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向西同一列山脉会合。
南风从左边吹来,刮得我们恼火极了,
是那种切肤刺骨的风啊!
我们的房子在松树和角豆树中。
高大的窗户,宽大的方桌,
让我们给你写信,到如今已写了这么久;
那些信投入了分隔我们的裂缝,
为的是将裂缝填平。
启明星,当你俯下你的眼睛,
我们的光景便那么甜蜜,胜过那
涂在伤口上的油膏;那样欢欣,
胜过浸润舌根的凉水;
那样宁静,胜过天鹅的羽翼。
你把我们的生活掌握在你的手心。
吃过流亡的苦果以后,在晚上,
只要我们留在那粉墙前面,
你的声音便如希望之火来接近我们;
而这风又开始呜咽,
像把剃刀刮着我们的神经。
我们每个人都给你写同样的东西,
每个人都在别人跟前沉默不语,
每个人都各自守望着同一个世界,
守望着山脉上的白天和黑夜,
守望着你。
谁来揭掉我们心上的忧愁呢?
昨夜一场大雨,今朝又是那样,
满天乌云紧压着我们。我们的思想——
像昨天那松针般的雨脚纷乱如麻,
它们被捆着不用,放在我们的门旁——
快要堆成一座崩溃的高塔。
在这些大部被毁灭了的村子中,
在这个面对南风的海岬——
它的山脉在我们前面遮蔽着你——
谁来为我们计算我们决定忘记所要付出的代价?
谁来领受我们的奉献,在这秋季的末尾?
李野光 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