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影子绽放默默的光,藤蔓爬上了红瓦的楼房。
——题记
减掉了夏日刚刚来到的兴奋,天气热得过了头。
我戴着遮阳帽在大街上走。快步转向一个小巷子。无论哪里都泡在开水蒸汽里班的炎热,大树都遮不了的阳光。
回不了家的。我仍然不停地走。因为钥匙不在我身上。没有钱也没有电话,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只是希望能有个凉凉的去处。
午后的河边,有些许老人拿着蒲扇摆闲话,野花开得繁盛。
走着走着。在一所看不出新旧的红房子前停下。
那是一栋独立的房子。被满满的阳光和明媚包裹,常青藤爬满了房子的外壁,隐隐的露出一小块红砖。
我绕到了房子后面,那个小院子可以进入,有几个商铺,几根板凳。这样的情景让我呼地想起了春忆,她的理想也就是这样的房子吧?
记忆里的春忆,是个胆小的女生。
她从来都默默躲在角落里,像森林深处的泥沼里开出的小野花,太过单纯,不了解繁华的城市。
和春忆同桌时,她给我写的小纸条上说:我喜欢像农村里的小房子。不需要很高,但一定要有漂亮的花树和爬上楼阁的小藤蔓。
她是多么的喜欢藤蔓。
藤蔓总是不枯萎,蓬蓬勃勃的欢喜的绿色。一些纯粹的观念,一下子就生长了起来。
爬上墙壁的大都是常青藤。我告诉春忆,春忆开心地说,她会让常青藤绕满她将来的房子。
春忆的房子就这么在我的眼前了。
常青藤从周围的铁栅栏上攀爬到了房壁。我想住在里面的人一定也会和这常青藤一样明亮吧。
阳光丝毫不减。我去了那里的一个小铺子。那里卖烟、食品和散酒。那是和记忆里乡村中一样的杂货铺,昏暗却温柔。
走进里面,味道有些古怪。酒香混杂在里面,变得暖意而不是炙热。
和店主大妈聊起了那座房子。大妈说房子的主人不经常住在里面,还给我指了指,说:看见了吗,都爬满常青藤了。要是有人久住,早就将它们铲除了。
我觉得不可思议。在我和春忆眼中的漂亮风景,这个大妈看来就是无人的证明。
于是我问她,为什么房子的墙壁上不能有藤蔓。大妈淡淡地说因为那些藤蔓覆盖了房子原来的样子。
我打了电话给春忆——虽然我们只是同桌过一两个月的小学同学。
春忆却自嘲地说:田野间的小房子?那只不过是小时候傻傻的幻想而已。
幻想?
我默默切断电话,儿时的小小心愿就这么不值一提么?大家都这么认为,到现在这几乎成了真理。我固执地认为春忆的这个幻想是切合实际的。
只是有点傻了。
看云飞云落,找个理由好好说服自己,看看那些藤蔓怎么开花,怎么缠绕。
默默地继续春忆的幻想,给常青藤搭个架子,让它们一直一直成长,让它们一直一直青绿下去。这样的想法,可真容易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