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ABC的朋友们

一　一个几乎万古流芳的组织

这是一个表面上看来太平无事，实际上是各种革命力量在暗中酝酿的时代，八九和九三的气息正在空中回荡。年轻一代，进入蜕壳期——请允许我们用了这个词，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在悄悄变化着。人心在跳动，时针在走动，人们在按既定的轨迹行进着：保王派成了自由派，自由派成了民主派。

那好像是阵高涨着的海潮，它东奔西突，千转百回，显示着强烈的特性——交融，这样，社会便形成了一种非常奇特的思潮：人们崇拜拿破仑，但又崇尚自由。这已成为时代的特征。见解的形成总得经历不同的阶段。伏尔泰保王主义，就曾形成一种异种——波拿巴自由主义。这异种和它门当户对，其奇特程度决不在伏尔泰保守主义之下。

除此而外，还有些思想组织。它们较为严肃。有些在探讨真理，有些致力于人权。人们热衷于绝对，感知无穷尽的现实。这绝对，依靠它自身的严正，把人的思想推向苍穹，并使它遨游于无边的宇宙。没有什么比信念更能孕育幻想，也没有什么比幻想更能孕育未来。今天是乌托邦，明天便可能是活生生的现实。

在当时，先进思想有它的双重基础。一种神秘的苗头正威胁着“既定秩序”。这种苗头是可疑的，隐蔽的，但极富于革命意味。当政者的心计和人民的心计在坑道里撞了个对头。武装起义的组织准备和政变的组织准备同时在暗地里酝酿着。

当时，法国还不存在德国的道德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