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桑几许,人生几何,在爱与爱的抉择中,有一种爱叫做“人间大爱”,重如山,浓于血。———题记
村里人都说他俩是双胞胎,可他却看不出一点眉目,一高一低,一黑一白,难道双胞胎会如此不相像?这个大问号整整在他的脑海里游荡了十五个年头。他和哥哥都在村里上初中,学习成绩都是数一数二的,父亲因为病重,早早地撒手而去,母亲面朝黄土背朝天地为生活奔忙着,日子艰辛,但却甜蜜。
转眼间,他与哥哥都初中毕业了,家里实在是负担不起兄弟俩上高中的昂贵费用,母亲咬咬牙告诉他俩:“我们家只能供得起一人读书,而另一个必须跟着村里人下矿挖煤。”看着母亲眼里莹莹的泪光,兄弟俩狠狠地点了点头,似乎一场命运的赌注就要开始,因为从小到大,无论大事小事只能满足一个人的时候,母亲都会用抓阄的办法决定,他明白,母亲真的很无奈。
这天早上,母亲小心翼翼地拿出每次抓阄都要用的那个土瓦罐,轻轻地擦拭着上面的灰尘,兄弟俩默默地注视着,过了一会儿,母亲淡淡地说:“这次让弟弟先抓吧,绿豆是去下矿,红豆是去上学。无论谁抓了绿豆,都不能怨恨。”
他颤颤地把手伸进瓦罐,犹豫地在里面摸索着,轻轻地抬起头,注视着母亲似乎就要淌出泪水的双眼,这种感觉是他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激动,胆怯,矛盾,无奈。他闭上眼睛咬咬牙,抽出了手。绿豆,竟然是绿豆。他疯狂地喊:“不!不!”他像一只刚被放出笼的野兽,高高地举起放在床上的那个神圣的瓦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碎片和那另一颗豆犹如烟火般四射开来。母亲惊慌地呆立着,因为兄弟俩谁也没有想到剩下的一颗豆竟然还是绿色的。他狠狠地看着母亲,满腔的怒火灼伤着母亲的心。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带上行囊离开了家,从此再也没有音讯。母亲病重的那年让人托口信给他,让他回家,他冷漠地回答,他早已没有母亲,没有家。那人留下信,说是母亲给他的,他不屑地将它压在箱底整整三年。
在一次无意地整理中,他发现了那封信,让他震惊而又无法原谅自己的是,母亲在信中告诉他:“其实,哥哥是捡来的。”