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庞大固埃来到肥香肠人的古老居住地荒野岛

“灯笼国”号船上的几名水手把巨鲸捆绑起来，拖到附近的岛屿——荒野岛上。他们打算在那里把鲸鱼开膛剖腹，取出鱼肾里的油脂。据说这种油脂对治疗一种叫做“没钱用”的疾病相当有效，甚至是必需的药方。

庞大固埃对此并不在乎，他在法国海域曾经见过鲸鱼，而且比这一只要大得多。但他还是欣然同意到荒野岛稍微逗留，让那些被这条狠毒的鲸鱼溅湿和弄脏衣服的水手可以上岸休整休整，吃点东西。船队就在岛屿中部一个荒凉的小港口上了岸，附近有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一条小溪从林子深处蜿蜒流淌而下，溪水清澈、甘甜，泛着金光。他们就在溪流边搭起帐篷，架起炉灶，燃起篝火，在炉火旁烧饭、烘干衣服。一切准备停当，约翰修士摇响了铃铛，接着便摆好桌子，饭菜也很快上桌了。

庞大固埃和他的随从高高兴兴地用餐。在上第二道菜的时候，庞大固埃发现几个小东西一声不响地爬上厨房旁的一棵大树，看起来倒像松鼠、鼹鼠、貂鼠或鼬鼠，庞大固埃便向克塞诺玛恩问道：“这些是什么东西？”

克塞诺玛恩回答：“那是肥香肠人。这个岛就是早上说起的荒野岛。岛上的肥香肠人和封斋教主结怨已久，无休止地进行殊死争斗。我想是我们向鲸鱼开炮的声音吓着了他们，担心敌人的大队人马已经上岸，要来突袭、烧毁、掠夺他们的岛屿。那封斋教主以前确实有好几次突袭，都因肥香肠人高度警觉，防守严密而未能得逞。肥香肠人（正像狄多在埃涅阿斯的同伴没事先通知并未经同意，擅自在迦太基登陆时告诉他们的话一样）因为敌人阴险狡诈，又近在咫尺，加上距离又近，他们才不得不时刻警惕，不给敌人任何可乘之机。”

庞大固埃说道：“我的好朋友，如果你想到结束这场战争，使双方和解，请务必告诉我吧，我将尽我所能，全力以赴帮助双方消除隔阂，签订和平协议。”

克塞诺玛恩回答：目前还不可能。四年前我经过这里和鬼祟岛的时候，曾试图替他们调解，至少应该让双方想到休战的重要意义。只要这一方或那一方肯做出一些让步，放弃自己的一些要求，那么双方早已是好朋友、好邻居了。可封斋教主主张把自己过去多年的伙伴和盟友黑香肠人和山野香肠人排斥在和平条约之外，而香肠人则要求鲞鱼桶堡由他们管辖，就像统治咸鱼桶堡一样，把里面的那些不知来自何方的杀人犯、强盗、恶棍统统驱逐出境。双方对此互不相让，而且都认为对方的要求是不公正的和过分的。

“因此也就无法达成什么和解，协议一直没有签订。不过，从那以后，他们之间的冲突也没有过去那么尖锐了。但自从在开西会议上，香肠人遭受到审讯、刁难和警告，如果封斋教主同香肠人签订协议或结为同盟，将被列入龌龊、恶臭的咸鱼干行列。因此，双方的态度突然间改变了，变得更加凶狠、残忍和顽固，到了没法解决的地步了。要知道，让猫和鼠、猎犬和野兔和解，总比要他们双方妥协让步更容易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