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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与偏见[电子书]

“为了你,我倒是什么都可以相信,可是这样对别人不会有任何好处。就算我真的认为夏洛特对他心存仰慕,那我就不仅会认为她缺乏感情,而且还没有眼力。亲爱的简,柯林斯先生可是一个心高气傲、目空一切、心胸狭隘的愚蠢之徒。对于这一点,你和我一样都心知肚明,那么你也会和我一样认为,哪个女人嫁给他,就一定是个糊涂虫,就算是夏洛特.卢卡斯,你也不能为她开脱。你不能为了顾及某一个人而曲解原则和公正的含义,也不能试图让自己和我认为自私就是谨慎,无视风险就是争取幸福。”

“我觉得,你在谈论这双方的时候,语气未免太强烈了一点。”简应答道,“我想,当你看到他们和和美美的时候就会相信我刚才的话。不过,这件事说到这里为止。你刚才还提到了别的什么事情,你刚才不是说到了两个事例吗?我不会误解你的意思,不过,丽兹,我恳求你不要责怪那个人,免得让我难过。你一说到那人,我就失魂落魄。我们不应该动不动就想到别人存心在伤害我们。我们也不要指望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会对人时时设防,处处小心。其实,欺骗我们的常常正是我们自己的虚荣心。女人对爱情的幻想往往超出了实际。”

“男人们就精心策划,让她们沉溺于幻想之中。”

“如果这些男人真的这样别有用心,那就没有什么好辩解的了。不过就我看来,这世界上也并不像有些人想像的那样到处充满了阴谋。”

“我丝毫没有认为宾利先生的所作所为都是出于阴谋。”伊丽莎白说道,“但是,即使不是存心做坏事,不是故意让人伤心,也可能铸成大错,造成悲剧。粗心大意,无视他人的情感、做事缺乏决断,都会产生这样的后果。”

“你是把那件事归咎于这类原因了?”

“是的,归咎于最后一种。要是让我继续说下去,势必会说到你所仰慕的人,那样会惹你不高兴的。还是趁早别让我说下去吧。”

“这么说,你是坚持认为,是他的姐妹们在阻拦他?”

“不错,还有他的朋友。”

“我不信。他们为什么要极力阻拦他?他们只是希望他能幸福。如果他爱的是我,别的女人就不会让他幸福了。”

“你的第一个想法就错了。她们除了希望他幸福之外,还可能有很多别的希望。她们可以希望他的财富更多,家势更旺,她们也可以希望他娶一个有钱有势、门庭高贵的千金小姐。”

“毫无疑问,她们的确是希望他选择达西小姐。”简答道,“可是这也是出于善意,而不是像你想像的那样。她们认识达西小姐比认识我的时间长得多,对她更多一份情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过,不管她们自己意愿如何,也不会违背自己兄弟的愿望。除非是有什么特别不如意的事情,否则,做姐姐或者妹妹的有什么理由与自己兄弟的意愿背道而驰呢?如果她们认为他爱我,就不会试图拆散我们。如果他真的爱我,她们也拆散不了。你认为宾利先生对我有意,不就是在指责大家做事荒唐、损人吗?那岂不是让我极为痛苦?别再用这样的说法来打击我了。如果说我在感情方面有些误会,我毫不感到羞愧,即使有一点,也是微乎其微。而如果要我把他和他们的姐妹们往坏处想,我可是心中有愧了。这件事呀,我们还是往好处想,要从合乎情理的角度去看。”

伊丽莎白怎能忍心冲撞这样一个良好的愿望呢?在这之后,她们之间就很少再提到宾利的名字。

贝内特太太仍然不停地发问,抱怨:这宾利先生怎么就一去不复返了呢?伊丽莎白差不多每天都要给她作一番解释,可是这似乎根本不可能消除她母亲心中的困惑,她说的全都是一些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说什么宾利先生对简的喜爱不过是一般性的好感,长久不了,一旦不再相见也就烟消云散,虽然贝内特太太当时也承认这种说法可能是真的,可还是不由自主地每天重复唠叨着这事,不过她最大的安慰是,宾利先生明年夏天说不定会再来。

贝内特先生对于这件事的看法可就大不一样了。有一天,他说:“丽兹,我发现你姐姐失恋了,值得庆贺!孩子最喜欢结婚了,不过也会喜欢偶尔尝尝失恋的滋味。失恋是一种值得回味的东西,也可以使她在同伴中显得不同凡响。什么时候轮到你呢?你总不会甘心看着简一直在你前头吧?现在是时候了。瞧,眼下麦里屯有那么多军官,让这远近所有的姑娘都尝尝失恋的滋味。你就可以选威克汉嘛。这家伙挺逗人喜爱的,即使他将来抛弃你,你也不丢人呀。”

“谢谢提醒,爸爸。不过,如果是一个不那么出色的人可能更适合我。我们不能指望谁都会摊上简那样的好运。”

“不错,”贝内特先生说,“不过,反正你有个关怀备至的妈妈,无论你运气怎样,她都会替你安排周详的。想到这一点,也就让人放心了。”

近来一连串不顺心的事情让贝内特一家的好几个人都愁眉不展,威克汉先生的来访明显地驱散了大家心头的阴霾。他常常来贝内特家坐坐,对于贝内特一家人来说,他除了先前的一些优点以外,又多了一处值得称道的优点:他对人坦诚,毫不保留什么。伊丽莎白以前听说过的事情,他自己说过的关于达西先生亏待他,让他吃了不少苦头之类的事情,如今他都一一和盘托出,还公开亮出来让大家评说一番。每个人都在心里得意,自己在了解这些事情之前就已经厌恶透了达西先生。

这中间只有简一个人认为其中可能另有隐情,只不过是赫特福郡的人们不知道罢了。简一向温和稳重,遇事总是留有余地,认为什么事都有可能阴差阳错。可是在其他人的口中,达西先生已经成为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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