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您希望毒药对瓦琅蒂娜不起作用?”
“是的。”
“因为我虽然告诉您有人企图投毒害死她,”阿弗里尼接着问,“但结果怎么样,我却什么也没有向您说明,是不是这个缘故?”
老人用眼睛示意说,他深信无疑,瓦琅蒂娜是不会死的。
“那么,您根据什么,觉得瓦琅蒂娜可以幸免呢?”
努瓦基耶的眼睛执拗地朝一边盯着,阿弗里尼顺着老人的目光望去,看到老人目不转睛望着的是每天早晨给他送来的那只药水瓶。
“啊!啊!”阿弗里尼说道,脑子里飞速闪过一个念头,“您早就想到了……”
努瓦基耶不等医生说完,就示意说:“是的。”
“让她适应这种毒药……”
“是的。”
“逐渐加大药量……”
“是的,是的,是的。”努瓦基耶示意道,医生领会了他的意思,他感到很高兴。
“是呀,您听我说过,我给您喝的药水里含有番木鳖碱,是不是?”
“是的。”
“您让她先适应这种毒药,再遇上什么毒药她就不怕了,是吗?”
努瓦基耶的脸上又一次露出得意的神情。
“您的目的果然达到了!”阿弗里尼喊道,“要不是未雨绸缪,瓦琅蒂娜今天就会被毒死,抢救也没有用,一定是死得很惨。这一次药的毒性非常大,但她只是被折腾得非常虚弱而已,至少这一次,瓦琅蒂娜是不会死的。”
老人举目望天,眼中既透出一股非凡的喜悦之情,也怀有一种无限的感激之意,这时,维尔福走了进来。
“给您,大夫,”他说道,“这是您开的药。”
“这药水是当您面配制的吗?”
“是的。”检察官回答道。
“始终没有离开过您的手吗?”
“没有。”
阿弗里尼接过药瓶,往自己手心里倒了几滴,然后吸到嘴里先尝一下。“很好,”他说道,“我们上楼去瓦琅蒂娜的房间,我要把该注意的事向大家交待清楚,您得亲自盯住,维尔福先生,任何人都不得违反。”
就在阿弗里尼由维尔福陪着,上楼去瓦琅蒂娜房间的时候,一位举止庄重,说话不慌不忙,但语气坚定的意大利教士租用了与维尔福府邸相毗邻的那幢房子。
谁都不知道究竟做了什么手脚,这幢小楼的三户房客居然在两个钟头以后全都搬走了,不过这一地段的人都在传说,这幢楼的地基不稳,有倒塌的危险,但是新房客并不在乎,当天下午5点钟左右,他带着一套简单的家具,搬进这个小楼住下了。新房客按3年、6年和9年订了一次性的租约,按照房主的惯例,他预交了6个月的房租。这位新房客,我们刚才说过了,是个意大利人,名叫吉亚利莫·布佐尼。他前脚搬进,后脚就请来了工人。当天夜里,附近街上偶尔走过的几个夜行人惊奇地看到一大帮木工和瓦工正在赶修这幢危房的房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