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那尔［法］

她们每天都来给我上课。

一声声呢喃在空中画出无数虚点。

她们引出一根直线，到顶头猛然一顿，蓦地又另起一行飞去。

飞得太快了，花园里的水塘都无法临摹下她们掠过时的影子，她们从地窖一跃就登上阁楼。

她们用轻盈的翎毛管，把那谁都无法模拟的签名花草，一挥而就。

然后，一对对地，她们括一个大括弧，晤面，聚合在一起，在天空的蓝色底板上，落下墨迹。

可是充满友情的目光还追随着她们，如果你懂得希腊文和拉丁文，而我，我认识烟突上的燕子在空中描画出来的希伯来文。

燕雀。——我看燕子很蠢：明明是树，她却以为是烟突。

蝙蝠。——别人说什么都是白费，就拿我跟她比比吧，她飞得最差劲：大白天，她都会迷路；要是她像我一样，夜里飞翔，她随时得摔死。

以上徐知免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