窗户。
“哈利,”她低声说,“我想我们在什拉克。刹克。”
哈利向四周看了看,他的目光落在离他们最近的木质椅子上。
大块的椅面被弄了下来,其中的一条腿被完全地扳了下来。
“鬼怪不会这么做。”他缓慢地说。
就在此时,有声音从上面传下来。有东西走上楼去。他们两个都看着屋顶。荷米恩把哈利的胳搏抓得那么紧,以致于她的手指失去了知觉。他看了看她,她点头同意并示意让他去。
他们安静地走出大厅,走上了破碎的楼梯。每一样东西都落满了厚厚的一层灰尘,只有地板上一条不知什么东西施行过的条纹上没有灰尘。
他们走到黑暗的地方。
“N.O.X。”他们一起低声说,光从他们的魔杖顶端发了出来。只有一扇门是开着的,当他们转向它时,忽然听到里面有声音。一声轻微的呻吟后接着是呜呜声。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最后一点头。
哈利紧紧地把魔杖举在前面踢开了门。
在一张巨大的、挂有蚊帐及各种赃物的床上,克路殊克躺在上面,看到他们后呜呜地叫着。地板上躺在它身边的罗恩伸开腿摆出一个特殊的姿势。
哈利和荷米恩冲上去。
“罗恩——你好吗?”
“那只狗呢?”
“不是狗,”罗恩呻吟着说,他的牙齿上下抖动,“哈利,那是个陷阱——”
“什么——”
“他是一条狗……他是由人变成的动物……”
罗恩正盯着哈利的肩膀。哈利转过身来,随着一个响动,那个人在后面关上了门。
他十分赃。头发垂到了眼那儿。如果不是眼光在动,他简直就是一具僵尸。蜡质的皮肤紧紧地包在骨头上,看上去像一个骷髅。
他的黄牙露在嘴唇外面。他是西里斯。巴拉克。
“伊斯彼特华朗!”他用罗思的魔杖指着他们粗着嗓门说。
哈利和荷米恩也用自己的魔杖指着他,但巴拉克抓住了他们。
然后他走近了一步,盯着哈利。
“我知道你们来是为了帮助你们的朋友。”他粗鲁的说,他的声音就好像他很久没有说过话了,“你父亲也会为我做同样的事。你很勇敢,不会跟在老师后面。
我很高兴……那将使许多事变得容易。“
对哈利父亲的侮辱使哈利很难受,虽然巴拉克曾经夸耀过。汹涌的怒气在哈利的胸中升起,他不再害怕了。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希望夺回魔杖不是为了自卫而是为了攻击,为了杀人。他不知道做了些什么,他向前走了几步,但突然感到每一边都好像有一双手抓住他拖他回来。“不,哈利!”荷米恩抓住他并轻声对他说,而罗恩则在对巴拉克说话。
“如果你想杀哈利,你得先杀了我们!”罗恩恶狠狠地说,虽然费力站起使他很疲倦,并且说话的时候还有一点摇晃。
有什么东西在巴拉克的眼里闪动着。
“躺下吧!”他平静地对罗恩说,“你会使你的腿受伤更重。”
“你听到了吗?”虽然罗恩虚弱的靠着哈利以保持直立,但还是坚决地说,“你必须把我们三个全部杀死!”
“今天晚上只有一次谋杀。”他的嘴唇张开了。
“那是为什么?”哈利努力地离开罗恩和荷米恩说,“不记得上一次了?别忘了为杀彼德吉雷丽屠杀的马格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在阿兹克班这么自在?”
“哈利,”荷米恩急切地说,“安静一点!”
“他杀了我的爸爸、妈妈!”哈利用尽全力摆脱罗恩和荷米恩的控制,向前走了几步呜咽着说。
他已经忘记了魔力——他忘记了他个子矮小,并且只有十三岁。
而巴拉克却是一个高大的、十分成熟的人。哈利所想做的一切就是用尽全力击伤巴拉克而不顾自己会受到怎样重的伤害。
也许是震惊于哈利做这件傻事的勇气,巴拉克没有举起魔杖。
哈利的一只手迅速抓住了巴拉克的手腕,强迫他放弃魔杖。另一只手撞在巴拉克的头上,并一起倒下撞在墙上。
荷米恩尖叫起来,罗恩也大叫。当魔杖从巴拉克的手中落下的时候闪出了一团火花,使人看不清东西。魔杖擦着哈利的脸而过,哈利摸索着巴拉克的所在。
但巴拉克闲着的一只手已经摸到了哈利的喉咙。
“不,”他嘶哑着说,“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随着手指的紧缩,哈利开始抽咽,他的眼镜斜挂在脸上。
他看到荷米恩的腿在乱踢。巴拉克放开了哈利时,哈利十分疼痛。罗恩已经向巴拉克的魔杖冲去。而哈利听到了轻微的卡哒声——他稳了一下心神并看到在地上的他的魔杖,他向它扑过去——克路殊克也加入了战团,它的两爪向哈利的胳搏抓去,哈利急忙闪开,克路殊克向哈利的魔杖冲去——“不,不要!”哈利咆哮着说,瞄准克路殊克一脚把它踢开。哈利抓起了他的魔杖,转过身来——“别挡着我!”
他冲着罗恩和荷米恩喊道。
他们不用再说第二次。荷米恩端着气,她的嘴唇在流血。荷米恩爬向了一边抓住了她和罗恩的魔杖。罗恩爬向带蚊帐的床并倒在上面,他苍白的脸变成了绿色,两手抓住了他的伤腿。
巴拉克在墙脚下爬着,他的胸部剧烈地起伏着。他看着魔杖指着他的心脏慢慢地靠近。
“你要杀我吗,哈利?”他低声问。
哈利在他的上方停了下来,但仍用魔杖指着他的胸部,向下看着他。一块青肿血斑挂在巴拉克左眼上北的鼻子在流血。
“你杀了我父母。”哈利的声音颤抖着,但拿魔杖的手却很平静。
巴拉克用他那深陷的眼睛盯着哈利。
“我不否认。”他十分平静地说,“但如果你知道整个故事……”
“整个故事?”哈利重复着说,狂怒的声音冲击着他的耳朵,“你向福尔得摩特出卖了他们,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
“你应该听我说,”巴拉充说,接着又一个突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果你不……你不弄明白,你会后悔的。”
“我比你想的更明白。”他的声音科得更厉害了,你从没听说过她,是吗?我妈妈……极力阻止福尔得摩特杀害我……那是你做的……是你做的。
在他们每个人说话之前,难以估量的东西在哈利脸上闪过。克路殊克跳到巴拉克的胸上停下来,刚好在巴拉克的心脏上面。巴拉克向下看了看猫。
“走开。”他喃喃地说,并努力把克路殊克推走。
但克路殊党用那爪子抓住巴拉克的长袍不肯离开。他转过他那丑陋的变形的脸用那大大的黄色眼睛望着他。
哈利向下看着巴拉克和克路殊克,更紧紧地抓住了魔杖。那么也杀死这只猫吗?
它伴随着巴拉克……如果它准备去以死来保卫巴拉克……那不关哈利的事……如果巴拉克想救它,那只能说明他比关心他父母更关心克路殊克……
哈利举起了魔杖。是的,是做这件事的时候了。是为了他父母报仇的时候了。
他要杀死巴拉克,他必须杀了巴拉克。这是他的机会……“第二次凝聚力量,哈利仍凝团般地站在那儿,魔杖指着,巴拉克盯着他,克路殊克在他的胸部。罗恩在近处床上痛苦地喘着气。而荷米恩则十分平静。
接着又传来一个声音——沉闷的脚步声透过地板传过来——有人在楼下走动。
“我们在这儿!”荷米恩尖叫起来,“我们在这儿——抓住巴拉克——快点!”
巴拉克做了一个慌张的动作差点把克路殊克弄掉下来。哈利抓着魔杖自问,现在做吗?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当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的时候,哈利仍然没有做。
门被突然打开。一个红色的火花闪现出来。哈利转身一看,露平教授出现在屋子里。他的脸上毫无血色,他的魔杖已经准备好了。
他的眼睛在躺在床上的罗恩,站在另一个门那儿的荷米恩和站着用魔杖指着巴拉克的哈利身上闪烁不定,他看了看地上的巴拉克和哈利不断流血的脚。
“伊斯彼特华朗!”露平大声叫道。
哈利的魔杖从手中又一次飞了出去,荷米恩拿着的两根也一样。
露平把它们全部抓在手里,走进屋子,然后盯着巴拉克和仍旧趴在他身上保护他的克路殊克。
哈利站在那儿觉得极度的无助,而且感到极度痛苦。巴拉克将会被移交给得蒙特。
接着露平说话了,用了一种十分奇怪的语调,一种压迫人的感情的语调,“他在哪儿,西里斯?”
哈利飞快地看了露平一眼。他不明白露平说的话。露平谈论的是谁?他回头再一次看着巴拉克。
巴拉克的脸上毫无表情。两秒钟内他根本无法移动。接着他举起空空如也的手掌指向罗恩。哈利看了一眼迷惑不解的罗恩。
“但是后来……”露平看着巴拉克努力想明白他表情的含义时急切的说,“…
…那他为什么到现在还没现身?除非——“露平的眼突然睁大了,好像看到巴拉克的一切不可告人的事。”除非他是那个人……除非你扭转……没有告诉我?“
巴拉克深陷的眼珠再也不离开露平的脸,他十分缓慢的点了点头。
“露平教授,”哈利大声的插入说,“发生了什么事——?”
但他永远不会完成这个问题了,因为他所看到的事使他把话又咽了回去。露平放下了他的魔杖。过了一会儿,他已经走到巴拉克的身边,抓住他的手,把他拉到腿上让克路殊克跳到地上,并把巴拉克紧紧的抱在怀里就象兄弟一般。
哈利心里像翻了十五个醋瓶似的十分难受。
“我不相信!”荷米恩尖叫着说。
露平放下巴拉克转向她。她已经站在了地板上,睁大眼睛指着露平说,“你——你——”
“荷米恩——”
“——你和她!”
“荷米恩安静下来——”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荷米恩着急地说,“我一直在替你保密——”
“荷米恩,请听我说!”露平大声说,“我来解释……”
哈利能感受到自己的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我相信你,”他大声向露平说道,他的声音失控了,“而你一直是他的朋友!”
“你错了,”露平说,“我已经十二年不是西里斯的朋友了,但现在我是了…
…让我来解释……“
“不!”荷米恩尖叫着说,“哈利,别相信他,他帮助巴拉克进入城堡,他也想让你死——他是一个可以变成狼的人!”
一片沉默。每个人都看着露平,他出人意料的平静,虽然他的脸色苍白。
“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荷米恩,”他说,“恐怕这三个当中只有一个是正确的。我没有帮助西里斯进入城堡,并且我显然不想让哈利死……”一个寒战掠上了他的脸庞,“但我不否认我是个人狼。”
罗恩又作了一次无谓的努力想站起来,但又因疼痛而趴倒了。
露平向他走去关心地看着,但罗恩喘着气说,“离开我这儿,你这个人狼!”
“几年前,”荷米恩低声说,“自从我读了史纳皮教授的论文……”
“他会很高兴的,”露平冷冷的说,“他写了那篇论文希望有人能够解除我的症状的含义。你曾经看过日历并认识到每到月圆我就会病的事吗?或者你认识到布格特看到我时会变成月亮吗?”
“全都意识到了。”荷米恩平静的说。
露平大笑起来。
“你是我所遇到的你这个年龄中最聪明的女巫,荷米恩。”
“不,我不是,”荷米恩低声说,“如果我再聪明一点,我会已经把你是什么告诉了别人。”
“但,他们已经知道了。”露平说,“至少,职员都知道。”
“丹伯多在知道你是人狼的情况下雇佣了你?”罗恩喘着气问,“他疯了吗?”
“有的职员这么认为,”露平说,“他费了很大力气向老师们证明我是值得信任的——”
“但是他错了!”哈利大声叫着说,“你每时每刻都在帮助他!”他指着巴拉克,他此时已穿过大厅躺在床上,用一只手遮住了脸。克路殊克在他身边跳跃着,跳在他的大腿上。罗恩拖着伤腿离开了他们。
“我没有帮助西里斯,”露平说,“如果你们给我时间我会解释给你们,看——”
他分别把哈利、罗恩和荷米恩的魔杖还给他们,哈利高兴地抓过来。
“现在,”露平把他自己的魔杖放回带子上,“你们有了武器而找没有,你们愿意听吗?”
哈利不知如何去想。这是个计谋吗?
“如果你没有帮助他,”他愤怒地指着巴拉克说,“你怎么知道他在这儿?”
“地图。”露平说,“地图。我正在我的办公室里检查它——”
“你知道怎样使用它?”哈利奇怪地问。
“我当然知道怎样用它,”露手挥动着手不耐烦地说,“是我帮忙做出了它。
我是莫妮——这是我的朋友在学校时送给我的外号。“
“你制作——?”
“重要的是我今天晚上观察它的时候,对你有一点想法。我估计在判决河马鹿之前,你、罗恩和荷米恩将会到城堡外面去访问哈格力。我说对了,对不对?”
他开始来回走动,看着他们,小片的灰尘在他脚下飞扬起来。
“你可能穿着你父亲的隐身斗篷,哈利——”
“你怎么知道那件隐身斗篷?”
“我看到过好几次杰姆斯从下面消失……”露平又一次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关键是即使你穿上了隐身斗篷也可以在掠夺者地图中被看到。我看见你进入了操场,并进入了哈格力的小木屋。二十分钟后,你们离开哈格力返回城堡,但现在你们被别人跟踪着。”
“什么?”哈利说,“没有,绝对没有!”
“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露平无视哈利的打断仍在跟着步说,“我以为地图出了毛病。他怎么能跟着你?”
“没有人跟着我们!”哈利说。
“接着我发现另一个点飞快地向你跑去,是西里斯。巴拉克……
我看他们和你撞在一起,我看到他拖你们两个进入胡宾柳树——-“”其中的一个!“罗恩愤怒地说。
“不,罗恩,”露平说,“你们两个。”
他停止了踱步,他看着罗恩。
“你是否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老鼠?”他平静地说。
“什么?”罗恩说,“斯卡伯斯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所有的事都有关,”露平说,“我能看看吗?”
罗恩犹豫了,随后把手伸进了长袍。斯卡帕斯被拿出来,它惊恐地尖叫着。罗恩只好抓住他的秃头让他保持安静并防止它逃跑。克路殊克从巴拉克的大腿上站起来轻轻地叫了一声。
露平走得离罗恩更近了一步。当他抓住斯卡伯斯的时候,他仿佛屏住了呼吸。
“干什么?”罗恩把斯卡伯斯抓回来好像很害怕地问,“这关我的老鼠什么事?”
“这不是只老鼠!”西里斯。巴拉克突然呻吟着说。
“你什么意思——他当然是只老鼠——”
“不,他不是,”露平平静地说,“他是一个巫师。”
“一个由人变成的动物,”巴拉克说,“他的名字是彼得。彼德吉雷。”
第三部 哈利波特和阿兹卡班囚徒 第十八章 莫妮,温特尔,彼弗和拜朗
几秒钟之后,这荒唐的气氛才逐渐消失。然后,罗恩说出了哈利的想法。
“你们两个真是神经有病。”
“荒唐!”荷米恩微弱地说。
“彼得。彼德吉雷死了,”哈利说,“他在十二年前就已经杀死了他了。”
他指着巴拉克,巴拉克的脸抽搐着。
“我是说,”他呲着牙,露出了满口黄牙,“但是小彼得赢过了我,虽然,这一次并没有。”
当巴拉克刺向斯卡伯斯时,克路殊克倒在了地上。罗恩痛苦地尖叫着,当巴拉克压在他的断腿上时。
“西里斯,不要!”露平喊到,他向前冲去,将巴拉克拖离罗恩,“等一下,你不能这样做,他们想弄明白这一切,我们应当解释。”
“我们可以以后再解释,”巴拉克号叫着,想要挣脱露平。一只手仍然在空中抓挠,企图抓住斯卡伯斯,斯卡伯斯像只小猪似的尖叫着,抓着罗恩的脸和脖子,想要逃脱。
“他们有权知道这一切”露平喘着气说,仍然试图阻止巴拉克。
“罗恩把它当作宠物养着。这里有些甚至连我也不明白,你欠哈利一个真相,西里斯!”
巴拉克停止了挣扎,但是他那空洞的眼睛仍然盯向斯卡伯斯,斯卡伯斯波罗恩抱得紧紧的,他的手被抓烂了,血直往下流。
“那么,好吧!”巴拉克说,并没有将自己的目光转离那只老鼠,“告诉他们你所要讲的,要快,雷马斯。我就要实施可能会带来牢狱之灾的谋杀了。”
“你们两个疯子。”罗恩颤抖着说,他看向哈利和荷米恩,以寻求支持,“我已经受够了,我要离开。”
他试着靠那条好腿站起来,但是露平再一次将魔杖举起,对准了斯卡伯斯。
“你必须听我讲明白,罗恩,”他静静地说,“当你听我讲话时抓紧彼得,他是斯卡伯斯。”罗恩大叫着,试图迫使那只老鼠重新回到他的口袋里,但是斯卡伯斯拼命地反抗着,罗恩摇晃着,失去了平衡。哈利抓住他并把他推到床上。然后,哈利丢下巴拉克转向露平。
“他们都是看见彼德吉雷死去的证人,”他说,“整整一条街的人。”
“他们并没有看到他们所想象的东西。”巴拉克粗野地喊道,仍然盯着斯卡伯斯在罗恩手中挣扎。
“所有的人都认为是西里斯杀了彼得,”露平点着头说,“一开始我自己也这样认为,直到今晚我看到地图为止。因为掠夺者的地图永远也不会说谎的。彼得还活着,罗恩正拥有它,哈利。”
哈利看问罗恩,当他们的眼睛碰到一起时,他们默认了。巴拉克和露平都糊徐了。他们的故事根本就不合常理。斯卡伯斯怎么会是彼得。彼德吉雷呢?肯定是阿兹克班使巴拉克精神错乱了,可为什么露平也一起和他发疯呢?
然后荷米恩开口说话了,她尽量使自己的颤抖的声音平缓下来,像是想使露平教授讲话时,能恢复神智。
“但是露平教授,斯卡伯斯不可能是彼德吉雷,这不可能是真的,您知道的…
…“
“这为什么不可能是真的?”露平平静的说。好像他们正在上课一样,荷米恩问的只不过是在实验中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问题而已。
“因为,因为如果他们知道彼得。彼德吉雷是一个由人变成的动物,他们就可以知道事实。我们与麦康娜尔博士在课堂上做作业时,我查到了他们。部长已经对能够变成动物的巫婆和巫师做了记录。
有一个登记表已经记录了他们会变成何种动物,以及他们身上的斑点之类的东西。我去看了并在登记表上查到了麦康娜教授。这个世纪,这里有七个恩尼马格。
但是,彼德吉雷的名字并不在登记表上。“哈利内心里简直再无法称赞荷米恩在她作业中所做的努力了。
这时,露平开始大笑起来。
“你是对了,荷米恩!”他说,“但是部长永远不会知道还有三个未登记的由人变成的动物正流窜于霍格瓦彻。”
“如果你想告诉他们这个故事,就直接说吧!雷马斯。”巴拉克嘲笑道。他仍然紧盯着斯卡伯斯的一举一动,“我已经等了十二年了,我再也不想等了。”
“好吧!但是你得帮助我,西里斯,”露平说,“我只知道怎样开始……”
露平突然停了下来,“咯吱”一声巨大的响声从他背后传来。卧室的门自动打开了。他们五个人被吓呆了。然后,露平小心地踱到门口,向外看去。
“没有人……”
“这里在闹鬼!”罗恩喊到。
“不会的。”露平说,仍然迷惑的望着门,“什拉克。刹克永远不会闹鬼,村民们常听到尖叫声和嗥叫声都是我搞出来的。”
他撩开挡在眼前的所发,停了一下,然后说:“这就是所有的开端——我是一个可以变成狼的人。如果我不曾被咬过,或者我不是那么傻,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的。”
他看起来很严肃,也很疲倦。罗恩想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但是荷米恩说:“喂!”
她正在饶有兴致地盯着露平。
“当我还很小的时候,我就被咬了。我的父母为了救我用尽了所有的方法,但在那些日子,这是无法医治的。史纳皮教授给我的药水,是他最近才发明的。这种药水可以确保我的安全,只要我在月圆的前一周服用它。当我变成狼时,我仍可以保
持我的人性,我会缩在我的办公室里,一只毫无危害的狼,等待月亮的再一次消失于天际。“
“在沃夫斯巴药水发明以前。我到霍格瓦彻去是毫无可能的,其他的父母不可能愿意让他们的孩子与我在一起。
“但是后来丹伯多成了校长,他是一个富有同情心的人。他说只要能够采取一定的预防措施,我并非不能去上学。”露平叹了口气,然后直直的望向哈利,“告诉过你,在几个月之前。胡宾柳树就是在我进霍格瓦初的那一年种下的。事实上,这棵柳树是因为我要来霍格瓦彻才种下的。这个屋子——”露平地看了一眼这间屋子,“——有一个地道通向这里,那是为我而建的。每月一次,我会偷偷地逃出城堡,来到这里,变成狼。这棵树就种在地道口,以防止别人进来碰到我,而发生不测。”
虽然哈利并不十分清楚这个故事,但是他还是全神贯注地聆听着,除了露平讲话的声音,就只有斯卡伯斯不停的尖叫着。
“在那些日子里,我转变的过程是十分可怕的。做一个可以变成狼的人是十分痛苦的,我与人类分开,所以我只能抓挠,撕咬我自己。
村民们听到我的嗥叫声,把它当成是野蛮的精灵发出来的声音。丹伯多助长了这种谣言即使是现在,虽然这间房子已经沉静了好多年,村民们仍然不敢接近它……“”但是除去我变成狼的日子,我是快乐的,快乐过我以前度过的所有的时光,因为第一次我有了朋友,很多的朋友,西里斯。巴拉克,彼得。彼德吉雷,当然,哈利,还有你爸爸——杰姆斯。波特。“
“现在,我的三个好朋友都已经注意到我每月都会失踪一次。我编造了各种各样的故事,我告诉他们说我妈妈病了,我得回家照顾她……我害怕当他们知道我的事时,他们会抛弃我。但是当然,他们和你一样,荷米恩,发现了事情的真相……
“但是他们并没有遗弃我,相反他们尽其所能,想出一些办法使我的转变过程变得不但不是无法忍受,而且成为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他们都变成了恩尼马格。”
“我父亲也一样?”哈利吃惊地问。
“是的,的确如此。”露平说,“他们花费了这三年中大部分时光去寻找解决的方法。你爸爸和西里斯是学校里最聪明的学生,而且幸亏这样,因为由人变成动物的转变过程可能完全超乎控制——这也是部长要严密坚持这些企图的原因。彼得需要杰姆斯和西里斯所能够提供的一切帮助。最后,在第五年,他们成功了,他们可以任意变成不同的动物。”
“但是他们怎样帮助你呢?”荷米思疑惑的问。
“作为人类,他们不能与我呆在一起,但是成为兽类之后,却可以与我成为一伙,”露平说,“一个变成狼的人只对人类有害。每个月,他们都会借助杰姆斯的隐形斗篷偷偷地溜出城堡。他们会进行变形……彼得,作为最小的一个,可以滑到柳树的底下,打开开启的机关。
然后,他们就从地道中爬过来与我会合。在他们的影响下,我变得不再那么危险。我的身体仍然是狼形,而我的头脑已逐渐失去了狼性。“”快点,雷马斯。“巴拉克吼叫着。他仍然盯着斯卡伯斯,满脸令人恐怖的饥饿相。
“我们就快到了,我们就快到了,西里斯令人兴奋地呈现在我们面前,我们可以变形了。不久我们就将离开什拉克。刹克,趁着夜色在学校和村子里到处乱逛了。
西里斯和杰姆斯变成了极其硕大的动物,以至于可以将人狼置于控制之下,我都怀疑是否霍格瓦彻里会有学生能够比我们还知道关于霍格瓦彻的种种传说,这也就是我们为何写了掠夺者的地图并且在上面签上了我们的绰号的缘故。西里斯是彼弗,彼得是温特尔,杰姆斯是拜朗。
“是什么动物?”哈利开口问,但是荷米恩打断了他。
“但这样仍然很危险!黑夜中与一只人狼一起到处乱跑,如果你们咬到别人怎么办?”
“有一个想法至今还困扰着我,”露平沉重地说,“那里住着许多女教师,我们后来拿她们作笑料。那时,我们还年轻,不大懂事——恃才放犷。”
“有时候,我也因背叛了丹伯多的信任而感到内疚……当其它校长都不敢接纳我时,是他允许我进入霍格瓦彻的。那时他并没有想到我会违反他为我及别人的安全所设定的规则。他决不会知道是我导致了三名同学非法地变成了恩尼马格。每次,我都总是尽力使自己摆脱心中的内疚感。我们制定有关下一次历险的计划,我从未改变过……”
露平的脸变得僵硬,声音中充满了对自己的厌恶。“整整这一年,我都在同自己做斗争。我在想是否应当将西里斯由人变成动物的事情告诉给校长。但是我没有,为什么?因为我是个胆小鬼。那将意味着我自己背叛了他的信任,承认是我带领他们与我在一起……并且丹伯多的信任对我来说意味着一切。他使我能够在幼年进入霍格瓦彻,是他给了我一份工作,当我的成年生活一片迷茫的时候,那时候,因为是人狼,我找不到一份可以得到薪水的工作。于是,我使自己相信,西里斯进入霍格瓦彻是由于他在福尔得摩特所学到的邪恶巫术,而他由人变成动物与此无丝毫关系。总之,史纳皮所说的关于我的一切是对的。”
“史纳皮,”巴拉克厉声问道,他暂时将目光离开斯卡伯斯而望向露平,“史纳皮与这有何关系?”
“他在这儿,西里斯,”露平说,“他也在这儿教书。”他望着哈利、罗恩和荷米恩。
“史纳皮教授就在学校,与我们在一起。他曾经强烈反对我就任防黑巫术一职。
那一年他一直在告诉丹伯多说我并不可以信任。他有他的理由,你知道西里斯曾经对他玩恶作剧,几乎要了他的命,当时我也有份儿。“
巴拉克发出了嘲弄的声音。
“他是活该,”他嘲笑地说,“到处呲牙咧嘴,想要查出我们是什么人,一心要将我们赶出学校。”
“史纳皮对于我每个月都去哪里非常感兴趣,”露平告诉哈利、罗恩和荷米恩,“你们知道的,我们是同一个年级的,并且我们都非常不喜欢对方。他尤其讨厌杰姆斯。我想那是因为妒忌,因为杰姆斯在快迪斯上面所展示的天份……无论如何,一天晚上,他曾见到过波姆弗雷夫人和我穿过空地,当时,我带她到胡宾柳树去变形。西里斯认为如果告诉她只要用一根长棍击一下树干上的树结就可以跟在我后面进入,那将是相当精彩的。当然,西里斯如此这般做了。假如他当时走到离这个屋子足够近的地方他就会遇到一个成熟的人狼。但是你爸爸看到了西里斯所做的一切,在千钧一发的时候,他赶上了史纳皮并把他拉了回去。但是,史纳皮看见了我,就在地道的尽头。尽管他被丹伯多严令禁止将此事外泄,但是从那时起,他就知道了我的秘密。”
“这也就是史纳皮不喜欢你的原因,”哈利缓缓地说,“他认为你来这里只是因为一个笑话而已?”
“不错。”一个冷酷的声音从露平的身后传来。
史纳皮正在脱下他的隐形斗篷,他的魔杖径直指向露平。
第三部 哈利波特和阿兹卡班囚徒 第十九章 福尔得摩特的手下
荷米恩尖叫着,巴拉克“腾”的站了起来,哈利则如同遭电击般地跳了起来。
“我在胡宾柳树的树基上发现了这个,”史纳皮说,他将斗篷扔在一边,用魔杖小心翼翼地指着露平,“波特,你做得很好,非常感谢。”
史纳皮屏住呼吸,但却喜形于色,“或许,你觉得很奇怪,我是怎样知道你在这里的。”他说,眼中闪着光,“我去过你的办公室,露平,今晚你忘了带上你的药水,所以我取了一只高脚杯,很幸运我这样做了,我是说,对我来说很幸运在你的桌子上,放着一张地图,只瞥了它一眼,我就知道了所有的一切,我看见你跑过通道,然后消失在视线里。”
“史纳皮……”露平开口说,但是史纳皮根本就不理会他。
“我一遍又一遍告诉校长,你在帮助你的老朋友巴拉克进入城堡,露平,这就是证据,即使是我都没有想过你竟然会将这个老地方当, 作你的藏身之所。”
“史纳皮,你犯了一个错误,”露平急促地说,“你并非听到了所有的一切——我可以解释说西里斯来这里并不为了要杀哈利。”
“对阿兹克班来说,今晚又多了两个,”史纳皮说道,现在他的眼光神采奕奕,“我对丹伯多将会如何处理这些很感兴趣……他一直都很确信你是无害的,你知道的,露平……一个被驯服了人狼。”
“你这个傻子,”露平轻声说,“一个学校的男孩怎么会舍得将一个无辜的人重新送回阿兹克班呢?”
“嗖!”细长的,像蛇一般的绳子从史纳皮的手杖中射出缠绕在露平的嘴上,腰上和足踝上。他一下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不能动弹。
随着一声愤怒的爆叫,巴拉克向史纳皮扑去,但是史纳皮将自己的魔杖直直的指在巴拉克的双目之间。
“给我一个理由,”他低语道,“给我一个这样做的理由,我发誓我会做的。”
巴拉克死死地站住了。那是不可能说出谁的脸上有更多的愤怒的。
哈利站在那,瘫软了下去,不知道该如何去做,或者是相信些什么。他瞥了一眼罗恩和荷米恩,罗恩看起来和他一样的迷惑,仍然努力抓住挣扎不止的斯卡伯斯。
然而,荷米恩向史纳皮迈进一步,了无生气地说:“史纳皮教授,听一听他们刚才所讲的东西是无妨的,对吧?”
“格林佐小姐,你已经被停学了,”史纳皮啐了一口,“你,波特还有威斯里,行为太出格了,竟然与一个谋杀犯和一只人狼成为一伙,不管怎样,都给我闭嘴。”
“但是如果,如果有错的话……”
“安静,你这个臭丫头,”史纳皮喊道,突然之间,看似怒不可遏,“不要开口讲你并不明白的东西!”几束火花从手杖的顶端射出,手杖仍然对准巴拉克的脸。
荷米恩静了下来。
“复仇是多么美啊!”史纳皮盯着巴拉克说:“我是多么的希望我会是那个抓住你的人呀……”
“你赢了,史纳皮,”巴拉克低声说,“只要你叫这个男孩将这只老鼠带回城堡——”他将头转向罗恩,“我就会安静的来……”
“去城堡?”史纳皮狡黠地说,“我并不认为我们要走那么远,我们所要做的只不过是离开这个柳树之后就马上把得蒙特叫来,他们会很高兴见到你的,巴拉克……会高兴的以致于和你来一个小小的亲吻,我敢说。”
巴拉克的脸上已失去了血色。
“你,你必须听我说,”他哽咽的说,“老鼠,你看那老鼠……”
但是有一种疯狂的闪光在史纳皮眼中,这是哈利所从未见过的。
他看起来无法理解。
“过来,你们所有的人,”他说。他点了点手指,绑着露平的绳子的端头便飞到了他的手中。“我来拉着这只人狼,得蒙特也许同样也会给他一个亲吻。”
在他明白他正在做的事情之间,哈利已经三个大步跨过屋子,并且关上了门。
“闪开,波特,你已经够麻烦的了,”史纳皮咆哮着,“如果我不曾来这里挽救你……”
“这一年,露平教授可以杀死我大约一百次了,”哈利说,“我不知有多少时间都是和他一起渡过的,一起上反黑巫术课。如果他在帮助巴拉克,那么他当时为什么不杀死我。”
“不要让我去揣摩一个狼人的心思,”史纳皮愤怒地吁声说,“闪开,波特。”
“你这个悲哀的家伙!”哈利叫嚷着,“只是因为他们曾经取笑过你,你就甚至不愿意再听……”
“闭嘴!不准再这样对我讲话!”史纳皮尖叫起来,看起来更加疯狂了。“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波特!我刚救了你这条小命,你应该跪着感激我!
如果他当时杀了你,你才真是活该!你就会和你爸爸一样的死去,太自负而不相信你会被巴拉克所欺骗——现在,让开,否则我就不客气了。滚开,波特。“
在那一刹那之间,哈利下定了决心,在史纳皮向他走进之前,他便举起了魔杖。
“伊斯彼特华朗,”他喊叫着——除此之外,他的手杖发出了仅有的声音。一阵爆炸声便“嘎吱”一声响起了,史纳皮两脚离地,被重重的摔在墙上,然后,滑到地板上。一股鲜血从他的脑后流出,他被撞晕了过去。
哈利向四周望了望。罗恩和荷米恩同时想要夺下他的手杖。史纳皮的手杖在空中划了一道圆弧,然后掉在紧挨克路殊克的床边。
“你不应该这样做,”巴拉克望着哈利说,“你应该把他留给我……”
哈利避开巴拉克的眼睛,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他所做的是否是对的。
“我们攻击了一个老师,我们攻击了一个老师……”荷米恩自言自语地盯着了无生气的老师,“我们会遇到大麻烦了。”
露平挣扎着挣脱束缚。巴拉克连忙弯下腰帮他解开了身上的绳子。露平站起来,揉搓着胳膊上绳子勒过的伤痕。
“谢谢你,哈利。”他说道。
“我还没说我会相信你,”哈利反驳道。
“那么,现在是我们向你出示证据的时候了,”巴拉克说,“你,孩子,现在请将斯卡伯斯给我。”
罗恩将斯卡伯斯拉入自己的胸膛里。
“放开它,”他微弱地说,“你们是否说逃离阿兹克班只是为了抓住斯卡伯斯呢?我是说……”他望向哈利和荷米恩寻求支持。“好吧!就算是彼德吉雷可以变成一只老鼠——这里有成千上万只老鼠,如果他被关在阿兹克班,他怎么会知道哪一只老鼠是他要寻找的呢?”
“你明白,西里斯,这是一个相当合理的问题,”露平转向巴拉克,眉头轻皱,“你是怎样知道他在哪里的呢?”
巴拉克将他那如爪子一样的手放进袍子里,拿出了一张揉得很皱的纸,他将它弄平整,然后伸出来拿给其它人看。
那是前一个夏天,登在《先知日报》上的一张罗恩和他的家人的合影,斯卡伯斯就呆在罗恩的肩上。
“你是怎么搞到这个的?”露平说。
“法治,”巴拉克答道。“去年他来视察阿兹克班时给了我这张报纸。斯卡伯斯就在首页上……呆在它的肩上,我一下子就认出了它……,我不知见过他多少次变形。而且还听说它将会回到霍格瓦彻……去哈利呆着的地方……”
“我的天呀!”露平轻叹着,将盯向斯卡伯斯的目光转向报纸上的图片,又重新转向斯卡伯斯,“他的前爪……”
“怎么了?”
“他少了一个脚趾。”巴拉克说。
“当然,”露平喘着气说,“这么简单,这么明显,是他自己切掉了它吗?”
“就在他变形之前,”巴拉克说,“当我将他逼人角落的时候,他叫喊着使得整条街的人们都可以听到是我出卖了露平和杰姆斯。然后,在我追上他之前,他用魔杖炸开了整条街,杀死了所有在他二十英尺以内的人——然后同别的老鼠一起——”
“你没有听说过吗?罗恩。”露平说,“他们找到的彼得身上最大的一块就是一个手指。”
“你看,斯卡伯斯可能是和别的老鼠或其它的什么东西打过一架,它在我们家已经呆了好几年了,是吧——”
“事实上是十二年。”露平说,“你从前没感到过奇怪吗?为什么他可以活那么久?”
“我们,我们一直对他照顾得很好!”罗恩说。
“但是现在看来他的气色并不怎么样,不是吗?”露平说,“我猜肯定是当他知道西里斯又一次逃脱时,才变得消瘦的。”
“他是被那只疯猫给吓的!”罗恩说道,朝克路殊克点了点头,克路殊克仍然在床边“喵,喵”地叫着。
但是这并不是事实,哈利突然想起在遇到克路殊克之前,斯卡伯斯就一直看起来病怏怏的……是从罗恩从埃及返回来时开始的……
也就是自从巴拉克逃脱时起。
“这只猫并不疯,”巴拉克嘶哑地说。他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抚摸着克路殊克毛茸茸的头。“他是我所见过的最聪明的猫,它认得彼得是因为它知道他究竟是什么。
当它遇见我的时候,它就知道我并不是狗。花了一段时间,它才相信了我,最后,我试着与它沟通,告诉它我在寻找什么。它一直都在帮助我。“
“你是指什么?”荷米恩紧张地问。
“它试着将彼得带来见我,但是没能做到……因此它为我偷了进入格林芬顿塔的密码……据我所知,它是从一个男孩床边的茶几上偷到的……”
哈利的脑袋看起来像因为承受不了他所听到的东西,垂了下来,太荒唐了,而且……
“但是彼得得知将会发生什么并准备逃走……这只猫……克路殊克,正如你们所称呼的——告诉我彼得在床上留下了血迹……我猜是他咬了他自己……然后,重新上演他装死的一幕。”
这些话使哈利猛然产生了一个念头。
“为什么他要装死呢?”他恐惧的问道,“因为他知道你要像杀死我父母那样杀死他。”
“不!”露平说,“哈利——”
“而且你现在是打算来杀死他的!”
“是的!”巴拉克说,厌恶的看着斯卡伯斯。
“那么,我当时应该让史纳皮带走你!”哈利喊到。
“哈利,”露平急促地说,“难道你还没有看到吗?我们一直认为是西里斯出卖了你的父母,彼得追踪他——但事实是截然相反的,你还没看到吗?彼得出卖了你的父母,西里斯追踪彼得——”
“这不是真的!”哈利喊到,“他是我的爸妈的保密人!他说过是他杀了他们,你也在场!”
他指向巴拉克,但巴拉克缓缓地摇了摇头,他沉陷的眼睛突然变的格外明亮。
“哈利……我是杀了他们,”他哽咽着说,“我在最后一刻说服他们让彼得做他们的保密人,让他来代替我……我是应受谴责,我知道,那天晚上他们死了,我曾安排好去查看彼得,确保他仍然安全,但是当我到达他的藏身之地时,他已经走了。而且那里并没有格斗的痕迹。我觉得蹊跷,我被吓坏了,直奔向你父母的房子。
但是当我看到房子时,它已经被毁了,还有你父母的尸体——我意识到这一切肯定是彼得干的。还有我干的。“
他的声音停住了,然后转过身去。
“够了!”露平说。他声音中坚定的语调是哈利从未听到过的,“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当时所发生的一切,罗恩,将老鼠给我。”
“如果我把它给了你们,你们会怎样对待他?”罗恩紧张的问。
“迫使它现出原形。”露平说,“如果它真的是只老鼠,我们不会伤害它的。”
罗恩犹豫着,然后终于交与了斯卡伯斯,露平接过他。斯卡伯斯开始不停地尖叫,扭动,它头上的那双小黑眼几乎凸了出来。
“准备好了吗?西里斯。”露平说。
巴拉克已经从床边拿来了史纳皮的魔杖,他走到露平和这只挣扎木体的小老鼠面前,他那潮湿的眼睛突然如燃烧一般。
“拿起来!”他轻轻地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露平说,一支手拿着斯卡伯斯,另一支手拿起了魔杖,“我数三下,一,二,三!”
每支魔杖都发出了一束蓝白色的光,斯卡伯斯一下子被升到了半空中,他那小小的黑色的身体疯狂地扭曲着。——罗恩叫喊着——那只老鼠落下来,重重地摔在地板上,一束刺眼的光芒闪出,然后——那就好像在看一部经加速的电影似的,可以看一棵树一节一节地长高。一只头从地上漫漫长出,然后,四肢像发芽似的缓缓伸出,下一刻,一个男人站在了斯卡伯斯站过的地方,伸缩的搓着双手。克路殊克在床上呲着牙嗥叫着,背上的毛都竖了起来。
他是一个很短小的人,几乎还不够哈利和荷米恩那么高,他那稀疏的,淡色的头发凌乱不堪,头顶上的一片都秃了。他就像是一个雍肿的人突然缩了水似的,一下子就瘦了下去。他那肮脏的皮肤几乎和斯卡伯斯的毛一样。他那尖尖的鼻子使人不由自主想象到老鼠。
他那小小的,潮湿的眼睛向四周看着他们,他的呼吸匆忙而短促,哈利看见他的眼睛射向门后又转开了。
“哦,你好吗,彼得,”露平愉快地说,好像经常有老鼠会变成他的老同学似的,“好久不见了。”
“西——西里斯,雷马斯……”彼德吉雷的声音听起来如同尖叫,他又一次将目光投向门口,“我的朋友们……我的老朋友们……”
巴拉克的手杖又一次举起,但是露平抓住了他的手,给了他一个要他留心的眼神,然后又转向彼德吉雷,他的声音轻松而自然。
“让我们来一个小小的谈话,彼得,那天晚上,当莉莉和杰姆斯死去的时候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当你在床上乱叫的时候,你可能错过了最精彩的情节。”
“雷马斯,”彼德吉雷喘着粗气说,哈利可以看到他的脸上满是大滴大滴的汗珠,“你不信任我,是吗?他想要杀死我呀!雷马斯。”
“这是我们听过的”,露平说,声音更加冷酷了。“我想和你搞清楚一两件事,彼得,如果你愿意的话。”
“他又要来杀我了!”彼德吉雷突然尖叫道,指向巴拉克,哈利注意到他用的是中指,因为他的食指已经失去了。“他杀死了莉莉和杰姆斯,现在他又想来杀死我……你得帮助我,雷马斯……”
当巴拉克那深不可测的双眼望向彼得时,他的脸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更形如骷髅。
“直到我们搞清楚一些事情之前,没有人想要杀你。”露平说。
“弄清一些事?”彼德吉雷尖叫着问,他又一次狂野起来,眼睛盯向敞开的窗户,然后又盯向唯一的门。“我知道他在追杀我,我知道他会回来找我的,我已经等了整整十二年了。”
“你知道西里斯会逃出阿兹克班?”露平说,他的眉头紧凑。“在没有人做到这之前?”
“他所具有的邪恶力量是我们做梦都得不到的。”彼德吉雷尖叫着,“不然的话他怎么能从那里逃出来呢?我猜肯定是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教给他的诡计。”
巴拉克开始大笑起来,一种恐怖的,毫无怜悯的笑声充满了屋子。
“福尔得摩特教给我诡计?”他说。
彼德吉雷抽缩着,如同巴拉克抽了他一鞭。
“怎么,听到你的老校长的名字害怕了是吧?”巴拉克说,“我并不怪你,他们那一群人并不喜欢你,不是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西里斯——”彼德吉雷咕哝着,他的呼吸更加急促了,现在他的整张脸都是湿的了。
“你并不是为了躲开我,才藏了十二年的,”巴拉克说,“你是为了躲避福尔得摩特的支持者们。在阿兹克班,我听到了一些东西,彼得……他们都认为你已经死了,否则你早就遭报应了……我听到过他们在睡梦中的各种尖叫声,听起来好像是他们认为有背叛者出卖了他们,福尔得摩特是按你的指示去波特家的……并且福尔得摩特是在那里垮台的,而且并不是所有的福尔得摩特的支持者都进了阿兹克班,不是吗?这里还有很多他们的人,假装已承认了他们过去做的错事,其实在准备时机……假如他们听到风声说你还活着的话,彼得……”
“我不知道……你在讲些什么……”彼德吉雷又一次嚷道,尖叫比以前更厉害。
他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脸,然后又望向露平,“你不相信这些的,你不相信这些疯话的,雷马斯。”
“我必须承认,彼得,我很难想明白为什么一个无辜的人会作为一只老鼠度过十二年。”露平平静地说。
“无辜,但是害怕!”彼德吉雷尖声说,“如果说福尔得摩特的支持者追查我,那是因为我将他们的头儿送进了阿兹克班——那个间谍,西里斯。巴拉克。”
巴拉克的脸因扭曲而走了样。
“好大的胆,你——”他咆哮着,听起来就像是一只如熊般大的狗发出的。
“我是福尔得摩特的间谍?我什么时候曾偷偷的向比我强壮或有力的人献过殷勤?
但是你,彼得——我不明白我当时怎么没从这一点上发现你是个间谍。你总是喜欢能照顾你的朋友,不是吗?
过去是我们,我,雷马斯还有杰姆斯……“彼德吉雷又一次抹了一把脸,他几乎为了吸气而剧烈地喘息着。
“我,一个间谍……你肯定是糊涂了……我永远不明白他怎么会这样说…”
“莉莉和杰姆斯让你做保密人是我提议的。”巴拉克嘶嘶的说。
彼德吉雷恶毒的向后退了一步,巴拉克接着说,“我以为这是一个完美无缺的计划——可以绝处逢生……福尔得摩特肯定会追我,我从没想到过他们竟然会利用你这个毫无本事,胆小怕事的东西,当时肯定是你这悲惨的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告诉福尔得摩特你将会把波特夫妇双手奉送给他们。”
彼德吉雷心烦意乱地咕哝着,哈利听到了一些诸如“反常”,“神经错乱”的词,但是他不经意的注意到彼德吉雷那苍白的脸色以及他再次将目光投向门和窗子的神情。
“露平教授,”荷米恩胆怯地叫了一声,“我可以讲几句话吗?”
“当然,荷米恩。”露平礼貌地回答道。
“是这样的,斯卡伯斯,我是指这个曾经在哈利的宿舍里住了三年的男人。如果他在为您所说的那个人效劳,那么为何他以前没有加害哈利呢?”
“就是嘛!”彼德吉雷尖叫着,用他那只残废的手指着荷米恩说,“谢谢你!
你看,雷马斯!我从未伤过哈利的一根毫毛,这是为什么呢?“
“我会告诉你为什么,”巴拉克说,“因为除非对你而言有好处可寻,否则你决不会为任何人做任何事。福尔得摩特已经藏了十二年了,他们说他已经是半死不活了,你不会在丹伯多的鼻子底下犯谋杀罪的,否则,一个巫师将会失去他所有的法力,不是吗?在你回去他那里之前,你想要先弄清楚他是魔法界最大的坏蛋,不是吗?况且,你为什么非要住在一个魔法师的家里呢?你只是为了能得到最新的消息,不是吗?万一你以前的保护者又重新壮大起来,加入他们会很安全的……”
彼德吉雷的嘴张开又合上了几次,他好像是已经不能讲话了。
“哦,巴拉克先生——西里斯?”荷米恩胆怯地说。
巴拉克被这种称呼吓了一大跳,他盯着荷米恩好像是如何礼貌地讲话已经是被忘记了很久的事了。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问一下,如果您没有借助邪恶巫术的话,您是怎样逃离阿兹克班的呢?”
“谢谢你,”彼德吉雷喘着气说,疯狂地冲她点着头说,“非常正确,确切地说……”
但是露平狠狠地盯了他一眼,使他闭上了嘴。巴拉克冲着荷米恩微微地皱了皱眉,但是他看起来并不像是因为荷米恩的话而恼怒,而是在想他应当如何叙述。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做到的。”他慢慢说,“唯一能解释我并没有失去心智的原因就是我知道我是无辜的。这并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想法。所以得蒙特并没能使我失去心智。但是它却使我知道我是谁,帮助我保存了我的力量。因此当一切都到来的时候,我在监牢里变形,变成一只狗,你们是知道,得蒙特看不见……”他咽了一下口水,“他们感觉得到人,是通过察觉他们的感情……他们可以感觉到我的情感越来越失去人性,当我变成狗的时候,感情就不再那么复杂了……但是他们想,当然是因为我和其他人一样失去了心智的原因,因此这没有使他们起疑心。但是我当时非常非常的虚弱,我并不抱希望在没有魔杖的情况下,我能够将他们赶走。但是当我看见彼得在这幅图画中的时候,我意识到他就在霍格瓦彻,与哈利在一起…
…
蓄势待发,一旦有黑暗势力重新纠集在一起的消息传入他的耳中……“彼德吉雷摇着头,嘴里发出乱七八糟的声音,但是他一直在盯着巴拉克,好像被催眠了一样。
“只等听到他们又重新纠集在一起的消息就将最后一个波特家的人带去献给他们。只要他将哈利交给他们,谁还敢说是他出卖了福尔得摩特呢?他将会荣耀而归。”
“现在你们看到了,我必须要有所行动才行,只有我知道彼得还活着。”
哈利记起了威斯里先生曾经对威斯里夫人说过的话。“警卫们说他一直讲梦话,而且总是重复同样的话……‘他在霍格瓦彻’。”
“就好像是有人在我的脑子里点了一把火,连得蒙特都无法熄灭它……这并不是一种令人愉快的感情……这是一种压抑感……但是它给了我力量,它使我的头脑清醒了。因此,一天晚上,他们打开门给我送食物的时候,我变成一条狗从他们的身边爬过……对他们来说察觉动物的感情是相当困难的。以至于他们被搞糊涂了…
…我这人非常的瘦……瘦得足以从栏杆之间爬出来……我像狗一样回到大陆……我从此就在森林里居住着,除了我去观看快迪斯球赛的时候,当然……你飞的时候和你爸爸一样,哈利……“
他看着哈利,这一次他没有望向别处。
“相信我,”巴拉克嘶哑地说,“相信我,我从未出卖过莉莉和杰姆斯,我会在出卖他们之前就死掉的。”
最后,哈利终于相信他,他的喉咙过于夜咽而说不出话,只好点了点头。
“不要!”
彼德吉雷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哈利点头如同宣判了彼德吉雷的死一般。他双膝跪着往前蹭,匍匐在地上,他的双手合拢放在胸前,好像是祈祷似的。
“西里斯,是我呀……我是彼得呀,你的好朋友,你不会……”
巴拉克一脚踢向彼德吉雷,彼德吉雷连忙向后缩。
“我的袍子没被你碰之前就已经够脏的了。”巴拉克说。
“雷马斯,”彼德吉雷尖叫着,转而向雷马斯求救。在雷马斯面前拼命的哀求着,“不要相信这些……难道西里斯没有告诉过你他们改变了计划吗?”
“除非他认为我是间谍,彼得,”露平说,“让我假设这是你没有告诉我的原因,西里斯?”他在彼德吉雷的头顶上轻松的说。
“原谅我,雷马斯?”巴拉克说。
“没什么,彼弗,我的老朋友,”露平说,他卷起了自己的袖子,“那么你呢?
是不是也能原谅我误认你为间谍呢?“
“当然,”巴拉克说,一丝笑意呈现在他那张枯瘦的脸上。他也开始卷起了袖子,“我们可以一起杀死地吗?”
“当然,我正有此意。”露平微笑着说。
“你们不可以……你们不能……”彼德吉雷喘着气说,并且抓着罗恩的衣服。
“罗恩……难道我不是你的好朋友吗?一个好的宠物?你不会让他们杀死我的,罗恩,是吗?你会站在我这一边的,不是吗?”
但是罗恩十分厌恶的盯着他。
“我让你睡我的床。”他说。
“亲爱的孩子,亲爱的主人……”彼德吉雷爬向罗恩,“你不会让他们这样做的……我是你的老鼠,我是你的好宠物……”
“如果你真的是老鼠而不是人,这么说倒不足为怪。”巴拉克严厉地说。罗恩的脸色因痛苦而变得越发灰白,将自己的断腿脱离彼德吉雷,彼德吉雷又脆起来,摇摇的移向荷米恩,拉住了她的衣角。
“可爱的姑娘,聪明的姑娘——你,你不会让他们……帮帮我吧!”荷米恩将自己的袍子从他手中拉出,退回到墙边,胆怯的望着这一切。
彼德吉雷跪坐了下来,无法控制的擅抖着,将他的头慢慢地转向哈利。
“哈利,哈利,你看起来就和你的父亲一样,一模一样!”
“你怎么敢对哈利讲话?”巴拉克咆哮着,“你怎么还敢面对他?
你怎么还敢在他面前提起杰姆斯?“
“哈利,”彼德吉雷蹭着移向他,伸出双手,低声说,“哈利,杰姆斯不会让我被别人杀死的……他会明白一切的,哈利,他一定会怜悯我的。”
巴拉克和露平一起走上前,抓住了彼德吉雷的肩膀,又将他扔到地上。他坐在地上,充满恐惧地望着他们。
“你将莉莉和杰姆斯出卖给福尔得摩特;”巴拉克颤抖地说。“你还想抵赖吗?”
彼德吉雷大哭起来。那是一幅吓人的景象:就像是一个秃顶的,硕大的婴儿,蜷缩在地上。
“西里斯,西里斯,我还能怎么办呢?邪恶巫师,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所拥有的武器你根本就无法想象……我被吓坏了,西里斯,我从来就不像你和雷马斯还有杰姆斯那么勇敢。我也不想那么做,但是那个不可言喻的人强迫我——”
“不准说谎,”巴拉克咆哮着,“在莉莉和杰姆斯死去的一年以前你就开始为他们提供情报了,你是他们的密探!”
“他,他控制着一切!”彼德吉雷喘着气说,“拒绝他将会得到什么呢?”
“那么与曾经存在过的最邪恶的巫师作战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巴拉克说,他的脸上出现了令人恐惧的愤怒,“只是那些无辜的生命,彼得。”
“你不会明白的。”彼德吉雷眨着眼说,“他们会杀了我的,西里斯。”
“那么你当时就应该死掉!”巴拉克咆哮着,“死总比出卖自己的朋友好,就像我们为你做的那样。”
巴拉克与露平肩并肩的站着,举起了手杖。
“你早就应该知道,”露平静静的说,“如果福尔得摩特不杀死你,我们也会的。再见,彼得。”
荷米恩用双手捂住了脸,转向墙。
“不!”哈利喊道。他跑上前,迎着魔杖,挡在了彼得前面,“你们不能杀死他,”他静静的说,“你们不能。”
巴拉克和露平都吃了一惊。
“哈利,这个垃圾是你失去父母的原因。”巴拉克吼道,“这个卑躬屈膝的肮脏的家伙,可以不动吹灰之力杀死你,你听到了,他的肮脏的心害过你们一家人的性命。”
“我知道。”哈利喘着气说,“我们应该把他带回城堡,把他交给得蒙特,他会被送去阿兹克班,不要杀死他。”
“哈利,”彼德吉雷喘息着叫着,将他的双臂抱在哈利的膝处,“你——太谢谢你了——那总好过抛下我——谢谢你。”
“放开我,”哈利吐了他一口,厌恶的拨开彼德吉雷的双手,“我并不是为了你,才这样做的,我这样是因为,我不认为我爸爸会忍心看到他最好的朋友成为凶手——只是因为你。”
没有人动,也没有人发出任何响声,除了彼德吉雷,他抓着胸部,吃力的呼吸着。巴拉克和露平对望了一下,同时垂下了魔杖。
“你是唯—一个有权决定的人,哈利,”巴拉克说,“但是想一想,想一想他所做的一切……”
“他可以去阿兹克班,”哈利重复道,“如果有人罪有应得到那个地方,他就是……”
彼德吉雷仍然躲在他身后吃力的喘息着。
“好吧!”露平说,“站在一边,哈利。”
哈利迟疑着。
“我要把他绑起来,”露平说,“就这些而已,我发誓。”
哈利让到了一边,细绳这一次从露平的魔杖中射出。一会儿,彼得便躺在地上,嘴巴被塞住,身上绑了绳子。
“但是如果你变形的话,彼得,”巴拉克吼道,他的魔杖对准着彼德吉雷,“我们就会杀了你。哈利,你同意吗?”
哈利看了看这个躺在地板上的令人不忍的东西,点了点头,这情景彼德吉雷可以看到。
“好吧!”露平说,“罗恩,和波姆弗雷夫人一样,我已经很难医好你的腿骨了,所以我想如果在到达医院之前,我们把你的腿用带子绑好就好了。”
他急忙走近罗思,弯下腰,用他的魔杖敲着他的腿,咕哝道:“金属包带。”
绷带一下子就绑在了他的腿上,将它紧紧地夹在夹板上。
露平帮他站了起来,罗恩将他的体重放在未受伤的腿上。
“现在好多了,”他说,“谢谢你。”
“史纳皮教授怎么办呢?”荷米恩小声地问道。看着俯卧在地上的史纳皮。
“他并没有什么大问题,”露平说,弯下腰去查看史纳皮的脉搏,“他只是有点太过激动,还没冷。嗯,最好等我们安全返回城堡之后再来弄醒他。我们可以这样做……”
他咕味道:“莫比里卡伯斯。”好像许多看不见的线系在了史纳皮的手腕上,颈上和膝盖上。他被弄成一副站着的样子,脑袋没劲地耷拉着,像一只奇形怪状的木偶。他被吊离了地面几英寸,他那弯着的腿垂下来,露平抬起了那个隐形斗篷,小心地将它塞入他的口袋里。
“我们当中的两个人必须留在这里,”巴拉克说,“用脚趾碰了碰彼得,只是为确保一下。”
“我留下。”露平说。
“还有我。”罗恩急促的说,拐着腿走上前。
巴拉克变戏法似的从空中变出了一副沉重的手铐,不久彼德吉雷又站了起来,左臂锁在露平的右边,右臂锁在了罗恩的左边。罗恩的脸色极为沉重。看起来他将彼得的真实身份当成了对自己人格的侮辱。克路殊克从床上跳了下来,领路离开了屋子,它那刷子般的尾巴神气活现地翘的极高。
第三部 哈利波特和阿兹卡班囚徒 第二十章 得蒙特之吻
哈利从来都不是这个奇怪的小组的一员。克路殊克带着他们沿楼梯走下去,露平、彼德吉雷还有罗恩紧跟其后,看起来就像是六只胳膊在玩接力赛一样。紧跟其后的是史纳皮教授,令人毛骨悚然的飘着走,下楼时,他是脚趾碰着一个又一个的台阶,被自己的魔杖支配着——西里斯正将魔杖对准着他,哈利和荷米恩在最后面。
重新回到地道是相当困难的,露平、彼德吉雷还有罗恩不得不侧着身走,露平仍然使彼德吉雷处于他的魔杖之下,哈利可以看见他们排成一队笨拙沿着地道的边缘走着。克路殊克仍走在前面,哈利就跟在西里斯后面。西里斯仍然使史纳皮在他们前面飘浮着,他那耷拉着的脑袋不时碰在低矮的天花板上,哈利看到西里斯并没想法去阻止这些。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西里斯突然问哈利,当他们在地道里缓慢行进的时候,“使彼德吉雷进入这里?”
“随便。”哈利说。
“好吧……”西里斯说,“但是我也——我也不知道是否有人告诉过你,——我是你的教父。”
“是的,我知道这些。”哈利说。
“好吧……你的父亲想让我做你的监护人,”西里斯局促地说,“如果你们出现什么意外……”
哈利等待着,西里斯要讲的与他所想的是否一样呢?
“当然,我明白,如果你想和你的姨丈、姨妈在一起的话,”西里斯说,“但是……嗯,想一想,一旦我的身份搞清楚了……如果你想有一个、一个不同的家。”
哈利的胃好像要炸开了似的。
“什么——与你住在一起?”他说,不小心将自己的脑袋碰在了地道顶上一个突出的岩石处,“离开杜斯利!”
“当然,我知道你并不想这么做,”西里斯赶快说,“我明白,我只是想……”
“你疯了吗?”哈利说,他的声音几乎与西里斯的一样嘶哑。“当然,我想离开杜斯利!但是你有自己的房子吗?我什么时候可以搬过去?”
西里斯又转向右边望着他,史纳皮的头又开始在地道顶上磕磕碰碰的,但是西里斯似乎并不关心。
“你想去吗?”他说,“我是指你想去吗?”
“是的,我确有此意!”哈利说。
西里斯那骨瘦如柴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哈利所见过的真正的微笑。所展现出来的变化是惊人的,好像是一个年轻了十岁的人正在戴着一个枯瘦的面具欢笑一样。
一刹那之间,他又被看成是那个曾经在哈利的父母的婚礼上嘲笑他们的人了。
在到达地道口之前,他们没有再讲过话。克路殊克第一个冲了出去,很明显它用爪子按了柳树上的那个树结,因为露平,彼德吉雷和罗恩向上攀登的时候,都没有听到树枝的声响。西里斯看着史纳皮从洞口爬了上去,然后,站在一边等哈利和荷米恩先过去。最后,所有的人都出了地洞。
这个时候,地面上相当的黑,只有一束从远处城堡的窗户中射出的光。没有一句话,他们开始前进了。彼德吉雷仍然在大声地喘着气,偶发出一两声呜咽声。哈利的脑袋里乱成一团精,他将要离开杜斯利了,他将要与西里斯。巴拉克在一起,他父亲最好的朋友……他感到有些头晕……当他告诉若干杜斯利夫妇他将与他们在电视上看见过的罪犯一起生活时,会发生些什么呢!
“一着错棋,彼得。”露平在前面威胁着说。他的魔杖仍然指向一旁的彼德吉雷,对准他的胸部。
他们静静地穿过了空地,城堡透出的灯光慢慢地变亮了。史纳皮仍然在西里斯之前飘浮而行,他的下巴垂在胸前。然后——黑云飘了过去,地上有一些阴暗的影子,这一伙人沐浴在月光之下。史纳皮与露平、彼德吉雷还有罗恩撞成了一团,当露平突然停住的时候。西里斯僵住了,他挥了挥手臂让哈利和荷米恩停了下来。
哈利可以看到露平那黑色的轮廓,他顿时僵住了。然后,他的四肢开始发抖。
“哦,我的天呀……”荷米恩剧烈的喘息着,“今晚他忘记了带上药水,他并不安全。”
“快跑,”西里斯低声说,“马上!快跑!”
但是哈利不能跑。罗恩与彼德吉雷还有露平绑在了一起。他向前跑去,但是西里斯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扔了回去。
“交给我来处理——快跑。”
这时有一阵恐怖咆哮声发出。露平的头正在逐渐地伸长,他的肩膀抱成一团,可以看得见他的脸上和手上开始长毛,他的双手变成了错缩着的爪子。克路殊克背上的毛又一次竖了起来,它开始向后退。
人狼抬起了头,它舔着自己的长嘴巴。西里斯从哈利的身边消失了,他开始变形了。一只巨大的,形如熊般的狗向前走去。当人狼挣脱了铐着他的手铐时,西里斯咬住了它的脖子并开始向后拉它,离开了罗恩和彼德吉雷。它们绞在了一起,嘴咬着嘴,爪子撕扯着对方——哈利站了起来,被这副景象给吸引住了,他过于专注而忘记了去注意其它的一切,荷米恩的尖叫声惊醒了他。彼德吉雷向露平扔下的魔杖冲去。罗恩无法借助绑了绷带的腿站稳,跌倒在地,“嘣”的一声一束光闪过——罗恩躺在地上失去了知觉。又是一声,克路殊克飞向天空,又落回地面。
“伊斯彼特华朗!”哈利喊到,将自己的魔杖对准了彼德吉雷,露平的手杖飞入空中消失于视线之外。“站在那里,不许动!”哈利嚷道,向前跑去。
太晚了,彼德吉雷已经开始变形了。哈利看见他那光秃秃的尾巴从系在罗恩手臂上的手铐中滑出。接着,草地里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一阵曝叫与低声的咆哮传了出来,哈利看到露平飞了起来,然后飞奔着跑进森林里。
“西里斯,彼德吉雷变形逃走了!”哈利叫道。
西里斯正在流着血,他的嘴上和背上都布满伤痕。但是一听到哈利的话,他就又重新振作起来,只一会儿,他的爪子弄出的声音就随他的远去而消失了。
哈利和荷米恩向罗恩冲去。
“他对他做了什么?”荷米恩喃喃自语道。罗恩的眼睛只是半闭着,他的嘴微张着。他肯定还活着,他们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声,但是他却不认得他们了。
“我不知道。”
哈利殷切的望了望四周。巴拉克和露平都离开了……只剩下史纳皮与他们在一起,仍然无知觉地悬在半空中。
“我们最好将他们带回城堡,并将这件事告诉别人。”哈利说,地拨了拨掉在眼前的头发,正要继续说下去“过来——”
但是这时,他听到一只狗在黑暗中痛苦的哭叫着……
“是西里斯。”哈利喃喃道,并望向了黑暗之中。
他一时拿不定主意,但是目前他们面对罗恩束手无策,而且听这声音,巴拉克肯定是遇上了麻烦——哈利开始狂奔起来,荷米恩紧紧地跟在他身后。这叫声似乎是从湖边传来的,他们一起向那里冲去。哈利跑得快要飞起来了,他感觉到冷意,但不知为什么。
叫喊声突然停了下来。当他们到达湖边时,他们终于找到了原因——西里斯已经变回人形,趴在地上,双手盖在头上。
“不要……”他呻吟着,“不要……”
然后哈利看到了他们,得蒙特,至少有一百多个。黑黑的一群在湖面上滑翔。
他吃惊地看向四周,那股熟悉的、冰凉的寒流侵入到他的体内,雾使他的视力开始变得模糊,越来越多的得蒙特从黑暗中涌出,出现在他们四周,他们被包围了……
“荷米恩,想一些愉快的事!”哈利喊道,他举起了魔杖,气愤地眨着眼试图恢复视力,摇着头以图摆脱起先进入他心中的微弱的尖叫声。
“我要与我的教父在一起,我要离开杜斯利夫妇。”他迫使自己去想西里斯,并且只想他,他开始唱圣歌:“伊斯彼特华朗!伊斯彼特华朗!”
“伊斯——”荷米恩喃喃道,“伊斯——伊斯——”
但是她做不到。得蒙特越来越近,离他们只有十英尺了。他们在哈利和荷米恩的周围形成了一道坚固的墙,而且离得越来越近“伊斯彼特华朗,”哈利叫喊着,试图将那些尖叫声从耳边赶走,“伊斯彼特华朗。”
一缕细细的银光从哈利的手杖射出,并像薄雾一样在他面前盘旋。与此同时,哈利听到荷米恩倒在了他身旁。现在他是孤身一人,地地道道的孤身一人了。
“伊斯——伊斯彼特华朗!”
哈利跪在了冰冷的草地上,雾像云似的迷糊了他的双眼。用尽全力,他努力记起——西里斯是无辜的——无辜的——我们都会没事的——我要与他住在一起。
“伊斯彼特华朗!”他喘着粗气说。
借助无形的吧卓泥斯发出的光,他看到一只得蒙特停了下来,离他相当的近。
它无法穿过哈利施魔法产生的银白色的薄雾。一只死气沉沉,薄如蝉翼的手从斗篷下面伸出。它做了一个手势好像是要将吧卓泥斯驱走似的。
“不要——不要——”哈利喘着气说,“他是无辜的——伊斯彼特华朗——”
他可以感觉到他们在盯着他,可以听到他们那尖利的呼吸声如同一股邪风一样包围着他。最近的得蒙特好像正在啄磨他,然后他举起了那双腐烂的手——拉下了他的头罩。
在应该长着眼睛的地方,只有一层灰色的,结了痴的薄薄的皮,糊住了空空的眼窝。不过,这里有一张嘴,一个长满牙齿,毫无形状的洞,伴随着充满死亡的尖叫声,抽吸着空气。
哈利被一种令人瘫痪的恐惧包围着,以至于他无法动弹,也无法讲话。他的吧卓泥斯逐渐地削弱并消失了。白雾使他看不见东西,他不得不挣扎着,伊斯彼特华朗,他看不见远处的东西。他可以听见那种熟悉的尖叫声……伊斯彼特华朗……他在薄雾中摸索着寻找西里斯并且抓住了他的手臂……他们不会带走他的……
但是,突然之间,一双有力的,笨拙的手绕在了哈利的脖了上面,迫使他的脸向上……他可以感到那阵呼吸,他会先要了他的命,那是一种充满腐烂气味的呼吸……他的母亲在他的耳边尖叫……这是他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然后,他被浓雾淹没了,他似乎看到了银色的光变得越来越亮……他觉得自己向前摔到了草地上——脸向下,过于虚弱而无法动弹,恶心并颤抖着,哈利睁开了他的双眼,刺眼的光芒照亮了他身边的草地。尖叫声已经停止了,冷意也已经消散了。
不知是什么将得蒙特召了回去……它们曾经包围了他、荷米恩和西里斯。得蒙特所发出的那些刺耳的、吮吸的声音消失了,他们已经离开了,空气又变得温暖了。
用尽所有他可以聚集的力量,哈利将头抬起了几英寸,看见了一只动物在薄雾之中。穿过湖的上空飞驰而去。哈利想看清那是什么,但是汗水模糊了他的双眼…
…它如同独角兽一样,明亮,努力保
持着清醒,哈利看到它小跑着到达对岸停了下来。这一刻,借着光亮,哈利看到有人正在欢迎它的回归……举起他的手抚摸着它……
那个人看起来令人奇怪但又很熟悉……但是那不可能是……
哈利无法明白这一切,他再也想不下去了。他感觉到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他的头垂了下来,再次晕了过去。
第三部 哈利波特和阿兹卡班囚徒 第二一章 荷米恩的秘密(上)
“令人震惊的消息,太令人震惊了……你们一个也没有死,这简直是奇迹……从未听说过这种事……很幸运可以再次见到你,史纳皮。”
“谢谢你,部长。”
“马里的命令,第二流的,我应该说是第一流的,如果我能应付它。”
“真得很感谢你,部长。”
“尼克查出你去了那里……肯定是因为巴拉克,我猜?”
“事实上,是波特,威斯里还有格林佐,部长。”
“不可能!”
“是巴拉克对他们施了魔法,我亲眼看见的。一种乱人心智的法力。你可以从他们的行为上看出来,他们似乎在想他是无辜的,他们根本不为他们的行为负责任。
另一方面,他们的干涉使得巴拉克得以逃脱……很明显,他们以为可以单枪匹马的抓住巴拉克。在这之前,他们经常这样做……恐怕,给了他们太多的主动性……当然,波特一直就被校长允许了许多特权。“
“哈,好吧!史纳皮……你是知道的,我们都不曾了解他所忧虑的。”
“但是——给他那么多特殊对待合适吗?我就个人而言,我希望能够像对待其他学生那样对待他。别的学生肯定会被停学的——至少而言,他曾使他的朋友陷入如此大的危险中。想想吧,部长,违反学校的规章制度——没有采取任何的预防措施,只靠他自己——走出边界。在晚上,与一只人狼和一个杀人犯结交——我有理由相信,他也曾经非法地访问过霍格马得——”
“好了,好了,我会查一下的,史纳皮,我会查一下的,这群孩子无疑是很愚蠢的……”
哈利紧闭着眼躺着听着,他觉得有些眩晕。他所听得到的话似乎要很久才能从他的耳朵到达大脑,以至于很难听得懂。他的四肢似乎装满了铅,他甚至都无力抬起眼皮。他想要永远,永远都躺在这张舒服的床上。
“最令我吃惊的就是得蒙特的行为……你真的不知道是什么迫使它们后退的吗?
史纳皮?“
“不知道,部长。当我到达的时候,只看到他们已经退回到他们领地的入口处……”
“太奇怪了,那么巴拉克,哈利还有那个女孩——”
“他们全都毫无知觉,在我到达之时,我被绑着并且被封住了嘴,自然,我变出了几个担架并把他们全都直接带回了城堡。”
停了一下,哈利的脑袋好像转得快了一点,当他思想的时候,一种被撕咬的感觉出现在他的胃里。
他睁开了双眼。
所有的东西看起来都很模糊,有人拿走了他的眼镜。他躺在医院内一间黑暗的病房里。在病房的另一端,他可以看到波姆弗雷夫人正背对着他,在一张床前弯着腰,哈利眯着眼,看见波姆弗雷夫人手臂下罗恩的红发。
哈利将头扭向枕头的另一边,在他右边的床上躺着荷米恩。月亮照在她的床上。
她也睁着眼,她看起来像是被吓呆了。当她看到哈利醒来的时候,将食指放在了嘴唇上,然后指向病房的门,门半开着,史纳皮和可尼斯。法治在楼道里说话的声音从那传进来。
现在波姆弗雷夫人轻快地走进黑暗的病房,走到哈利床前。他扭头看着她。她正捧着一块他从未见过的最大的巧克力,就像是一小块巨石。
“哈,你醒了!”她轻快地说,她将巧克力放在他床边的茶几上,用一把小锤将它搞碎。
“罗恩怎么样?”哈利和荷米恩一起问道。
“他会活下来的,‘被姆弗雷夫人微笑着说,”至于你们两个,你们得呆在这儿,直到我满意时为止——波特,你以为你在做什么?“
哈利坐起来,将他的眼镜戴上,拿起了魔杖。
“我要见校长。”他说。
“波特,”波姆弗雷夫人说,“放心吧!他们抓住巴拉克了,他就被锁在楼上,现在,得蒙特随时都可以准备执行亲吻了。”
“什么?”
哈利从床上跳了下来,荷米恩和他做的一样。但是他的叫声马上就被楼道外面的人听到了,下一秒钟,可尼斯和史纳皮都冲进了病房。
“哈利,哈利,什么事?”法治问,看起来很激动的样子。“你应该呆在床上——他已经吃了巧克力了吗?”他焦急地问波姆弗雷夫人。
“部长,听着!”哈利说,“西里斯。巴拉克是无辜的!彼得。彼德吉雷制造了假死的一幕!我们今晚见到了他!你不能让得蒙特这样对待他,他是——”
但是法治摇了摇头笑了一下。
“哈利,哈利你被搞糊涂了,你曾经过了一段苦难经历,现在,躺回去,我们已经控制了一切。”
“你并没有,”哈利喊道,“你们抓错了人。”
“部长,请听清楚,”荷米恩说,她匆忙来到哈利身侧,乞求地望着法治的脸,“我也见到他了,就是罗恩的那只老鼠,他是一个由人变成的动物,我是说彼德吉雷,而且——”
“你看见了,部长?”史纳皮说,“他们都被蛊惑了,巴拉克的确做得不错…
…“
“我们没有被蛊惑!”哈利咆哮着。
“部长!教授!”波姆弗雷夫人恼怒地说,“我必须坚持让你们离开。波特是我的病人,他不能被你们打搅。”
“我并没有被打搅,我在尽力告诉他们所发生的一切片哈利生气地说,”如果他们肯听——“但是波姆弗雷夫人突然将一大块巧克力,塞入哈利嘴里,他咳嗽着。她趁机又将他弄到床上。
“现在,请走吧!部长,这些孩子需要照顾,请离开——”
门又被打开了,丹伯多走了进来,哈利费力地吞掉满口巧克力,又站了起来。
“丹伯多教授,西里斯。巴拉克——”
“看在老天爷的份上,”波姆弗雷夫人声斯力竭的喊道,“这里是病房,不是吗?校长,我必须坚持——”
“对不起,波比,但是我有话要与波特先生和格林佐小姐谈,”丹伯多平静地说,“我刚刚与西里斯。巴拉克谈过话——”
“我想他给你讲了同样的根植于哈利脑海中的故事,”史纳皮吐了一口口水说,“一些关于一只老鼠和彼德吉雷仍然活着的事。”
“不错,的确如此,巴拉克的故事。”丹伯多说。透过那副半月形的眼镜琢磨着他。
“那么我所说的就不能证明任何东西了吗?”史纳皮咆哮着。“彼得。彼德吉雷并不在什拉克。刹克,我也没从地上看到它存在的迹象。”
“这是因为你被打晕了,教授!”荷米恩认真的说,“你来的不够及时以至于没有听到——”
“格林佐小姐,你给我闭嘴。”
“现在,史纳皮,”法治说,“这位小姐已经被搞得混乱了,我们必须做——”
“我想单独同哈利还有荷米恩小姐谈谈,”丹伯多突然说,“可尼斯,史纳皮,波比,请离开。”
“校长,”波姆弗雷夫人抱怨道,“他们需要治疗,他们得休息”这件事不能等了,“丹伯多说,”我必须坚持。“波姆弗雷夫人叹着嘴,离开了病房,走向她的办公室。当她离开病房时,重重地把门关上了。法治看了看他手上配戴的金表。
“刽子手现在应该到了,”他说,“我先去见他们,丹伯多,我在楼上等你。
他走向门口,并为史纳皮开着门,但史纳皮并没有动。
“你实在是不应该相信巴拉克的故事。”他低声说,他的眼睛直盯向丹伯多。
“我想单独与哈利和荷米恩谈谈。”丹伯多重复说。
史纳皮向丹伯多跨进了一步。
“西里斯。巴拉克在他十六岁时就向我显示出他可以谋杀别人,”
他喘着气说,“你并没有忘记吧!校长?你不会忘记他曾经企图杀死我吧?”
“我的记忆力和以前一样的好,史纳皮。”丹伯多冷静的说。
史纳皮转过身,走过了法治仍在为他开启的门,然后门在他们后面关上了。丹伯多转向哈利和荷米恩。他们同时开始讲话。
“教授,巴拉克讲的是实话,我见到了彼德吉雷。”
“他趁着露平变成人狼的机会逃走了。”
“他是只老鼠。”
“彼德吉雷的前爪,我是说他的手指,他砍掉了一个。”
“是彼德吉雷攻击罗恩的,不是西里斯。”
但是丹伯多举了举手,截住了他们的各种理由。
“现在轮到你们仔细听着了,我求你们不要打断我,因为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他冷静的说,“现在除了你们的话,再也没有任何证据。
两个十三岁的巫师讲出来的话无法令任何人信服。有整整一条街的人都发誓说他们看见西里斯谋杀了彼德吉雷,而我则向部里做证说西里斯是波特夫妇的保密人。
“”露平教授可以告诉您——“哈利说,无法控制住自己。
“露平教授现在在深林里,无法跟任何人说话,等到他再变成人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西里斯会变得更惨。况且人狼并不被我们这些人所信任,他的支持者也无足轻重——事实上,他和西里斯又是老朋友——”
“但是——”
“听我说,哈利,太迟了,你明白吗?你肯定已经看到史纳皮讲的比你讲的更能令人信服。”
“他恨西里斯。”荷米恩急切的说,“这都是因为西里斯与他开了那么愚蠢的玩笑。”
“西里斯的所作所为也不像一个无辜的人。他曾经攻击过一个胖大婶,曾带着刀进人格林芬顿塔——不管彼德吉雷是生是死,我们都无法为西里斯翻案。”
“但是您相信我们。”
“是的,我相信。”丹伯多轻轻的说,“但是,我没有办法使他们相信,或者用魔法驳回部里的……”
哈利盯着他那张严肃的脸,看起来就像是他脚下的地突然沉了下去似的。他已经习惯了丹伯多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的想法,他正在期望着丹伯多能够从空气中变戏法似的揪了解决的方法。但是没有……他们最后的一线希望也失去了。
“我们需要什么呢?”丹伯多慢慢地说,他那蓝亮的眼睛从哈利移向荷米恩,“更多的时间。”
“但是——”荷米恩开口说。然后,她的双眼睁的大大的,“哦!”
“现在,请注意。”丹伯多低声地,清晰地说,“西里斯被锁在费立维克教授的办公室,在第七层。从塔的西边向右数第十三个窗户。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今晚你可以换救不止一条无辜的生命。但是记住,你们两个。你不能被别人看见,格林佐小姐,你知道规则——你知道这是关键所在——你一定不能被发现。“哈利对所在发生的事一点头绪都没有,丹伯多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又一次转过头来。”我要把你锁起来,现在是——“他看了看手表,”距离午夜还有五分钟,格林佐小姐,做这件事你要转三个圈,祝你好运。“
“祝你好运?”当门在丹伯多身后关上时,哈利重复着,“三个转圈?他在讲些什么?我们应该怎么做?”
但是荷米恩在她的抱子的颈部紧张地摸索着,拉出一根很长,很长的金链。
“哈利,过来,”她急促地说,“快一点!”
哈利朝她走去,完全糊涂了,她将链子拿出来,他看见了一个微小的,闪着火花的时间球悬在正中。
“这里——”
她将链子也系在了他的脖子上。
“准备好了吗?”她屏住呼吸问。
“我们要做什么?”哈利说,他完全迷糊了。
荷米恩将玻璃球转了三个圈。
黑暗的病房瞬间融入黑慕之中了,哈利觉得好像飞起来了一样,向后飞快的飞。
一些模糊的形状和颜色经过他身边他的耳朵竖了起来。他想喊,但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然后,他感觉到坚实的土地又在脚下了,东西也逐渐可以看清楚了——他站在一个废弃的大厅的入口处,站在荷米恩的身边,一束金色的阳光从前门射出,照在铺着的地面上。他疯狂地看着荷米恩,链子嵌在他的脖了上。
“荷米恩,怎么——?”
“就在这儿。”荷米恩抓住了哈利的手臂,将他拖到大厅里的扫帚厨口处。
她打开它,将他推了进去,与铲斗和拖把挤在一起,然后,跟着他进去,“嘣”
的一声将门关上。
“什么——怎么了——荷米恩,发生了什么?”
“我们必须及时赶回去,”荷米恩低声说,“时间退回去了三个小时。”她在黑暗中将链子从他脖上取下。
哈利在自己的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非常的疼,看来它驱去了是在做一个离奇的梦的可能性。
“但是_””嗨!听着!有人来了!我想——我想,那也许是我们。“荷米恩将她的耳朵贴在了橱壁上。
“脚步声从大堂传来……是的,我想那是我们当时在进入哈格力大堂。”
“你是在告诉我,”哈利低着问,“我们在这个壁橱里,但又在这个壁橱外吗?”
“是的。”荷米恩说,她的耳朵仍然贴在橱壁上,“我确信是我们,绝不会多于三个人……我们走得很慢,因为我们穿着隐形斗篷。”
她停了下来,仍然专心地听着。
“我们走下了前面的台阶……”荷米恩坐在了一个向上翘起的铲斗上,焦急地注视着,哈利想要问几个问题。
“你在哪儿搞到这时间球的?”
“它叫作‘时间回转器’,”荷米恩说,“我们回来的第一天,我从麦康娜教授那拿来的,我发誓不告诉任何人。为了能够得到它,她给魔法部写了各种各样的保
证。她得告诉他们我是一个模范学生,除了在学习上,我决不会利用它做别的事情……我要转动它,才能使时间回转。这就是我为什么一下子就学会了好几年的课程的原因,明白了吗?但是……“
“哈利,我不明白丹伯多为什么要让我们这样做。他为什么要让我们回转三个小时呢?这能怎么帮助西里斯呢?”
哈利看着那张阴暗的脸。
“在他让我们回转的时间之内,一定发生了些什么,他想让我们改变的,”他慢慢说,“发生了什么呢?我们在三小时以前走向哈格力”现在是三小时之前,我们正向哈格力走去,“荷米恩说,”我们只听到我们自己刚刚离去。“哈利皱着眉头,好像他正在绞尽脑汁,集中思想。
“丹伯多刚才说——刚才说我们可以挽救不止一个无辜的生命……”突然,他搞清楚了,“荷米思,我们快点去救毕克碧!”
“但是,那又能怎样帮助西里斯呢?”
“丹伯多说过——他刚才告诉过我们是哪一个窗户——费立维克办公室的窗户!
西里斯被关押的地方。我们可以让毕克碧飞到窗户里,去救西里斯,西里斯可以骑着毕克碧逃走——他们一起逃走!“
哈利看到了荷米恩的脸,她看起来满是恐惧。
“如果我们可以不被别人看见而做成这件事的话,那简直是个奇迹。”
“好吧!我们应该试试看,不是吗?”哈利说,他站起来将耳朵贴在橱壁上。
“听起来好像没人了,出来吧!我们走……”
哈利打开了壁橱的门,大厅是废弃的。他们尽可能轻轻地快走,他们冲出壁橱走下了石头台阶。他们的影子逐渐拉长,树林的树梢上再次被镀上了金色的光芒。
“假如有人从窗户里看出来——”荷米恩尖声说,望着他们身后的城堡。
“我们得跑快点,”哈利坚定地说,“直着跑进森林,好吗?我们必须藏在一棵树或什么别的东西后面,好看清楚些——”
“好吧,但是我们得从温室那边绕过去!”荷米恩说,“我们得远离哈格力家的前门,否则我们自己将会看到我们!现在我们应该差不多到达哈格力那儿了。”
听到了她的话,哈利快跑起来,荷米恩紧跟在他后面。他们穿过蔬菜园到达了温室,在它后面停了一下,然后又开始跑,能跑多快就跑多快,绕过胡宾柳树,向森林冲去。
在树影里终于安全了,哈利转过身,几秒钟后,荷米恩跑到他身侧,大口的喘着气。
“好吧!”她喘着气说,“我们得偷偷地溜到哈格力家去。不要被看见,哈利……”
他们在树间悄悄的走着,到达了森林的边缘。当他们看到哈格力家房子的前面时,他们听到了一声敲门声。他们赶快溜到一棵宽大的橡树的树干后,每个人从一边向外看去。哈格力出现在门厅处,脸色苍白地颤抖着,想看一下是谁在敲门,然后哈利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是我们,我们穿着隐形斗篷,让我们进入,然后我们就脱下它。”
“你们不应该来的!”哈格力低声说。他向后退了一步,飞快地关上门。
“这是我们做过的最怪异的一件事。”哈利强烈地说。
“让我们往前移一些,”荷米恩低声说,“我们得靠近毕克碧!”
他们在树间悄悄地走着,直到他们看到了紧张的毕克碧,它被挂在哈格力家的南瓜地的栅栏上。
“现在?”哈利悄声问。
“不要!”荷米恩说,“如果我们现在偷着救走他,委员会的人们就会认为是哈格力释放了他,我们要一直等到他们把他绑到外面的时候再说。”
“我们只有六十秒的时间。”哈利说,“这看起来不大可能。”
就在这时,哈格力的木屋里传来了打碎瓷器的声音。
“这是哈格力打破了牛奶罐,”荷米恩低声说,“一会儿我们就会看到斯卡伯斯了。”
果真如此,几分钟之后,他们听到了荷米恩的尖叫声。
“荷米恩,”哈利突然说,“如果我们——我们跑过去,抓住斯卡伯斯的话——”
“不要!”荷米恩恐惧地低声说,“你不明白吗?我们违反了一条重要的魔法师的规定!没有人可以改变时间,没有人!你听到丹伯多说的话了,如果我们被发现——”
“我们只会被我们自己和哈格力看见。”
“哈利,如果你看到你自己冲入哈格力中,你会怎么想?”荷米恩说。
“我想,我想我会发疯,”哈利说,“或者我会认为这是邪恶巫术在作怪。”
“这就是了!你不会想明白的,你可能会攻击你自己!你明白了吗?麦康娜教授告诉过我当魔法师们搞乱时间时,所发生过的可怕的事情……他们有很多人都因为误会而杀死了过去或者将来的自己!”
“好吧!”哈利说,“这只是一个提议罢了,我是想——”
但是荷米恩用胳膊碰了他一下,并指向城堡。哈利将头移动了几英寸,清楚地看到了远处的前门。丹伯多,法治,还有原来的委员会的成员,还有马可尼尔——刽子手,正向台阶走来。
“我们就要出来了!”荷米恩喘着气说。
果真是这样,待了一会儿,哈格力家的后门打开了,哈利看见他自己,罗恩,还有荷米恩走了出来。毫无疑问,这是他这一生这最怪异的时刻,看见他自己站在南瓜地里。
“好了,毕克碧,好了……”哈格力对毕克碧说。然后他对哈利,罗恩还有荷米思说。“走吧!快点走!”
“哈格力,我们办不到——”
“快走!没有你们这群麻烦时,就已经够好的了。”
哈利看到南瓜地里的荷米恩将斗篷被在了他们的身上。
“快点走,不要听了——”
哈格力家的前门传来了敲门声,执行死刑的人到来了。哈格力转过身走向木屋,留下后门半开着。哈利看到南瓜地上的草又平了,听到了三双脚离去的声音,他、罗恩、还有荷米恩离去了。但是哈利和荷米恩藏在树后可以透过后门听到木屋里发生的一切。
“那只野兽在哪里?”传来了马可尼尔那冰冷的声音。“”外……在外面,“哈格力结结巴巴地说。当马可尼尔看向窗户外面,盯着毕克碧的时候,哈利连忙将头藏起来,然后他们听到了法治的声音。
“我们——嗯——不得不给读给你关于死刑的官方通知,哈格力,我们要快一点。然后你和马可尼尔要在上面签名。马可尼尔,你也要好好听着。过程是——”
马可尼尔的脸从窗户处消失了,也许只有这么一下而已。
“在这儿等着。”哈利对荷米恩低声说。“我去做。”法治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哈利从树后冲出跨过栅栏,跑进南瓜地里,向毕克碧冲去。
“这是委员会关于处死危险动物毕克碧的决定,这个被宣判的动物应在六月六日日落之前被处以死刑。”
小心着连眼都不敢眨一下,哈利紧盯着毕克碧那双凶狠的桔黄色的眼睛,弯下了腰,毕克碧那充满鳞片的双膝跪了下来,然后又站起来。哈利开始解开绑在栏杆上的绳子。
“……关于死刑的执行,委员会任命刽子手沃登。马可尼尔来执行…””过来,毕克碧,“哈利喃喃地说,”过来,我们是来救你的,安静点,安静点……”“下面是见证人签名,哈格力,你签在这里……”
哈利费尽全力地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但是它的脚被卡住了。
“好吧,现在就让我们先过去吧!”委员那尖利刺耳的声音从哈格力的小木屋传出。“哈格力,也许你呆在里面会好一点。”
“不要,我——我想和它在一起,我不想让他孤零零的。”
脚步声回响在小木屋里。
“毕克碧,快走!”哈利催促着。
哈利将绳子绕在了毕克碧的脖子上。毕克碧开始走了,烦躁地煽动着他的翅膀,他们离小树林还有十一英尺,在哈格力家后门前一览无余的空地上。
“请等一下,马克尼尔,”丹伯多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也得签名才行。”脚步声停住了。哈利使劲拉着绳子,毕克碧扇动着它的翅膀走快了一些。
荷米恩苍白的脸从树后伸出。
“快,快,哈利。”她叫着。
第三部 哈利波特和阿兹卡班囚徒 第二一章 荷米恩的秘密(下)
哈利还可以听见丹伯多在小木屋里讲话的声音。他又使劲地拉了一下绳子,毕克碧开始了一阵小跑,他们就要到达树林了……
“快点,快点!”荷米恩低声喊着。从树后冲出,也抓住了绳子,两人合力,毕克碧走得又快了一些。哈利扭过头去看了看,现在他们在视线之外了,他们已经看不到哈格力家的花园了。
“停下!”他低着对荷米恩说,“他们可能会听到我们——”
哈格力家的后门“嘣”的一声打开了,哈利,荷米恩还有毕克碧都静静地站着。
连毕克碧都像是在注意地聆听着。
沉默,然后——“他在哪儿?”委员那尖利刺耳的声音响了起来,“那只野兽在哪?”
“它刚才就被绑在这里的。”刽子手愤怒地说,“我看见它就在这儿?”
“多么的奇妙哇!”丹伯多说,在他在语调中有一丝惊喜。
“毕克碧!”哈格力焦急的叫着。
一阵“嗖、嗖”的声音,斧子一声落在了地上。好像是别子手愤怒地把它扔进了栅栏内。然后,传来了一阵哀号声,这次,他们可以听到哈格力的呜咽声了。
“走吧,走吧!祝福你,小毕克碧,他走了!马斯特使他自由了,毕克碧,你这个聪明的孩子!”
毕克碧开始想要摆脱绳子,回到哈格力身边去。哈利和荷术恩抓紧立,将它的腿抵在林子的地上以便阻止他。
“有人放走了他!”刽子手咆哮着,“我们要搜寻空地搜查森林。”
“马可尼尔,如果毕克碧真得是被偷走了的话,你认为那个贼会让他步行离开吗?”丹伯多说,仍然用一种嘲弄的语气,“搜查天空,如果你要做的话……哈格力,我可以喝杯茶,或一大林白兰地吗?”
“哦,哦,当然,教授。”哈格力说,他听起来因为过于兴奋而有些虚弱,“请进来、请进来……”
哈利和荷米恩密切地倾听着,他们听到一阵脚步声,刽子手那微弱的抱怨声,关上门的声音,然后一切又都静了下来。
“现在怎么办?”哈利小声说,看着四周。
“我们得藏在这儿,”荷米恩说,她看起来怕得很,“我们得一直等到他们回到城堡。然后,等到安全了,我们就让毕克碧到西里斯所在的窗户。他得过几个小时才会到那里,这将是个难题……”
她紧张地向她身后森林的深处望去。太阳开始落山了。
“我们马上就要行动了,”哈利说,想了想说,“我们应该能够看到胡宾柳树了,或者我们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对了。”荷米恩说,紧紧地抓了一下捆着毕克碧的绳子,“但是我们必须得保
证不被别人发现,哈利,记得吗?“
他们朝林子的尽头走去,浓重的黑暗包围着他们,直到他们可以藏到一片树后,看到胡宾柳树。
“那是罗恩。”哈利突然说。
一个黑色的人影向草地走进,他发出的声音在夜晚寂静的空气中回响。
“离开他——离开他——斯卡伯斯,过来这儿——”
然后,他们看到不知从哪儿又冒出两个黑影,哈利看到他和荷米思在追罗恩,然后罗恩开始跑。
“走开,走开,你这只脏猫。”
“那个是西里斯!”哈利说。一只狗的硕大的身形从柳树的根处冒了出来。他们看见他在冲着哈利嗥叫,然后抓住了罗恩。
“现在看来更糟了,不是吗?”哈利说,看见那只狗将罗恩拖到了根底下,“哦,快看,我刚才被树撞了一下——你也是——真是怪异——”
胡宾柳树底下的根正在咯吱咯吱的伸展开,他们看见他们自己正在这儿冲,那儿冲的,企图够着树干,然后那棵树静了下来。
“这是克路殊克按了那个树节。”荷米恩说。
“现在走吧……”哈利咕呼着说,“我们进去。”
在他们消失的一刹那,那棵树又开始动了。过了一会儿,他们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是丹伯多,马可尼尔,法治还有老委员,他们正在返回城堡。
“他们一走,我们就进入了通道!”荷米恩说,“如果丹伯多曾经和我们在一起的话……”
“马克尼尔和法治也会来的,”哈利痛苦的说,“我敢说法治会竭尽所能的让马可尼尔当场杀死西里斯。”
他们看着那四个人走上城堡的台阶,从视野中消失。几分钟之同,视野里一片空阔,然后……
“露平来了!”哈利说,他们看见一个人影快步走下台阶向柳树冲去,哈利看了看天空,云彩将月亮完全遮住了。
他们看见露乎从地上拿起一根树枝,点了树干上的那个树节,树停止了乱动,然后露平也消失在根部的缝隙里。
“如果他抓起了斗篷,‘”哈利说,“它就放在那儿……”
他转向荷米恩。
“如果我们现在冲出去并抓起它,史纳皮就不能再拿走了,并且”哈利,我们不能被看见。“”你怎么能这样站在这里?“他狠狠的问荷米恩,”站在这里看着会发生些什么?“他略显犹豫的说:“我去拿斗篷。“
“哈利,不要。”
荷米恩刚好抓住了哈利背后的的饱子。与此同时,他们听到了一阵歌声,是哈格力。他正在向城堡走走,最大音调地唱着歌,而且走路时略带摇晃,一个大酒瓶在他手中摇摆。
“看见了吗?”荷米恩说,“看见会发生什么了吗?我们得不被人看见!不!
毕克碧。“
毕克碧又一次在竭尽全力的想要回到哈格力身边。他们看着哈格力微醉地闲逛着走回城堡,消失在视线里。毕克碧停止了挣扎,走到一边,沮丧地低下了头。
不到两秒钟,城堡的门再次打开了,史纳皮跑出来追击他们,向柳树跑去。
当哈利看史纳皮跑到柳树前,停了下来,四月看了一下,然后抓起斗篷拿在手里时,哈利气的拳头紧握。
“拿开你的脏手。”哈利低声吼叫着。
“擦”的一声。
史纳皮捡起了露平丢在一旁的树枝,点了点那个树节,然后披上斗蓬从他们的眼前消失了。
“就是这样了,”哈利说,“我们都进了那里……现在我们只要等着我们再出来为止。”
她将挂着毕克碧的绳子的一端牢固的绑在一棵树上,然后坐在干燥的地上,双手抱住膝盖。
“哈利,这里有些东西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丹伯多没有抓走西里斯呢?我记得他们来过,我想我是晕过去了……他们太多了……”
哈利也坐了下来,讲了他所看到的东西。当离他最近的得蒙特向他张开嘴时,一片银亮的东西是如何从湖面上升的,迫使他们退了回去。
当哈利讲完的时候,荷米恩的嘴巴微微张着。
“可是那是什么呢?”
“这里只有一样东西可以驱走得蒙特,”哈利说,“真正的吧卓泥斯,万能的东西。”
“但是是谁用魔法生成它的呢?”
哈利没有说话,他在回想他看到过的在岸的另一边的那个人。
他知道他认为那个人是谁……但是那又怎么可能呢?
“你没有看到他们看起来像什么吗?”荷米恩期待的问,“他是不是我们的一个老师呢?”
“不是,‘给利说,”他不是我们的老师。“”但是他一定是一个很强大的魔法师,才能赶走所有的得蒙特……如果吧卓泥斯发出的光很强的话,一定也照亮了他自己,难道你没有看见他吗?“
“是的,我看见他了,”哈利慢慢地说,“但是……这也许是我的想象……我当时并不十分清醒……我很快就晕了过去……”
“你认为他是谁呢?”
“我想——”哈利咽了咽口水,他知道这听起来将会是多么奇异。
“我想他是我父亲。”
哈利看了荷米恩一眼,她嘴巴张的大大的。她带着一种怜悯与惊讶掺杂在一起的表情望着他。
“哈利,你的父亲已经死了呀。”她轻轻的说。
“我知道。”哈利极快的说。
“你认为你看见的是他的灵魂?”
“我不知道……不是的,他看起来是真实的……”
“那么——”
“也许我看见的是别的什么,”哈利说,“但是……我所看见的真的很像他…
…我有他的相片。“
荷米恩仍然在望着他,好像是担心他的脑子出了什么毛病。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疯狂,”哈利平静地说。他转头望向毕克碧,它正在将它的翅膀向地上靠去,好像要寻找温暖似的。但是他并不是真正在看着它。
他在想他的父亲,还有他的老朋友……莫妮,温特尔,彼弗还有拜朗……他们四个是不是今晚都跑出到旷野来了呢?温特尔今天晚上就会再次出现了,当别人认为他已经死了的情况下——有没有可能他的父亲也做了同样的事呢?他是不是他看见的那个穿过湖面的东西呢?那个人影离得太远而无法看清楚。但是在他失去知觉的前一刻,他确切地感觉到了……
微风吹过,头顶上的树叶轻柔地沙沙作响。月亮在云层后面时隐时现,荷米恩脸对着柳树坐着,等待着……
终于,一个多小时之后……
她和哈利都站了起来,毕克碧抬起了头。他们看着露平,罗恩,彼德吉雷笨拙地从根部的洞口爬了上来,然后是荷米恩……接着是失去知觉的史纳皮,怪异地飘浮着。然后巴拉克和哈利走了出来。
他们开始向城堡走去。
哈利的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着。他望了天空一眼,再过一会儿,乌云就会散去,月亮就要出来了……
“哈利,”荷米恩小声说,好像她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我们得冷静,我们一定不能被看见。我们对一切都无能为力。”
“难道我们眼瞧着彼德吉雷再次逃脱吗?”哈利忿忿地说,荷米恩吸着气说,“我们无计可施!我们回来是为了帮助西里斯,我们不应当做除此以外的任何事情!”
“好吧!”
月亮从云后闪出了,他们看见旷地上一个细小的身影停了下来,然后他们注视着他的动作——“这是露平,”荷米恩小声说,“他要变形了——”
“荷米思,”哈利突然说,“我们过去。”
“我们不能,我告诉过你——”
“没关系!但是露平会冲进森林,冲向我们。”
荷米恩大口喘着气。
“快点!”她叫着,冲过去解开了毕克碧,“快点!我们去哪里?我们该藏在哪里?得蒙特随时都会来的——”
“回到哈格力家!”哈利说,“现在那儿没人——快走。”
他们使劲跑得不能再快,毕克碧眼在他们后面,他们听到人狼在他们后面哀嚎……
木屋就在眼前了,哈利打开门,为荷米恩和毕克碧敞开着,荷米思和毕克碧飞快地跑了进去,哈利跟在他们后面冲了过去,关上了门,弗兰大声地狂吠。
“嗨,弗兰,是我们!”荷米恩说,她急忙跳过去。抓住了它的耳朵,使它安静下来。“这里很近!”她对哈利说。
“是的……”
哈利正在望着窗外。从这儿很难看见外面正在发生什么。毕克碧看起来很高兴再次回到哈格力家中,他躺在火前,舒服地收起翅膀,像是准备要睡上一觉。
“我想我们最好是再到外面去,你知道的,”哈利慢慢的说。“我看不到正在发生些什么,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
荷米恩仰起头来,她的表情略带怀疑。
“我们要试着介入,”哈利说,“但是如果我们看不到正在发生些什么的话,我们怎么知道什么时候去营救西里斯呢?”
“好吧,那么,我和毕克碧在这里等你,但是哈利小心点儿——这外面有一只人狼——还有得蒙特——”
哈利又走到外面,沿着木屋的边缘走着。他可以听见远处的嘶叫声。这意味着得蒙特移近西里斯了……他和荷米恩马上就会朝他跑去……
哈利紧紧地盯向湖边,他的心像是在敲鼓似的,吧卓泥斯也随时就要出现了。
在哈格力家的门前,他犹豫不决地站了一会儿。我千万不能被别人看见。但是尽管他不能被看见,他又想要去看……他想知道……“得蒙特们出现了,他们在黑暗中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都向湖边飘去……他们从哈利站着的地方经过,涌向对岸……他不能再移近他们了……
哈利开始狂笑,除了他父亲之外,他的脑子里没有其它的东西了……如果那是他……如果那真的是他……他必须知道,必须查明这一切。
离湖越来越近了,这里根本看不到有人的迹象。他可以看见对岸有一些微小的银白色的亮线,他全神贯注地期待着吧卓泥斯的出现——在水边有一簇灌木丛,哈利躲在后面,急切地透过树叶窥视着……
在对面的岸上,那束银白色的闪光突然熄灭了,一种恐惧而又兴奋的;感觉传遍了他的全身——马上就会来了……
“快点!”他小声说,盯向四周,“你在哪儿?爸爸,快出来吧!”
但是并没有人出现,哈利抬起头看了看湖边一群群的得蒙特,其中的一个正在低下头,是救护者到来的时候了——但是这一次并没有人来帮忙——突然他想通了——他明白了,他并没有见到他父亲——他看见。
的是他自己——”
哈利从灌木后面荡了出来,拿出了他的手杖。
“伊斯彼特华朗!”他喊到。
在他的手杖的顶端爆发出的不再是一片无形的云雾,而是一只。
闪着令人眩目的强光白色的动物,他硬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那是什。
么。它看起来像一只马。它正在静静地从他这一边跑开,穿过了黑一色的湖面。
他看见它低下头向成群的得蒙特进攻……现在它正在围着地上的黑影一圈一圈地转着,然后得蒙特向后退去,向四周散去。
退入到黑暗之中……他们走了。‘吧卓泥斯转过身,穿过平静的湖面缓缓的跑回到哈利身边。它一不是一只马,也不是一只独角兽。它是一个牡鹿。它在月光下亮闪闪的,它正在向他走来……
在岸边,它停了下来,当它用自己那大大的银色的眼睛盯着哈利时,它的蹄子并没有在松软的地上留下任何痕迹,慢慢的,它低下自己带角的头,哈利忽然意识到……
“布朗!”他低声喃喃自语。
但是当他将自己那颤抖的手指向它伸去时,它消失了。
哈利站在那儿,手仍然向外伸着。然后,他的心脏“腾”的跳了一下,他听到在他后面有蹄子的声音。他转过身,看见荷米恩向他跑来,身后拉着毕克碧。
“你在做些什么?”她凶狠地说,“你说你只是出去看看。”
“我刚刚救了我们的命!”哈利说,“站到后面来——到灌木的后面来——我会给你解释的。”
荷米恩张着嘴听着刚发生的一切。
“有没有看见你?”
“是的,你没有在听吗?找看见了我自己,但我以为我看见了我爸爸!够了吧!”
“哈利,我无法相信——你变出了一个吧卓泥斯,并且它驱走了所有的得蒙特,这是非常、非常高深的魔法啊!”
“这一次,我知道我可以办到,”哈利说,“因为我已经做到了……
现在明白了吗?“
“我不知道——哈利,快看史纳皮!”
他们一起透过灌木丛窥视着对岸。史纳皮已经清醒过来了。他变出了几个单架,然后将哈利,荷米恩还有巴拉克升到上面。第四床单架,无疑躺着罗恩,然后,他把魔杖拿在身前,将他们带回城堡。
“好了,马上就要到时间了!”荷米恩看了看表紧张地说,“我们还有四十五分钟就到了丹伯多锁上门的那一刻,我们得去救西里斯,并且不被任何人看到地回到病房。”
他们等待着,看着月亮在湖面上的倒影,他们身边的灌木在风中沙沙作响。毕克碧,无聊地又在找虫子。
“你算到他们什么时候能够到那儿了吗?”哈利问,看了看他的表,又望向城堡,然后开始从塔的西边开始数着窗户。
“快看!”荷米恩低着说,“那是谁?有人又从城堡中出来了。”
哈利透过黑暗盯着。那个人匆匆忙忙地穿过空地,朝一个出口走去。在他的皮带处有东西在闪着光。
“马可尼尔!”哈利说,“刽子手!他要去找得蒙特了,荷米恩——”
荷米恩将她的双手放在毕克碧的背上,哈利帮她抬起了腿,然后,他将脚踩在低处的灌木上坐在了她前面。他拽过拴在毕克碧脖上的绳子,将它系在另一边,像个嘴笼头。
“准备好了吗?”他低着头问荷米恩,“你最好抱紧我——”
他用脚后跟踢了踢毕克碧,毕克碧在黑暗中咆哮着。哈利用两个膝盖紧紧地夹住它,感觉到有力的翅膀从他们下面抬起,荷米恩紧紧地抱住了哈利的腰,他可以听到她在低声说:“哦,不要——我不喜欢这样,我真的不喜欢这样——”
哈利催促着毕克碧向前走。他们向城堡上面悄悄的滑去……哈利使劲将绳子拉向左手边,毕克碧向那边转去,哈利正在尽劲数着窗户——“停!”哈利使劲全力向后拉着绳子。
毕克碧慢下来。它不断地上升和下降几米以维持气流。
“他在那儿!”哈利说,当他们从窗户边上升起的时候,他看见了西里斯。他向前伸开手,当毕克碧再落下来的时候,他敲打着玻璃。
巴拉克抬起头,从椅子上跳起,急忙走向窗户想要打开它,但是它被锁上了。
“向后站。”荷米恩向他说,然后她取出手杖,仍然用手抓住哈利背后的饱子。
“艾勒夫马瑞!”
窗户弹开了。
“怎么——怎么做呢?”巴拉克盯着荷米恩小声地说。
“上来,时间不多了,”哈利说,紧紧地夹住它那光滑的脖子,以便使它停稳。
“你得离开这儿——得蒙特就要来了,马可尼尔去找他们了。
巴拉克将手按住两边的窗楼,然后把他的头和肩膀伸出去。很幸运他相当的瘦,他废尽全力将自己的一只腿荡过毕克碧的背上,他尽力使自己跨上毕克碧,坐在荷米恩身边。“好了,毕克碧飞起来吧,”哈利说,拉着绳子,“飞上去,快点儿!”
毕克碧那巨大的翅膀一扫,他们便又冲向空中。到了南边的塔顶,毕克碧“咋嗒”一声落在墙垛上面。荷米恩和哈利急忙从它身上滑了下来。
“西里斯,你最好快点离开。”哈利喘着气说,“他们随时都可能到费立维克的办公室去,他们会发现你已经逃走了的。”
毕克碧用爪子挽着地,仰着头。
“另外一个男孩怎么样?罗恩。”西里斯急忙问。
“他会好的——他仍然在昏迷之中,但是波姆弗雷夫人说她会治好他的。快点,走吧!”
但是巴拉克仍然盯着哈利。
“我怎样才能谢谢——”
巴拉克骑着毕克碧转了个圈儿,看了看广阔的天空。
“我们会再见面的,”他说,“你不愧是你父亲的儿子,哈利……”
他用脚后跟紧紧地夹了夹毕克碧的两侧,当那双巨大的翅膀再次升起时,哈利和荷米恩向后跳去……毕克碧腾空而去……它和它上面的人变得越来越小……然后一片云遮住了月亮,他们不见了。
第三部 哈利波特和阿兹卡班囚徒 第二二章 第二次猫头鹰来信
“哈利!”
荷米恩拉了拉他的袖子,看着她的手表。“我们只有十分钟不被人发现地返回病房——在丹伯多锁上门之前——”
“好吧!”哈利说,将他的目光从天空转回,“我们走吧!”
他们溜进他们身后的门道,沿着螺旋式的楼梯走下去。就在他们要下到底部的时候,他们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他们紧紧地把身体贴在墙上,小心地听着,听起来好像是法治和史纳皮,他们正在快步地沿着楼梯底下的走廊走着。
“……但愿丹伯多不会搞出什么麻烦,”史纳皮说,“亲吻马上就要执行了。”
“等到得蒙特和马可尼尔一回来,案子就了结了。巴拉克的整件案子实在是大费周折,我无法告诉你我是多么地希望马上通知《先知日报》我们抓住了巴拉克…
…我敢说他们会非常愿意访问你,史纳皮……而且一旦小哈利恢复理智,我要他自愿明白地告诉预言家你是如何救他的……“
哈利咬紧牙关。当史纳皮和法治走过他和荷米恩所藏的地方时,哈刮看见了史纳皮脸上的一丝好笑。他们的脚步声消失了。哈利和荷米恩等了一会儿确信他们真的已经走开了,便急忙跑向了相反的方向。跑下了一段楼梯,然后是另一段,到了一个走廊——然后他们听到前面传来一阵暗笑声。皮维斯朝哈利这边走来,哈利一下子抓着荷米恩的手腕,“到这儿来。”
他们及时地躲进了一个废弃的教室,皮维斯看起来兴高采烈地沿着走廊连蹦带跳,笑得头都快掉了。
“哦,他真恐怖,”荷米思小声说,她的耳朵贴在门上,“我猜他肯定快高兴死了,因为得蒙特就会未结束西里斯……”她查看了一下手表,“还有三分钟,哈利!”
他们一直等到皮维斯那嘶哑的叫声消失在远处,然后溜出课室又开始狂奔。
“荷米恩——会发生什么——如果我们不能及时地赶到里面——在丹伯多锁上门之前?”哈利喘着气说。
“我不去想这个问题!”荷米恩低声说,又看了一下表,“还有一分钟。”
他们终于到达了走廊口病房的门口。“好了——我可以听见丹怕多的脚步声了,”
荷米恩急紧说,“快点,哈利!”
他们沿着走廊跑着。门打开了。丹伯多的背影出现了。
“我将要把你们锁起来。”他们听到他说,“还有五分钟就要到午夜了。格林佐小姐,三个转圈就可以了,祝你好运。”
丹伯多背对着他们走了出来,关上了门,拿出手杖借助魔法将它锁好。喘着气,哈利和荷米恩向前跑来。丹伯多抬起了头,一个宽心的笑出现在他那银色的长胡子下面。“好了吗?”他轻声问。
“我们做完了!”哈利屏住呼吸说,“西里斯已经走了……骑着毕克碧。”
丹伯多向他们微笑着。
“做得好,我想——”他聆听着病房里的动静,“我想,我想他们已经走了,进去吧——我会把你们锁起来的。”
哈利和荷米恩溜进了病房,里面除了罗恩,没有其它人,他仍然神志不清地躺在里面的床上。当门锁“咯嚓”一声锁上的时候。
哈利和荷米恩回到自己的床上,荷米恩将时间转换器塞回到自己的袍子里。紧接着,波姆弗雷夫人大步地从她的办公室走回来。
“我是不是听到丹伯多已经离开了?我是不是可以现在来照顾我的病人了呢?”
她的情绪很差,哈利和荷米恩想他们最好安静地吃下她的巧克力。波姆弗雷夫人站在他们身边直到确信他们已经吃下了它。但是哈利简直咽不下,他和荷米恩都在等待着,聆听着,他们的神经都在高度紧张着……然后,当他们吃下波姆弗雷夫人递过来的第四块巧克力时,他们听到远处传来了一声愤怒的爆叫声回响在他们上方……
“怎么回事?”夫人吃惊地说。
现在他们听到那愤怒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了,波姆弗雷夫人盯着门口。
“真是的——他们会把人们都吵醒的!他们以为他们在干什么?”
哈利努力地听着那些说话的声音,它们越来越近了——“他肯定是逃走了,史纳皮,我应当留下人在里面看着他。当事情发生时——”
“他没有逃走!”史纳皮咆哮着,现在离他们已经很近了。“他不可能从这个城堡逃入和逃出!这件事肯定和波特有关!”
“史纳皮,——理智点——哈利被锁起来了——”
“嘣——”
病房的门突然打开了。
法治、史纳皮还有丹伯多大踏步地走进来。只有丹伯多看起来很平静。的确如此,他看起来相当的开心。法治则显得很愤怒,但是史纳皮的愤怒是在内心的。
“说出来,波特!”他大喊着,“你都做了什么?”
“史纳皮教授!”波姆弗雷夫人尖叫着,“请控制好你自己!”
“看一看,史纳皮,理智点,”法治说,“这个门是锁着的,我们刚看见——”
“他们帮助他逃走的,我知道!”史纳皮嗥叫着,指着哈利和荷米恩,他的脸扭曲着,吐沫横飞地。
“安静下来,你!”法治狂叫着,“你正在胡说八道。”
“你根本不了解波特!”史纳皮尖叫着,“他做的,我知道是他做的。”
“这一切已经说明了,史纳皮,”丹伯多平静地说。“想想你正在说些什么,自从十分钟以前我离开病房的时候,门就已经锁上了,波姆弗雷夫人,这些学生有没有离开过他们的床?”
“当然没有!”波姆弗雷夫人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自打你离开以后,我就一直和他们在一起。”
“好吧!听见了吗?史纳皮,”丹伯多平静地说,“除非你是指哈利和荷米恩可以同时在两个地方出现,我想我们没有再继续打扰他们的理由了。”
史纳皮站在那儿,火冒三丈,绕过从法治盯向丹伯多。法治完全被他的行为震惊了,而丹伯多的眼睛在眼镜后面闪闪发光。史纳皮发晕了,袍子在它身后飘动,像风暴似的走出病房。
“他看起来很不对劲,”法治说,“从后面盯向他。如果我是你,丹伯多,我会盯着他的。”
“哦,他并不是不对劲。”丹伯多平静的说,“他只是太失望了。”
“你并不是唯一的一个。”法治粗声粗气地说,《先知日报》就要来专访了,我们抓住了巴拉克,可现在又让他从我们的手中溜走了!现在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如何告诉别人巴拉克逃走的事,我们肯定会被嘲笑的……我最好现在就走去通知部里。
“”还有得蒙特,“丹伯多说,”他们会离开学校的,我相信?“
“是的,他们就得走了,”法治说,心烦意乱的用手指挠着头发。“我决不会让他们对无辜的孩子们实施亲吻的——完全出乎意料……不,我要让他们今晚就整装返回阿兹克班。也许我们应当想想在学校门口的……”
“哈格力会乐意的。”丹伯多说,轻快的朝哈利和荷米恩笑了一下。当他的法治离开病房时,波姆弗雷夫人匆忙走到门口又把它锁上,愤怒地自言自语着走回她的办公室。
在病房的另一边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罗恩醒来了,他们看到他坐起来,抓着他的头向四处看着。
“什么——发生了什么?”他咕哝着,“哈利?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西里斯在哪儿?露平在哪儿?究竟发生了什么?”
哈利和荷米恩看着对方。
“你来说吧!”哈利说,大口地吃起巧克力。
当哈利、罗恩和荷米恩在第二天中午离开病房时,他们看到一个几乎被遗弃的城堡。令人难以忍受的炎热和考试的结束,使每一个人都有机会享受一下下一个学期到来之前的时光、不管是罗恩还是荷米恩都不想离开,所以他们和哈利一起在旷地上闲着,仍然谈论著前一天晚上所发生的不寻常的事情,想着西里斯和毕克碧现在可能呆在哪儿。坐在湖边,看着一只巨大的鱿鱼慵懒地摇动着它的触须,当哈利看问对岸的时候,他陷入了沉思。就在昨天晚上,那只牡鹿向他跑来……
一个人影投在他们前方,他们抬头看到了双眼模糊的哈格力,用他那像桌布一样大的手帕擦着脸上的汗,朝他们微笑着。
“经过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我知道我不应当高兴,”他说,“我是说,巴拉克又逃走了,呃,但是有一件事——猜猜是什么?”
“什么?”他们说,装作很好奇的样子。
“毕克碧!他逃走了!他自由了,毕克碧庆祝了整整一个晚上!”
“太好了!”荷米恩说,丢给罗恩一个责备的眼神因为他几乎快要笑出来了。
“是啊……是不是我没有绑好它,”哈格力说,快活地望过旷地,“但是露平说他昨晚什么也没有吃……”
“什么?”哈利匆忙地说。
“哈利,你没听说吗?”哈格力说,他的笑容消失了一些,他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即使没有任何人在他的视线中,“呃——今天早上,史纳皮告诉所有史林德林的人……我想现在大家都知道了……
露平教授是只人狼,昨晚,他在旷地上乱走,当然,他现在正在打点行装。“”他正在打点行装?“哈利吃惊地问,”为什么?“
“离开这里,不是吗?”哈格力说,很吃惊哈利会这样问,“今天一早地他就辞职了,说他不想让类似的事情再发生了。”
哈利尖叫着站起来“我们要去找他!”他对罗恩和荷米恩说。
“但是如果他已经辞职了——”
“——听起来好像我们做不了什么了——”
“我不在乎。我仍然要去见他,我会回来见你们的。”
露平办公室的门打开着,他已经差不多准备好了。格林洛斯的空箱子就放在他那破烂不堪的旧皮箱的旁边,打开着而且快要装满了。露平正在整理他桌子上面的东西,当哈利敲门的时候他才抬起头来。
“我看见你来了。”露平笑着说,他指了指他正在整理的羊皮纸,是掠夺者的地图册。
“我刚才见到哈格力,”哈利说,“他告诉我说你已经辞职了,这不是真的,对吗?”
“恐怕是这样。”露平说,他打开抽屉拿出了里面的东西。
“为什么?”哈利问,“魔法部并不认为是你在帮助西里斯,不是吗?”
露平走到门边,在哈利的身后关上了它。
“不是的,丹伯多教授试着说服法治我是想救你们的。”他叹了口气说,“这是史纳皮的最后一招了。我想失去莫妮对他的打击很大。所以,他——一不小心在今天早饭的时候把我是人狼的事说了出来。”
“你并不会因为这而离开的!”哈利说。
露乎无奈地笑了笑。
“明天这个时候,猫头鹰会从家长那里到来。他们不会愿意让一只人狼来教他们的孩子的,哈利,而且经过昨天晚上,我也意识到了:我可能会咬到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这永远也不会再发生了。”
“你是最好的黑巫术防御老师。”哈利说,“请不要走!”
露平摆了摆手但是没有说话。他拿着那个空抽屉。然后,正当哈利试着想出一个更好的理由使他留下的时候,露平说:“今天早上校长告诉我,昨天晚上你救了很多人的命。哈利,假如我为什么事情而骄傲的话,那就是你所学到的东西。告诉我关于你的吧卓泥斯。”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哈利问,被搞糊涂了。
“还有谁能赶走得蒙特呢?”
哈利告诉了露平所发生的一切。当他讲完时,露平又笑了起来。
“是的,你父亲每次变形时总会变成一只牡鹿,”他说,“你猜得很对……这是我们为什么叫他‘布朗’。”
露平将他的最后几本书扔入箱子里,关上了桌子上的抽屉,然后转身看着哈利。
“在这儿——我昨晚把它从什拉市。刹克带回来的,”他说,将隐形斗篷递给哈利,“还有…”他迟疑着,然后拿出掠夺者地图。
“我不再是你的老师了,所以我并不在乎把这本书送给你,它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我敢说,你和罗恩,还有荷米恩会发现它的用途的。”
哈利微笑着接过地图。
“你告诉我莫妮,温特尔,彼弗,还有拜朗永远不会愿意引诱我离开学校……
你说他们会认为这很滑稽。“
“因此我们会这样做,”露平说,一边伸出手去关上了箱子,“我可以毫不犹豫地说杰姆斯会非常失望的,如果他的儿子从没有找到过任何可以离开城堡的秘密通道。”
这时,传来了一声敲门声。哈利急忙将掠夺者地图和隐形斗篷塞进他的口袋里。
是丹伯多教授。他看见哈利在这里并不吃惊。
“你的马车就在门口,露平。”他说。
“谢谢你,校长。”
露平提起了他的旧皮箱和空荡荡的格林洛斯箱子。
“好吧——再见,哈利。”他笑着说,“做你的老师真的很令我愉快,我相信我们什么时候还会再见面的。校长,不用到门口去送我了,我应付得来……”
哈利感觉到露平好像是想尽快离开这里。
“再见,那么,露平。”丹伯多严肃地说。露平将格林洛斯箱子轻轻地移开了一些,以便和丹怕多握手。然后,最后冲哈利点了下头,轻快笑了一下,露平离开了办公室。
哈利坐在了一张空椅子上,沮丧地看着地板。他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抬起了头。
丹伯多仍然呆在那儿。
“为什么这么悲伤呢?哈利。”他轻声问,“经过昨晚的事,你应该为自己骄傲才对。”
“这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哈利痛苦地说,“彼德吉雷逃走了。”
“没有什么不同的?”丹伯多轻声问,“实在是最大的不同啊!
哈利。你帮助查出了真相,你帮助一个无辜的人逃脱了可怖的命运。“”可怖的,“哈利记忆中的什么事被搅起了”比以前更大,而且更恐怖……“
特雷络尼教授的预言。
“丹伯多教授——昨天,当我正在进行占卜术考试时,特雷络尼教授变得非常,非常的奇怪。”“真的吗?”丹伯多问,“比往常奇怪,你是指?”
“是的,她的声音变得非常低沉,她的眼睛圆瞪着,而且她说……她说福尔得摩特的手下正打算在午夜之前回到他身边……她说那些手下会帮助他东山再起。”
哈利盯着丹伯多,“然后,她又变得正常了,但是她记不起她说了些什么。是不是——是不是她预言了什么?”
丹伯多看起来并不很在意。
“知道吗?哈利,我想她也许预言了什么,”他沉思着说,“谁愿意去想这些呢?这使她预言的全部归于两种结果,我想我应当给她增加薪水。”
“但是——”哈利看着他,张大了嘴,丹伯多怎么可以这么平静地对待这件事呢?
“但是——我阻止西里斯和露平教授杀死彼德吉雷!这是我的错,如果福尔得摩特卷土重来!”
“不会的,”丹伯多平静地说,“难道你使用时间转换器的经验还没让你知道一些东西吗?哈利。我们做事的因与果是相当复杂的,多变的,所以预测未来实在是一件相当复杂的事……特雷络尼教授,这是一个活生生的证据,你做了一件高贵的事,救了彼德吉雷的命。”
“但是如果他帮助福尔得摩特重新纠集力量——”
“彼德吉雷欠你一条命。你将一个欠你债的人当作代表派到了福尔得摩特那里。
当一个魔法师救了另一个魔法师的性命的时候,他们之间便产生了某种联系……同时我会非常疑惑如果福尔得摩特还让他的手下找哈利·波特复仇。“
“我不想与彼德吉雷有任何关系!”哈利说,“他出卖了我的父母。”
“这是最深层的法力,最无法看透的,哈利,但是请相信我……迟早你会为你救了彼德吉雷一命而高兴的。”
哈利无法想象这种情况什么时候才会到来,丹伯多看起来好像是看透了哈利的心思似的。
“我非常了解你爸爸,不论是在霍格瓦彻的时候还是后来,”丹伯多说,他说,“他也会救彼德吉雷的,我相信这一点。”
哈利抬头望着他,丹伯多没有笑——是应该告诉他了。
“昨天晚上,我以为那是我爸爸变出了吧卓尼斯。我是指当我看见我自己穿过湖面的时候……我以为我看见的是他。”
“这种错误很容易犯的,”丹伯多柔声说,“我想你可能不想再听别人这样讲,但是你真的很像你爸爸……除了你的眼睛……那看起来像你妈妈的。”
哈利摇了摇头。
“太愚蠢了,认为那是他,”他咕哝着,“我是说我明明知道他已经死了。”
“你认为我们所深爱着的去世的人会真的离开我们吗?你不认为在你遇到麻烦时,你会更强烈地想起他们吗?但爸爸活在你的心里,哈利,而且他会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现身。否则的话,你怎么能变出吧卓泥斯呢?昨天晚上,帕特纳斯又跑来了。”
哈利花了一段时间才搞清楚丹伯多在说什么。
“西里斯告诉了我昨天有关他们变成动物的所有的事,”丹伯多说,笑了笑。
“非常了不起的成果——只是,没有让我知道。然后我记起了你的吧卓泥斯出现的不寻常的样子,但它在快迪斯比赛中击倒了卫文卡罗队的马尔夫先生。因此你昨天晚上的确是看到了你爸爸。哈利,你发现他仍活在你的心目中。”
于是丹伯多离开了办公室,留下哈利一片雾水。
除了罗恩、哈利、荷米恩,还有丹伯多教授以外,霍格瓦彻没有人知道西里斯和毕克碧失踪的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当学期末到来的时候,哈利已经听到过了很多关于究竟发生了些什么的传说,但是没有一个与事实相接近。
马尔夫对毕克碧的事很恼火,他确信是哈格力发现了一个偷运走毕克碧的方法,而且看起来很气愤他和他的父亲被一个禽猎看守人以狡计骗过。与此同时,伯希。
威斯里则关于西里斯逃跑的事情有诸多说辞。
“如果我想办法进入部里,我就会有很多提议去促使魔法法典生效!”他对唯—一个肯听他讲话的人说——他的女朋友,潘妮璐。
尽管天气相当的好,尽管周围的气氛是那么愉快,尽管他知道他们已经取得了几乎是不可能的胜利,在帮助西里斯恢复自由的事上,哈利从来没有这么颓丧地过到学期的末尾。
他当然不是唯一的一个为露平教授的离去而难过的人。整个哈利班上的人都拥护他充满希望的建议。
不仅仅是露平教授的辞职使哈利郁郁寡欢,他还总时不时想起特雷络尼教授的预言。他总是在想现在彼德吉雷究竟身在何处。他是否已经找到了福尔得摩特所在的圣地。但是最令哈利难受的事还是回到杜斯利家的事。在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内,让别人欣喜的半个小时内,他认为从那以后就会同西里斯住在一起了……他父母最好的朋友……那是除了能和爸爸在一起之外最好的事情了。然而没有西里斯的消息又意味着最好的消息,因为这意味着他成功逃避了追踪。哈利总是不由地难过当他想起那个他可能会拥有的家,从现在看来,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考试结果在学期末的最后一天出来了。罗恩、哈利和荷米恩每门功课都过了关。
哈利很惊讶他通过了“药水”这门功课。他猜想肯定是丹伯多插足使得史纳皮无法有意的使他过不了。史纲皮过去几周对哈利的态度糟的令人惊讶。哈利从不认为史纳皮对他的厌恶还会有所增加,但事情正是这样。每一次当史纳皮看见哈利时,他那瘦削的嘴角总有一块肌肉不自然地扭曲着,他不时的弯曲他的手指,好像是渴望用它们掐住哈利的喉咙。
伯希在N.E.WT.S考试中取得了最高分,弗来德和乔治每一个人都擦掉了整整一把O.W.L.S,与此同时,格林芬顿学院——绝大多数归功于他们在快迪斯杯中引人入胜的表演——第三年赢得了冠军杯。这也意味着学期末的宴会将会在一片猩红与金色中举行,而且格林芬顿餐桌将会是在众人的庆祝声中最嘈杂的一个,当哈利与别人一起吃喝、谈笑的时候,他尽力使自己忘记第二天要回到杜斯利家的事。
当第二天,霍格瓦彻特快开出火车站的时候,荷米恩给罗恩和哈利带来了令他们吃惊的消息。
“我今天早上去见麦康娜教授了,就在早饭之前,我决定退出马格人的学习了。”
“但是你以320分通过了考试啊!”罗恩说。
“我知道。”荷米恩叹了口气说,“但是我无法忍受下一年也像这样度过。时间转换器简直要令我发疯了,我已经把它交上去了。
没有马格人和分身术课程,我又可以有一个正常的时间表了。“”我无法相信你竟然没有告诉我们这些,“罗恩气急败坏地说,”我还以为我们是你的朋友呢!“
“我保证我没有告诉过其它人。”荷米恩严肃地说,她看了看哈利,他正在注视着霍格瓦彻从一座山后面消失。在两个月之前他已经看过……
“哦,高兴起来吧,哈利!”荷米恩同情地说。
“我很好,”哈利急忙回答,“只是在想假期怎么过。”
“是啊!我也一直在想这些呢,”罗恩说,“哈利你可以来我们家一起住。我会搞定爸爸妈妈的,然后我就给你打电话,现在我已经知道怎么使用了——”
“电话,罗恩,”荷术思说,“说实话,下一年你应该选马格人……”
罗恩并没有理会她。
“这个夏天将会有快迪斯世界杯赛!怎么样?哈利,来我家住吧!我们一起去看,父亲一般都可以搞到票。”
这个建议使哈利极大地振奋了起来。
“是呀……我猜杜斯利一家肯定会高兴我去的,尤其是自从我为玛各姨妈所做的……”
感觉到相当的兴奋,哈利和罗恩和荷米恩一起加入了几个游戏。然后当女巫推着装着茶点的手推车走过来的时候,他吃了饱饱的一餐,尽管那里面没有巧克力。
但是直到那天下午,才发生了一件真的令哈利高兴的事……
“哈利,”荷米恩突然说,眼睛透过他的肩膀上方,“是什么东西在你的窗户外面?”
哈利转头看向外面,一个很小的,灰色的身影在窗外上下飞动着,一会儿出现,一会儿又消失,他站起来想看清楚,那是一个很小的猫头鹰,带着一封对它来说太大的信。这个猫头鹰实在太小了,事实上,它在空中飘动着,在火车形成的气流中时左时右地抖动着。哈利急忙拉开窗户,伸出手臂抓住它,它摸起来毛茸茸的。
他小心翼翼地把它拿进来。猫头鹰将信扔到哈利的坐位上,然后在他们的包厢里飞上飞下,显然是为自己完成了任务而高兴。克路殊克端坐在座位上,用它那双大大的黄眼盯着猫头鹰。罗恩注意到这些,急忙抓住猫头鹰,使它远离危险。
哈利捡起了信,是写给他的,他拆开信,大声说道:“是西里斯。”
“什么?”罗恩和荷米恩兴奋的说,“念出来。”
亲爱的哈利:我希望这只猎头鹰能在你见到你姨丈和姨妈之前找到你。我不知道他们是否可以适应猫头鹰邮件。
毕克碧和我藏得很好。我不会告诉你我们在哪儿以防这封信落到别人手里。我有点怀疑这只猫头鹰的可信赖性。但是,它是我能够找到的最好的,而且它对这份工作很热心。
我相信得蒙特仍然在搜寻我,但是他们根本没希望找到我。我正打算让一些马格人不久以后见见我,在距离霍格瓦彻很远的地方,以便城堡的安全得以保证。
这里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无法在我们短促的相见中告诉你。是我给你的霹雳——“哈!”荷米恩得意地说。“我就知道,我告诉过你,它是来自他那儿的!”
“是的,但是他做得不错,不是吗?”罗恩说,“哎哟。”
那只小猫头鹰,高兴地在他的手中来叫着,啄着他的手指,好像对它来说那是一种亲近他的方法。
克路殊克替我把定单带到办公室去的,我用了你的名字,但是告诉他们到格林高斯银行圆屋顶的第七百一十一个横条处去取金子——我自己的。把它当作你的教父送给你的十三岁的生日礼物。
我也为去年的一天晚上,当你离开你姨丈的房子时,我吓了你一跳而道歉,我只想在起程去北方之前再看你一眼,但是我想我的样子吓到了你。
我同时给你附了别的东西,我想它会使你在霍格瓦彻度过的下一年变得有意思一些。
如果你需要我,传个信儿给我,那只猫头鹰知道我在哪儿。
我会再写信给你的——西里斯哈利急切的看信封里面,这里还有另外一张手稿。
他很快地读了一下,突然觉得温暖舒畅的犹同刚一口气喝完了一杯布特比水似的。
“我,西里斯。巴拉克,哈利·波特的教父,在此允许他周末去拜访霍格马得。”
“这对丹伯多来说实在是太好了!”哈利高兴的说。他又重新看了一遍西里斯的信。
“待一下,这里还有续言……”
“我想你的朋友罗恩会喜欢养这只猫头鹰,是我的过错才使得他失去了他的老鼠。”
罗恩的眼睛湿了。这时那些猫头鹰还在他手上兴奋地袅叫着。
“养着他?”他不确定地说。他离近的看了一会儿猫头鹰,然后,他将它拿到克路殊克的鼻息前。
“你在算计些什么?”罗恩问那只猫,“它的确是一只猫头鹰。”
克路殊党“喵,喵”地叫着。
“对我来说真是太棒了。”罗恩高兴地说,“它是我的了。”
在去国王大道车站的路上,哈利一遍又一遍的读着西里斯的来信。当他和罗恩还有荷米恩走过站台上九又四分之三的栏杆时,他仍还紧紧的摸着那封信。这时,他突然看见了维能姨丈。他站在离威斯里夫人和先生远远的地方,疑惑地看着他们。
当威斯里夫人紧紧抱着他问候的时候,他确信他的疑虑。
“我会就关于世界杯的事打电话给你的!”罗恩在哈利身后大声喊着。哈利向他和荷米恩告别后,推着装着他的行李和海维的笼子的小推车向维能姨丈走去。他和往常一样问候了他。
“这是什么?”他咆哮着,紧盯着哈利拿在手里的信封。“如果这是另一张要让我签名的表格,你就会被——”
“这不是,”哈利兴高采烈的说。“这是一封来自我的教父的信。”
“教父?”维能姨丈急促地说,“你哪里有什么教父?”
“不,我有,”哈利高兴的说,“他是我妈妈和爸爸最好的朋友。
他被控谋杀,但是他从魔法师监狱中逃了出来,而且现在仍然逃离在外。但是,他会和我保持联系的……了解有关我的消息……看看我是否过得开心……“十分开心地看着维能姨丈脸上那恐惧的神情,哈利向出站口走去,海维在他前面”嘎,嘎“地叫着,这看起来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夏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