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族群起源神话

东方神话经典[电子书]

土地神的葫芦

很久以前的一天,土地神把一桶神水洒进地里,不久就从地里长出一株葫芦秧苗。那秧苗长得飞快,七天七夜间藤蔓已经长得像杉树干那么粗,三个人也抱不过来。藤有多长无法测量,只知道鸟儿从藤的一头起飞,翅膀飞酸了,还是飞不到另一头。葫芦的叶子也很大,一片叶子就能盖住一座山峰。半个月后葫芦秧便爬满了大地,并开出大朵大朵的葫芦花。花的颜色是雪白雪白的,花朵大得可以罩住整座大山。葫芦花多得数也数不清,但只结出一只大葫芦,它比世上最高的山还要高。

不久,葫芦变黄了,成熟了。土地神试着用石头敲击葫芦,葫芦完好无损,可石头却变成了粉末。土地神又拔起一棵巨大的杉树,向葫芦猛砸过去,葫芦依旧完好,杉树却一下子就折断了。土地神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没能打开葫芦,最后只好在葫芦旁堆起一大堆干柴,点火烧了起来。葫芦壳烧着了,逐渐变黑成炭,一层层脱落下来。又过了一会,葫芦被烧穿了一个洞。接着,土地神将神水从洞口灌进葫芦里,然后吹了三声长长的口哨。霎时间,烟消云散,从葫芦中居然钻出了一群小伙子。

大哥走在前面,是达渥人。他从被火烧穿的黑糊糊的洞口钻出来,沾了一身炭灰,因此他的皮肤是黑黑的。

老二是云乔人。这时洞口虽大了一点,但还略嫌狭窄,而且在冒着热气,把老二的头发烫卷了起来。他身上也沾满了炭灰,肤色也是黑黑的。

紧接着出来的三个依次是埃德人、色当人和巴那人。埃德人也沾了一身黑灰;色当人因为走在中间,前后有人挡着,没有沾上灰,所以皮肤白一些;巴那人走在后面,没能躲开,因此与埃德人一样,皮肤也是漆黑漆黑的。三人的头发都因高温的烘烤卷了起来。

第四批钻出来的是一群体格健壮的人。他们是挤在一起钻出来的,有的人挤在中间,没有沾上灰,皮肤就白嫩;有人沾上了灰,皮肤就很黝黑。他们出来时热气尚未散尽,因此大多数人的头发也都烫卷了。但有的人出来时把头藏进别人的腋下,所以头发没有被烫卷。这批人中包括苗人、瑶人、岱依人、策人等。

第五批由高棉人打头,跟在后面的是老人、泰人。这时洞口已经变大,只有少量炭灰扬起,因此有的人只沾上一点,有的人一点也没有沾上。所以泰族人分为黑泰和白泰,老族人也分为老听和老龙等。

最后出来的是京人。他在葫芦里呆得太久,被闷得有些发黄。这个小弟弟长得瘦小、伶俐,因为出来时洞口已变得很大,所以一点炭灰也没沾上。

每个从葫芦中钻出来的人手中都握着一把五谷杂粮的种子,有的拿着木薯苗或红薯苗,有的则拿着玉米、花生、芝麻等。每人背上还背着一个背篓,里面装着稻种,每一粒都有柑橘那么大。

这些人出来后都聚集在土地神身边。土地神对大家说:“你们都是同一个葫芦中生出来的同胞兄弟。现在,我要给你们每人划定一块地方,让你们开荒种地,创立基业。达渥、云乔是两位大哥,就留在这里看守祖先留下的土地,负责祭祀祖先。你们在坡上开荒种地,多打粮食,在山林中打猎,获取肉食。

“三胞胎埃德、色当和巴那,你们脚力好,就到太阳左边的那片山区去。那里有高山密林,也有湍急的河流,你们要好好开垦荒地,守卫我们南边的江山。

“第四批人到太阳右边的山区去。那里也有高山密林,还有许多高原和丘陵。喜欢清洁的就到山上去住,想吃大米的就在平原上安家,想打猎的就到密林中去大显身手。

“高棉人、老人、泰人,你们到西边那块土地上去。高棉人善于捕鱼种稻,就在江河沿岸安家。老人住在半山腰上,泰人住在最高处。脚力好的还可以到更远的地方去,种好、看好那里的土地。

“最后是弱小但精明的京人。大家都回过头来看看你们的小弟弟。他身材矮小,但他不像你们那样肩背竹篓,而是用木棍挑着两个装满五谷杂粮种子的竹筐。”哥哥们见最小的弟弟挑了这么多种子,都夸他机灵能干,但又说他太贪心了。

土地神最后说:“我非常疼爱我这个最小的儿子,很想让他和我一起生活。但我住在地下,他跟着我是不行的,还是让他到肥沃的平原地区去吧!那里有一望无际的大江大河,他可以在河中捕鱼捉虾。那里也有高山和洼地,有干燥的地方,也有潮湿的地方,适合五谷杂粮生长。”

话音刚落,土地神便神奇地消失了。于是,兄弟们共同祭拜了他们的父亲土地神,然后分手,各自奔向父亲指定的地方。土地神的孩子们后来又生儿育女,代代繁衍,成了今天越南的各个民族。

(越南神话)

菲律宾岛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