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拉塔花成了爱情的象征,克鲁比这个名字也随之身价陡升。所有的女子都想要拥有这个美丽的名字。但是,只有那些美丽、善良的女子才配得上这个称号,而且每个部落只能有一个克鲁比。只有老克鲁比死去了,才能产生新的克鲁比。每当一个部落里的老克鲁比死去了,部落中的女子们便蜂拥而起,为克鲁比这个名字争斗不休。克鲁比这个名字,简直就成了纷争的代名词。
部落里有一位年老色衰的老克鲁比。这一年,部落要迁徙到新的狩猎区去了,在迁徙的路上,她感到身上的包袱无比沉重,迈不开步伐,已经很难跟上大家的脚步了。她感到了深深的恐惧。因为她知道,一旦自己的丈夫发现了这一点,就会将她交由自己的小女儿乌尔燕照顾。一旦如此,她将不得不忍受小女儿的辱骂和欺凌,将失去部落里人们的尊敬。想到这一切,老克鲁比便振奋起精神,拖着沉重的步伐继续蹒跚着向前走,拼命追赶大部队。可没过多久,她就坚持不住了,昏倒在路旁。
小女儿乌尔燕一直跟在母亲老克鲁比的后面,看到母亲倒下,她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意。她没有伸手搀扶母亲,而是站在一边冷冰冰地看。
“亲爱的女儿,你帮帮我吧,”老克鲁比央求道,“千万不能让你父亲看到我这副样子。”
“母亲大人,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乌尔燕回答说,“你看,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我自己挺着大肚子,我自己都照顾不过来。”
老克鲁比苦苦哀求,乌尔燕就是不为所动。她盘算着,如果母亲死了,而自己生下一个女儿,就可以给她取名克鲁比了,要是母亲一直健在,自己的女儿就要取别的名字,就再也没有机会去得克鲁比这个光荣的称号了。
老克鲁比非常清楚女儿的意图,心里非常愤怒。她拼尽了自己的全力,顽强地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继续往前赶,终于追上了自己的丈夫。看着母亲的坚持,乌尔燕有些失望,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
这天夜里,乌尔燕辗转反侧,嘴唇都要破了。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老克鲁比,突然想起,白天老克鲁比是因为受到惊吓才获得了力量。于是,一个邪恶的念头浮现在乌尔燕的脑子里。她想起在战场上,武士们将兽骨指向敌人时,敌人便会被吓得魂飞魄散,如果自己也用这个方法对付老克鲁比,那就成功了。
部落里是明令禁止妇女使用兽骨,并拥有这种魔力的。可乌尔燕管不了那么多,为了自己的孩子将来能取得美名,她决定铤而走险。
乌尔燕找来一根兽骨,把它打磨光滑,然后直奔老克鲁比的屋子去了。夜幕早已降临,乌尔燕站在母亲屋外,看到母亲正躺在里边休息呢。她取出了兽骨,对准毫无防备的母亲,口中念动了邪恶的咒语。可她的法力不够,一点效果都没有,兽骨从手中掉了下来。老克鲁比好像受到神示一样,一下子醒来了。她看到了眼前的一切,恐怖感油然而生,这又给了她无穷的力量。就在乌尔燕俯身捡兽骨的时候,老克鲁比冲了过去,一把夺过女儿手中的兽骨,把乌尔燕打得鼻青脸肿,跪下求饶。
乌尔燕的叫声惊动了整个部落。男人们从周围赶来,拉开这母女俩。当众人得知乌尔燕的阴谋时,都震惊了。
随后,部落的长老们开会商议如何惩罚乌尔燕,他们决定将她驱逐出部落,放逐到树林里。乌尔燕离开了营地,来到瓦拉塔花盛开的地方。在迷人的夜色中,瓦拉塔花怒放着,周围弥漫着浓郁的芬芳。美丽纯洁的自然,像一汪清泉,冲刷了乌尔燕心中的邪恶。她一边哭,一边忏悔。就在这时,乌尔燕生产了,一个可爱的婴儿呱呱落地。
正当部落的武士们前来准备对乌尔燕处以极刑的时候,他们看到了树林中跳跃着一股奇异的光。周围一片寂静,新生的婴儿在咯咯地笑着。乌尔燕向武士们走来,轻声说道:“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应该受到惩罚。但我有一个简单的要求,求你们照顾好我的孩子。等她长大成人了,把她带到这里,告诉她,她的母亲曾经作孽甚深,死前悔恨不已。”
出人意料的是,老克鲁比出现了。她走了过来,双手抱住了乌尔燕。母女俩相拥而泣,眼泪都洒在了美丽的瓦拉塔花上。部落首领们也出现了,他们被眼前的情景感动了,花儿的芬芳也吸引了他们。他们放下木棍,凑到了花前,闻到了浓郁的花香。忏悔和宽容的眼泪滋润了瓦拉塔花,于是,这花儿变得跟蜜糖一样甘甜。
也许,那个女婴在她奶奶死后继承了克鲁比这一美名,我们不知道结果。我们只知道,那天夜里,母女俩的仇恨被花香化解了。从此以后,瓦拉塔花就变得跟蜜糖一样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